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大宋治下靈丹妙藥
蕭雨婷睜大著眼與嘴,看著地上全都斷作兩截的陰山七狼的屍首,目瞪口呆。儘管在方慕南施展出了那一手內氣外放接住她後,她已經把方慕南的武功想得很高了,卻沒想到方慕南的武功還是高到了遠超出她想像的地步。一招斬殺陰山七狼,將七人全部一刀兩斷,這恐怕連她的父親流雲劍蕭牧雲都做不到。
當今天下武林中,她父親蕭牧雲不敢說是武功最高的,但絕對是站在最頂層階段的武者,是先天境界的高手,武功深不可測。做為女兒,她可說是蕭牧雲最親近的人之一,對自己的父親也非常瞭解,但便是連她,也不知自己父親的武功高到了什麼地步,也仍是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而眼下方慕南的武功,更是讓她無法測度。
「蕭姑娘,你可不可以回答一下我剛才的問題?」方慕南一招斬殺了那所謂的陰山七狼後,看也不看,轉過頭來目視著懷中的蕭雨婷,微笑問道。
蕭雨婷被問得不由心中一跳,剛才陰山七狼就是沒有回答方慕南的問題,被方慕南不耐煩下隨手一招給殺了,不知道她不回答的話,方慕南會不會也一樣反手殺了她。但蕭雨婷卻絕不敢做這樣的嘗試,許多高人都是脾性古怪、喜怒無常的,可能一言不合,便會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捏死你。眼前的方慕南雖然看起來挺好說話,脾氣挺溫和的樣子,但有剛才揮手間斬殺了陰山七狼的前例在,實在讓蕭雨婷覺著很有壓力,心驚肉跳。
雖然心中十分奇怪,蕭雨婷卻也不敢多問什麼,只是老實答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但是應該還在杭州地界,我是在杭州城外約二十里處遭遇到陰山七狼的。國家,自然是大宋國治下。」
「宋朝?」方慕南皺了下眉頭,又問道:「現在是哪個皇帝當朝,又是哪一年?」
蕭雨婷不明白方慕南為什麼總是問這種常識性的問題,卻還是答道:「當今天子名叫趙禹,現在是慶元十五年,按宋歷紀年,是宋歷三千六百五十三年。」心中猜測方慕南可能並非本國人士,看他一身奇裝異服的;又或者是什麼閉關幾十年才出關的老怪物,雖然他看起來很年輕,但先天高手能夠延緩衰老乃是常識,說不定這傢伙有什麼秘法能夠返老還童。
「趙禹?慶元?宋歷三千六百五十三年?」方慕南心中簡直要翻了天,本來聽到大宋還是熟悉,想再問清楚點年份,不想卻問出了這些。無論皇帝的名字,還是年號,都是完全陌生的。儘管他的歷史並不好,而且明清以前的朝代年號也比較混亂,一任皇帝經常換好幾個年號。不過總有些年號是比較有名的,或者是因為皇帝大治,或者是因為發生了某些著名的歷史事件。
方慕南希望能聽到個有點兒耳熟的,好能夠確認下自己所在的年代。但蕭雨婷的回答卻與他期望的完全不同,而且是大出意料之外。尤其那個宋歷三千六百五十三年,這應該是說這個大宋國已經歷經了這麼多年吧,這跟他記憶中那個歷史上的宋朝可完全不同。那個宋朝不但被斬作了北宋跟南宋兩個時期,就是加起來也沒到一千年。
方慕南平穩了下自己內心翻騰的各種情緒,問道:「你說的宋歷紀年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計起?」
蕭雨婷道:「當然是太祖開國時計起。」
「那開國太祖是誰?」方慕南又問。心想這個宋朝與自己所知的那個歷史上的宋朝,恐怕就是國號一樣,皇族都姓趙這兩點相同罷。
蕭雨婷道:「太祖皇帝姓趙,名匡胤,當年靠一雙拳頭,一根桿棒打下天下,也是位武道高手。」
「咦?原來這個宋國的太祖皇帝也是趙匡胤,看來兩者間必然是有什麼聯繫的」方慕南又找到了一個相同點,但心中卻更加奇怪了。
「雨婷多謝恩公相救,還未請教恩公尊姓大名?」蕭雨婷本還想要抱拳行個禮,但這時才省到還在方慕南的懷中,行禮並不方便,剛抬起手又放下。剛才緊張逃命,也顧不得什麼,這時省到,便不禁兩朵紅霞飛上了俏臉,尤其想到自己剛才還往人家懷裡湊,更是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也不敢再與方慕南的目光相對。
「哦,我叫方慕南。」方慕南還有些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且也在想著兩個宋朝間有什麼關聯,並未注意到蕭雨婷的變化。
「方慕南?」蕭雨婷心中重複了下這名字,卻並無印象,顯然從未聽說過。偷瞧了一眼,見方慕南仍是在思索著什麼,蕭雨婷小聲請求道:「方恩公,我已經好多了,可不可以放我下來?」
她確實已經好多了,在方慕南身周看不見的那一股護體清氣中,她身上所中的毒已全部被清除,體力、內力也都恢復了些,內傷也好了大半,只有外傷和失血過多帶來的虛弱不能立即恢復。
「哦」方慕南聞言也未多說什麼,也並不貪戀美女在懷,想多抱一會兒,便把蕭雨婷放了下來。又暗裡從福壽洞天中取了兩樣藥,道:「你失血過多,這裡有顆大補血氣的藥,你吃下。還有一盒藥膏,治外傷的,你自己去敷上。」說著,遞過了一顆小指頭大的紅色丹藥與一個玉盒。
「多謝恩公」蕭雨婷猶豫了下,便伸手接過。她自己身上也帶有治療外傷、內傷的藥物,也皆是上品,但對方慕南連救命大恩都欠下了,也不必在意這點小恩了,說不定不接反而會惹方慕南不高興。
接過兩樣藥物,蕭雨婷當場便把那顆丹藥服下,只覺入口即化,流入腹中化作一股溫暖散開,烘熨全身,蒼白的臉上登時便有了血色,效果好得離奇。她身上也有補益氣血之藥,但自己那所謂上品妙藥與之一比,簡直不知要差到幾百里去。
接下來的外傷敷藥,需要脫去衣物,蕭雨婷自不好當面來做,向方慕南告了個罪,到了方慕南身後不遠處一顆枝繁葉茂的樹後面去。打開玉盒,當即一股藥香撲鼻,盒中藥膏質若凝脂,色作透明。蕭雨婷小心地除去衣物,挑了藥膏先塗抹到手臂上的一處刀傷,當覺一片清涼,十分舒適,毫無疼痛之感。清涼過後,便覺癢癢,似乎已經開始癒合。等到她敷了下一處傷口再看時,這一處傷口竟然已經完全癒合,恢復如初。未曾結痂,也未留下絲毫疤痕,光滑緊致,完好如初,那藥膏也不見了,似已全部被肌膚吸收。
蕭雨婷不禁再次目瞪口中,心中驚歎連連,這盒藥膏的藥效比那顆補血氣的丹藥看起來更加直觀明顯。她心中不禁更加好奇起了方慕南的身份,不但武功奇高,便是隨身所帶的藥物,都可稱得神藥,放到武林中,不知多少人要搶破了頭去。單是裝藥的玉盒也是上等美玉,價值不菲。
方慕南的藥,自然是神丹妙藥,這可都是他師父陳摶當年親手所煉製,針對的也都是修士,拿來用在凡人身上,自然是更加靈妙無比。方慕南的福壽洞天中還真沒什麼尋常藥物,每一樣拿出來都恐怕要讓凡人瘋搶。
方慕南也不理會蕭雨婷心思如何,只是想著自家之事,心中暗道:「不知沈醉、白羽裳等人是否也都穿到了這個世界,又都分散在哪個角落?現在神念不能離體,尋找起來也大是費事,手機也不能用,也不知道怎麼才能穿回去,要學沈醉破碎虛空嗎?」
方慕南還真決定試下能否破碎虛空,他豎掌如刀,全身法力匯聚而至,一道刀芒從掌沿上吞吐出來,光芒大放,狂風驟起。一刀斬下,他卻未能割破空間,只是鋒銳的勁氣從刀芒上撲出,將攔擋在面前的樹木、枝幹全部斬斷,直到數十丈外方才氣竭消散。
這般大動靜,立即又讓蕭雨婷驚嚇了一跳,聞聲看過去,更加讓她震驚不已。她藥還沒有敷完,不便出去,在樹後高聲問道:「恩公,發生了何事?」
「沒事,我演練一招武藝」方慕南收了手中法力所聚的刀芒,有些垂頭喪氣地隨口敷衍道。
「哦」蕭雨婷應了一聲,繼續敷藥。過得好一會兒,方才將全身大小傷口全部敷完。藥效神奇,她那些傷幾乎是即敷即好,等到敷完,除了幾處嚴重的愈和慢些,其它的全部愈和完好如初,仿如從沒受過傷也似。不過衣服被劃破和沾染的血跡還是能看出,但這就沒辦法了,她身邊並沒替換的衣服。本來有個包裹,卻是繫在馬上,在追逐中馬被陰山七狼給殺了,包裹也就跟著丟了。
敷完藥後,蕭雨婷也只能將沾滿了血跡快要破碎的衣服重新穿上。回轉到方慕南身前,蕭雨婷奉還藥膏道:「恩公的藥真是神效,我身上的傷已經基本全好了」
方慕南又喝了口飲料,擺擺手懶懶道:「不用還了,送你吧」
蕭雨婷忙推辭道:「恩公救命大恩雨婷已是無以回報,如何再敢受此靈藥,還請恩公收回?」心中有點暗想,這人對自己這麼好,莫非是見自己漂亮看上了自己。這麼一想,不禁臉熱羞臊。又想這般本領之人,相貌也是頗為英俊,無以為報,以身相許倒也不無不可。這想法一起,更加羞臊,半天抬不起頭來,生怕被對方看出來。
「真的不要?」方慕南確認地問道。
蕭雨婷更彎了腰,雙手奉送,誠懇地道:「不敢領受」
「哦」方慕南也不勉強,伸手接過,重新收入福壽洞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