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鷹帝國 正文 第五卷 飛鷹展翅 第十章 西北鏖戰
    作者孤月鷹

    唐二絕對沒有想到,唐玲會敗!

    他更沒有想到,唐玲會敗得如此之慘——八萬大軍盡沒!

    他連想都不敢想的是,秦州這個無水兵的敵人,竟然一日夜之間攻下了自己全部水寨,令唐軍水路盡失!

    唐二為目前的局勢感到憤怒!他怎麼也想不到,因為老爹被他控制而一向俯首聽命的唐玲竟然如此不顧父親生命,聯合唐豹、唐劍二人一心一意的反攻自己,舉動簡直有些瘋狂!他更憤怒的是自己一心經營多年,在蜀州軍政界苦心多年,耗費自己金銀、心血無數,到頭來唐玲僅僅依靠「解救家主、銖除叛徒」的口號就得到了大批官員和將領的響應!那些自己一手提拔的將領官員們竟然反對起自己來,簡直就是吃裡爬外的傢伙。他就弄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整天只懂得練功,很少管事的大哥在他們心中真有那麼高的影響嗎?

    不管怎麼說,重城還在他手中,重城的五萬部隊還是跟隨他的;更讓他放心的是,他還有秘密武器幫助守城。他有信心讓圍城的十萬敵人伏屍遍地,然後再大軍殺出重城,聯合仍然忠於自己的各城兵力,反攻敵人。想到敵人就憑十萬步兵,其中還有一半唐兵,就想攻下重城他就感到一種被藐視的憤怒。

    葉鷹趕到重城外大軍軍營之後,就讓蘭芷婷返回安西城坐鎮去了。他召集了唐豹、王毅以及十多位降將在大帳中見面。

    「各位,我是葉鷹。雖然很多人的名字我還不知道,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都屬於一個體系,那就是龍昭公主殿下的秦州體系。我們的目的也是相同的,那就是解救家主,銖除叛徒唐二。各位不必擔心加入秦州之後的地位和權力,這完全是沒有必要的;我可以告訴大家,以後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絕對是沒有問題的。我們現在有兩件事要做第一、要拿下仍然忠於唐二的城池關隘,以免後顧之憂和糧道不暢;第二、攻下重城,救出唐家主。此地留下五萬原唐兵,加上秦州4萬步兵,萬騎兵,有十萬大軍足以破城;第一件事有唐豹負責,王毅、莊俊為副將,北部戰區內的所有投誠兵馬歸你們調用,一周內掃平所有未歸降城池關隘。」

    葉鷹葫蘆裡賣得什麼藥,大家是不知道,但他那種自信和豪氣卻感染了帳內眾將。唐豹時間有限,請得軍令後立即點兵而去。留下的葉鷹命令大軍全部集合到東門外五里重新安營紮寨,等於撤去了對重城的包圍。對此,降將紛紛質疑,卻被唐玲一一擋回,聲稱公子自由妙計,他們只管每天在營內練兵,到時候奉命攻城廝殺就可以了。可是當兩個人對面之時,唐玲卻不止一次的質問「如果唐老二帶兵逃跑怎麼辦?」「你這樣根本就不想攻城,連攻城梯都不造!」「你難道要唐老二主動投降嗎?」

    葉鷹遙望著城頭,坐在戰馬上滿不在乎的說,「問題是唐老二根本不敢出城,連想都不敢想!即使他出了城,那又能怎麼樣?我不動一兵一卒就能拿下重城,而他卻根本無處可去,這種事情換了你也不會做吧?攻城要花代價的,那都是一個個人命,都是爹媽生父母養的活生生的人呀!」

    「那我爹怎麼辦?」

    「正因為你爹還在他手上,我才不敢逼得太緊。萬一我們圍上去,他把你爹壓上城頭,會嚴重打擊攻城將士的士氣,而且我們會投鼠忌器,何必呢?不如我們根本不給他施展的機會,就在這裡看著他,給他一種無形的壓力,對於守城士兵來說,這種沉悶的壓力是難以長期忍受的!只要調整好我軍將士的士氣,嚴防敵人出城偷襲,我們就立於不敗之地了!懂不懂,菜鳥?」

    唐玲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話,可自己有沒有兵權,只能把氣撒在跨下坐騎身上,狠狠抽了戰馬一鞭,受痛的戰馬長嘶一聲,撒開四蹄向軍營奔去。葉鷹對著城頭上黑洞洞的數十圓柱桶搖了搖頭,也策馬回了營帳,對著氣呼呼的唐玲勸解道,「其實你也知道,要救你爹,還得從裡面下手。我已經派人進去了,但是還不知道具體的關押地方。」有句話他沒有說出來,他不清楚城上那些圓柱鐵管的用途,而根據城裡傳來的情報,很可能就是唐二依賴的守城利器——飛雷!

    雷多特當然清楚潼關的重要,更清楚陳之山的求援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現在他和陳之山都是在冒險,在火中取栗——一旦投降的兵力中有人臨時反戈,卡斷潼關和陳之山的聯繫,在南宮世家反應過來之後,陳之山部再無一絲生還可能;而幾千降軍僅僅依靠一個中隊押解,一旦受到蠱惑恐怕赤手空拳都能讓一個中隊的憲兵化成肉醬了。當前的頭等大事就是往甘州佔領區派駐兵力,所以儘管他清楚南宮雪劍的大軍存在很大的威脅,還是冒險趁夜抽調了第一師萬騎兵和二十個步兵大隊通過通關迅速向各出關隘前進。

    夜降小雨之後,急於將西北軍主力解脫出來的雷多特,在南宮大營內燈火被逐漸淋滅後下令發起了逼迫攻勢。因為無法點火照明,為防己軍相互衝撞,採用了西面正面猛烈進攻,南北佈陣緩慢斜向東擠壓,放開東部缺口的圍三闕一戰術,同時騎兵放在兩翼,防止敵人脫逃。事實正如所料,南宮雪劍領軍向潼關突圍。

    可是,雷多特沒想到南宮雪劍竟然真的敢來奪關。黑暗之中本就難以視物,「咚咚」的緊迫鼓聲中,南宮雪劍的親衛營借助鐵抓搭住城頭垂下的繩索,一個接一個的搶上城頭,將猝不及防的守軍砍翻在地,殺聲震天的向城門衝去。南宮雪劍軍中攜帶的少量雲梯此時方才靠上城頭,幾乎毫無損失的在輸送著兵力,增強城頭的攻擊力量。

    「跟我上!」聽到城頭的異常廝殺,雷多特立即從指揮所中衝了出來,身邊只有黑鷹旗的三個騎兵大隊。洶湧的攻擊浪頭像是碰到了鋼板,一下子倒捲了回去。在離城門吊索不足三十步處,從登牆梯衝上的雷多特如猛虎下山,揮劍撲入敵群,大吼一聲「殺!」隨著就見血雨伴隨著幾個黑色的圓物飛離城牆,「噗噗」倒地聲傳出,隱約可見是幾具無頭屍體倒下。緊隨其後的黑鷹旗士兵迅猛揮刀將殘留在雷多特身後的敵軍剁碎,護衛著雷多特的身後安全。

    黑暗之中,看不到血腥殘暴的廝殺場面,敵對的雙方也就少了些許的膽怯和恐懼,都在不要命的狠命揮刀,再揮刀。可是仰望城頭的南宮雪劍卻能隱約看出那股突然出現的兵力非同於之前的守軍,強悍的攻擊力加上打頭那個高手的衝鋒,無意中形成的分割、殲滅戰術已經一步一步的迅速將攻城部隊逼退,遠離城門。先期登城的千餘衛兵損傷大半,由於登城器的缺乏,士兵的輸送能力不足以彌補損失。南宮雪劍懊惱的吐了口痰,他相信只要再有一千親衛,憑借繩子快速登城他就有信心擊敗那股突然阻截的敵人,拿下關口。現在,他眼見登城無望,立即下令離開,決不戀戰。

    雷多特手頭兵力只有五千黑鷹旗,剛才的廝殺起碼損失兩百來人,還不知道怎麼向葉鷹解釋呢;他只能眼看著敵人離去,此時如若派騎兵衝擊,他有十成把握衝亂敵人進而將敵人殲滅城下;可問題是他手底下除了黑鷹旗就只有降兵萬餘,黑鷹旗要監控降兵,還要確保潼關,根本不能追擊。一旦中計將會連潼關丟掉。他俯在城頭,任憑細雨沖刷臉上的血跡,苦思不解南宮老怎麼能衝出來的呢?

    直到後來見到圍攻南宮冰劍的將領,綜合分析之後才弄清楚答案南宮雪劍將兵力分散,一部分騎兵打頭,部分步兵跟隨向南衝;同樣,另外一部分步騎兵組合向北衝;將近五千騎兵衝擊了西面正面的追兵,另外還有部分騎兵向東南和東北突圍。結果四面的兵力在黑暗之中不得不盡力圍堵、追擊敵人。整個嘈雜混亂的戰場掩蓋了南宮雪劍的主力,他悄無聲息的在四周敵人兵力被引開後來到了潼關。之所以迅速離去,是因為突襲失敗,深怕時間一長敵人騎兵殲滅了自己誘敵的兵力來到潼關斷了他的退路,到時候腹背受敵就回天無力了。雷多特直到戰鬥結束才發現,自己贏得實在幸運,要想在戰場上擊敗南宮雪劍實在是難之又難。

    龍卡亞本著小心無錯的思想,在大營外的兩側斜坡後埋伏騎兵,成功的劫殺了襲營敵軍三千餘人。第二天,南宮冰劍派人出城叫戰,他卻堅守營寨不出,只管繼續加固寨壘,設置尖樁,絆馬索,挖壕溝。

    南宮冰劍已經得知潼關失守的消息,當夜再次派出五千步兵原路偷襲龍卡亞大營。結果,本著有備無患思想,而繼續置兵於外的龍卡亞雖然遭受了一定損失,但卻成功的阻截了南宮冰劍隨後出動的騎兵,將突入營寨的五千步兵盡殲。

    南宮冰劍有些憤怒,龍卡亞即不進攻,又不離開,小心謹慎的像個婆娘似的!偏偏他卻毫無辦法,先送三千人給他,本以為敵人會因為自己偷襲失敗,打了勝仗而放鬆,沒想到這傢伙小心的過分,繼續防備森嚴,害得自己又丟了五千人。可偏偏可以趁機偷襲城池,龍卡亞卻絲毫不為所動,以至於自己埋伏的兵馬毫無所用。感覺就像是專門為了拖住自己似的,根本一點進攻的打算都沒有。他卻毫不懷疑,只要他一離開龍卡亞就能得知。

    南宮冰劍不甘心,他沒有時間繼續和敵人耗下去。所以第四天晚上他決定繼續偷襲。

    龍卡亞知道他們龍家的本錢沒多少了,由不得他冒險,所以他不得不小心,不得不謹慎。這也就注定了戰場上的名將導演的一場又一場偷襲的失敗,南宮雪劍折損三千兵馬,偷襲再告失敗。

    甘州大半被秦軍攻陷,兵逼蘭城;南宮雪劍戰敗,生死不明;南宮冰劍心急如焚,卻只能怒火滔天的望著龍卡亞的大營,唯一能做的就是領著將領對著敵人大營吐吐口水罷了。就在他安排第四次偷襲的時候,傳來了更不幸的消息——一直以來的盟友、素倫豹族突然發兵攻破天門關,全殲三萬守軍。目前正在一路猛攻陝州,兵鋒直指烏金城。

    南宮冰劍當場吐血,昏厥在地。

    當晚,南宮冰劍再次襲營,龍卡亞再次挫敗襲營敵軍。南宮冰劍質問蒼天難道天絕我南宮,吐血昏倒都騙不了姓龍的片刻鬆懈?

    第二天,南宮冰劍匯合增援的三萬兵馬,以及城內剩餘四萬大軍出城佈陣,龍卡亞堅守不出。南宮冰劍迫於無奈,試圖強攻營寨。不用想結果也是失敗,七萬對十萬,敵方佔據地利,士氣高漲,他要是不失敗才是怪事。南宮冰劍一病不起。

    誰也不會想到,當天雨夜給雷多特一個血腥驚險刺激之後,南宮雪劍去了哪裡?當雷多特再次發現他時,他已經出現在貴州天陽城——靠近貴州、秦州和甘州三角高原曠野的貴州三大繁榮的大城之一。南宮雪劍當夜離開潼關之後,繞開西北軍急行開進前往貴州,中途遇到兒子南宮傲天剩餘的四千騎兵,彙集手上僅有的騎兵近萬突襲了天陽城。天陽城兩萬守軍統領還沒有從家中出門,城就被攻破。

    雷多特面對葉鷹信中寥寥數語,苦不堪言。「我為弟計,弟亦應為兄計。數十萬大軍交於弟手,帝都、鄭、貴及豹四方配合,至今未下甘陝,反為南宮竊奪天陽。弟欲陷兄於難堪,或是陷己於窘境?三日下甘,速回安西待命。」雖然佩服南宮雪劍的用兵,雷多特還是為給自己惹下大麻煩而問候著南宮世家的祖宗們。同時,還不忘問持信而來的暗黑族少女「公子沒說要我攻取陝州?」

    「公子要將軍迅速拿下蘭城,如果敵將南宮傑不降,有我負責刺殺他。之後將降兵調入秦州西北駐紮整編。陝州不必理會,只需在二州交界一線城市佈置重兵,作出攻擊之態,隨時準備接收陝州。」

    雷多特對著甘陝地圖沉思良久,親自擬定了軍令發往各處將領,調兵遣將,催促加快攻城速度。

    兩日後,南宮傑面對蘭城外十五萬兵馬,經過與雷多特會面商談,率軍投降。

    素倫豹族陷烏金城,僅僅三日就佔領陝州半部。勢不可擋的攻勢再次掀起了素倫入主富饒地帶的狂熱,素倫南部駐軍紛紛向天門關移動,意圖十分明顯。

    憤怒於盟友背叛的南宮冰劍,悔恨交心,在見到自己的兒女南宮傑、南宮雪後,只來得及留下「匡扶天地正氣,勸說你二叔歸降——」半句話,就急氣攻心而亡。

    是夜,南宮傑率全軍離城,開赴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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