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已通,明天開始恢復如常.lzh.俗話說,女人當家、房倒屋塌。這話雖然有些偏頗,但對邢某來說,卻是正中要害!
如果不是孩子他娘昨天晚上從中打絆,說不定那幾十隻大王八早已換成了厚厚的一疊票子,就能夠給孩子娶房媳婦了。
當時聽了她的話,我們就把那些好不容易弄到手的王八全部放生;而且方老弟又說驚動了王八之後,再也不容易逮到它們,這讓我心裡面更加懊惱不已
所以一聽方老弟說,他還另有財路,可以幫我解決燃眉之急,我心裡面暗暗發誓,這次一定要抓住機會,否則真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徒增後悔煩躁而已。而且這次就算孩子他娘把天上的月亮說成方的,我再也不會聽她的了。
我連忙問方老弟說,這盤龍蕩裡,除了那些值錢的大王八,還能有什麼東西能夠賣個好價錢?而且還得是無主之物值錢的東西再多,邢某也不能去偷去搶啊,所以說必須是無主之物!
方老弟哈哈笑道,那些大王八是值一些銀錢的,只是就算你逮的幾十隻加到一塊,還不如方某今晚讓邢兄動手一次呢!
聽了他的話,我更是驚駭不已。因為作為打漁人,我們心裡都是有桿秤的,那幾十隻個個像臉盆那麼大的王八,絕對不只是一些小錢;而方老弟竟然說什麼,今晚他指的另外一條財路,只需我動手一次,就能比那幾十隻圓物還要值錢。
我暗暗思忖著,想這方圓幾十里的盤龍蕩之內,能有什麼東西那樣值錢寶貴?
難道這盤龍蕩下面真有龍宮不成?難道方老弟的意思是,讓我到水下龍宮盜寶嗎?
見我面露驚疑、似有不信之色,方老弟十分淡然地說,邢兄啊,我們兩個雖然結識較晚、來往不多,但這幾天來,方某可曾胡吹亂侃,欺騙過邢兄沒有?
這個倒是沒有!第一次他說能夠讓我逮到一些大王八,雖然顯得十分離譜,但事實證明,人家確實真有那個本事,而且一言九鼎、說到做到!
所以我急忙說,方老弟守時守信,絕對讓人信服。只是邢某眼界小、見識短,真的想不通這盤龍蕩裡,還能有什麼東西,比那一片大王八值錢!
方老弟見我表示相信於他,也就笑逐顏開地告訴我說,其實別看盤龍蕩這片水泊之地,這下面還真有許許多多價值連城的寶貝呢!只是一般人沒有那個慧眼本領而已。而他自己,則是闖蕩多年,還算學了一些皮毛
我當然相信他有那個本事。只是我仍然追問他說,今晚要逮的是什麼東西?
方老弟告訴我說,既然王八那種活物邢兄照看不好,今晚就讓你取來一件不會動的死物吧!
不會動的死物?那它還會值錢麼?都說是寧吃鮮桃一個、不吃爛桃一筐,如果不是鮮活的東西,就算再大再好,也是賣不上價錢的!
方老弟說,大珍珠那種東西,雖然不是鮮活的,但能賣不上好價錢嗎?
大珍珠?那當然值錢了!只是那種東西,我邢某又不是幹那行當的,恐怕不容易弄到手吧?
方老弟不再和我繼續討論,而是催促我趕快划船。(看小說就到——·.lzh.我一邊向前划船,一邊在心裡盤算著。珍珠那種東西,要講究大小、形狀和成色的,如果個體不大、形狀不好,別說一捧,就算是一盆,也是值不了多少錢的。
因為這盤龍蕩也有專門的採珠人,他們終年辛苦忙碌,絕大多數也只是溫飽而已。像那種採得巨珠而一夜暴富的,確實是少之又少,只是聽人耳聞,並未親眼所見。
聽採珠人講,那種養育巨珠的老蚌,多數深藏水底,而且隨著年頭的增長,老蚌也是非常有靈性的,深諳人性人心若是被人發現了,除了腹中珍寶之外,極有可能性命難存。
所以那些老蚌們常年深居水底淤泥之中,一般極難發現。被採珠人找到的蚌類,絕大多數個體不大、冥頑不靈,所以才被人容易捉到的。
那些不大的蚌類,其蚌殼中的珍珠,自然也是個體太小、成色不足,而且在形狀上很難達到珠圓玉潤的標準。
而那些非常值錢、甚至是價值連城的珍珠,除了個體要大之外,形狀還要極圓,光澤更需柔和明亮
只是那種大珠,就算是專門採珠之人,亦是極難找到,更何況我邢某對其是一竅不通呢
很快我們就再次進入了盤龍蕩的深水區。由於昨晚我們前來並沒有遇到傳說中嚇人的東西,所以這次我較為放心膽大。
在靠近一座不大的小島邊時,方老弟就讓我停船靠岸。然後指著船邊一側說,就在這下面不是很深的地方,藏匿著一隻磨盤大小的珍珠蚌,雖然它腹內巨珠甚多,但邢兄不可貪心,只取一枚即可。
潛水對我來講,當然是小菜一碟。只是這半夜時分,水下肯定是漆黑一團;就算我摸到了那隻老蚌,也是無法讓它開口啊!
方老弟率先跳到了島邊的岸上,順手摸了一塊石頭遞給我,然後又從懷中掏出一件東西,遞到我手裡告訴我說,這數層不透明的油紙黑布之中,是一枚能夠發光的東西。
你拿著它和這塊石頭,順著我指的位置潛到水底,自然會摸到一個磨盤大小而比較光滑的圓東西。到時你再拆開包裹,取出明珠對準它照,很快它就會張開大嘴,你要迅速用石頭卡住它,別讓它閉合,然後盡快從中拿出一枚珍珠,趕快上來!
至於那塊石頭,你就不用管了,它後來自己會吐掉的,切記不可貪心,只取一枚即可!
因為昨晚逮王八的經歷在前,所以我對他的話是深信不疑。於是我脫去衣衫,拿著一塊石頭和那個東西,順著他指的方位深潛下去。
雖然水底漆黑一團、比較冰冷,但我心裡卻是熱騰騰的一陣狂喜.lzh.於是我很快解開層層包裹,裡面赫然出現一枚閃閃發亮的明珠,把水底照得亮晶晶的。
邢某右手舉著那枚明珠,左手拿著石塊等待。也許是那枚明珠真有什麼奇異的地方,很快老蚌就張開了它那厚厚的蚌殼!
蚌殼張開的同時,我就看到眼前一片珠光閃閃,原來那老蚌腹中,有很多珍珠嵌在蚌肉之中,在明珠照射之下,泛——點光華
我不敢遲疑,左手立即拿著那塊石頭撐在了蚌殼的邊緣,防止他突然合口,把我的右手給夾在裡面。
然後我急伸右手,從那軟軟滑滑的蚌肉中扣出一枚珍珠,趕快轉身向上游去!
到了岸上,我顧不得擦去身上的水,先看看摸到的那枚珍珠如何。
方老弟連忙給我要走了他那枚明珠,然後又取出東西層層包好,裝入懷中之後,這才和我一塊觀察那枚從老蚌內取出來的珍珠。
月光之下,我手裡的那枚珍珠,足足有鴿蛋大小,而且非常圓潤光滑,雖然暫未清洗乾淨,但我們兩個都非常清楚,它絕對是一枚非常罕見的巨珠!
方老弟笑問道,邢老兄,這枚珠子換成錢,應該能夠解決目前的燃眉之急了吧?
我頻頻點頭,道謝連連!
那天晚上分別之時,當我再次邀請他明晚暢飲的時候,他卻說近來有事,必須上岸處理,也就暫時無法相聚,只是我們有緣,以後肯定還會聚首
不用說,邢某用那枚大珍珠換來的錢,除了給小孩娶房媳婦之外,還是頗有剩餘!
只是後來一連月餘,我都到那個老地方等他,想要表示一下感謝之意,卻是一直並未見到他。這點兒讓邢某很是不安!
聽邢四海講到這裡,我們幾個都是感到非常奇怪。
「邢大哥,要是按你說的這種情況,那位姓方的漢子,人家可真是一片好心,幫了你的大忙,算是在你面前甚是有恩哪!」劉老大說。
「是啊,從那以後邢某一直想找機會感謝於他,至少說上一些感謝話,讓自己心裡面好受些!只是後來大半年的時間裡,邢某一直找不到他!」邢四海說,「要不是前一段時間那件番邦美人琉璃盞的事兒,邢某還真的一直視他為恩人的!」
「哦,我猜肯定是那傢伙故意設好了圈套,事先取得了邢大哥的信任以後,在你家喝酒聊天,藉機偷走了那件番邦美人琉璃盞!」霍排長說。
「誒,其實那個姓方的,從頭到尾就沒有到寒舍喝過一碗水,更不要說上來喝酒聊天啦!」邢四海垂頭喪氣地說。
「那就奇怪了!如此說來人家一直是施恩不求報,連碗酒水都沒有喝你家的,哪點兒還對不起你,邢大哥怎麼還會將失去番邦美人琉璃盞的事兒,扯到人家身上?」小李兄弟說,「捉姦捉雙、捉賊見贓,這種事兒可不能光憑猜測啊!」
「邢某當然明白這個道理,絕對不是胡亂猜測的!」邢四海說,「那件番邦美人琉璃盞,就是經他姓方的手而失去的!」
「這?這也太離奇了吧?」霍排長說,「這樣吧,我看還是請邢大哥給我們講講具體丟失番邦美人琉璃盞的經過,也避免我們摸不著頭腦。」
「那好吧!」邢四海抓了抓頭髮,這才講道:
自從賣了那枚大珍珠,換來的錢給兒子娶了房媳婦,剩餘的錢又造了一隻新漁船,再買些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時間長了,也就所剩無幾。
而當我將錢花完以後,噩夢才算是正式開始。剛開始是我老是夢到一些鬼怪之物,向我索還那枚大珍珠,如果我不能歸還於它,就要用我們全家的命來抵換。
後來邢某全家都開始受到驚擾,全是一些鬼怪在向我們索要那枚大珍珠,而且將我一頓暴打,醒來後還感到身上疼痛不已呢!
另外,在邢某父子出去打漁的時候,同樣會遇到各種怪事。明明盤龍蕩無風無浪的,我們的漁船硬是上下搖擺、左右顛簸得十分厲害,有時候竟然船下像有什麼東西在托著一般,一個勁兒地直往深水區劃去。
那個時候我才算後悔沒有聽孩子他娘的苦苦相勸,原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天上掉餡餅這回事,看著是個便宜,實際上是個大虧!
要說是自己釀的苦酒自己喝,我一個人來承擔還好,哪怕是以命相抵,邢某也是在所不惜,畢竟是自己確實沒錢贖回那顆大珍珠還給它更何況就算有錢,又不知那買珠之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一樣沒有辦法完璧歸趙!
要說是因為我一個人的過錯牽連全家受害,邢某當然是心有不甘。後來找了幾個半仙高人來看,他們都說是宿怨孽債,除了清債以外,還真沒有辦法解決此事。
眼看那些鬼怪催促得越來越急,邢某我是焦頭爛額、走投無路,縱然是心急如焚,卻是毫無辦法。
正當我悔不當初、五內如焚的時候,我卻正好碰到了那個姓方的漢子。
我連忙向其求助,請他幫我想想辦法,能讓我躲過這一關再說。
那個方姓漢子聽了我的話,也是一下子也是愣在了那裡,說是自己原本一片好心,沒有想到竟然帶來這等禍害。而且告訴我說,那些水底的鬼怪精靈,一向是心狠手辣,如果不能滿足它們的要求的話,看來邢某全家真有可能會葬身水底!
當時我還以為姓方的漢子正是考慮不周,原本想幫我,卻沒有想到這個結果。
後來那廝問我說,我家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沒有,要不給它換一下?保個全家平安無事,也就算了。
我就如實告訴他說,邢某一介漁夫,要是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還能為兒子的成家之事發愁麼!
姓方的漢子提醒我說,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更何況如果不能清還此賬,那些鬼怪可是要以全家人的性命相抵啊邢兄你家有沒有什麼值錢的祖傳之物,要是有的話,還不如還它算了!
他這樣一說,我猛然想起來了。邢某家裡是有一件值錢的東西,甚至可以說是價值連城!那就是祖上歷代相傳的一枚番邦美人琉璃盞!
只是,番邦美人琉璃盞比邢某的命還重要百倍,我怎肯用那種東西去抵債啊。
如果那些鬼怪願意讓邢某以命相抵的話,邢某寧願身死,也絕對不願意失去那枚祖傳的番邦美人琉璃盞。
可是它們卻是以邢某全家的性命來要挾於我,除了邢某夫婦二人之外,還有兒子、女兒,以及那位過門不久、非常賢惠孝順的兒媳婦
經過再三考慮、內心煎熬,我還是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雖然那枚番邦美人琉璃盞是傳家之物,可是,如果我們全家人連命能沒有了,還能傳給何人?
所以邢某雖然一百個、一萬個不願意,最後還是屈服於它。把那枚番邦美人琉璃盞捧給了姓方的漢子,讓他以此抵債,保我全家平安無事吧!
說來還真是奇怪,自從我將那枚番邦美人琉璃盞交給姓方的漢子以後,那些亂七八糟的鬼怪還真的沒有再來找我們的麻煩!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幾個全是聽明白了!
原來那個眉稀眼圓、塌鼻闊嘴,五短身材、腰腹鼓鼓的方姓漢子,從頭到尾都是在欲擒故縱,編好了一個誘人的陷阱,在等待邢四海跳進去。
可惜邢四海只顧眼前、不管以後,飲鴆止渴中了它的圈套!
不過,按照邢四海所說的,如果那個姓方漢子真的是水底的精怪之類,而且是看中了邢四海的傳家之物,那麼它為什麼不直接去偷去搶呢?為何還要大費周折地繞了一大圈,最後才得到那枚番邦美人琉璃盞?
而且,既然它有能力恐嚇邢四海,以其全家性命相要挾,何不直接逼迫他們交出那枚番邦美人琉璃盞呢?
這一點兒真是不符合邏輯,讓人無法想通!難道這中間還會是另有隱情嗎?
「這樣吧,邢大哥,其實這事兒並不算難解決。從來都是會者不難、難者不會,而令姐就是巫門高人,若是你們姐弟相見之後,不但親人久別重逢,而且可以讓她出手解決此事,從而使那枚番邦美人琉璃盞完璧歸趙!」劉老大說。
「對啊,這可算是雙喜臨門的好事兒!」霍排長說,「要知道邢大哥只是沒有碰到法術高強的奇人而已,要是由令姐出面,一定能將那個姓方的傢伙束手就擒、奉寶而還!」
「我姐她,她當真有那個能耐嗎?」邢四海慢慢坐直了身體,眼中流露出期望的光芒。
「這個當然!別忘了我們刀槍如林、千軍萬馬,還費盡周折地請其出山,幫我們除掉那只鵟雕呢!」小李兄弟說,「如果令姐沒有那個法術,我們會這樣風塵僕僕、前來求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