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商子以為太一神帝既然傳了墨離神之鬥氣,一定還傳了他其他的神功。創世大神所傳的神功,那該何其了得。
墨離告訴他太一神帝只是給自己注入了神之鬥氣,卻根本沒有教導使用之法。參商子哪裡肯信,以為墨離小氣不肯告訴他,纏著墨離道:「年輕人,咱們來做筆交易怎樣?你將太一神帝傳你的神功傳給我,我傳你兩門我創的絕世功夫。」
墨離苦笑道:「太一神帝壓根沒傳我功夫,我怎麼傳你?」
「你嫌少是不是?三換一幹不幹?」
「不行啊。」
「四換一?」
「壓根沒法換呀。」
「五換一?年輕人不能太貪婪啊。老朽我雖然有幾個壓箱底的功夫,可是你也不能太貪婪啊。」
墨離乾脆不說話。
「六換一?你也太黑了吧。」
墨離險些笑出來。
「七換一總可以吧。唉,要了我的老命啊。這年頭,薑是嫩的辣啊。」參商子表情痛苦,顯然極為捨不得,像剜卻心頭肉一樣。
墨離噗哧笑出聲來:「仙長不用這麼痛苦,我確實沒騙你。」
「你沒騙我,那你這身神功哪裡來的?」
「不是早告訴過你嗎?魔域四大魔尊之一的鬼怒教我的啊,他自創的偷天竊地術神功。」
「偷天竊地術?這名字夠狠。不過,就是有違自然之道。怎麼能偷天竊地呢,不人道不人道。」
參商子不住自語著「偷天竊地術」,回想著墨離施展偷天竊地術時候的樣子,過了一會兒,疑惑地道:「可是即便你有太一神帝的神之鬥氣做根基,再加上鬼怒所教的偷天竊地術神功,實力也不應該強橫到這種程度啊。像你現在這水平,應該與魔域四大魔尊的水平不相上下了。那上古神獸雷怒,你都可以與之一戰,實在是恐怖,恐怖之極。」
參商子不住推敲著墨離功力之所以如此高深的原因,聽得墨離禁不住發笑。
「仙長,老實告訴你,太一神帝傳授的神之鬥氣我現在完全不能用了。我現在的修為只是逆練魔功的修為。」
「不能用了?怎麼可能?」
墨離於是講起在魔域風雪谷中的遭遇。參商子雖然見多識廣,卻沒有陷身過魔域,聽到世上竟然有這樣一處所在,進去後不但飛行之術都不能用,連鬥氣都不可以使用,覺得大是有趣。不禁自語道:「這魔域魔君真是個人才,果然比我高明。我雖然也還有點能耐,可以要造出一片地方能禁止闖入之人使用鬥氣卻做不到。」
墨離見參商子竟然也對魔君大為佩服,不禁又對未來的前途擔憂了起來。如今大陸之上,人類的抵抗勢力幾乎已經徹底消失。只剩下自己這一個光桿司令。雖然召集了一幫妖族將士,可是,單憑這一支力量,要對抗魔域大軍,顯然相當困難。
何況,這參商子還說自己只有兩年的壽命了。開始,他還只是以為這是參商子危言聳聽。不過,知道了寂寥子的故事後,他知道,逆練魔功,的確會有蠻大風險。
寂寥子因此而死,雖然是仙魔雙修,估計和自己逆練魔功也有異曲同工之處。如果自己真的只有兩年壽命的話,這一段的辛苦不是又要白費了?
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偷偷離開雪靈到這雷澤來修煉,並召集妖族大軍為自己助陣,可是,如果自己只剩下兩年壽命,這一切努力又有何用?
「仙長,難道我真的只有兩年好活?」
此刻,墨離不得不慎重考慮這個問題了。
「哈哈,不要老是仙長仙長的叫,聽著彆扭。你看我這樣子像個仙長麼?」參商子哈哈笑著,不住地翹著鬍子,倒像是一個老頑童。
墨離也覺得他這個樣子的確當不得仙長的稱呼,不過,畢竟此人修煉了幾萬年,稱呼上還是得禮貌一些。
參商子見墨離面露難色,笑道:「我師弟是你埋的是不是?」
「是。」
「那你在他墳前磕頭了沒?」
「磕了。」
「好。那你就算是我師弟的徒弟,我便算是你的師伯。你以後叫我師伯就是了。小子,聽懂了沒?」
參商子洋洋得意,顯然覺得自己做的這個決定十分高明。
「小子,快叫師伯。」
墨離雖然受了寂寥子的恩情,畢竟算不上他的弟子。不過,想起自己在玉石穹頂中得到了不少好處,還有那火龍果、青龍果,都是寂寥子留下的東西,便認他為師也未嘗不可。
「師伯。」墨離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了一聲,雖然覺得怪彆扭。忽然認了一個修煉幾萬年的人做師伯,而自己才二十多歲,想起來確實有那麼點彆扭。
「哈哈,乖侄兒,好。以後我再不用年輕人年輕人地客客氣氣叫你了。以後我叫你小子你就得老老實實答應,哈哈,過癮過癮。」
墨離笑而不語。這參商子簡直是小孩子脾氣。幸好還只是認了他做師伯,而不是師傅。
「乖侄兒,現在你既然是我的師侄了,咱們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二家話,我現在就來認真地告訴你,我老人家說的你這小子只有兩年好活的確不是虛話。」
「有這麼嚴重?」
「嗯。你這偷天竊地術實在有損上天之道,用來雖然威力巨大,卻極為損耗體內先天生機。多用一次便等於多摧殘自己一次。幸好你還只是習練未久,要不恐怕來不及見師伯的面就死翹翹了。」
參商子一席話下來,墨離心如死灰。他到雷澤來,本是為重整抵禦巫魔的大軍而來,可是,此刻還只剛剛收服了迷霧森林的一支妖族力量。未來還有太多太多事要自己去做。與巫魔大軍的對抗絕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而自己的壽命只剩下兩年,那麼,自己如今這一切努力又有何作用?
參商子見墨離神色抑鬱,罵道:「沒用的小子,你現在還有兩年好活呢,就鬱悶成這樣?想當年,你師伯我明知道自己只有一個月好活,都還開開心心,笑口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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