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顏 正文 章二百一十 斷情
    宮回到王府,畫樓照舊沒有進入車攆與許書顏同散散心,在宮門口上馬後便掉轉馬頭往玉龍山上的別院飛奔而去。

    知道他是在惱怒先前御宴之上,自己將比翼的事兒說給皇帝聽。抿著唇,書顏出宮的時候也並未開口做任何的解釋。只是瞧著身邊伺候自己的比翼一臉嬌羞期待,有些無奈罷了。

    對與畫樓,或許自己能做到的也僅此而已了。

    他身為皇子,王爺,府裡連一個女人也沒有,外面已經傳言紛紛。加上他奏請皇上收了自己做義妹,市井坊間的好事們早編派了許多版本的故事,說的活靈活現就跟真的一樣。

    昨夜,水清送來翠袖的一封書信,上面雖然說的含糊,卻滿紙都在暗暗提醒許書顏切莫與越王走的太近,以免祁二爺和自己的感情被謠言中傷,也污了自己的閨名。後來讓連枝去稍作打聽,果然有人在非議皇帝新封郡主之事,還將她以前在祁家做四姑娘,身邊婢女爬祁淵床的事兒渲染得有聲有色。

    許書顏何曾不明白,這隱秘之事錦上園的下人是萬萬不敢和外面的人嚼舌根的,將此事洩露出去的多半是柳如煙。如今許書顏貴為郡主,有皇恩庇護,她想攪局,也只有從側面靠這些流言蜚語來中傷,好讓祁家無法接納一個行德敗壞與義兄芶且的郡主為少奶奶。

    今日在皇上面前勸畫樓納了比翼為侍妾,許書顏除了是為了自己著想,同樣也不願意畫樓在流言中折損皇家顏面。雖然是清自清,但若身為越王的二皇子身邊遲遲沒有女人,傳言就一日不會消停下來,到時候若傳到宮裡,就算她和畫樓清清白白,也再難得到皇帝指婚了。

    為了自己,也為了畫樓,許書顏絕不會允許如此拙劣的伎倆毀掉將來的幸福,所以就算畫樓再怎麼誤會她,這比翼,也一定要送到他身邊去的。

    思慮至此,心中對比翼有些愧疚,許書顏起唇道:「比翼,今兒個我在皇上面前替你做主,今後你便是王府的半個女主人了,雖然只是侍妾,卻也要謹守本分,好生照顧王爺,知道麼。」

    「奴婢謝郡主大恩。」羞赧的比翼趕忙坐起來福禮,話音顫抖,顯然是極為欣喜和激動:「奴婢身份低微,原本想著能守在王爺身邊伺候他就已經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如今得郡主厚愛,能成為王爺的女人,奴婢心存感激,願意一輩子做牛做馬來償還郡主大恩。」

    看著比翼如此惶恐。許書顏微微一歎:「傻丫頭。你這輩子若是給我做牛做馬去了。又怎麼照顧好王爺呢?快別說這些了。起來坐吧。」說罷伸手扶起比翼。讓她坐在了自己地身邊。

    埋下頭。比翼雙頰透紅。嬌艷欲滴:「奴婢太高興。以至於胡言亂語。還郡主見諒。」

    「比翼。你伺候王爺時間雖然不長。但也應該明白王爺地性子。」許書顏不放心。總覺得比翼這樣淳厚地女子碰上畫樓。受冷遇是難免地。便輕聲勸道:「他對男女之事並不上心。不管是你還是其女子。他或許一時半會兒都不會太接受。你要是受了委屈。也別放棄。要知道人心都是肉做地。久而久之。王爺一定會被你打動。」

    「郡主。奴婢說過。能伺候王爺已是前世修來地福分。不管王爺喜歡奴婢也好。不喜歡奴婢也好。奴婢都會毫無怨言地守在王爺身邊。」比翼咬住唇。狠狠地點了點頭。燦燦地目光中閃出一絲水霧:「在奴婢心裡。只把王爺當做主子來尊敬。豈敢奢望夫妻之情。

    就算王

    子都不接納奴婢。奴婢也是心甘情願地。」

    許書顏拍了拍比翼地手背,吐氣如蘭:「世間一切煩惱,不過是太過貪婪罷了。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卻又無法得到的東西,或是感情,或是其他,如若都像你一般並不計較回報,那日子也會過地輕鬆一些。」

    不知道是在說比翼,還是在說自己,許書顏不由得想,若自己不那麼堅持非要做正妻,或許現在還能留在錦上園,和祁淵日日相見,郎情妾意。但有些東西猶如執念存於心底,自己不能放棄,也無法輕易妥協,這也是她唯一的弱點吧。

    明知畫樓對自己有意,卻接受了他的幫助;明知道兩人疏離開來最好,卻不得已成為了他的義妹;雖然之前心中抱過一絲僥倖,但前夜裡的那場飲宴,他流連在自己身上地眼神,卻也透露了一切,他心中並未真正地放下如此,許書顏不得不早做籌謀。

    給他身邊塞妾這樣的自私行為,許書顏並不以為恥。即便讓他一時憤怒生氣或是埋怨自己,也好過將來三人之間地關係理不清,釀成大錯要好太多。反正自己這個義妹不過是要借皇帝的光罷了,將來嫁入祁家,兩人便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書顏自問不是聖人,當初從高陽變賣家宅田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替自己的未來籌謀打算。好不容易找到良人,彼此兩情相悅,又認定了彼此,哪能輕易放棄。即便心中不忍,愧對畫樓,卻並不能改變自己的心意。

    看著身邊的比翼,許書顏默默地歎了一口氣,只希望這樣一個溫柔如水,又樣貌絕佳地女子,多少能填補一些畫樓心中的寂寞至少,能打消畫樓心中對自己存有地最後一絲情愫吧。

    畫樓策馬狂奔,只覺深秋涼風竟如刀割般地拂在臉上,從肌膚一直寒徹心扉。

    許書顏的心思他哪裡會不知道,在皇帝面前推出那個比翼,連消帶打地讓皇帝對自己地婚事不再過問,也讓淳妃可以對兩人的關係不敢再開口質。雖然知道她不過是拿比翼當做擋箭牌罷了,為何心裡還是感到一陣失落和難受呢?

    眼神黯淡,愈冰冷,待到進入山中,畫樓才一把勒住了韁繩,翻身下馬,來到一處眺望高台,看著腳下鱗次櫛比地京城景象,忍不住朝天空狂吼了一聲。

    一通洩,心中鬱結舒緩了不少,想起自己的情不自禁,只覺可笑至極。

    當時在水閣日日見她,心中已經印下了那個清然如玉的身影,但自己卻並未去爭取,反而拱手讓給了最好的朋友。甚至將她的側影刻在了青繡之上再拋入水中,想讓係數煩惱從此歸塵,卻還是無法坦然和她相處,忍不住想要貼近那一縷幽香。

    要怪,就怪自己!明知她和祁淵已經認定了彼此,還是心懷期冀,主動出手相助。等她搬入王府,自己又避而不敢見面,生怕被她看穿。若不是今日御宴上她親手塞給自己一個侍妾,恐怕自己還要花上許久的時間才能清醒面對現實。

    也罷也罷,兩人緣分已盡,今日之事就當是許書顏給了自己一個灌頂,再回去面對彼此,應該,就能放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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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使君今日大壽哦,因為要出去哈皮,容我只更一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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