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老兵志怪談異 【第一卷】鄉村詭事 第三百零六章】東洋神官(1)
    只要能夠悄無聲息地除掉東洋神官武田玄木,霍排長的師父就能夠大顯身手,採用請神役鬼的方法,迫使山南州警備司令郝光偉倒戈投誠。

    這樣一來,不但能夠解救共軍的幾個***,而且我們團與郝光偉就可以裡應外合的拿下山南州,這當然是皆大歡喜、共同期望的目標。

    所以我們一大早就起來,簡單吃了些東西,就和琉璃眼相繼出門,準備在靈黿渡口先見識見識那個武田玄木。

    當我們腰別柴刀、扛著扁擔,扮作樵夫的模樣跟著琉璃眼兄弟向外走去準備出城的時候,現有一隊偽軍向我們迎面走來,而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偽軍頭子,正是袁福慶無疑。

    因為霍排長的師父早有提示在先,說我們這些人全是印堂暗、似有危難,所以我們非常擔心那個袁福慶是詐降於我們,如果是那樣的話,如此冤家路窄,要是被他認出我們,那可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前面那個偽軍認識我們,琉璃眼你與我們保持距離、不要回頭!」劉老大低聲吩咐走在身前的琉璃眼。

    琉璃眼當然知道其中的厲害,他馬上加快腳步,與我們拉大了距離。

    那排偽軍趾高氣揚地向我們走來,一個個好像打了勝仗一樣。

    而我們幾個則是聳聳肩上的扁擔、繩子,保持平靜地向前走著,心裡卻是禁不住七上八下:要是那個袁福慶突然指著我們大喝一聲「抓起來!」,是拔出腰間的柴刀拚命、還是想辦法逃跑?

    好在袁福慶雖然掃視了我們一眼,卻並沒有認出來我們,而是領著那隊偽軍與我們擦肩而過!

    好險!瞧瞧袁福慶那付嘴臉,要是被他給認出來我們,估計我們算是抗戰到頭了!

    回頭看看他們已經離我們有十多丈遠的距離了,我們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加快步子,想追上琉璃眼兄弟。

    「喂,你們幾個打柴的停一下!」身後突然傳來袁福慶大嗓門兒的叫喊聲。

    「不要慌,見機行事!」劉老大低聲命令道,然後和我們一塊停住了腳步!

    回頭一看,那個袁福慶讓偽軍原地不動,然後一個人向我們走了過來——嗯,看來問題不大,至少暫且不用拚命了,我這才將手從柴刀柄上拿開,等待著袁福慶過來。

    「你們幾個,今天多砍些柴,送到我們軍營,錢少不了你們的!」袁福慶嚷嚷著走到我們身邊,卻是壓低嗓音小聲說,「情況有變,你們趕快出城,千萬不要再進來了!」

    心中又是欣喜又是緊張,欣喜的是這個袁福慶果然是真心投誠,剛才他故意裝作不認識我們,把那些偽軍領遠以後,再叫住我們,向我們通報情況;緊張的是,他要我們趕快出城且不能再進來,到底生了什麼情況?

    「有什麼情況?」劉老大低聲問道。

    「小日本中有個叫作武田什麼的,說是城中一定有***分子,今天就要全城搜捕,我正到處找你們,正好碰到,千萬記住,切切不可再回城中!」袁福慶小聲說完這些,又故意大聲叫道,「天黑以前一定要把柴火給老子送到營裡,否則以後就別想在這兒混兒!」

    我們幾個加快腳步,追上琉璃眼兄弟,然後和他一塊向城外走去。

    經過盤查搜身,我們終於出得了城門關卡。

    「好險吶,剛開始我還以為是袁福慶那小子要逮我們呢!」霍排長一邊走一邊說,「對了,他說情況有變,我師父他們幾個還在城內,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

    「靜觀其變吧,我們先趕快弄些柴草什麼的,馬上要是日軍帶著武田玄木來的時候,至少要像個樵夫的樣子!」劉老大說。

    「幾位大哥,別慌著打柴,前面多的是枯樹幹枝的。這個地方不行,再往前面走會兒,有一個小窄橋的地方,就叫做靈黿渡口,我們在靈黿渡口再作準備吧!」琉璃眼兄弟叫道。

    我們只能跟著琉璃眼繼續前進,大約又走了五六里的樣子,終於看到一座小橋橫跨在河的兩岸。

    「好了,這就是當地老百姓所說的靈黿渡口。你們先弄些枯樹幹枝的,至少要讓人看起來像個打柴換錢的樣子;我先下去弄條魚準備著!」琉璃眼兄弟很是麻利地脫下衣服,躍入水中不見了蹤影,不一會兒功夫,就抓到一條二尺來長的草魚,用繩子穿了魚嘴,拴在河邊淺水處養著。

    我們幾個都是上樹的好手,也是很快爬到樹上,掏出柴刀砍了起來。

    每個人差不多砍有半擔樹枝的樣子,就和琉璃眼一塊坐在河邊,等待著武田玄木的到來。

    「兄弟,你就在這兒見到武田玄木的嗎?那個傢伙到底多大年紀?」小李兄弟問道。

    「嗯,他每次出來,就是在這靈黿渡口***一會兒,然後做些亂七八糟的儀式動作,就跟著隨護的日軍回去了。」琉璃眼說,「說起來簡直讓人不敢相信,那個武田玄木雖然是比較厲害的神官,卻並非是老態龍鍾的樣子,而是一個和我大小相仿的年輕人!」

    「哦,這樣說來,你還近距離的觀察過他?」劉老大說。

    「那當然!自從我暗中現他老是到這個地方以後,後來便是我先趕過來在這兒打魚,他來這兒算是他打擾我,又不是我打擾他。其中有一次,他看中了我弄上來的紅尾金鯉,便掏出一把錢對著我嘰哩呱啦一陣子,看樣子要買我的魚,我就非常乾脆地不要錢送給了他,那小子一個勁兒地朝我鞠躬呢!」琉璃眼笑嘻嘻地說。

    「你當時為什麼想要在這兒接近他呢?」霍排長問。

    「因為在城裡沒辦法動手,又不能動刀動槍的,所以我打算和他混個面兒熟以後,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把他拖到水裡溺死。那樣的話,與城裡的老百姓就沒有什麼瓜葛,而且以我的水性,完全可以在河底逆流而上,讓護衛他的小鬼子根本抓不到我!」琉璃眼兄弟遺憾地說,「可惜那小子根本不到河邊來,更別說下水游上兩圈啦,所以至今仍未得手!」

    「咳,這個方法也太笨了,琉璃眼兄弟!」大傻跺腳叫道,「既然你們摸清了他的活動規律,乾脆讓你們游擊隊提前在這兒埋伏,不但宰了那個東洋神官,而且把隨護他的那隊小鬼子一塊捎帶著消滅了不就成了嘛!」

    「哈哈,你太衝動了大傻哥!一方面那隨護武田玄木的小鬼子人數不少,而且是有好幾挺重機槍架在摩托車上面,不太好對付的;更重要的是,我們又不是為了打死他一個東洋鬼子那麼簡單,要是伏擊了它,不但給周圍的游擊隊帶來麻煩,而且這山南州就更難弄了。畢竟我們只是為了解救被郝光偉抓捕的幾個同志而已!」琉璃眼說。

    「琉璃眼兄弟說得對,不能因小失大。最好的辦法,還是讓那個武田玄木死於意外情況才好!」劉老大說,「不要牽扯到當地游擊隊和老百姓!我倒想起來一個法子,能夠讓那個東洋神官主動下到河裡面,到時就看你的了!」

    「劉大哥,到底是什麼好辦法,能夠讓他主動下河?」琉璃眼兄弟激動得兩眼放光,「只要他能下到水裡面,兄弟我就能在水下拖著他貼著河底兒逆流而上,那些隨護的日兵本再多、水性再好,我絕對讓他們找不到武田玄木!」

    「是這樣的,反正你和他也混得比較熟悉了,那就請霍排長給你們特製一壺酒,你陪他喝上兩口,你藉機下水洗澡,他就會不由自主地隨你下去了!」劉老大扭著看著霍排長說,「你那個符咒,能不能做到這一點兒,霍排長?」

    「嘿嘿,只要琉璃眼兄弟能夠勸他喝上幾口,我就有把握讓他迷迷糊糊地下水洗澡!」霍排長說,「不過,現在我們可沒有筆墨紙硯和酒壺那一套傢伙啊!」

    「這個沒有問題,反正你們不能再回山南州,等我回城後就準備那一套東西。」琉璃眼說。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們想用夜遊,也就是鬼翻身那一套鬼把戲,把武田玄木弄到水裡啊!」小李兄弟高興地笑逐顏開。

    我們討論好具體的行動細節後,太陽已近直射,看來已經快到午時了。

    「真是奇怪啊,這不打雷不下雨的,按說那個武田玄木應該會來的,今天是怎麼回事兒?」琉璃眼摸著腦袋著,「這個時候還不到,恐怕他們今天真是不會來了!」

    「會不會與袁福慶所說的情況有變有關係?你們在山南州城裡面,有多少人手?」劉老大說。

    「會生什麼情況呢!我們游擊隊在城裡人手不多的,除了我和吳隊以及張少武之外,其他的都是單線聯繫,我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這樣安全嘛,就算有人被捕或者是叛變投敵,牽涉面也不會太大!」琉璃眼說,「這樣吧,看來今天他們是肯定不會再來了,你們就按袁福慶說的,不要再回城裡,我先把你們安排在這附近村子裡,我再回城瞧瞧。放心吧,這村裡都是我們非常牢靠的基礎群眾!」

    就這樣,我們就站起來收拾停當,帶著傢伙跟隨琉璃眼,沿河繼續前進。

    一直到了一片稀稀落落的小村前,琉璃眼兄弟才開口說:「喏,就這兒了,這個村子叫堤子灣兒,裡面有個張大彪,表面上是個打漁的,其實是我們游擊隊的落腳點兒,你們就放心地住在他家裡吧,家裡就他一個人!」

    三間小土房、一個籬笆院,院子裡曬著一張漁網、一些漁具,非常普通的一戶沿水漁家。

    「彪子哥,在家裡嗎?」琉璃眼人未進門就大聲叫嚷起來。

    一陣狗叫聲戛然而起,從裡面衝出來一條甚是兇惡的大狗,朝著我們呲牙咧嘴的。

    「是琉璃眼兄弟吧!」一個黑瘦精幹的中年漢子喝住了狗叫,從裡面走了出來。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給你們提起過的彪子哥張大彪,這幾位嘛,是我們一塊***的**大哥,準備在彪子哥這兒住上幾天!」琉璃眼兄弟向雙方介紹了一番。

    「哈哈哈哈!好哇,我正嫌一個人在這兒沒個說話的呢!」張大彪上前一步,和我們分別握手,表示歡迎。

    「呵呵,那就多多打擾張大哥了!」劉老大稱呼張大彪為張大哥,而沒有隨著琉璃眼叫他彪子哥——一方面我們畢竟是次相見沒有琉璃眼和他那麼熟;另外一方面麼,叫他彪子哥,總是感到有點兒彆扭,好像在喊婊子哥一樣!

    「哪裡話,打擾什麼!快快裡面坐吧!」張大哥非常熱情地將我們讓了進去。

    進屋落座,張大彪又給我們倒上開水,我們就痛飲一碗再說。畢竟在河邊坐了大半天,又走了那麼遠,一個個都是口乾舌燥的——以前隨身帶的酒壺和水壺,那是**軍用品,這次當然是不敢再帶。

    琉璃眼將情況簡單地向張大彪作了一番交待後,就準備起身返程,被張大彪一把拉住手說,大中午的,在哥這兒對付一下吃點兒飯,再回城也不遲。

    第一次見面,張大彪倒也是十分熱情好客,除了一些河鮮泥鰍、黃鱔、大鯉魚之外,又宰了一隻大公雞,弄上一壇高梁酒,幾個人划拳聲聲、興致頗高。

    酒足飯飽,琉璃眼兄弟讓張大彪想辦法弄些筆墨紙硯那一套東西,並囑咐我們切切不可遠去,更不能再次進城,然後就告辭而去。

    琉璃眼兄弟離開後,我們幾個就坐在院中樹蔭下閒聊起來。

    「張大哥,你們這個堤子灣兒,老百姓都是以打漁為生吧?」劉老大說。

    「是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村後這條河可是養活不少人呢!」張大哥說,「雖然說是魚蝦不少,但是一大水,淹死的人更多,所以有能才的人早就不幹這一行了,不是外出經商,就是當兵吃糧,想著像古人那樣,一刀一槍換個功名什麼的!」

    「沒錯,大江大河就是這樣的,也養人也害人!就像那條黃河,說是中華民族的搖籃,哺育了我們世世代代多少炎黃子孫啊,但它三年當中就能禍害兩次,決堤改道、氾濫成災,又害死了多少好好的大活人吶!」劉老大說,「越是這樣,老百姓還得建廟立祠、燒香供奉,還得求那些水神精怪的東西,討得它們歡心」

    「哎喲喲我的天,這位兄弟你可別亂說啊!要是讓後面河裡那位大神聽到了,說不定就會派什麼仙怪折騰我們的!」張大彪一聽劉老大如此說那些水神河鬼的,立即擺手,示意劉老大小心隔牆有耳。

    「怎麼?你們村後這條河,也有什麼河神水怪的?」大傻兄弟傻呼呼地說,「怕什麼,我們又不去招惹它,井水不犯河水嘛,再厲害也不能不讓人說話吧!」

    「話是這樣說不假,可有的時候啊,嘖嘖,不得不服氣的!」張大彪搖著頭說,「欺山不欺水、欺水變水鬼啊,而且萬一要是惹火了它老人家,那可不是一兩條小命的問題,說不定會連累很多人的!」

    「不礙事的,張大哥!我們也是走南闖北有些見識的,只要我們不怎麼樣它,它們在水裡自由自在的享受著,也不會和我們一般見識的。」劉老大說,「再者說,冤有頭債有主,誰惹它它找誰的麻煩,總不能禍害無辜吧!」

    「咳,看來你們這些外鄉人,對我們這裡的情況是不瞭解的!」張大彪說,「別看我們村後這條河不是很大,但一樣是水鬼精怪厲害的很,就像俗話說的那樣,說是什麼廟小妖風大、河小水怪多!」

    「這樣啊,那琉璃眼兄弟不是常來這兒麼,讓他下去好好瞧瞧,不就清楚了,看看這河裡面到底是什麼鬼怪東西!」大傻兄弟說,「那兄弟不但水性奇好,而且可以看見水鬼一類的東西呢!」

    「哈哈,看來你們和琉璃眼的交情不錯,知根知底的嘛!琉璃眼那兄弟雖然水性好、能看到水鬼,但他並沒有什麼道行法術那一套,除了逃得快些之外,真正碰到厲害的主兒,他也是沒有辦法的!」

    「張大哥的意思是說,你們村後的這條河流,除了尋找替身的淹死鬼兒一類的東西之外,還真有什麼厲害的東西嗎?」劉老大問道。

    「哈哈,像我們這種經常水裡來河裡去的打漁人,對一般的淹死鬼那種東西,還真是沒有把它放在眼裡,要是連那些小鬼兒小魅的也害怕,就沒有辦法打漁了!」張大彪笑著說,「而真正厲害的水怪,就有兩個。一個就在我們堤子灣兒後那個大渦子裡面,另一個麼,就在靈黿渡口!」

    劉老大眨眼思索一下,開口問道:「張大哥,能不能給弟兄們詳細講講,那兩個東西究竟有多厲害、有些什麼奇怪的來歷?」

    「當然沒問題,而且可不像其它地方那樣,是什麼河伯水神八大王、魚精巨蟒大水蛇的,我們這兒可不是那一套!」張大彪爽快地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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