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三爺沒搞了
「啊?」葉韶顏當即傻了眼。
墨紀好歹那是一個官老爺啊,叫了她來,她還以為有啥吩咐,竟沒想到人家臉紅耳赤的問了這麼個問題,弄得她直接就傻掉了,足足立在那兒有一分鐘,墨紀的臉都紅成豬肝色了,才「撲哧」一聲的笑了,繼而眼裡閃著一絲羨慕之光說到:「大人對二奶奶還真好呢」
墨紀乾笑了下,伸手摸了摸鼻子,葉韶顏便開始如數家珍一般的說到:「花心思,就是說你要想些法子,讓二奶奶感覺到你的在意,你的喜歡,你要……」
「這個知道,我是問你,有沒什麼主意」
「主意啊……嗯,我喜歡和自己喜歡的那個人一起奔馬縱、橫,在一片花海裡笑鬧嬉戲說些情話……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看他練劍打拳……」葉韶顏說著說著就拐了彎,進入了想像的海洋,這樣倒把墨紀弄的張張嘴,而後掃了眼站在不遠處發呆的藍颯,默默的轉身回去了。
而藍颯的眼神落在還在幻想的葉韶顏的背影上,慢慢地浮起一絲溫柔。
……
「唉,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她非她,怎知她悅?」墨紀口裡嘟嘟囔囔的入了院,余歌抱著胳膊湊了過來:「墨兄這是歎什麼呢?」
「哦,沒什麼。」墨紀隨口應了一句,卻又站住身子看著余歌說到:「余少,您對那姑娘是認真的?還是只是聞香而已?」
「自是認真的,不然我何必跑到這裡來,做你兒子的先生?」余歌說著往廚房看了眼:「唉,只是其路漫漫修遠兮……」說完又看向墨紀:「對了,你這番來,怎樣?有沒有個個盯著你?」
墨紀一攤手:「愛盯盯去,反正我就是走過場的,這裡的兩位,我誰都惹不起,再說了,要論家底我更是一個指頭的份量,怎麼敢去叫陣?所幸就當是混搭日子,湊點資歷吧,倒是余少您,只怕要比我更扎眼吶」
余歌擺擺手:「我就一吃閒飯的,又成不了事,扎什麼眼」
「到底是皇親國戚的不是?余少,看在咱們都是夫子門下的,你可得照應照應我,雖說我是來混日子的,可到底也不能讓戶部打我的臉不是,回頭你看……」
余歌呵呵一笑:「好你個墨紀,我算起來也是你『師弟』了,你這先進門的不說給我點好,倒想抓著我先撈點」
「誰叫您臉大底厚啊再說了,我也不是不給你好」墨紀一抬下巴:「沒看拙荊在幫你嗎?」
余歌眨眨眼:「說吧,是要我給你去討點地還是人?」
墨紀搖頭:「不用,這是戶部給我的事,要是您去要了,我更不好面對陛下了」
「那你要什麼?」余歌盯了墨紀,墨紀往他的耳邊偏了下腦袋:「要您醉酒說點胡話」
「怎樣的胡話?」
「說您來是打算看看壽縣的鹽場。」墨紀說完站直身子看向余歌,那余歌臉色立刻變得正經,繼而盯著墨紀咬了下唇:「這事可大可小啊」
「你是酒後的胡話,不擔責的。」
「可要是他們問起來……」
「都是老油條了,誰會問?再說了,真有傻的來問,你不承認就是了唄」墨紀說著臉有淺笑:「反正那幫老狐狸,心裡自有答案。」
「那要是事鬧大了呢?」
「鬧大了也傷不到您的何況,再鬧也是這地頭上的事,我們只要吃好喝好睡好的等著不就成了」墨紀沖余歌淺笑,余歌盤算了一來回說到:「這事可以,但你給我什麼好處?難道是她?」
墨紀搖頭:「花香可要自己栽,我若掐來送你,哪來香氣撲鼻不是?不過,我不會讓你吃虧的前些日子,我偶然從別人那裡得來個稀罕的法子,想來說給你,你定喜歡」
「法子?什麼法子,做什麼的?」余歌興趣蠻大的,墨紀笑了笑,輕聲說到:「活字印刷」
他原本是計劃這個由他引導皇上自己悟出來的,可這會的余歌到了身邊,他就盤算這借他的名頭早點成事,可是要讓余歌幫自己,那就要給他好處,金銀珠寶這傢伙豈會稀罕?也就奇巧之物他能在意,而活字印刷若是由他弄出來,倒也和皇上自己悟出來,算是異曲同工了反正他是龍子,還是不爭皇位的龍子,世家和寒民可都沒什麼立場去整他,而且整他也不值—除了風險,啥好處都撈不到
余歌一聽這話就來了興趣,此時小葵已經出來支桌,墨紀便言飯後參詳,於是早飯用罷後,墨紀就帶著余歌找匠人做實驗去了,直弄到下午了,兩人才興致高昂的回來,結果余歌一進院看到小葵,就大聲的叫著軒哥兒說有好玩意給他瞧,便在院落裡比劃倒騰起來,那小葵看著詫異,自然就湊了過去,而墨紀則笑著進了屋,相當自覺的讓地兒了。
「唉,你兒子都快成他的泡妞道具了」夜凰在屋內掃了眼,口裡輕聲嘟囔,墨紀卻笑了笑湊到她耳邊說到:「無妨,失與得相比,我可賺大了」
夜凰看到余歌擺弄的正是刻板,木條的便看向墨紀:「這合適嗎?」
「合適,我們就等著吧」
……
自打墨紀用活字印刷的點子和余歌做了交換後,墨紀就跟個紈褲子弟似的,終日裡閒散在家,有時和余歌下兩盤棋,有時抓著軒兒說點學業,更多的時候,卻是拉著夜凰出門溜大街,今個登高,明個泛舟的,好不快活。
夜凰起先只當墨紀是為了做樣子給那些人看,也就陪著他亂轉,但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倒成了和墨紀每日裡遊山玩水成了正事一般。直到整個壽縣乃至壽縣周邊都玩遍了,夜凰才歎了口氣的在屋裡惋惜:「唉,沒處去了。」
墨紀看著玩瘋了的夜凰無奈的笑了笑:「沒法子,我就算真不做事,也不能離開壽縣啊,不然會被人家彈劾的」
「可你不做事,難道就不會被彈劾?」
「彈什麼?兩大世家巴不得我是來玩的呢」墨紀說著往躺椅上一靠。
「可是我沒玩的了。」夜凰撅著嘴巴嘟囔,墨紀笑了笑:「要不,你和我拼圖?」
夜凰立刻點頭,超興奮的樣子逗得墨紀除了笑還是笑。
「不過說真的,這樣玩到什麼時候啊?」夜凰到底還是操心墨紀的任務的。墨紀一臉淡然的說到:「快了,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還有個把月的日子」
夜凰點點頭:「余少這半個月就沒閒著,成日裡的往外跑。」
「他跑的可開心著呢」墨紀笑著起身去箱子裡拿東西,夜凰附和:「可不是,這小葵本是我的丫頭,如今卻成了他的貼身,成日裡帶著小葵出去,倒是真會把握機會啊」
「反正小葵也樂意,反正余少也有的是錢銀,夠小葵所需。」墨紀說著從箱子裡翻了個牛皮袋子出來,打開了扎口後,取出一卷卷軸和一個布包來。
卷軸打開,乃是拼了一半的圖,而布包裡倒出來的就是那薄如蟬翼的碎片。
這玩意對於夜凰來說,吸引力大的多,夜凰立刻是淨手後,從鐲子裡取了雙手套出來帶上,又把放大鏡拿了出來。
這玩意曾在驗屍的時候用過,把墨紀瞧了個稀奇,這會的見夜凰用來辨別圖紋,便是笑了:「家有此妻,可謂一寶」
……
此時他們已經在壽縣玩了半個月了,而其後的日子就開始拼圖起來,這般又過了些時日,轉眼到了九月初,寶圖已拼好,墨紀著手裝裱事宜,正在準備材料的當口,衙門裡來了主簿送了書信來,墨紀一瞧竟是家裡送來的,忙是打開細讀,這一讀的卻是歎了口氣。
「誰來的信?怎麼了?」夜凰湊過去問詢。
「家裡爹寫來的信,墨文他,落了榜」墨紀說著皺起了眉。
「你不是說墨文的書讀的挺好的嘛,就算拿不了甲等,丙等的都沒搞嗎?」夜凰有些詫異。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大哥的事讓他亂了心吧」墨文正說著歎了口氣:「不過爹在信上說,墨文竟丟了書冊不讀,執意要結婚守家了,這倒叫我不解,也不知他這是嘔的什麼氣?」墨紀才說完,又來了位衙差,竟是京裡來了封信,晚一步到的。
墨紀接過瞧看,夜凰略有些緊張,不知京城那邊有什麼動靜,而墨紀看完後把信一合說到:「墨文真是糊塗」
「墨文?」夜凰詫異的詢問:「京裡來的信說三爺?」
「是甄祭酒寫來的,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今次翰林院出的題,依舊是四題選三,題雖不算很難,卻也有些刁鑽,兩道截搭題(一種考題的格式,說白了就是兩個不相干的句子放到了一起,考生先要答出句子的出處,而後去論述的把這兩個句子為什麼能湊到一起寫出來)都有些晦澀,但只要是讀全了書的,還是做的出來,可墨文考前讀了不少的書,也背了不少範文,其中有一篇所答之題相同,也不知他怎麼想的便是默了範文做答,自以為如此便能得好,可恰恰閱文的中有一位曹翰林,那是學識淵博之人,更是清楚文典出處,當即發現其為默的範文,標已『竊者,不錄』,結果縱然其他兩篇寫的再好,也是無用,而且……此品行為眾人不齒,拆封後查名,取消了明年春圍的資格。」
「啊?那就是說墨文要再考,只有等三年後了?」夜凰無奈的嘀咕,墨紀陰了臉:「是啊,可三弟竟然就此要棄學,唉,真是胡鬧」說著把信一放:「經不得風浪,又擔不起自己的錯責,唉,這樣可成不了大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