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六二毫米口徑,去掉支架槍身十公斤,彈藥箱兩百五十發。這東西我已經報了銷毀,你拿走吧。」
一挺六七-二式重機槍被張賁拎了起來,掂量了一下,點點頭:「不錯,趁手。我要了。」
李長明黑著一張臉,沉聲道:「在國內,只要我看得到,我沒辦法不阻止你幹那些瘋狂的事情。費多洛維奇家族是渣滓和我無關,至少俄羅斯國際刑警沒有說要通緝他們,那麼,這一切和我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但是……出了國外,隨你的便!」
隨後打了個電話,道:「徐海兵的車子到了,你趕緊走吧!」
這武器庫內外的管理員都是傻不愣登,上上下下奇怪道:「那人是什麼人?」
「特種部隊檢驗老舊武器!哪兒那麼多廢話!」
徐海兵的吉普車剛到,邊上伊籐雲拿出一張紙遞給張賁:「飛機上全程跟蹤,你沒問題吧。」
「小意思。」
時間倒退過去幾個小時,當時在房間中,張賁盯著妲莎.朱科娃.費多洛維奇,想到了一些事情,這件事情,和大多數出來遊蕩的老毛子傭兵都拖離不了干係,但是伊凡這頭北極熊,應該掌握的信息更多一些。
馬克也知道,這件事情,就是著名的巴薩耶夫金庫。
一九九九年第二次車臣戰爭的時候,它的神秘面紗再度lou出了尖尖一角,讓無數傭兵為之瘋狂,而俄羅斯聯邦以及周邊國家,無一不是垂涎三尺。
在那片只有八十萬人口的地區,儲藏著可能是數百公斤至數百噸之間黃金。
這個傳說的終極版本是四百三十二噸。
最簡陋的版本是六百公斤。
但是不論哪一個……這都是一筆高昂的財富。
原本它應該被叫做古奧賽梯寶藏。
金帳汗國解體的時候,傳言有一批蒙古帝國時期就留存下來的大秘寶,但是因為自己無法擁有就要毀滅之的心態,這些大秘寶被融化成了金塊,然後沉到了河底湖底,埋藏在了山谷的山洞之中。
至沙俄時期,到最後尼古拉斯沙皇掛掉,那個寶藏又被冠之以尼古拉斯寶藏的名聲,是比琥珀屋還要有名的寶藏。
而最出名的事件,應該是一九二二年,第七紅軍擊敗格魯吉亞,而那時,第七紅軍找到了重達一百二十二公斤的金錠。一共是十個,平均一個十二點二公斤。
這個發現,是對這個大秘寶的進一步肯定。
但是,這些財寶對於那個傳說而言,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到一九四四年斯大林驅除四十萬車臣人進入中亞,是這個大秘寶第二次出現,這一次,是兩隻青銅箱子,埋藏在大高加索山脈中的一處山洞中,它表面上看是青銅,但是將那銅綠擦去,將青銅緩緩地擦掉,才會發現,這是用黃金打造的箱子。
而箱子中,裝滿了金球和金條……
這便是北奧賽梯金球的由來,當年前蘇聯最風光的時候,有些權貴甚至那北奧賽梯金球當做極端身份的體現。
勃列日涅夫當權的那個時代,前蘇聯開始糜爛,而北奧賽梯金球就流散了出去,在中國亦有六顆。當然這是金帳汗國時期的產物,價值無算,絕對是收藏上品。曾經在英國倫敦拍賣一顆,成交價是四百二十二萬英鎊。
其餘的,基本很少見有人拍賣。
當然,這一切還沒有結束,正因為這個傳說被兩次應證,然後前蘇聯解體,俄羅斯的地區能力顯然沒有前蘇聯那麼強大,於是每年都有不俗的人進入車臣周邊地區,哪怕是第二次車臣戰爭的時期,也沒有改變這一點。
而馬克,自然是奔著這玩意兒去的。
但是,根據張賁的回憶,不論是伊凡還是馬克自己,似乎都沒有說明白該如何找到那個寶藏。
傳言一九九九年巴薩耶夫將一批寶藏藏在了格羅尼茲,於是才有了巴薩耶夫金庫的稱號,也是這個名字的由來。
不過,在達芙妮號上,伊凡曾經戲言自己有一份藏寶圖,等到日子清閒的時候,就去尋寶。
只是,俄羅斯官方並非沒有通過衛星遙感和金屬探測儀來尋找這個大秘寶,可惜是一無所獲。
所以,張賁雖然答應了妲莎.朱科娃.費多洛維奇帶走卡秋莎,但是並沒有留下心眼。
「就這樣走嗎?卡秋莎還有許多東西沒有帶走。」
張賁說道。
「都是一些廉價品,去莫斯科,我會給她買最好的!」
妲莎.朱科娃.費多洛維奇用一貫的俄羅斯暴發戶語氣說道。
她傲慢的眼神中,有一種得逞的快意,她應該是愛她女兒的,不過看上去,似乎並不是那麼純粹。
「哥哥……」
卡秋莎微微抬頭看著張賁。
張賁蹲下來,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小聲道:「莎莎,你不是喜歡小甜瓜嗎?等你到了莫斯科,我就買小甜瓜送給你喲。」
他抱住了卡秋莎,然後嘴唇成線,脖頸和卡秋莎的臉頰kao在一起,用氣息的震動,使得聲音傳達到了卡秋莎的耳朵裡,這種和腹語術有異曲同工之妙的方法,週遭的人恐怕誰都不知道。
因為看上去張賁似乎並沒有說話,而顯然也沒人聽到任何聲音,因為張賁依kao的僅僅是喉管附近的震動,那種聲音極小,只有貼近了,才聽得到,有點像耳機放在耳朵中,才會產生環繞聲。
「莎莎!不用擔心。我現在沒辦法用正道手段留你下來,你先和你媽媽回去,我一定會去把你帶走,好嗎?」
卡秋莎瞪大眼珠子,小蘿莉顯然沒見過人還可以這樣,兩人分開,卡秋莎用極其驚訝的眼神看著他,周圍的人也是納悶,最後說的是什麼?
張賁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她:「好嗎?」
卡秋莎揉了揉眼睛,用力地點點頭:「嗯!」
在場眾人,只有一個人知道張賁剛才幹了什麼,那就是大哥張驍騎。這本事倒算不得什麼大本事,難度還沒有腹語術難,小時候都是弟兄兩個耍著玩兒的,沒想到現在還能派上用場。
只是,張驍騎也很好奇,張賁剛才和卡秋莎說了什麼。
妲莎.朱科娃.費多洛維奇只是以為這是張賁捨不得自己的女兒,她稍稍地有那麼一點點內疚,但是也僅僅是那麼一點點,很快就又換上了一副傲慢的腔調和表情。真是超級讓人不爽。
這是一個在前蘇聯權貴中,尤其是最後變成金融寡頭的那批權貴中,流傳最廣最有影響力的傳說。
而堅信這個傳說的人,不在少數。
張賁相信,這個費多洛維奇家族的人,應該也是知道這一點,然後……伊凡這頭大白熊肯定是發現了什麼,而他自己不知道。
又或者說,這個妲莎.朱科娃.費多洛維奇前妻回想起了前夫的什麼東西,以至於讓她覺得似乎錯過了什麼。
至於女兒……她或許依然愛著卡秋莎,但是很抱歉,這並不是她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任何理由。
來的時候伊籐雲似乎也透lou了一些消息,費多洛維奇家族貌似和前蘇聯克格勃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最重要的是,如今的FSB完全就像是垃圾,在這群金融寡頭面前,那根本就是渣滓一般的存在。
所以,張賁有理由相信,這個女兒應該真是找到了什麼東西,才會這樣火急火燎地出現在眼前。
當然,在李長明面前,張賁沒辦法將這個女人幹掉。
同時,在卡秋莎面前,她也不能這麼做。
伊凡這頭大熊,給他留了一個大難題啊。
因為此時在中亞演習,所以,張賁最後托仕廣仁的福,直接乘,運輸機前往俄羅斯聯邦庫爾干。
那兒現在是中俄-中亞聯合演習的北方司令部,只是,運輸機在鄂木斯克上空就進行了空投。
「媽的……需要這麼瘋狂嗎?」
運輸機上,幾個特別行動處的成員有些激動地罵道。
仕廣仁也是覺得恐怖,這大晚上跳傘……也虧難這個怪物做的出來。
不過,張賁確實幹得出來這樣的事情。
實際上,妲莎.朱科娃.費多洛維奇並沒有坐直飛莫斯科的飛機,她乘坐的是前往外蒙古烏蘭巴托的飛機,隨後乘包機前往伊爾庫茨克,接著就是在俄羅斯的公路上乘坐汽車。
她很小心。
只是,她小看了張賁的謹慎。
卡秋莎的身上有一個定時信號發射器。
汽車經過克麥羅沃的時候,張賁已經沿著公路緩緩地朝東行走,扛著一挺麻布包裹好的重機槍,背著兩箱彈藥,而在三十公里外,是被他一把火燒掉的降落傘。
身上有多處擦傷,不過很可惜,對於現在的張賁來說,這點小傷,根本就是分分鐘就能恢復。
臉上擦著油彩,此時距離和卡秋莎分明,大概是六個小時。
再過一會兒,天就要亮了。
他上了公路之後,打開了信號接收器,不過不是卡秋莎的,而是另外的信號源。
一輛很普通的俄羅斯車裡雅賓斯市牌照的汽車。
「媽的……真***小氣摳門!」
上了車,才知道這車油箱沒加滿油,不過無所謂了。
發動了車子,朝著東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