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的沒錯,他們兩個傢伙果然在打著這個主意,說起人性還真是有趣,沒想到一個王欽就會引出這麼多事,就連戎老闆和楊總也心甘情願地放下架子同我講和,並竭力拉攏起我。他們赤裸裸的表態,倒讓我有些為難起來,說實在的,如果能和他們兩個結成聯盟,做起生意肯定要輕鬆不少,可我也想到了他們的用意,萬一到時候我手裡拿不出他們需要的東西,現在還笑容可掬的這兩位會不會馬上就和我翻臉呢?
裝著考慮,我暗暗琢磨著這個可能性,同時也在盤算答應他們的利弊所在。見我一時間沒有答覆,戎老闆還以為我故意在擺架子,迫不及待地催促了我一聲。
「唉呀老哥啊!兩位哥哥這麼坦誠,按理說兄弟應該答應才是,可有些事你們大概還不清楚,我王大哥的身份比較特殊,一舉一動上面多少雙眼睛全看著呢,上次出手幫兄弟,也是別人做得實在太過,他這人向來喜歡低調,除非是大事,平常一些小事是絕對不會管的,所以哥哥們說的這些建議,怕是有點……。」
說到這,見他們兩個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的神色,我暗暗偷笑一聲,繼續道:「其實從兄弟心裡講,老哥們今天抬舉我,兄弟這邊不接著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可兄弟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既然是一起聯合,合作還是要拿出各自的實力來!如果按剛才楊哥說的辦,兄弟恐怕是無能為力了。我王大哥那邊雖然有勢有力,但也不是隨便就能拿來用的,何況前些天他回北京前我們一起去喝酒,聊天的時候也談到了這個情況。雖然王大哥答應如果有什麼大事一定幫我,可你們也應該知道,這種承諾能不用還是盡量別用的好,求人一次,就欠份人情啊!難保那天真遇上什麼大麻煩,呵呵,不就……。」
我的話讓他們全愣住了,尤其是楊總,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起來,而戎老闆卻是另一副表情,歪著腦袋若有所思,端著酒慢慢品著。
我淡淡一笑,再也不去瞧他們,自顧自地吃起了菜。剛才幾杯酒灌下去,空蕩蕩的肚子未免有些不適應,既然難得來富麗皇宮,還有這麼一大桌子好菜擺在面前,不嘗嘗味道,享受一下,今天不是白來了麼?
戎老闆喝了幾口酒,又悄悄地看了我一眼,突然哈哈一笑,放下酒杯說道:「李老弟的確不簡單!沒得說,光憑老弟剛才的話,哥哥我怎麼都得和你合作一把!王少的事也不必再說了,撇開那些不談,就我們三家合作也是有互利的!怎麼樣?哥哥這個建議才成吧?老弟賣不賣我這個面子?」
楊總聽了一愣,正要問戎老闆說這話究竟什麼意思時,戎老闆連忙向他打了個眼色,又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腳。我眼尖,在邊上瞧得清楚,楊總被他這腳踢得齜牙咧嘴,同時又恍然大悟,裝著拍額頭掩飾臉上的表情,也連連稱是,再次邀請我一起合作。
「行!既然我已經把話說到這地步,你們還要拉我入行,這就怪不得我騙你們了。」我心中偷笑著想著,覺得這戎老闆賭性還真挺重的,而且魄力也夠大,居然能為了個縹緲的承諾就下這麼大的本錢。到這種時候,我再不答應反而會讓他們小瞧,再者我已經把醜話說在了前面,就算將來有什麼問題,呵呵,他們也怪不到我身上。
裝著無奈,我順水推舟地應承下來,隨後戎老闆是笑得嘴都合不攏,連連向我敬酒不算,還當場就要把他們公司現在承包的一個工程當成禮物,非硬塞到我手上不可。
這頓飯最後吃的盡興而歸,大家表面上看來各得所需,實際獲利最大的還是我。不僅消除了之間的敵意,還出乎意料地成了同盟,回去的路上又白白撈到了一個工程項目,讓我樂得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今天這事,讓我看到了商場醜惡的一面,這政治和商場還真有互通的呀,一切全都建立在交易之中,要不是王欽的事讓他們兩個起了誤會,又錯誤地理解了我的那些話,哪裡能輪得到這種好事落到我的腦袋上?感歎了幾聲,我也暗暗留了個心眼,雖然不是存心騙他們,但這種合作絕對不會長久,看來還是像王欽所和我提的那樣,盡快發展壯大,早點轉型最為妥當。
有了戎老闆和楊總的幫忙,我公司的運行很快就上了軌道。同時,許良這裡也給我帶來了好消息,方圓集團的卓少秋又丟了幾個項目給我,當然這些項目可不比上次那麼厚利,但積少成多,總體也算不差,再加上上回同卓少秋之間合作愉快,他暗地裡拿錢也拿出了癮,雙方一拍即合,很快就簽了合同。
投桃報李,也算是給別人嘗點甜頭。我接了方圓的項目後也沒忘記那兩位「哥哥」,分了點項目給他們做做,既安了他們的心,也給他們瞧瞧我這邊的「實力」。果然不出所料,當我打電話告訴他們這個消息後,戎老闆和楊總在電話裡把我稱讚得是天下少有,夠哥們義氣,還屁顛顛地親自跑來簽約,又花大錢非要請我去夜總會瀟灑瀟灑。
這個好意我可不敢接受,夜總會是什麼地方我能不知道?要是傳到安非耳裡,她非扒了我皮不可,當下推了開去,還找了個借口急急離開公司,腳下抹油……溜了。
「非非,你口乾麼?……我們是不是先去喝點什麼?」晚上,陪著安非在外面逛街,才一個小時就走得我肩酸腳疼,而她卻是逛得依舊興致勃勃。
「怎麼?才這麼一會兒就累了?」見我揉著腿的樣子,她忍不住笑道。
「嘿嘿嘿……。」
「瞧你這傻樣,行!去前面歇會吧!」
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我點起一支煙,隨意地問道:「非非,你喜歡什麼車?」
「車?」安非奇怪地看著我。
我眨眨眼笑道:「近來生意不錯,再怎麼著我也算個老闆了,總不能老騎自行車,或者打出租吧?幾個工地又離得遠,跑來跑去太不方便,想去買兩輛車,你一輛來我一輛,嘿嘿!你有什麼好建議沒?」
「嗯,買車呀……是好事,你是應該去買一輛,不過……一輛就夠了,我可用不著。」安非想了想,笑著答道。
「怎麼用不著?弄輛車開著上下班多方便?現在車便宜,反正也花不了幾個錢。」
安非搖頭道:「真的不用,再說了,你事業還剛起步呢,花錢的地方以後多著呢,你有車就行,我要是想用可以再向你借啊!買兩輛放著,實在太浪費了。」
安非的眼睛很清澈,看得出她的確是在為我著想,如果換個女孩的話,聽到男朋友要給她買車還不得樂得跳起來?可安非不一樣,雖然我是真心誠意地想送她一件禮物,但她能這麼回答,讓我感到非常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