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密聯等人聽了這話,細想竟覺得有理,臉頓時漲得通紅,瞧瞧匾額,再瞧瞧莫言歌等人,一時說不出話來,而有了「個個草包」這個註釋,更不好再在這亭子裡呆下去,跺了跺腳,恨恨離去。()
方才幾人對峙,早引起了周圍人的關注,見狀都哈哈大笑起來。
莫言歌身為忠勇親王,眾人自然識得,而兩年前,忠勇親王拒了青陽公主的婚事,自娶安以晴為妻,是京城眾所周知的軼事,加上安以晴深居簡出,不曾見過外人,京城眾人對其竟是絲毫不知,便更添了好奇心,難得今天忠勇親王攜了王妃入宮,又有了這「竹苞」之故,紛紛注目,心中暗自評論。
見引起眾人關注,莫言歌忙攜了慕晚晴離去。
方纔之事,秦懷揚最是開懷,走了一路便笑了一路,邊道:「難得瞧見秦密聯他們張口結舌得說不出話來,這些人才學不見多少,倒是個個嘴皮伶俐得很,整日抓著王爺不同詩詞來說道,折辱人不是一次兩次了,今天卻在王妃這討了個沒趣,正是活該!好一個欽封的草包,王妃解得好,替王爺出了一口惡氣!」
「這些人?」慕晚晴倒疑惑了:「很多人欺負王爺麼?」
莫言歌不欲在這些事情上糾纏,掃了秦懷揚一眼,正要說話,卻被慕晚晴瞪了回去,只能苦笑。
秦懷揚趁機道:「王妃你不知道,如今有一幫人最是可惡,講究著出身家世,又仗著自己讀過幾本書,會幾句風花雪月,便天天念叨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整日裡拿王爺出身貧寒,不通詩詞做文章,處處刁難。偏生王爺不善言辭,若是拿著王爺的名號,經那些人嘴一傳,就又成了仗勢欺人,飛揚跋扈。」
慕晚晴一怔,對莫言歌道,「有這種事情?」
莫言歌歎了口氣,道:「誰有那工夫,整天跟他們磨嘴皮子去?」
「這你可就錯了,這些人,你越是忍著,讓著,他們就越不知進退,越囂張,總要找個機會給他們個教訓,才知道收斂。」慕晚晴雙眉一揚,明眸中頓時閃爍著湛湛的光芒,道,「秦懷揚,趕明兒你把這些人列個名單出來,王爺沒工夫跟他們磨嘴皮子,可是我有,你們看著,我非得一個一個地找回場子不可!」
秦懷揚擊掌道:「對,我同意王妃的話!」
「你惟恐天下不亂是不是?」莫言歌瞪了他一眼,轉頭緩了口氣,對慕晚晴道,「不用的,沒什麼打緊。」
「用的用的!」慕晚晴挽起他的手臂,把頭靠在他懷裡,聽著那有力地心跳聲,道,「你是我的丈夫,我當然要護著你,不許別人欺負你!」
莫言歌武藝高強,戎馬半生,縱橫沙場,素來只有他救人,護人,沒想到今天卻被一個嬌嬌怯怯的姑娘說要護著他,偏生又說得理所當然,透著濃濃的情意,只覺得心中湧起百般滋味,神思恍惚,一時間無話可回,之能握緊了她的手,道「你這丫頭!」
木訥內斂如他,這一句話,已經是難得的柔情外露。
慕晚晴自然知道,心中柔情繾綣,沒說話。
這當會兒,真正是無聲勝有聲,就連空氣似乎都瀰漫著柔軟的情意,熏人欲醉。
靠著那堅實的胸膛,慕晚晴心中忽然浮起了一個朦朦朧朧的念頭:這一刻的柔情,究竟是真正因為的她,還是因為她是安以晴,是忠勇親王的王妃,莫言歌的妻子?如果換了別的女子是他的妻,是不是也會被他這般對待?如果她不是安以晴,不是他的妻,那今日的事情,他又會怎樣待她?
忽然,一個太監匆匆過來,對著三人行禮,隨即道:「忠勇親王,您可來了,皇上宣您進去呢!」
莫言歌認得這是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李公公,忽然想起前幾日楚箏說的話,心中頓時有些不自在,神情冷凝下來,點點頭,轉身,替慕晚晴撩了撩剛剛散落下來的幾縷青絲,叮囑道:「你先在院子裡呆著,別亂跑,也別理會旁人,我去去就回來。」
聽他語調鄭重,慕晚晴乖巧地點點頭。
唉,這皇宮真不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難得木頭一樣的阿牛哥哥柔情外露,卻先有秦密聯等人掃興,這會兒乾脆來人把男主角叫走,這算什麼?什麼事兒非得這時候叫人去,真會攪事兒!
就在這時,一個娉娉婷婷的女子走了過來,對著秦懷揚福了一福:「秦公子。」
那女子形容極美,細眉細眼,膚白如玉,有著一股天生的幽靜,站在那兒就像是從畫中走出的仕女一樣,聲音更是如鶯啼燕語,嬌柔婉轉,如水般柔軟,卻又清亮無比,字字清晰,入耳怡然,只是衣著普通,不像是官員的家眷。
瞧見這女子,秦懷揚不覺一怔,道:「原來是水姑娘!」
「正是,奴家奉命入宮獻藝,為秦王賀壽,不想卻遇見了秦公子!」說著,那女子轉身又對著慕晚晴一福,水一般的眼波微轉,將她打量一番,恭恭敬敬地道,「這位想必就是忠勇親王王妃了吧?奴家剛剛過來,一路聽著人們議論,說王妃貌美如花,又聰穎明慧,如今一見,果然不同常人。奴家水蓮花有禮了。」
水蓮花,慕晚晴微微皺起眉,這個名字倒有些耳熟。
「水姑娘是京城名角,唱功精湛,素來為人稱道。」秦懷揚知道慕晚晴必定不識,遂解釋道,又轉身對水蓮花道,「不知道水姑娘此次入宮,要獻上什麼劇目?我等又有耳福了!」
聽他這麼一說,慕晚晴倒想起來了,那次莫言歌帶她去聽戲,就是這位水姑娘的曲目,只是沒想到戲台上濃墨重彩的旦角,私底下竟是如此的文靜幽婉,沒有分毫的風塵之氣。看樣子她跟秦懷揚頗為熟識,尤其,那水一般的目光每每掃過秦懷揚,便蕩起一圈漣漪,倒像是另有深意,慕晚晴瞧著兩人,心中只管好奇。
秦懷揚被她瞧得尷尬,藉著折扇的遮掩白了她一眼。
水蓮花似乎也額覺出唐突,粉面微紅,柔柔軟軟地道:「都是些尋常賀壽的曲目,不值一哂。」
「怎麼會呢?」秦懷揚拱手,笑道:「所謂大家,便是從尋常處覓得獨特,越是普通便越見功底,再尋常的曲目,以水姑娘的天籟之聲唱出來,也就有了它的獨特之處。」
瞧著秦懷揚白衣翩翩,從容自若的模樣,水蓮花眼眸迷濛,袖中纖指微握,鼓起勇氣,道:「秦公子謬讚了。倒是先前試唱時,秦妃娘娘錯愛,特意恩典,許我選了自己愛的曲目唱來,奴家斗膽,選了《提鈴記》中的『重逢』,屆時還請秦公子指點一二。」
「提鈴記?」秦懷揚微怔,「秦王壽宴,唱這個只怕不好吧?」
「多謝秦公子關心,只是」水蓮花咬咬唇,眼眸微垂,彷彿有著千般的心事,卻半句也說不出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奴家就要離了這梨園之地了」
「哦,是嗎?」秦懷揚微覺惆悵,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
吼吼,被她逮住了哦!瞧著兩人模樣,慕晚晴暗笑,原來秦懷揚還有這麼個紅顏知己,怪不得喜歡去聽戲,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罷?待會兒有空,一定要好好拷問拷問。眼見這會兒兩人欲語還休的模樣,她輕輕一笑,識趣地避開了。周圍人潮如海,卻個個不識,慕晚晴不免有幾分失落之意,卻也沒想上前攀談,只怕生起事端,正好瞥見旁邊有個小小的偏院,曲廊石桌,種著一池荷花,幾株桂樹,倒是幽僻寂靜,便走了過去。
誰知,剛剛坐下,便聽得一道慵懶的聲音道:「咦?這不是忠勇親王府上的丫頭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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