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妮號。黃四郎奇怪地看著旁警惕的老
「老孫,怎麼了?」黃四郎問他。
老孫神色有些嚴肅,點頭道:「那個巴西人在盯著我。」
黃四郎順著老孫的目光看去,奇怪道:「這麼說起來,他盯你有一段時間了。」
老孫深吸一口氣,對黃四郎到道:「四少爺,我去會會他,保不準,他是專門找我來的。」
黃老四沒有阻攔,讓他去了。
老孫臉色凝重,走了過去,只見那個巴西人周圍站著幾個身穿古袍勁裝的華裔漢子,只是他們的頭有些奇怪,都是長,或批在後面,或用繩子纏住額頭。
這種古袍勁裝,年代久遠,最早可以追漲到戰國末年,衣服兩肩就像是被尖尖的鳥嘴撐起來,雙臂上的袖管拉的不長,但是有箭袖。下擺上配著玉,都在右側,只是仔細瞧瞧就會現,那並不是傳統的玉、佩。上面用金屬纏繞,玉只是裝飾物,這是劍扣。
「列個,不知道找我何事。」老孫拱手朝幾人說道。
他這個禮數已經周全,再想讓他進一步,那是絕無可能的。
那個巴西人卡福身材修長,道:「我叫卡福李乾坤。蘇裡南人。」
老孫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這個巴西人卡福,恐怕還是華人後裔,只是和當地人的習慣一樣,都會有一個外國人名。
這人的中文講的有點奇怪,有濃重的南方人感覺,兒化音不重。
邊上幾個勁裝漢子都是拱手道:「好說,我們也只是適逢其會。能遇到同道中人,頗為驚詫。」
「你們認得我?」老孫驚訝,一隻手放在背後,一隻手在前。
「不必驚訝,你可記得幾年前,你在中國邊境,殺過一條大蟒?」其中一個矮個子頭巾帶玉漢子平靜問他。
老孫愣了一下:「那隊大兵中有你們認識的人?」
頭巾帶玉漢子搖搖頭:「倒也談不上認識,只是去年其中有兩個來南美野外生存練,正好提到,於是留心了。算起來,也是我們反過來找的你。畢竟。當今世界,還有這份閒心思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這兒不是有個極限實戰武士嗎?」老孫伸手指著卡福。
那漢子搖搖頭:「他還差了點。預判動作已經算到十一步,目標三十二人。」
這漢子雖然說的好像不怎麼樣,可是臉色自豪之色,倒是一點都沒有掩飾。
老孫愣了一下,仔細地打量著卡福:「他現在年齡多大?」
「二十九歲。」
老孫點點頭。然後又對他們說道:「你們可知道。那天制服那頭青頭蛟的年輕人多大?」
那漢子疑惑道:「看那漢子,恐怕也要二十**歲吧。」
老孫笑了。
「他今年十八歲!」
話一出口,讓這些漢子都是瞪大了眼珠子。
「什麼?!這不可能!」幾個人都是驚訝地喊道。
「沒什麼不可能,天賦異稟,後天努力,家嚴苛,環境多變,沒什麼不可能的。他太公是揚州張家張德功,就算你們人在海外,張德功可是民國就準備退隱的人,老一輩的人,應該還會提到他這頭江東猛虎吧。」
老孫此時風度俱佳,眼神中的得色也是絲毫不掩蓋,幾個勁裝漢子都是再度拱手,連忙道:「見笑了。」
「無妨。」老孫抬手擺了擺,「當今世界,技擊武術一途,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人能延展出去的力量,已經乎身體本身太多。一個武道宗師,興許還沒有一個手拿槍械的十歲孩子厲害。也不得不讓那些癡迷的人另闢蹊徑。」
「這條路走下來,倒是荊棘重重。你們也是想要和各地的高手切磋。來吊練他的預判以及目標人數吧?」老孫問道。
幾個人都是連連點頭:「如果行之有效,那麼,技擊一途,未必不能再起波瀾,最不濟,也不會太過慘烈。」
老孫佩服拱手道:「一人之力難以成事,我琢磨多年,也只能說明白一些。洋人對於武器的自負遠於對自己能力,所以,將來如果真能成事,還真是要拜謝列位。」
這幾個漢子連連擺手:「不不不,當不得。我們先祖是清光緒十二年出海,行會是福州福善堂,海外開堂座是李氏定邦公。其實嚴格算起來,也只是一個舉人,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不過百幾十年奮鬥。到如今,也是紅火耀眼,也能硬氣的說話。」
老孫笑了笑:「好說。」
那個頭巾帶玉的漢子又道:「他的父親其實早些年就試過,不過失敗了,如今坐著輪椅,因為她母親是巴西人里約熱內盧人,遺傳他母親的相貌多一些。身體素質很好,在蘇裡南修行,如今也算是初窺門徑。本來是要直接去中國的,沒想到,能在船上遇到這麼多的高手,索性就來這裡試試水。」
他們到是自信,恁多高手,竟然說是試試水。
老孫點點頭,不過好意勸說道:「其實,論起可怕之處,還是那介。張氏子弟來的恐怖,每次以為他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每次都能夠爆出驚人的潛力。當日封城大戰爭龍頭,還歷歷在目,最後一戰,說是飛沙走石也不為過,十分厲害。」
幾人又是奇怪道:「他師傅是誰?」
「當年給日軍華北司令部寄照片的華北三飛虎,張德功的三兒子張三賢。至於他老子,應該也是個了得人物,不過應該不精武道對戰陣廝殺更感興趣。」
他們幾人說的輕飄飄。全然沒有把尋常的環境放在眼裡,老孫看著巴西人卡福,又問道:「你們接觸過幾個這樣的人了?」
卡福精赤著上身,皮膚黝黑,站在一旁:「以前遇到過一個網果武士,俄羅斯人,十分厲害,他在網果叢林生活。」
「那人我聽說過,西伯利亞練營出來的。專門學過詠春,近身實力非常強悍,不過熱衷於和熱武器的結合,現在怎麼樣,到是沒聽說過。另外一個是美國人,不過死了好些年,似乎是在印度死的。」
老孫回憶著說道。
幾人都是錯愕,眼神倒是越的嚴
周圍人見他們說話,就算想要問,就算聽得到,也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這極限實戰武士,出現的時間不長,應該是始於十六世紀的中國,火器的開和普及進入一個新階段,但是很快衰落,直到十八世紀復甦。算下來,加起來也只有兩百年的歷史。
所謂極限實戰武士,就是指武者,確切地說,就是指完完全全和戰鬥相契合,在熱武器出來的時候,就開始鑽研武技和熱武器的結合。武器升級,武技同樣進化,沒有戰場,創造戰場,不斷進化,不斷完善,最重要形成一種全新的進化型技擊道路。
比方說,在這個過程中,演化出槍刺術,起初的步兵槍刺同樣是被這樣的武士所開出來。再到後來的環境預判,動作預判,同樣都是這樣的武士進化出來的方法。
打個比方,傳統技擊預判一個人的動作,大致是根據人的雙肩,而不是雙腳。
普通人要想知道一個人精準的轉向,看的就是整體,最不濟也是看他腳是往那邊拐的。
但是技擊高手都是可以輕鬆做到雙腳的活動和運動方向不和諧,那麼唯一能夠判斷他們動作的,就只有雙肩。
這就是腳不動,著先動的由來。
而極限實戰武士則是將這個傳統的能力進一步的強化,比方說,對手動了,那麼他第一步怎麼動,動在那兒。自己出手能夠將對方逼迫到什麼角度並且形成多大的威懾力,產生什麼樣的效果,這大概是一二十個回合之後的事情。
這就跟下圍棋一樣了。
但是,如果僅僅是這樣,並不能的滿足極限實戰武士的時代進步,他們的要求要更苛刻一些,在很大程度上,他們需要面對熱武器的存在。所以,他們更重要的是能夠根據周圍環境,來避免被熱武器傷害。
當一個槍手還沒有抬槍,或者說抬槍順勢開槍之前那麼零點幾秒,就必須做出明智的閃避,而根據自己的位置來判斷對方遲滯的反應度進行強悍的閃躲。
這時候就會產生一種錯覺,對面那個傢伙是不是在躲子彈?
其實不然,沒有人可以躲子彈,這躲的,只是對手抬槍的那一瞬間,零點幾秒的光景,躲過去並且做出一系列的預判,這就是極限。
這也是極限實戰武士在時代中唯一能夠接軌的強力進化。
而隨著天賦和時間的推移,人數越來越多,所要面對的環境自然也越來越多,那個時侯,要躲的那個一瞬間。就會越來越多,這是一個非常苛刻的修行,只要一個疏忽,就能夠完全幻滅。
但是得承認的是,自從十九世紀中國出現這樣的妄想家之後,時至今日,世界各國心存這樣幻想的人,並不在少數,而最接近理想中實力的人,還一個都沒有出現。
或許等將來醫學更達,能夠將人進一步刺激進化,肌肉強度和神經反應度都比現在快十幾倍,那麼,興許就能夠出現理想中的級武士,不過在此之前,人們只能不斷地拔高這個極限而已,也僅此而已。
但是得承認,任何一個極限實戰武士,都要比世界上另外的幾十億人要強的多的多,如果他們也手持熱武器的話,他們的戰鬥力,恐怕會遠遠高於美軍最精銳的兩個班,哪怕他們全是精英。
所以說,如果真要將極限實戰武士拉出來形容的話,那麼有一個詞非常非常的貼切,那就是一人!
比常人更快的反應,更強大的預判能力,更恐怖的戰鬥意識,更激烈的進攻方式,更多樣化的適應性。
這些種種,都是在一個極限的方向上努力前進。
如果這樣的傢伙集中起來建立一支小分隊,能夠輕鬆地斬任何一國的腦,任何。
「你們這次來船上的目的,就是尋找合適的陪練?」老孫問道。
卡福平視老孫:「本來以為也就一般般,沒想到這裡高手眾多,那個中國人,我想和他試試看,還有,更是想要和你討教一下。」
邊上一個長衫蟒袍漢子拱手道:「論起輩分來,你也是前輩。我們到這裡來,倒也算是去自己家,這達芙妮號的股東,有我們一個份子。所以,做點什麼事情,到也是極為方便。」
老孫哦了一聲,心中了然:看來這個海外南美李家,應該就是以前跑出去的大幫會,保不準還是影響力很強的那種。這就是達芙妮號上那幾個神龍見不見尾的莊家麼?真是意外。
黃四郎遠遠地看著這邊。見幾人說話,黃四郎心中暗道:老孫還認識這些人嗎?
他很奇怪,不過看他們樣子,又不像是熟絡的那種,所以好一會兒也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
「我現在年紀大了些,身手恐怕遲鈍的多。」老孫到不是謙虛,而是實話實說。
他並不是張耀祖那種妖孽,拼著一口血氣之勇,就能夠撐個一輩子,到死還能唱著瀏陽河大笑三聲」,
他不是那種人。
張耀祖是瘋狗,毫無固定的目標。他有目標,並且嘗試過了,自己離那個目標還是差了一些,所以他就放棄了,老老實實地回家養老。
「那真是甚為可惜。本來這陣子天威難測,此時街頭林間可能障礙重重,最是歷練的好機會。」
頭巾帶玉的漢子有些可惜,卡福也是眼神有些暗淡,顯然,這種情況之下,如果有個對手和他在這種環境之下對練,對他實力的提升,有著極高的促進。
「孫先生。」那人咬咬牙,拱手道:「只是尋常刀劍槍戟,不知道您願不願意。」
這是退而求其次,不要熱武器了。
老孫想了一會兒,點點頭:「這樣倒是可以考慮,不過我也不知道我的體力還能撐多久,點到為止即可。」
「大曼谷北區三個小時,衛星圖上可以看的清楚。」那人驚喜說道:「一個小時一百五十萬美金。」
老孫一愣,笑了笑:「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