展昭見狀吃驚地把她抱起來說道:「馨兒,你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要把劍給收起來?為什麼?」
趙馨兒望著展昭,笑著說道:「我父王已經去了,我做女兒的要盡孝道,理應跟著去,侍奉左右。展大哥,和你認識,是馨兒這一生中最快樂的事情。」
展昭搖了搖頭說道:「不,馨兒,你罪不致死,你為什麼要那麼傻,皇上下旨免除了你爹的死刑,你也不用死的。你知道嗎?」他說完點住了趙馨兒的幾處大穴,然後給她運功療傷。
趙馨兒搖著頭說道:「沒用的。你不要白費力氣了。馨兒多謝你……」她說完閉上了眼睛,手一滑落,死了。
展昭抱著馨兒哭泣地說道:「馨兒……」
可憐的展昭,第一次愛上的人就這樣死了。
入夜了,展昭坐在開封的後院裡。喝悶酒。
「展大哥,你還在傷心嗎?」公主望著他說道。他說完,拉著他的手,用那雙宛如清水的眼睛望著他。
「公主,有時候,我真懷疑,你這樣的一雙眼睛,為什麼心計如此深沉?」展昭望著那個公主說道。這個公主此刻穿著衙役的衣服,一看就知道她是細心裝扮來找展昭的。
公主馬上不高興地說道:「我根本沒有心計。」
「你還沒心計?你故意讓我來找包拯,說讓我通過包拯刺殺皇上,可是包大人是個好官,你知道我肯定不會連累包大人的。你還沒有心計?」展昭一口氣把酒喝光,然後苦笑地說道。他望著這個公主,此時公主就坐在他的身邊。
「你喝那麼多,小心酒精中毒。」公主嘟著嘴巴說道,她一把奪過酒瓶,然後也喝了起來,不一會她趕緊把喝光了,紅著臉說道:「這酒好難喝啊!」
「公主,你這幅打扮,要是讓外人看到了,就不成樣子了。」
「展昭,本公主問你,你心裡是不是很恨皇上?」
「是的。」
「可是你知道嗎?皇上他其實是個好皇帝,他若不是一個好皇帝,就不會任用包大人這樣的好官了。」
「可是他害死了我師父,是他下令誅殺了尚武堂的九族,三百條人命。」
「可是你想過了沒有,皇上一死,天下勢必大亂。到時候,又有多少個三百條人命被殺呢?展大哥,因為你的個人私仇,害得天下蒼生受苦,你情何以堪?」
展昭聽了頓時愣住了,他好久才說道:「公主教訓極是。展某險些誤了蒼生。」
「展大哥,包大人是個好官,他勢必會得罪很多人,所以他的身邊需要你這樣的人保護,你可以答應我,好好保護包大人嗎?」
「答應你?」
「對,天下的百姓都希望包大人長命百歲,這樣的好官百年難見,展大哥,我求你答應我這個要求,好不好?」公主撒嬌地說道。
展昭望著公主可愛的樣子,笑了,點了點頭。這個丫頭天生是自己的剋星。
「公主!?」這個時候包拯突然出現,看見公主竟然穿著衙役的衣服坐在桌邊和展昭喝酒,他吃驚地說道,「開封府尹包拯見過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包拯?!你來得正好。展昭說了,要追隨你一生一世哦!」公主看到包拯馬上很高興地說道。
包拯望著公主無奈地說道:「公主,夜已深沉,你為何這副打扮?還在此喝悶酒,若是皇上太后看到你這副摸樣,定要怪罪於你了。」
誰知道公主笑著擺擺手說:「你會向母后和皇上告我的狀嗎?」
「本府當然不會。」
「那就是了,那他們怎麼會知道呢!好了,包大人,你起來了。」公主走了過來,一把扶起包拯說道。這個公主到底喝了多少酒,滿臉都通紅通紅的。
「公主,你喝醉了。」
「誰說我喝醉了?我的酒量才沒那麼差呢!以前在家裡,我爸爸和我比酒,沒次都是他輸。要知道,我家是開酒坊的。展昭,來,我們再干一壺。」公主抓過一壺酒,對展昭說道。
展昭笑著也抓過一壺酒和她幹了起來。這個公主真是太可愛了,天真爛漫,雖然是個公主,卻沒上沒下,好不拘束禮節。
「展昭,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舞劍作詩?」公主突然問道。
展昭聽了馬上說道:「作詩?你也會作詩?」
「你不知道嗎?」公主見他瞧不起自己的樣子,她很不高興地說道,「那本宮就作給你看。我們以月亮為題作詩,怎麼樣?」
「好。」
包拯在一邊看著,心裡鬱悶,這兩個傢伙完全把自己視為無物。公主這個樣子,那裡像是一個有謀有略平定襄陽王的公主,分明就算一個還沒長得的孩子,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徐風拂塵月明心,照亮山河思歸人。折枝楊柳葉青青,待到明日赴征塵。丈夫在世為國死,莫作田園偷閒臣。持劍賀蘭觀雪月,萬民太平享君恩!」公主邊舞劍邊說道。
包拯聽了頓時稱好,這個公主的心懷竟然是天下人。可惜了,她是一名女子。若她是一名男子,肯定可以征戰天下的。以她的智慧和武藝,可以說是天下無人能及了。
「公主,你若是一名男子,肯定是一名征戰沙場的蓋世名將,可惜你是一名女子。」展昭說道。
「展昭,輪到你了,你也該作詩了吧!」公主對展昭說道。
展昭搖了搖頭說道:「展某的才情和公主的實在不能相比。展某慚愧。」
「什麼慚愧不慚愧的,叫你作詩舞劍就作詩舞劍,作不出來,本宮要讓你喝三十壺酒,你就知道錯了。」公主把劍交給展昭,然後很不高興地說道。
展昭接過劍,就舞起劍來,他說道:「莫言家仇比國仇,此生空有恨悠悠。明月如是識人心,為何如此讓人愁。」
「……展昭,你也太消沉了。這不算,你要另作一首。」
「展捕頭,你心中有什麼不快?為何不對本府說。」
「他的不快,只有我知道。包大人,你知道嗎?他現在是想報仇,但是又不能報仇,他心裡痛苦。他痛苦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你放心好了。」公主對包拯說道。
「展昭,來,再來一壺。」公主說完,抓起一壺酒就喝了起來,等她喝完,頓時暈了過去。這個公主,那點像公主,分明就是一個酒鬼。
包拯望著這個安寧公主不由地搖了搖頭。此刻的她是那個活潑可愛的她嗎?她分明就如同一個男子一樣性格豪爽不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