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笞一百
夜凰抻著懶腰才從軒哥兒的房間裡出來,艾辰就急急忙忙衝到她的身邊:「小姐,出事了」
某人的身子一僵:「怎麼?」
艾辰的嘴角一勾露出得意的笑容來:「那賤女人自食惡果,竟和大爺行苟且事,被一大群鄉紳給撞見了,就連老爺都在其中」
夜凰聞言迅速回頭看了眼屋內,急忙的拉著艾辰到了院當中:「你說她和大爺行苟且事?」
「您沒聽錯,就是她和大爺」艾辰喜滋滋的言語,話語中透著一份痛快
夜凰卻是眉頭緊蹙:「可是她怎麼會是和大爺呢?難道是我弄錯?關鍵是,一群鄉紳怎麼會正好撞見?難道……」
「哎呀小姐,是二爺是他帶著那群鄉紳過去的」艾辰說著往夜凰的耳邊一湊:「估摸著是大爺算計二爺不成,倒被二爺給算計了,雖然咱們沒動手,但結果一樣啊」
夜凰眼一轉:「那現在什麼情況?」
艾辰立刻收了笑:「老爺子氣壞了,人都暈過去了,二爺抱著他去尋了郎中才回來,太太發了脾氣叫著把兒子女婿的全召過去呢,奴婢過來也都是陸媽媽叫催著您過去,才問到的」
夜凰聞言伸手整理了下衣服說到:「咱們要沉住氣,就當不知道,哪怕是太太心裡明白起因也應該不會傻到開口,咱們就瞧著看看少摻和尤其是你,別滿眼喜色的」
艾辰一笑:「放心吧小姐,什麼地方該怎樣,我有數」
當下夜凰同艾辰出了院前往太太的院落,才進去,就遇上了趙家媽媽,張口就言:「二奶奶,您快往祠堂去吧,大家都去那邊了」
「祠堂?」夜凰聞言略驚,畢竟任何事一旦扯上祠堂,就意味著要大陣仗了,當下便是抓了趙家媽**胳膊問到:「怎麼去了哪裡?」
趙家媽媽歎了口氣:「哎,老爺差點氣出事來,太太動了怒,如今這種醜事若不在祠堂前,照規矩的懲罰,只怕明個大爺就完了」說著她搖搖頭,伸手相引,夜凰只得扶著艾辰往那邊去。
家祠她先前去過一次,也不過是照規矩的上香磕頭,如今再入此院,卻有些愣。
因為那時人少肅穆的祠堂這會卻有些人聲鼎沸的意思,除了下人們置桌搬椅的忙活,也不時的有些陌生的老者被管家迎了進來。
「二奶奶,您快別愣在這裡了快進側廳吧」趙家媽媽說著將她引了過去,輕敲了門一下推門而開,夜凰就看見滿屋子的墨家人,只得趕緊的帶著艾辰進去,那門就被趙家的給拉上了。
「二嫂來了?」青娘離得近,起身湊了過來,輕聲言語的將她拉了過去,夜凰掃了下屋內的人,除了墨文沒到,其他的都在,就連黛娘也都坐在下首。
麗娘同她的夫君也到了,瞧見她,齊齊的欠身點了下頭算是招呼,夜凰自是點頭還禮,待被青娘拉到墨紀身邊時,也看到墨紀身旁一個看起來十分好看的男人,夜凰一掃青娘與他相近,才反應過來,他是青娘的丈夫,自己還沒見過的妹夫。
匆忙的點了下頭,那男子也欠身回禮,因著氣氛的緊張與壓抑,誰都沒敢說一個字。
這般站定了,夜凰才眼掃向主位上的墨言和譚氏,此刻公爹墨言的腦袋上搭著塊濕帕子,人半躺在大椅子裡,良辰美景一個在他身後給他捏肩,一個蹲在他跟前給他捶腿—要不是墨言的口裡時不時的發出悶悶的哼唧聲,她還真以為公爹在愜意的享受呢
「咳」譚氏咳嗽了下,張口言道:「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如今的把你們統統叫來,就是問問怎生才好?醜事已經做下了,打罵自有家法,這個亂不得,也說不得,我現在只問你們,怎樣才能保住你們大哥,怎樣才能讓老墨家不被人嚼舌根」
譚氏話語一落,眾人互相掃看,夜凰本能的看向了身邊的墨紀,墨紀卻是眼觀地,一副入定般的呆相。
「姨母大人」縱然麗娘是譚氏的親閨女,但過繼出去的,家譜上就落於他人戶,加之此刻又是在祠堂院中的偏廳議事,故而麗娘的丈夫甄老爺也得照規矩的稱呼,將譚氏喚做姨母。
「東山請說」譚氏略略傾了下身子,表示了對此人意見的在意。
「正如姨母所說,醜事已經做下,無可挽回,為今之計是如何保住大表哥,東山思量了下,那霍姑娘只是要自梳還尚未自梳,說起來就還有機會,只不過這個法子,有些傷人」
「你說就是」
「好其實,只要大表哥等下在鄉紳們面前承認自己是一時情動,不忍她將孤苦一生,故而……想來,才子佳人的,多少能緩和一些,大表哥再表示願意將其收為妾室,負責其人,那麼霍姑娘就不存在自梳的事,大表哥也就不必……」甄老爺沒再說下去,而是眼掃向了坐在譚氏下首不發一言的斐素心。
此刻大家心中都明白,大嫂也是個受害者然而要保住大爺,就只能是讓霍熙玉成為大爺的人,把自梳這樁事給抹掉可是要成為大爺的妾,就要得到身為妻子的斐素心的答應,否則,大爺若強納了霍熙玉為妾,斐素心心中有了怨恨,就完全可以打包回娘家,衝著大爺當年在太守面前的發的誓言,太守就會尋他的麻煩,那要是再把這事的醜處給翻出來,大爺的前途可就……
眾人對視一眼,皆心照不宣的看向斐素心。
斐素心倒好,只顧把手裡的帕子扯來扯去,就不出聲表態,弄得譚氏只能咳了一聲說到:「那老墨家是不是還是要背人家念……」
甄老爺捋了把鬍鬚:「念是一定會念的,畢竟霍姑娘原本是要自梳的不是?不過呢,如果大表哥是打的憐惜其人的幌子,說到底能好些,如果姨母您在公開表示下,念及她的身世悲慘之類的,那麼應該可以給霍姑娘博得一些同情,相比下,就算有人說兩句也算不得什麼,這總比被人恥笑的好」
「那就是說,只要念兒納了熙玉為妾就成?」譚氏此刻追問,甄老爺有些為難的看了斐素心一眼,不再言語。麗娘在旁瞧出自家夫君的顧慮,這才起身說到:「姨母,我家老爺這番話,也是為了墨家著想,才說的可是說到底,大表哥這事做的過分,且不問他為何弄成這步田地,但就其掩蓋來說,就少不得要大嫂成全大嫂賢惠,這些年同大哥也十分恩愛,早是佳話,生生的弄出這麼件事來,大嫂的臉面何在?若真把玉表姐弄成了大表哥屋裡的妾室,那大表哥當年對大嫂的誓言,這又算什麼?」
譚氏當即一拍桌子:「還有功夫顧上誓言嗎?他要是不把這事抹了,他得和熙玉一起被人浸豬籠啊」譚氏說著看向斐素心:「素心我知道你委屈,可你總要看的大一些念兒可是你丈夫,你總不能看著你丈夫被人要浸豬籠而不救吧他要是死了,你可要守寡啊你可不能做能薄情的人啊」
斐素心聞言猛然抬了頭,嘴角抽了下,似要反擊,但忽然的她卻苦笑了下站起了身:「婆母不必說這些,我到底是墨家的媳婦;他可以負心薄倖,背棄我,而我卻不能,誰讓我丟不起斐家的人呢?不就是納霍熙玉為妾嘛,我准了,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譚氏立刻急言:「你說」
「第一,那兩個外室,一個有孕一個無孕,無孕的即刻送出府給她自由身,而有孕的,生下孩子後也就送出去,孩子是墨家的種,留下我養,但其母不留」
譚氏當即點頭:「好說好說,本身我就把她們當丫頭的,你說給她們自由,那我就給」
「第二,霍熙玉可以為妾,但不住我大房院落,依舊住在客院,我不想每天看到她,這個不難吧?」
譚氏自是答應:「這不難,應該的,應該的」
斐素心當即沖譚氏欠身:「那謝婆母成全」說罷人又坐了回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譚氏見狀總算是放心下來,當下口念阿彌陀佛,麗娘忍不住上前去拉了霍熙玉的手:「大表嫂您真好,為我大表哥的錯,您要受這麼大的委屈」
斐素心衝她淡淡的一笑:「這是命」說罷就低頭抽手,弄得麗娘也有些尷尬,甄老爺便上前扯了下她的胳膊,當下麗娘退回,甄老爺倒沖斐素心拱手欠身:「大表嫂深明大義委曲求全,東山敬之」
斐素心起身一福,當即坐回不再言語,甄老爺也就同麗娘回位而坐。
譚氏見大兒媳都這般深明大義了,當即轉頭說到:「你們兩個出來」
於是偏簾一閃的,墨念同霍熙玉兩個走了出來,此時他們正衣正裝的,卻都低著腦袋不言語。
譚氏即刻說到:「東山的話你們應該是聽清楚了,素心的要求你們也明白了對不?」
墨念點頭:「是,兒子聽清楚了」
譚氏眼往斐素心那邊掃了一眼,墨念立刻轉身沖斐素心躬身:「素心,今日多謝你成全」
斐素心起身伸手將他一扶:「別說這些了,你需記得我的兩個要求」
「照辦,一准照辦」墨念忙是言語,斐素心低眉而坐不言,引得眾人忍不住都對視了一眼,夜凰當即心道這墨念還真是答應的爽快,沒一點猶豫,更加的鄙視厭惡於他。
「你呢」譚氏眼有厭惡的看向霍熙玉:「可應?」
霍熙玉低著頭輕點,一字也不敢多言。
「你們啊」譚氏歎了口氣,門一開陸媽媽進了來:「老爺太太,鄉紳們都請到了」
譚氏點點頭擺了手,而後看了墨念一眼:「你惹下的事,你就只有受著,走吧」當下說著起身看向墨言,良辰美景立刻起身將墨言給攙扶了起來。
當下一家人從偏廳出,往祠堂前的空地上去,譚氏同墨言顯出,墨念和霍熙玉便是跟在後面,譚氏從墨紀同夜凰的面前一走過去,墨念便瞪了墨紀一眼,霍熙玉則是抬頭盯著他,眼裡是憤恨的走過。
墨紀卻依舊是老僧入定的模樣,只待他們走過後,才請了甄老爺,一同出去了。
鄉紳們被請了來,臉色迥異的坐在祠堂前的大椅子上,譚氏同兩個丫頭把顫巍巍的墨言給扶去了椅子上坐正後,便看向了墨言,墨言這才哆哆嗦嗦的開了口:「家,家門不幸,醜事刺目墨家一門但求清白,卻不想……哎今日,急急的請了各位來,是要對此事,有個,有個處置」
「墨公,這是您家私事,請我們何故?我們算什麼啊」有人出言相問,語調調侃,頗有嘲諷之意。
墨言急忙的扶著扶手站了起來,沖眾人作揖:「丟人啊各位可要見諒啊自古官治民,鄉紳以佐今日我家念兒出醜,實在是……各位都是有份見著的,我墨家自當於眾人面處置,家法有矩,事更有緣由,還請各位做個見證,若我兒真就該,該死,我墨家也不姑息」
墨言顫巍巍的把話說了便是坐下擺手,當下杜管家高喊一聲「請家法」就見出來四個小廝,一個是捧著書冊與卷軸,一個是捧著籐條,另外兩個卻是抬出了一條長板凳,置在了眾人面前。
「醜事者出」墨言哆哆嗦嗦的言語後,杜管家高聲重複,當下的墨念同霍熙玉便來到眾人前,跪了下來。
「說,你為何要行苟且之事?你乃本府的知府,竟然不知禮義廉恥嗎?」墨言說罷咳嗽了幾聲,譚氏趕緊的給他捶背。
「兒子不孝,並不願為墨家生丑,只是,只是……」墨念掛著猶豫狀,墨言當下一拍旁邊的桌几:「說」
「只是玉表妹孤苦伶仃寄身於門下,念兒知她知書達理秀外慧中實不忍看她自梳獨身,孤苦一生,便一時衝動向她求愛,想她棄自梳之事,而我得妻認同後好納她為妾只是當時衝動,表妹她也對我有意,故而,故而……做下了醜事……我們,我們真的是彼此有心,一時糊塗,卻不想被大家撞見,倒成了我和她……」墨念說著看向各位鄉紳:「我知道,我這事做的糊塗,但大家都是憐香惜玉之人,瞧著這麼一個才華女子自梳之後孑然一身,也都道惋惜,我希望你們可憐可憐她,給她一條退路,就讓她將自梳這件事給,給抹了吧」
墨念說著竟沖大家磕頭起來。
他是官啊,坐的可是民啊,誰受的起?紛紛起來相勸,儘管覺得他這是樁醜事,卻誰也不好再說什麼。而此時鄉紳裡有人說到:「才子佳人自古風流,看來大人還真是情種一個,可是霍姑娘終究是個姑娘,大人您和她……」
「我願納她為妾,照顧她餘生但求恕罪」墨念急言。
「可是尊夫人……」有人想起了斐素心的意願,於是大家都紛紛看向了斐素心。
斐素心輕言:「夫有意,妻怎能不成全?何況霍姑娘已經是大爺的人了,我,自是應允,但求各位恕他糊塗」
眾人一聽人家老婆如此成全,他們還能說什麼?當下自是不言語了。
此時譚氏扯了下墨言的胳膊,墨言立刻開了口:「就算大家諒解你,但你畢竟做下了醜事,家法不容來人,按家法,他二人該受何罰?」
杜管家上前拿了家法冊子,翻了翻,而後大聲念到:「不知禮,不尊禮者,輕禮則跪祠,傷禮則笞以大小事由可量,故有輕重,著二十至一百不等;若完全無視禮儀亂禮者,則重笞後,出;若敗門辱家者,則,出而收姓,斷其宗根」
墨言此時站了起來,他扶著譚氏晃蕩著身子:「來人,給我他抽一百下」
「公爹大爺不過是一時衝動,您就……」斐素心忽而開口求情,墨言急得喝到:「閉嘴」
斐素心當即轉頭不語一副為難像,而墨言繼續的說到:「就是看他有情可原,才笞百下,若不然,必是要逐出的念兒,你可有怨言?」
「兒子沒有怨言」墨念說著領罰急忙脫了外衣,光裸上身的趴上了條凳,於是有了這番話,鄉紳們都選擇了沉默。
按道理,家法是由家人執行,但這種情況,哪個家人敢執行?
自家人上去不管下手輕重都會被議,而且真打的重了,還怕被事後算賬,所以墨家人反倒沒人動手。
墨言看向了甄老爺:「還是請你的隨從來吧,免得我這家法都會被議啊」
話說在了明處,眾人都挑眉瞪眼的看向甄老爺,甄老爺點點頭,吩咐了去,轉瞬進來兩個漢字,都是比較結實的那種。
「東山是讀書人,敬重禮法,縱然是表兄,也不能漠視禮法,故而……我這兩個隨從,乃車伕,我命他們動手,各位可有異?若有不滿者不信者,大可前來替換」甄老爺這話說了,誰能傻的出去說不信,何況人家的身份地位在那裡,信譽名氣更是有的,故而個個表示信。
於是甄老爺一擺手,這兩個漢字就站去了墨念身邊,說了聲得罪,一個就先執籐條抽打其上。
有道是籐條荊棘軟皮帶,傷皮傷肉不傷骨。
這每一下下去,墨念都是慘叫聲聲,背後那紅痕是一個接一個的出現,沒過多久紅痕中就破了皮,等到第一個累的停手時,已經抽了足足五十下,而墨念的背上全然是血紅一片。
譚氏和墨言早心疼的不忍看下去,但這場鞭笞若不打恨了,就不足以壓口,故而他們忍著,看著第二個人上去接著抽打。
許是甄老爺特意囑咐了別留手,這兩個漢子都打的狠,第二個漢子才打了十來下,墨念就沒了哼唧聲,疼的昏死了過去。
那漢子實誠,沒什麼心眼,聽不到聲了,還當自己打輕了,更卯了勁的抽,於是夜凰眼睜睜的看著墨念背上血肉橫飛,心中卻反倒不是痛快而是擔憂了。
墨念這種人,就是十足的小人,雖不知道他是怎麼讓大爺自食惡果的,但至少是他帶著鄉紳們去撞見的,只怕墨念會更加的狠上墨墨,只怕墨墨日後的大敵可是墨念啊
「停快停了吧」斐素心忽然的喊叫一聲衝了上前,自己趴去了墨念的身上相擋,那漢子沒收住手,一條子抽到了斐素心的身上,當下斐素心就慘叫起來。
漢子急忙停手,眾人上前嘀咕。
「素心你這是做什麼?」譚氏急忙開口:「這是家法」
「婆母,我知道是家法,可是大爺已經昏死過去了,再打可就出人命了」斐素心說著向四周的下人向求:「求求你們說點什麼吧,別讓他再挨下去了,這樣下去他真的會死的各位鄉親,我家老爺好歹是知府,這些年江安府他治理的如何,你們心中有數,還請為他勸上幾句啊」
這墨念自到江安,就做了兩任知府,的的確確是治理有功,也得百姓愛戴的,故而此刻斐素心眼淚撲簌的請求,眾位鄉紳也覺得皮開肉綻是夠可以的了,便都開始出言相勸。
於是墨言和譚氏象徵性的堅持了幾句,最後也就默許了。
於是斐素心沖大家福身相謝,叫著下人將墨念給抬起匆匆的抬回院落,自己也哭著奔了去,而祠堂前成了這樣,墨言只得宣佈霍熙玉要在祠堂跪四個時辰,便將大家邀請去了前院是奉茶捧果的費了些口舌,也終究算是把這些人給壓住了,紛紛表示,不再說什麼的相繼告辭而去
「墨公,說真話,大人這件事確實做的荒唐,不過墨大*奶倒真是個體貼人你啊,也算有福」終有有人忍不住說了這話,於是告辭的鄉紳們,不約而同的讚揚起斐素心的好來。
夜凰在一旁聽著這話,心中卻難免嘀咕:大嫂倒還真是夠聖母的,要是我遇上這種事,巴不得他被抽死呢哎,這古代的教育真是對女性毒害太深,毀人不倦啊
送走了鄉紳們,大家都舒坦了一口氣,但此時譚氏開了口:「送走了他們,也是時候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了紀兒,還有你們都跟我回院」
……
春桃捧了血水出來瞧見自家小姐站在院裡發呆,便把水倒進花壇上前輕言:「小姐,您背上要不要上點藥?」
斐素心搖了頭。
「小姐,還是上點藥吧,不然多疼啊」
斐素心衝她擺手:「沒事,你去給大爺處理吧,別管我」
春桃抿了下唇端了盆子進屋,斐素心則低頭看著眼前的花草輕言:「這點痛算什麼?他日終有報」說著她伸手把面前的那朵花一把給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