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鎖的思念,迷漫的視野。枯澀的淚水,咫尺間就是天涯。縱使身已塵土斑斑,目光迷離卻依然渴望。黑漆漆的眼裡疲憊如海子般深沉……
——題記
忍足侑士依舊保持著以往的優雅遊走於美國哈佛大學醫學院。他已經習慣了面對臨床實習中的死亡,習慣了瀰漫在空氣中的消毒水的氣味,習慣了教授不定時發下來的沒有盡頭的課題,亦習慣了每每和她相遇時心底那微涼刺骨的痛。
幽藍色髮絲下的英俊臉龐依然溫文爾雅,書卷氣息濃郁的金絲邊眼鏡唯有忍足戴出了魅惑。鏡片後迷離的眼眸,游移不定的視線,有意無意釋放著誘惑。在異國它鄉,他依舊捍衛著其「關西狼」的尊號,忍足的身邊從來不缺乏女人,尤其是美人。他也依如往常般的不拒絕不躲閃,怡然自得的和她們交往,如魚得水,但忍足侑士交往的對象,從沒超過一個月。他們像一般戀人一樣的約會,牽手,擁抱,但卻從不接吻或是上床。
相愛的靈魂在嘴唇相遇,心裡會感覺溫暖。而這種溫暖只有從她那裡才會得到,所以除了那個叫菱芷的女人,他不想再吻別人。因為吻與不吻自己的心都是冰冷的,除了她,自己已無心再愛別人!人人都覺得「關西狼」忍足侑士的私生活理應相當精彩甚至是糜爛的,可是誰又會想到他唯一的一次消遣竟是在謙也8歲生日arty上的那次醉酒。對方是一名吧女,早已經忘記了她的名字和相貌,只是記得她有一雙和菱芷一樣的褐色眼睛,明亮如水,清澈見底。每次回想起那個「消遣」忍足就不禁失笑,究竟是自己消遣了別人,還是被別人消遣?
溫柔無害的外表,使別人甚至連忍足自己都忘記了,狼冷酷的本性。隨著時間的推移,忍足以為可以忘記一切。至少他現在可以對著在校園裡不期而遇的菱芷微笑著,雖然那個笑容看上去是那麼的悲傷;可以微笑著看著別的男人和菱芷親近,卻不管第二天對方是否還可以健康得出現在校園裡;可以接收在這片異國的土地上再次遇到這個自己深愛卻不能愛的女人是自己的妹妹,雖然每當這時一種難描的痛就一寸一寸得侵入他的五臟六腑!
但是,自己是忍足侑士,忍足本家大小姐忍足八千代的兒子,忍足家的繼承人。在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人生的劇本就已經寫好,他所能做的只不過是站在舞台上,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然而,每個人生命中都會遇見些意外,愛情電影裡總是這麼上演,現實生活中亦是如此。菱芷就是他的意外,就像他的父親之於母親一樣。如果這僅僅是個意外的話,那麼一切都會恢復到平靜,可惜這個意外帶走了自己的心,徒留一場殤!使得他不只一次在午夜夢迴時,在無盡的黑夜裡因為痛恨自己的血統,痛恨自己的身份而失聲痛哭。如果父母可以由自己選擇的話,他不要姓忍足,不要做什麼有錢人家的大少爺,他只想和菱芷平平淡淡快快樂樂得過一輩子!
不知從何時起,忍足臉上的笑容變得很淺,風輕雲淡。笑意就好像永遠到不了眼睛深處。躲藏在金絲邊眼鏡後的眼神,除了魅惑眾生,還夾雜著冷淡且漫不經心,甚至有一絲隱諱的嘲弄。不管所在的地方有多熱鬧,不管他看著誰,總是好像事不關己的微笑著,卻讓旁觀者沉迷。
也不知從何時起,喜愛電影的忍足卻愛上了在家裡看碟。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拉上厚厚的窗簾,絕不開燈,在光線陰暗的房間裡,獨自一人,蜷縮在地板上,盯著屏幕上的聲光流轉。不同的城市背景,不同的語言,演繹相同的愛恨別離。忍足漸漸得愛上了這樣一種結局此去經年,在人海如潮的街頭,兩個人相遇,相視,然後擦肩而過。平靜而絕望。
依如此時的自己和菱芷一般。相見不如不見,有情不如無情!
忍足以為自己可以永遠這樣靜靜得守在她的身旁,默默得愛著她。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會永遠等著你,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你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會有這樣一個人,在靜靜得等著你,愛著你。
然而,那紅葉繽紛寫一地美景,就好像是為忍足遇見他做下的伏筆,當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一輛黑色的加長勞斯來斯停在哈佛大學醫學院的門前時,便是這場愛情必須終了的悠揚尾音……
車門打開,一雙修長的腿邁了出來,接著一個身著做工精緻的阿瑪尼純白色西裝的男子站立於秋天微薰的午後陽光裡,完美的身影華麗得連路過的忍足侑士也不由得心生好奇。一頭灰白色的柔軟髮絲下是一張漂亮的讓人歎喟的絕美的臉——那娟秀的眉,秀鋌而不失英氣,一雙水藍色的眼眸清澈如水,那輪廓分明而高挺的鼻子,削薄而性感至極的雙唇,微尖的下巴,線條極其優美,就連那皮膚也如絲緞一般細膩光滑!
這個男子真是漂亮得不可思異,連忍足也像是怕被他的耀眼的光芒,刺痛眼睛似的微微瞇起了眼。
男子的鼻子微哼,眼波流轉中,瀉出不屑一顧的驕傲神情,忍足微愣,發現他眉宇間那隱隱的霸道與蠻橫,不由得心神微忡,這樣的表情相極了大洋彼岸的那個同樣自戀又霸道的傢伙——跡部景吾。而眼前的男子也是他見過的,除跡部之後第二個可以將驕傲霸道完美的融合在自己的臉上還讓人覺得華麗無比的人。
「想必也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吧!」忍足如是想,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戲謔的淺笑。如果他沒有聽到那句似曾相識的語調,忍足便不會回頭,也許一切也就不會發生,然而一切早已經注定,該來的終歸會來到。
「嗯哪,這就是哈佛醫學院?真是見面不如聞名!」白衣男子倚在車門上,朗聲說道,那語氣,神態像極了那個人,讓忍足不由得回頭張望,正巧撞到他那雙水藍色的眼眸,深邃,幽謐。
「你好呀,美人!」
忍足微愣得盯著眼前這個,以雙手環抱的姿勢優雅得倚在車門上的男子,不是因為這一句怪異而輕薄話語,而是久違了的語調——帶有邪魅的關西腔,軟軟的尾音,不由得讓人心癢骨麻。
忍足的表情落在他的眼裡,漂亮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淺笑,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上下打量著忍足道「你就是那個傳說中漂亮的忍足侑士?」
忍足侑士笑了笑,扶了扶眼鏡,聲音浮滑,久違了的關西腔流轉出好聽的音符,「多謝誇獎,不過我沒聽說過你!」不卑不亢,以調笑應對著。
男子看著忍足的眼光充滿興味,步履優雅走到他面前,旁若無人勾起他的下巴,充滿魅惑的關西腔悠悠得道「吶,本殿的名字可只說一次,你可要給我牢牢記住!初蓮鏡夜,不過本殿允許你叫我Eri!」秀眉微挑十足的誘惑。
「呵呵,」忍足的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傳說中的ER太子呀,久仰大名!」
日本航運界船王初蓮家中的獨子,一個養育得過分要好的孩子,因為英文名字叫做「Eri」所以在日本社交界裡被人戲稱為「ER太子」。據說是一個聲名狼藉的花花公子,據說日本每一所大學裡都有他交往過的女孩子,據說他每一個女人的保質期只有0天,據說他男女統吃,據說……忍足把腦海中反映出的這些信息和眼前的人相對照,竟是說不出的契合,果然有時候傳聞也會是事實。忍足的嘴角勾起一抹戲虐,不以為然的笑容,卻又是那樣的魅惑人心。
「忍足侑士,你果然是個美人。來本殿身邊吧,本殿會好好調教你的!」初蓮霸道而自戀得宣佈道,那神態語氣簡直和東京的那位女王殿下不相上下,「不過,本殿今天還有事,明天我會來接你的,忍足美人!」言畢,鑽進車裡,絕塵而去。
忍足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的這一幕,卻只是接下來波濤洶湧的前奏。
「郁士,真的沒事嗎?」當第+個人這樣關心得慰問忍足的時候,他依舊是不甚在意,風清雲淡得笑著。這會有什麼事情呢?難道自己還真的能被那個初蓮吃掉了不成?真是小看他這「關西狼」的手段了。
當菱芷一臉擔心的看向他時,忍足才淡淡得開口道「我自己會小心的!而且我保證一直而且永遠都會喜歡女人的!」說話的時候向菱芷投去一個「請放心」的眼神,見到她略略放心的表情,忍足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同以往的暖暖的笑容。
直到第二天初蓮鏡夜驕傲而華麗得宣佈他將就讀醫學院並且是忍足的同學時,忍足侑士才意識到問題的複雜性。
「吶,看到本殿,怎麼這樣一副表情?不會是高興得傻掉了吧?」初蓮挑著眉望著忍足,伸去勾他下巴的手被打了回來,當看到忍足眼中閃過的一絲厭惡時,心裡盈滿了快樂。早就聽說哈佛醫學院有一個英俊迷人的日本男人,他的笑容波瀾不驚,他交往的女人通通不超過一個月,由於被人搶了風頭而鬱悶不已的初蓮鏡夜決定親自來會會這個傳奇的男人。果然,一見驚艷!他的笑確實波瀾不驚,但如果看著這樣一個人在你面前痛哭救饒會是怎麼樣的快樂呢?每個人都有弱點,他忍足侑士也不例完!即便他沒有,那麼就讓他愛上我吧!
「侑士寶貝,來嘗嘗本殿親自為你準備的愛心早餐!」忍足無視早晨站在門外端著熱牛奶和土司笑得一臉燦爛的初蓮。
「侑士寶貝,天氣變涼了,如果冷的話請投本殿的懷抱裡吧!」初蓮微瞇著眼華麗麗得張開雙臂說道,接到的卻是忍足甩過來的兩個大大的白眼。
「侑士寶貝,我們手牽著手漫步在夕陽西下的小路上吧!」初蓮微揚著頭,臉上是華美而憧憬的笑容,足可以魅惑眾生,忍足卻如視無睹得從他面前走過,不帶走任何雲彩。
「侑士寶貝,我們約去吧!」
「侑士寶貝,親親——砰!」忍足不知是第幾次一腳踢開他的狼撲,額角忍不住黑線跳動。
「侑士寶貝,睡覺的時候不可以踢被子喲!」
「侑士寶貝,洗澡的時候小心著涼喲!」
「侑士寶貝……」
終於,在第次踢飛企圖偷看洗澡的某初,第+0次打飛企圖在晚上夜襲的某R,扔掉門口放著的第+束玫瑰花後忍足爆發了!
「你TMD就是一變態,死流氓!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平時那個俊秀優雅的人發起怒來一樣的驚天地泣鬼神。
「吶,侑士寶貝,你說對嘍!在美國,本殿的尊號是『東方流氓』!寶貝,咱倆還真是心有靈犀呀!來,親親!」說著初蓮撲了過來企圖狼吻。
「XXX,初蓮鏡夜,給我滾!」忍足又一記直勾拳揮了過來。
但某初並沒有像幾次那樣被打倒,而極起華麗得擋住了忍足揮過來的拳,「遊戲玩得差不多了!」依舊是那充滿魅惑的關西腔,但卻透著一種讓人從心底感到的寒冷。
忍足剎那間冷靜了下來,剛才那汪水藍色眼中一閃而過的凶殘,在心頭掠過一陣涼意,盯著眼前這張笑得曖昧誘惑的臉,冷冷得道「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本殿要收回前期投資的回報了。」微笑著卻讓人感到前所未有恐懼。
忍足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嫵媚得足可以魅惑眾生,「那要看你沒有那個本事了!」
「速水菱芷,很可愛的女孩子呀!或許本殿會讓她的保質期變得久一點。」初蓮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悠悠得吐出這幾個字。
「你敢動菱芷一根汗毛,我就殺了你!」忍足握緊拳頭,直至關節發白,氣勢洶洶得吼道。就知道他別有用心!
「想要本殿不動她很簡單呀!你做本殿的情人!」初蓮眼中的涼意一閃而過。
忍足淺笑著道「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嗎?」
「不愧是本殿看上的人,果然很冷靜也很聰明!」初蓮笑盈盈得說道,「給你看樣東西。」說著一揮手,有人遞上最新款的筆計本電腦,纖細的手指靈巧得敲動鍵盤後,送到忍足面前時,屏幕上出現了正走在去臨床實驗室路上的菱芷。隨著鏡頭的轉換,可以清晰得看到她的前後左右都有監視她的人。
「只要本殿動動手指,隨時都可以想把她怎麼樣就怎麼樣!」初蓮隨意得說道。
忍足知道這絕對不是恐嚇,眼前這個男人他絕對有這個能力。船王的兒子呀,ER太子也不是在風月場上叫得好聽,在這個物流縱橫的社會裡,他確實擁有著太子一般的權利。別說忍足家尚且不足與之抗橫,就算有這個實力恐怕媽媽也不會答應的!因此能救菱芷的只有自己。輕咬著下唇,緩緩開口道「我同意!」
酒吧裡昏暗的燈光,靡音繞耳的音樂,氣氛中充滿著曖昧的光暈。初蓮輕搖著威士忌酒杯,微瞇著眼,眼神迷離而可怕,手指輕輕得在忍足那張精緻的臉龐滑過,輕笑著,妖嬈嫵媚,卻又淒涼落寞。
他知道,他不愛他。一開始只是戲虐的心態去挑逗這個風清雲的男子,一心讓他沉醉在自己的腳下,然而他錯了,這場遊戲是有人沉醉,只不過沉醉的那個人是他——初蓮鏡夜!自己先愛上了他,愛上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苦笑,百花叢中過,片草不沾身的ER太子居然會愛上了自己一樣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不愛他!
初蓮只是這樣愣愣看著忍足,最後為他做的那些,有多少是戲虐,又有多少是出自真心?連自己就模糊不清。他總是那樣的漫不經心,自己不是不懂,只不過自己以為再冷的心總會被溫暖的愛情悟熱,然而自己錯了!一顆早已交會別人的心,是無論用什麼方法也無法捂熱的!但卻不想放手,沒想到堂堂ER太子也需要用威脅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來留住自己心愛的人,真是極大的諷刺!
初蓮感心裡有一陣鈍鈍的痛,卻寸寸侵入她的五臟六腑。都有是那個女,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錯!如果沒有那個女人,那麼侑士就會愛上我!都怪那個該死的女人,速水菱芷……一抹殘忍的光在水藍色的眼中一閃而過,讓人不由得從心底發涼!
忍足只是靜靜得喝著酒,原來和著愁緒喝下的酒也是苦的。菱芷,這一生雖不能相守,但我也會保護你,絕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無論付出什麼,我都願意,我只要你幸福!有的時候愛也有另一種形式表達,守護也會有另一種方式。菱芷,這一生我只會愛你!
男人,就要選擇不會讓自己後悔的生活方式。對自己而言,真正生要的東西,不管痛苦也好,悲傷也好,都要努力再努力,就算失去性命也要用雙手保護到底……
終於開始糾結小狼的故事了
其實中午想發的
但百匯覺得真的很爛
所以改了重寫
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R的男裝版終於出場了
不過
好像沒有預期的華麗呀
有些隨暗的感覺
百匯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