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呂家三小姐就是個內向而且臉薄的人,說出剛才幾句已經是撐厚了臉皮,而且頭越垂越低,都快碰到自己膝蓋了。
關逸飛見她這副嬌羞樣,不由唇角上揚,笑著說:「既然你情我願的,又何必拘泥於世俗教條?你又為什麼不敢看我一眼,是不是內心並不願意我把你帶走?那我就不勉強,這就走了。」
「別,不要走!」呂繡玉脫口低呼一聲,連忙抬起頭來看他,卻見他根本就沒個要走的意思,而是含笑看著自己,不免又羞得想低頭,但卻被關逸飛的大手捧住了臉,根本就低不下去了。
「要說出你自己內心的想法,真就這麼難嗎?」他低聲說著,溫濕的鼻息近在咫尺,看著他俊朗的面容,呂繡玉心慌意亂,心猿意馬,心……甚至心驚地發現,自己居然在期待著他,有個什麼下一步的舉動……哎呀呀,真是羞死人了。
看著可人兒粉腮羞紅,眼睛水淋淋的樣子,關逸飛如果不是自制力很強的話,倒真要有個下一步的什麼舉動了——就怕把她嚇著了,所以才堅持忍住,縮回了手說:「回答我啊?」
「回答……什麼?」呂繡玉都快窒息了,腦子裡根本已經亂成一團。
「回答我,是不是願意跟著我走。」關逸飛說。
「我……」呂繡玉還是欲言又止,這份磨蹭勁,讓屏風後頭的小東西都已經不耐煩了,心裡直嘀咕:想願意就跟著走,不願意就留下了唄,這又有什麼不好回答的?早回答早完事,關逸飛也好早一點把自己放了,這位呂家小姐這麼磨蹭,這不是在害自己多吃苦頭嘛?
「就這麼跟著你走了,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過了半晌,好不容易才算等到呂繡玉的回答,「你知道我出身名門世家,家裡人最注重的就是聲望名節……」
「料想關某人的聲望名節,絕不至於委屈了你。」關逸飛一挑眉,「而且你可以放心,我雖然不拘泥常禮,但不強人所難,這回帶你走,只不過是想讓你和我相處一段時間,多瞭解一下我的為人,別的人誤會我也就算了,你可不能對我有任何的誤會,以為我有什麼不端的品行。我想讓你知道,不論哪方面我都不會讓你失望!」
「然後呢?」呂繡玉小聲問。
「然後,我會把你完完整整地送回來,再挑個吉日熱熱鬧鬧地八抬大轎把你娶回去——既然你想要這個。」關逸飛說,「當然,如果你覺得已經沒那個必要了,就用不著費事,我也不把你送回來,直接就做一對神仙眷侶了,好不好?」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急在今夜就把我帶走呢?」呂繡玉仍很小聲,但對他的提議卻頗感動心,只不過抹不開臉來說罷了。而且還有點猶豫,說是會把她完整地送回來,但是萬一……你看他這時候看著自己的眼神,讓她很心慌啊!
「是不是你怕我不等你?」她接著又說,「還是怕他們會百般阻撓,不肯讓你如願?我、我是會等你再來……娶我的。」
說著說著聲音又小了去。
「不,我只是想讓你瞭解我。」關逸飛說,「我要你心甘情願死心塌地地嫁給我,而不是心存哪怕一絲的憂慮,懂我的意思了嗎?」
他言語神態間是滿滿的自信,向她伸出了手去,「來,跟著我走!我不會強拉著你,如果你仍然覺得不妥,那就坐著別動,只要你開口說個不字,我立刻回身就走,絕不遲疑。如果願意呢,就把你的手給我,好不好?」
呂繡玉不停地咬著嘴唇不回答,但卻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只看了一眼又低頭,一雙手藏在身後,良久都不見伸出來。關逸飛的手就在跟前,而且耐心十足,像是她這麼一夜不動彈,他也會等上一夜似的,而且始終面帶自信的笑容。
小東西看不清楚他們兩個的表情,聽倒是聽得一清二楚的,這時候也在等著那位羞答答的呂三小姐表態,她的耐心可沒有關逸飛那麼好——任誰被點了穴道放在冰涼的地板上,耐心都不會好的。但就是沒辦法可想,只能等,等得心都快被磨碎了。
不過仔細想想這件事情,她又忽然覺得蠻有趣,這時候就不停地猜,那位呂小姐最後到底是伸出手來和關逸飛走呢,還是說「不」?只是不管是什麼決定,都最好快點。
可等了半天都沒見動靜,她不免在心裡長吁短歎,還懷疑呂繡玉是不是也被點了穴道?不然怎麼像個木頭人似的不動,還是她打算坐到天亮再說?
在她這麼哀怨地想著的時候,呂繡玉卻終於慢慢地動了。把手一點一點地從背後抽出來,慢慢地一點一點地伸出去,最後顫顫抖抖地交到了關逸飛的手裡。
喔唷,可真夠磨人的!小東西頓時心裡一鬆——這都快把她給憋死了。
關逸飛握住了可人兒的手,笑容更深了:「又為什麼還不敢抬頭看著我呢?」
呂繡玉咬著嘴唇,又過了好一會兒才算抬頭,要想看過他一眼之後再低下去,關逸飛可不允許了,再次捧住了她的臉,一手拉著她站起來,看著她眼波盈盈幾乎要滴出水來的樣子,不由地就歎了一聲。
「憐兒,憐兒,當真是我見猶憐啊!」
話音未落,他就迅速佔領了她的芳唇,只不過是柔情款款的輕輕一吻,就已經讓她全身都軟了,更何況接下來的是纏綿之極的長吻,讓她倒在他的懷抱裡,根本連站都站不穩。
小東西只能看見他們的側身,看不真切具體情形,但聽呂繡玉下意識發出的嚶嚀之聲,居然也覺得面紅耳赤起來——當然就聯想到大哥的吻了。
又過了一會兒才聽見關逸飛笑著說一句:「我們該走了。」
「可是……」呂繡玉還在猶豫,「我突然不見了,他們都會擔心的啊?」
「不會。」關逸飛說,「我已經留了個小見證人在這裡,他們一見到她就會明白了。」
「見證人?」呂繡玉愣了一下。但關逸飛不再回答,抱起她一個轉身,輕如柳絮地掠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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