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 作品相關 第八十八章 到底在圖謀我什麼?
    夜凰笑瞇瞇的坐在院落內的竹椅上,看著這屈指可數的幾個下人在那裡搬進搬出,內心充滿了舒爽之感。

    「小姐,您還用點什麼不?」艾辰望著桌上的飯菜發問,夜凰自是擺手:「不了,我已用好了,收了吧。」

    艾辰答應著,手腳利索的開始收起盤碟,待她端著下去後,坐在一邊的墨紀開了口:「現在你滿意了?」

    夜凰眨巴下眼睛:「夫君你怎麼這麼說啊,這和我滿意與否沒有關係,我只是不能讓婆母去擔風險」

    墨紀的唇角勾了下:「風險?我怎麼不知道宮裡有叫人給付世子做傢俱?」

    夜凰斜睨他一眼:「你又不是內務府的,憑什麼你就要知道?」

    墨紀伸手蹭了下鼻子:「我和付世子多年的同門,更是比心的師兄弟,你以為他的事,我就不清楚?你說這是皇上叫宮裡人給他做的,可這明明就是梁國公府請的工匠做的去年初我上京述職的時候,還是我陪著他去挑的樣子」

    夜凰瞧看著墨紀給她送上一個你懂得的表情,當下尷尬的笑了一下,便伸手扯了他的衣袖,湊過去說到:「有些事你知我知就好,心照不宣才是彼此的默契不是?」

    墨紀眨眨眼:「我有和你默契的必要嗎?」

    夜凰挑眉:「當然有,你現在可是我的『夫君』橫豎在人前咱們是兩口子,你拆我台可等於拆你自己的」

    墨紀捏了下鼻子:「我記得你討厭我來著」

    「誰規定必須喜歡合作者的?」夜凰說著沖墨紀一笑:「你們官場上的,不更是和那些自己明明恨之入骨,厭之可惡的人常常稱兄道弟的嘛」

    墨紀的眼眨巴了下:「這個你也知道?」

    「嘿嘿。」夜凰笑了下坐正了身子不言語,那墨紀看了看她後,正色地說到:「對老人還是忍讓些的好」

    「那也要看什麼事」夜凰說著昂了下巴:「我就怕我越退她越進,將來我無立足之地啊」

    「將來?」墨紀的眼眸一垂:「不過一年之期罷了,何必說什麼將來。」

    夜凰撇了嘴:「好吧,看在這個一年之期上,我會考慮退讓的,可是就算是一年之期,我也麻煩您做好您該做的事,別睜著眼看我被人欺負」

    墨紀看她一眼:「與公婆妯娌相處,也是一項本事,他**離我而去,嫁給別人,也少不了要面對的,此時就當練練手,不虧」

    「你是吃定我現在被你拿捏,打算不幫忙了?」夜凰不滿的挑了眉,墨紀卻搖了頭:「非也,我會幫忙,但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你身邊的」

    夜凰當即不出聲,那墨紀坐了一會起身言語道:「我署辦裡還有事」

    「慢走不送」夜凰說話的時候連屁股都懶得挪一下,就更別說起來相送了,於是那墨紀搖了下頭,人往夜凰跟前走了一步彎身言語道:「我會留心的。」說罷,便直身往外去

    「哎」夜凰回頭喊了他一聲,起身走到他身邊,一邊動手給他整理衣服一邊說到:「這才對嘛,合作就該有合作的誠意,比如我,就很盡責的扮演好你的嬌妻呢」

    墨紀笑了下:「那辛苦夫人了」

    「應該的。」

    墨紀邁步要走,夜凰卻拉了他的衣袖:「對了,晚上回來的時候,不如你去別院裡摘一支桃花來吧」

    「嗯?」墨紀不解的挑眉。

    「先前玉表姐給我一支來著,可惜我當時一激動連花瓶都一起摔了,這花香滿室的美意豈不辜負?勞您駕,去討一支吧?」夜凰說著沖墨紀淺笑吟吟,一副我是賢妻的表情,而墨紀此刻卻陡然拉了臉:「不必了」說完就大步的出去了。

    「嘁,假正經」夜凰嘴裡嘀咕了一句,便回了石凳上坐下,眼掃了下院裡擺放的這些嫁妝並未缺少後,就大聲的喊著艾辰,很快艾辰從廚房裡跑了出來:「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夜凰摸出兩塊碎銀給了她:「去,到一門上麻煩那些差大哥來給我搬下東西,這錢給他們買酒喝」

    艾辰答應著就去了,夜凰就把那些東西看了看,有進屋盤算了下位置,待幾個衙差進來後,自是說著位置叫他們一一給搬還了。

    這麼一折騰的就把舊的許多傢俱給騰了出來,夜凰圖省事就叫他們這些衙役看上什麼搬什麼,於是那些東西一轉眼的也就被挑搬了個乾淨,就剩下一個子孫桶和一個澡盆了。

    「丟到後院裡,叫他們劈柴燒了吧」夜凰吩咐了艾辰去做事,艾辰便找了兩個下人來,搬了東西出去。於是院裡有空落起來,而屋內全已經換上了全新的傢俱,紅紅的梨花木,精美的雕花,倒也很有些貴氣。

    夜凰一人站在屋內,看著這些傢俱,不覺心中有些酸楚。

    什麼宮中打造,皇上所賜那都是信口胡謅,但誠如墨紀所言,這些都是付世子自家打造的,至於圖樣是不是有墨紀幫選過,她不清楚,但每一件都是付世子拿了圖樣來問她,而她點了頭的。

    伸手摸在這些嫁妝上,平滑中見溫涼,心中不期然的浮現那雙憂鬱的眼,她輕歎了一口氣:「罷了,這就是命,不是我的,終不是」她輕聲的喃著,動手抹去了眼角的淚,繼而深吸一口氣輕聲地對自己說到:「加油,夜凰,你會過的更好」

    給自己打了氣,內心便充實著一種溫暖,她後退了幾步剛轉身要出屋,艾辰已經挽著袖子回來了。

    這丫頭是個眼裡有活的人,一進院來,就動手拿了盆子去打水,夜凰見了慢悠悠的出屋,待走到院中時,艾辰端了盆子就要往屋裡去。

    「你要做什麼?」

    「擦抹一下啊,明個小姐和姑爺不就要回來住了嘛」艾辰答的十分自然。

    「不急,先放下吧,過來和我說會兒話」夜凰說著人已經坐在竹椅上並沖艾辰招了手。艾辰應著放了盆子走了過來,夜凰指了身邊的椅子,艾辰便斜著身子坐下了。

    「我養父養母他們身子骨可好?」夜凰靠在竹椅上一幅慵懶的樣子,問的很是隨心之態。

    「回小姐的話,奴婢只見到老爺,並未見過夫人,就說話的時候瞧著,老爺的身子骨很好,未見有不適,倒是奴婢離府的時候,遇上府上請太醫進內宅去瞧脈,也不知是夫人還是少奶奶有些許不舒服。」

    夜凰聞言眉一挑:「哦?竟請了太醫入府?可能是我嫂子不舒服吧,我嫁人前十天的時候,她落過一次水燒過幾日,許是請太醫回瞧一下。」

    「是嗎,可能吧,奴婢反正不大清楚。」

    「誒,對了,那太醫多大年歲?」

    「奴婢沒瞧清楚,離的遠就看到個背影,還是院裡的人說是內宅請去瞧的太醫,奴婢才知道的。」艾辰說著一臉抱歉的神色,夜凰淺笑了下:「沒事,我也就問問。誒,你在府裡的時候,住的哪兒?」

    「一門外的蘭園。」

    「蘭園?」

    「嗯,那院裡養了不少的蘭花,還有個小花圃,聽同院的小葵姐姐說,夫人喜歡蘭花,養了許多。」

    「小葵?可是那個嘴上有顆黑痣的?」

    「黑痣?沒見,但她走路有點跛,她自己說是有次從花架上摔下來,傷了腿腳。」

    夜凰點了點頭:「是那個人啊,我竟記錯了,真是的。」

    「嗨,我們都是丫頭,小姐記不清這有什麼。」艾辰說著淺淺一笑,夜凰就拉上了她的手:「當日裡見你伺候馬夫人,言語伶俐,人也機靈,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養父忽然送你到我身邊來伺候,但現在想來,我養父能把你挑來給我,興許就是看上了你這份機靈」

    「小姐謬讚了,其實奴婢不過是討生活罷了,這眼裡有活會處事,主子們才喜歡,若是不知變的,用不了多久,主人們就要打罵,最後還不是不待見?我見得多,挨的多,也就漲記性了而已,至於為什麼選我,老爺倒是給奴婢提起過。」

    「哦?我養父和你說過?」夜凰有些詫異,身子也坐起來了些。

    「是,老爺說,一來,我根上是付家的奴,但放在外,並未在府中,少著許多的摻合,撥到您這裡來伺候,您也能安心些,免得我會撥弄是非;二來,說您本是府裡的一個貼心丫頭,如今收為養女嫁了人,若是排了府裡原有的,怕跟在您前後心裡不把您當主,讓您平白的丟了臉,也是丟了付家的臉,便挑了我來,反正我是家生奴,一輩子的奴籍,就會真心真意的伺候您,因為只有伺候您好了,才有脫了奴籍的一天。」

    艾辰半低著頭一氣的把話說了,這中間不但毫無磕碰,也無半點不暢,即便是說到夜凰原本為奴的話,臉上也沒半點猶豫,倒讓夜凰意識到這丫頭是極其聰慧的一個人:坦言而訴,暢言而不假,倒是個有心性的人兒

    「難為養父如此的體恤我了,你既然來了也跟著我,那就是那句話,用心的伺候好我,忠心的辦事,我虧不了你,將來一准給你改籍」夜凰這話一說出去,艾辰立刻起身下跪:「奴婢謝小姐的恩」

    「行了,起來吧,我只說了我會,但有沒有這天,全在你自己去吧,忙你的活路吧」夜凰說著伸手扶了艾辰一下,艾辰便立刻起身道了謝的去忙了。

    夜凰看著艾辰端了盆子進屋後,這眉就蹙在了一起。

    我又問院落又問丫頭的,她答的都滴水不漏,先前問了等於沒問,之後說到丫頭和院落她答得卻又沒錯,顯然是在府裡待過的,不然也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如今的說到她來之因,竟把養父的話重複一遍,顯然也是想告訴我,她是我可以信任的心腹……助力改籍,就我這身份怎麼可能呢?養父啊養父,你這般替我著想送了個人來,甚至怕羅家察覺才選了個生面孔,對不呢?那這信定是您收到了叫她傳給我的了,可是這信您看過了沒呢?這信上的內容實際上根本不值當您叫人帶來給我啊

    夜凰心中翻騰了好半天,才平復下來。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丫頭,她此刻已有了八成的信任,畢竟這丫頭面對她的試探,回答的毫無問題,甚至連她故意的錯引都沒接過去,顯然不假;但,不假並不就是真,她多年前就明白這個道理,更何況此刻她還有一個疑問沒能解決那就是這封信的內容,在她看來,是根本不足以讓梁國公去冒這個險叫人給送來但,此刻信已在手,縱然不解,也只能自己去猜破這其中的玄妙,所以她只能選擇先給這個丫頭八成的信任。

    而信任這個丫頭,那就意味著要懷疑一個人,藍颯。

    想到這個人,夜凰的內心莫名的抽痛起來。

    與藍颯的相遇固然是他的精心安排,但之後那次歷險,若非他,只怕自己已做刀下鬼。她可以把那想成是一場佈局,想成是一場或許她信任的戲,但那血水是在她眼前散開的,她是眼睜睜的看著他殺掉那些人的,用幾個人的生命來換她的信任,她覺得這個成本太大,而最關鍵的是,其後她是表示了可以跟藍颯走的,反倒是藍颯勸她留下,因為墨紀這個人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如果他是有問題的一方,那麼應該是騙我到手,把我帶離而後私下處置了才是對的吧?夜凰不由的想著騙取她的信任後,對方將會做什麼,但這樣一來,她發現,自己為藍颯想的動機和他的舉動根本就是矛盾的。

    藍颯若是騙我,到底會圖我什麼呢?

    她的手指不安的敲打著她的胳膊肘:若非要除去我,那他騙我信任能做什麼呢?

    腦中空空地,她想不出合理的答案,但是她卻想到了他一臉認真的對自己說要保護她,那怕是賠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心,無聲的抽痛著,腦海裡是他的承諾在一遍一遍的回想,她開始覺得凌亂,她甚至開始懷疑藍颯對她的這番言語是不是都是假的。

    但很快她又發現了新的問題:若藍颯是有問題的一方,他又如何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呢?

    一個問題沒能解決又衍生出了新的問題,這讓夜凰愈加的煩躁與痛苦。於是她決定先不想了,適當的冷藏和迴避,總能讓她先冷靜下來,於是她習慣性的這麼做了。

    她起身沖艾辰遙遙的喊了一聲讓她好好收拾,人就離開了院落,打算回喜院去,走出了院門又想到了軒兒,便決定過去看看他,希望那個小小人兒能給自己轉換一下心態與情緒,可走到軒兒院落的口上,她就看到了黛娘在院子裡轉悠,當下她轉了眼珠子後,邁步而入。

    「軒哥兒啊,小姑給你買紙鳶成不成?」黛娘一臉懇切之色的沖軒兒比劃,這讓夜凰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她進了院後,便往邊上一躲,藏身在廊柱後偷聽。

    軒哥兒搖了頭:「軒兒不要紙鳶,軒兒的紙鳶早就飛的遠遠的,飛到別處去了」

    黛娘撇了嘴嘟囔了兩句,夜凰聽不清楚,再瞧她時,就看到她又一臉笑色的沖軒兒說到:「那小姑給你買面人好不好?」

    軒兒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搖了頭:「不了,那東西只能看,又不能吃,若是被祖母看到,會說你花錢的,軒兒會被祖母罵的,不要」

    黛娘當即跺腳:「哎呀,你別管你祖母罵不罵嘛,我偷偷買給你就是了,你只回答我喜歡不喜歡就好」

    軒兒仰著小臉看著黛娘似發呆一般,那黛娘性子急,見他不說話,又跺了腳:「喜歡不喜歡你倒是回個話啊」

    軒兒此時倒伸手往膝蓋處一放把自己的下巴拖了起來說到:「小姑姑您到底想要軒兒做什麼啊?」

    黛娘一愣「嘿嘿」的一笑,湊到軒兒的跟前一蹲:「小姑姑就是想讓軒兒高興唄想和你玩」

    軒兒立刻坐正擺了腦袋:「不對,不對,小姑姑平日都不理軒兒的,說和軒兒玩沒意思,怎麼今天要和軒兒玩了?」

    黛娘當即擺手:「才不是呢,小姑喜歡和軒兒玩,只是你自己,你自己瘋不得罷了」

    「那小姑姑到底要和軒兒玩什麼?」

    「就按剛才說的來唄」

    軒兒腦袋搖了搖:「不成的,爹爹說,做人要誠實,做為男人更不可以撒謊,那是騙人,不成的」

    「什麼叫騙人嘛我只是和你玩而已,你反正也經常暈的啊,我現在只是要你裝暈而已,等下暈倒了,來人問起也是我說話,我們只是要看看大家有多著急而已嘛」

    「不好不好,葉婆婆會哭的,軒兒會疼的。」軒兒這些擺手搖腦袋,完全就是不幹。

    「哎呀,你怎麼那麼麻煩我們只是玩而已,葉婆婆經常哭的,我也經常哭啊,哭一下又不會怎樣,至於你疼,你是假暈,又不會扎針,怎麼會疼?」

    「但那還是騙人啊」

    「真要騙人也是我騙,沒你的事」

    「可爹爹說男人不能騙人」

    「可我是女人啊,你不能我能啊哎呀,你只要給我裝暈一下就好了嘛」黛娘說著兩手都抓到了軒兒的雙肩上:「我和你說了好半天了,你就不能聽話嗎?你要是不聽小姑的話,我以後都不理你,都不和你玩了哦」

    軒兒到底是孩子,一聽人不和他玩了,不理他了,這就著急了,急忙的伸手拽著黛娘的袖子:「小姑姑,別不理軒兒,軒兒,軒兒……」

    「什麼?」

    軒兒低著腦袋撅嘴的說到:「軒兒裝暈就是了嘛」說著話音都帶了一絲哭腔,但人卻身子一歪,很乖的裝暈。

    黛娘一把抱住軒兒,這就拍他:「醒醒,醒醒,你別急啊這裡不成,跟我來」說著她起身拉了軒兒就往院牆那裡去,待讓軒兒站定在院牆了,就叫他等著,自己挪了半天梯子,小心的爬了上去。

    「小姑姑,你幹嘛?」軒兒在底下仰頭瞧著發問,黛娘衝他比劃了安靜的手勢,人就往上爬。

    夜凰在廊柱後看到這個場面,立刻心中大明,當下提著衣裙小心的進了院。

    她幾乎走到中間的時候,軒兒才看到她,剛要張嘴喊娘,夜凰就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小心翼翼的到了他跟前,將他一抱就退後了些。此時黛娘在梯子上激動的比劃起來:「快,快」說著人就低頭往下爬,一下梯子,就趕緊的沖軒兒去言語:「你快……誒?人呢?」

    軒兒不在院牆邊,這讓她十分詫異,一轉身看到夜凰正抱著軒兒便是一愣:「你怎麼來了?」

    夜凰心裡正冒火呢,看著她自也沒好氣:「我是他娘來看看他不成嗎?」

    黛娘當即撇嘴:「一個後娘你那麼熱心做什麼」

    夜凰當即瞪眼:「你剛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次,你信不信我帶你去婆母那裡評理?」

    黛娘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卻不敢再說這話,當下把手上的土一拍,這就要大步離開。

    「你給我站住」夜凰高聲喝了一句,黛娘一愣站住了身子,卻繼而回身瞪著她:「哎呀,你當我二嫂就敢凶我不成?」

    「我凶你怎麼了?你做的不對,我就要責任要教你」

    「呸」黛娘當即假啐了一口:「你還教我?說起來你是我二嫂,可還比我小,你教我?好大的口氣」

    「我是比你小,可比你明事理你是軒兒的小姑,是他的長輩,你不好好教他做人,竟叫他撒謊行騙的裝昏,這是何道理?這就是墨家的家教嗎?」夜凰說著抱著軒兒上前一步:「軒兒你自己說,你爹是怎麼教你的?」

    軒兒兩個眼裡轉著眼淚,帶著哭腔的說到:「爹爹說,不可以撒謊騙人」

    「那你怎麼就答應她要去裝昏騙人?」夜凰厲聲指責著,此刻臉上毫無一絲疼愛,若不是她還抱著他,還真似一個後媽一般的凶色。

    軒兒看了黛娘一眼,撅著嘴的回答道:「小姑姑說,我不裝昏,她就不理我,不在和我玩了」

    「不理你,不和你玩,你就答應她去裝昏騙人嗎?軒兒,那若是你小姑姑喊你去殺人放火,你說不去,她就說不和你玩,那你就去殺人放火嗎?她若是叫你打你爹和你母親我,你不去,她說不和你玩了,你就要打我們嗎?」夜凰厲聲質問著,軒兒嚇的急忙擺手:「不會,不會,娘,軒兒不會」

    夜凰當即蹲身把軒兒放到地上,伸手指著黛娘說到:「去,大聲的告訴你的小姑姑,如果她叫你做錯事,你不做,她說以後都不理你,不和你玩,你該怎麼回答她」

    軒兒抽泣了一下大聲地說到:「不理軒兒,不和軒兒玩都沒關係,軒兒,軒兒不做錯事」

    黛娘氣的臉發紅,當即跺腳:「付夜凰你有種」說著她就要跑,可夜凰卻衝她喊到:「你給我站住,我話還沒說完呢」

    黛娘回頭瞪她一眼:「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我偏不」說完抬腳就跑。

    「藍颯你見不見?」夜凰直著嗓子喊了一句,黛娘立刻站住了,她回答看著夜凰臉上變化著又羞又惱的表情。

    「想見,想知道他的事兒,你就給我過來」夜凰大聲的說著,那黛娘抬頭看了下院牆處,就要轉身,可走了一步,她又折著衣襟慢慢的給退了回來。

    夜凰瞥她一眼,蹲下了身,她動手抹去了軒兒的眼淚,柔聲說道:「好軒兒,娘剛才生氣的樣子,軒兒喜歡看嗎?」

    軒兒自是使勁的搖頭。

    「軒兒是爹和娘的好孩子,你爹和我都希望軒兒永遠是個好孩子。你明明知道撒謊是不對的,就該堅持到底的說不,怎麼能因為別人的威脅你就妥協了呢?你可知道不知而錯尚有情可原,知而犯錯,罪加一等」

    軒兒點著頭:「軒兒知道錯了」

    「軒兒啊,你知道錯就好爹和娘都不希望軒兒去做錯事你小姑姑今日裡帶你做了錯事,娘不但批評你,也說了你小姑姑,娘希望你引以為戒這件事,娘就不告訴你爹了,但娘希望你以後記得,有些事,錯就是錯,不能做知道嗎?」

    軒兒使勁點頭。

    夜凰伸手捧了他的小臉:「軒兒,你要記得,娘今日裡凶你,是為你好,娘不希望你長大了,是一個人人討厭的孩子,知道嗎?」

    「知道」

    「軒兒,娘很喜歡你,但娘不會慣著你,凶你也是為你好現在你知道錯了,那娘也就不再說你,你現在回房裡好好的反省一下,娘和你小姑姑有話說」

    「恩」

    「去吧,你不用擔心以後會沒人理你,沒人陪你玩,娘啊,會天天都來陪軒兒的」夜凰說著伸手揉了下他的腦袋,軒兒的淚撲簌簌的落下,點著腦袋:「知道了,娘」說著他轉身就往屋裡去。

    夜凰瞧見他進了房了這才轉身看向一臉糾結的黛娘:「你是軒兒的長輩,怎麼能因為你想要見藍颯,就讓軒兒去騙人呢?」

    黛娘撇了嘴,扭頭不言語。

    夜凰看了她一眼,轉頭看向了那梯子:「他人在嗎?你就費這麼大的心思?」

    「他在」黛娘立刻轉回腦袋來答話,臉上明顯的掛著激動。

    夜凰心裡有些詫異,畢竟早上藍颯說的是下午約了羅鳴切磋馬術來著。

    「你就這麼著急的想見他?女孩子不是應該,矜持一些嗎?」夜凰收了眼眸瞧向黛娘,黛娘搡了下鼻子說到:「我矜持有用嗎?問你,你不知道,還告訴我二哥,讓我二哥來說我一通」

    「我並非想告訴你二哥的,只是因為幫你從你二哥那裡打聽藍颯的消息,讓他誤會了我,我才只好告訴他是為了你」

    黛娘做著不信的表情把夜凰掃了下,嘟著嘴說到:「那結果呢,打聽到什麼了?」

    「沒打聽到什麼,但是你二哥卻告訴我,你和他不能在一起」夜凰這話剛說出來,黛娘就跺腳輕吼:「行了行了,一個說教還不夠,未必還要再被你說教一通?哼,還問我想不想見他,我就知道你是騙著我留下要說教我」

    「誰說我騙你了?」夜凰立刻瞪眼:「我是真打算帶你去見藍颯的而且是現在」

    「現在?」黛娘當即睜大了眼,不信的看著夜凰。

    夜凰上前兩步,將她的胳膊一拉:「既然要做勇敢去追的人,就不若大大方方,花那些心思,還不如直接問個清楚明白。」說著她將黛娘就往梯子那裡拉。

    「喂,你要幹嘛」黛娘緊張的要抽胳膊,但她扯了半天也沒能把胳膊從夜凰的手腕裡抽走,反而感覺自己的胳膊被捏的生疼,最後都急得伸手去拍夜凰的手,而夜凰呢卻已經上了梯子,將她往上拽。

    「機會就一次,你要真不肯問那就拉倒,以後也別再打聽人家的消息;可你要真有心,如今這裡也就你我,我帶著你就房簷上問個清楚明白的,也沒什麼不可問不問,你決定」夜凰這麼說卻並沒鬆手,因為她知道黛娘會要個台階,果然這句話後,黛娘不掙扎了,只口裡說著「這怎麼好」人卻倒是爬梯子爬的順流。

    夜凰心裡嗤笑著打頭爬上了房簷,人站在脊樑處往下一瞧,果就看到了藍颯手拎一把石鎖在那裡拉練。

    之前兩人爭吵訓話的這麼大動靜,藍颯的耳朵又那麼好使,夜凰篤定他如果真在,必然在左近是聽的清楚的,所以一上來看到藍颯,她這心裡就升起一份瞭然,但同時也略酸了一把,不覺的看著他隱隱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態。

    而那藍颯一看到夜凰當即衝她笑了一下,但在黛娘的腦袋露出來的時候,他卻垂了腦袋,將石鎖換了一個手,頭也不再抬,一副專心練功的架勢。

    這時候正是正午,太陽也大,有這些熱氣,藍颯又擺的是練功的架勢,自是脫了外袍只穿了身短打在院里拉練。而拉練石鎖,耗一把力氣,每一下抬起,藍颯的臂膀肌肉都隔著薄薄的衣衫顯現出來,將藍颯顯得十分的有型。

    黛娘一上來就看到藍颯這練功的姿態,不覺雙眼就直勾勾的了,可夜凰實在沒心思站在這裡看黛娘發花癡,當即便伸手扯了她一下,這一扯的,黛娘就激動的「啊」了一聲,於是院落裡的藍颯就抬了頭,那黛娘一下紅了臉,直接轉身就趴進了夜凰的懷裡,把夜凰弄的無語,只能沖藍颯打了個招呼:「好啊,藍幫主。」

    「墨夫人?」藍幫主疑惑著放下了手裡的石鎖,動手把外袍拿起往身上套:「怎麼,上來看風景?」

    「藍幫主說笑了,我們哪裡是看風景啊,不過是我家小妹想結識藍幫主罷了」夜凰說著伸手就把黛娘往他那邊搬,黛娘別彆扭扭的轉頭匆匆掃了藍幫主一眼,正好遇上藍幫主看她,這下臉上一紅,人就動手扒拉夜凰去擋她,可她完全忘了兩人可是站在房頂上的,於是夜凰的身子往前一栽,胳膊晃了兩下就直接往前一衝的掉了下去。

    「啊」黛娘嚇的伸手捂嘴,剛叫出一聲來就看到藍颯一個登雲步的衝了過來,將掉下去的二嫂一把接住,轉了圈的站在了院內。

    「黛娘,你……」夜凰腳一沾地,本能的抬頭就沖黛娘輕吼,那黛娘擺了下手叫了一聲「我不是故意的」這竟轉了身就給跑了。

    「喂,喂」夜凰叫嚷著有些無語,那藍颯看了她一眼並未放開她,反而低聲問到:「要我送你過去不?」

    夜凰立刻點頭,現在她可是墨夫人,這般在別人院裡可說不過去。藍颯抱著夜凰縱身飛躍,三步交疊就已到了房簷上。

    「就這裡吧,我,我自己過去」夜凰不敢讓他送過去,便急急開口,藍颯應聲將她放下,於是待夜凰站定到院定上時,就看到黛娘已經跑出了軒兒的院落,想個逃命的一樣,飛似的往她院落去了。

    「你們這是做什麼?」藍颯掃了下周圍,確定無人,便開口詢問,夜凰立刻蹲身言語:「還不是你惹的那位小妹對你動了心,纏著要問你年方幾何,成家與否,可有婚約唄」

    藍颯聞言一愣,卻伸手將夜凰一抱從房頂上給跳了下去,於是當夜凰落地後,她急急地看著藍颯道:「你幹什麼?」

    藍颯一笑:「墨大人出去了,不在署辦,墨家此時也沒人有時間過來,都在墨太太的院落裡聽她嘮叨呢」

    夜凰聽了,便知藍颯是告訴她,此時不必擔心會有人發現他們在一起,當下她看了眼週遭,尤其是對軒兒的屋子多看了一眼。

    「放心吧,有人來的話,我立刻會走」藍颯明白她的擔憂趕緊出言,夜凰聽了便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那個,到底是你想知道,還是她想知道?」藍颯此時笑著開口,夜凰聞言便抬了頭:「當然是她要知道,管我什麼事」

    藍颯笑著垂了眼眸:「那好吧,既然是她想知道,那就等她來問吧」說著他鬆了夜凰的肩腰退後一步就要作勢離開,夜凰趕忙伸手虛攔了一下,藍颯就笑著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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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重生之我的幸福》

    簡介:

    現實的醜陋在於,你被排除在繁華之外,龜縮在陰影之中,向玥重生了,這一世看她如何從頭掌握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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