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顏 正文 章三十三 避風
    雙更完畢,姑娘們記得從前一章開始看,表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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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是家宴,也免不了酒過三巡,女眷們個個面色緋紅,加上祁冠天只顧著逗弄懷中的祁玉雍,祁冠尉和祁淵又久久不歸,薄醉後大家的性子也放開了些,調笑聲不絕於席間,倒也熱鬧的狠。

    「老爺,今晚若是醉了,煙兒留下來伺候您吧。」身邊的柳如煙眼波似水,映著點點月華,彷彿承裝了滿滿的柔情,惹得祁冠天身子一酥,眼看就要答應,卻聽得對面祁玉晴「啊」的一聲叫喚了起來。

    祁玉晴見大家都望著自己,只好揉了揉被母親掐的生疼的手臂,耐著性子斷斷續續地開口道:「爹爹爹不是答應了今夜陪著晴兒下棋的麼?」

    「玉晴,這都多晚了?」柳如煙是什麼性子,拿了話就說開來:「老爺子喝了酒就該休息,你若想下棋,拉了玉冷或者玉悠都可以,怎麼好厚著臉皮勞煩父親大人呢?」說著還瞄了一眼祁玉晴身邊的四姨太,誰都看得出來她所言「厚臉皮」的人暗指的是誰。

    「如煙你怎麼說話的?」四姨太也不甘被欺負,不緊不慢地開口道:「老爺吃醉了酒自然是該休息的,你留下來又是做什麼呢,難道非要吸乾老爺子的精髓才甘心麼?」

    一席話說的雖然含蓄,卻也讓未出嫁的姑娘們個個紅了臉,祁玉容只好出來勸:「姨娘們都別爭了,大不了我這個女兒來照顧父親。」

    「你們這是爭個什麼爭?」祁冠天原本嫌女人們爭風吃醋太麻煩不想管,可畢竟家宴上還有表姑娘們和許書顏在側,也算是內丑不好外揚:「今晚吃醉了,回去讓若琳熬瞭解酒湯喝,一覺就睡了,也用不著你們伺候,快些散了吧,也晚了!」

    說完起身,將懷中的祁玉雍丟給柳如煙便走了,也不給她個面子。

    祁玉雍原本正耍著祁冠天腰上佩的玉珠串子,如今甫一被甩開,嚇得哇一聲便哭鬧了起來,惹得柳如煙心疼,趕緊抱了入懷:「咱們回屋去,爹爹不要你,娘要你。」故意撂下這句話,柳如煙並未和任何人打招呼,起身便走,只是經過四姨太身邊時,見她臉上有些得意之色,忍不住道:「有本事生個兒子,別老拿女兒來裝可憐!」

    「你不是生了個兒子麼?還不是一樣可憐!」四姨太仗著溫月娘地關係。從來就沒怕過柳如煙。不過是認命人家生了個兒子才讓她騎在頭上。如今當著這麼多人。不想失了面子。便頂了回嘴。

    「可憐什麼?」柳如煙倒也不氣。巧巧地笑了:「總好過將來沒人送終。」說完領了兒子便去。哪裡還會等四姨太再說什麼。

    「她」四姨太臉色一變。一手拉了祁玉晴:「你個沒出息地。別人要是有這樣一門親事可巴不得呢。這下倒好。憑白落人口舌。要是你下次再尋死覓活。我就真沒人送終了!」說著還伸出了鮮紅地蔻丹去掐玉晴地胳膊。惹得她含著淚又不敢哭出來。一張小臉苦哈哈地讓人不忍。

    「小姐。晴姑娘真可憐」輓歌倒是和玉晴年紀一般大小。此時看著她被自個兒娘當著這麼多人數落。自然感同身受。靠近許書顏身邊。低聲歎道。

    並未說話。書顏只是靜靜地看著兩人走遠。心裡更加不想就此呆在祁家。只盼早早尋了門親事。嫁過去做當家主母才好。也免得日日對著這些人情冷暖。心也越來越冷了。

    祁玉悠蹙著眉。看到許書顏呆呆地樣子。還以為她嚇著了。過去輕輕拉了她地手:「書顏。四姨太性子是潑辣了些。但品素裡對玉晴可寶貝著呢。別看她這樣。不過是撒撒氣罷了。」

    回首看著祁玉悠,許書顏其實也不難從她面上尋到一絲尷尬和同情,只是因為看慣了,所以才漸漸變得麻木罷了。

    「好啦好啦,差不多也該散席了。」二姨太四姨太相繼離開,剩下個三姨太又是不問世事的,祁玉容便站了出來打哈哈,調節一下尷尬的氣氛,讓大家都散了,免得繼續留下來倒是看到更多的笑話。

    此話一出,祁玉冷首先立了起身,扶起三姨太便告了禮走了。黃杏兒、姚文繡、柳若彤也齊齊跟著出去了,就剩祁玉悠和許書顏還沒走。

    「書顏,我們一併回去吧。」祁玉悠不太待見大姐,只想和許書顏快些離開。

    祁玉容卻攔住了她,陪笑著低聲道:「三妹,去大姐那兒坐坐,有事要與你商量商量呢。」

    「何事?當著書顏的面不能說麼?」祁玉悠有些不願意。

    接收到祁玉容投來的眼神,書顏懂了,推了推祁玉悠:「妹子自個兒回去,姐姐們有要事相商,就快些去吧。」

    「那你一人回去罷。」奈何沒理拒絕,祁玉悠只得隨著祁玉容去了,偌大個林子,此時卻只剩了書顏一人。雖然周圍還有好些個前來收拾桌上殘局的丫鬟,書顏卻覺得有些冷的慌。

    身邊的輓歌見了,趕忙上前兩步:「小姐,這夜裡風大,您不如到前面的觀景小築裡避避,奴婢給您拿件披風過來。」

    雙臂環繞著,許書顏有些後悔為穿著這薄綢的衫子就來赴宴,只好點點頭,叮囑輓歌千萬小心些,又讓丫鬟取了個防風行燈遞給她,這才獨自去了前邊林子的小築。

    其實這小築算起來就是個涼台,左右兩間屋子,當中用了屏風隔開,四面有半人高的圍欄,上面挑空有個茅草編製的拱形頂蓋,勉強可以遮遮風罷了。走進一看,小築地面鋪滿了竹蓆,當中還有臥榻和矮几,倒也有幾分野趣。瞧著此處無人,書顏緩緩斜躺在了臥榻之上,感覺身子暖了些,就有點兒酒意上頭,感覺周圍寂靜無聲,下意識地閉上了眼,想要小憩一會兒子。

    「誰在哪兒?」

    正迷迷糊糊間,書顏耳邊聽得一聲探問,冷冷的音調不就是那個眼高於頂的祁二爺麼,嚇得什麼瞌睡也沒了,突地一下坐正了身子。

    誰知來人竟不止一個,另一個高大的黑影直接走到矮几邊去了燭台點燃,就著燭光一照,書顏認出來人正是那髯鬚滿面的祁冠尉。

    此時,祁冠尉道是將許書顏的樣子看了個清楚明白,琢磨著好像之前在哪裡見過,好半晌才恍然大悟一般,轉過頭來望著祁淵:「你小子怎麼連相好的都不認識了?都怪叔叔不好,非要拖了你在若琳那兒悄悄吃酒,憑白讓美人兒臥榻獨等。」

    「你」許書顏正要辯駁,誰知祁淵竟一把衝上來摀住了自己的嘴,沖祁冠尉大聲道:「那你還不快知趣地離開,如今夜已大半,難道想讓美人兒埋怨我不成?」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放心吧,叔會替你保密的,弄影那兒決不讓她知道你又尋了個相好的。」祁冠尉本來就半醉半醒,此時雖然看清楚了許書顏就是早上祁淵攆子上的那個姑娘,卻以為兩人私下是相好,趕緊提了衣袍就跑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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