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時節又逢君 正文 第六十八章 素顏的忍足侑士(下)
    第六十八章素顏的忍足侑士(下)

    兩個人坐在名為「昭和屋」的大阪燒店裡。這是一家很普通的民居式的店舖。樸素的店面,稍微不注意便會錯過。店裡的陳設不是使用椅子而是日式坐墊,或許正是這樣與時下有些落伍的陳設使這裡沒有什麼客人。店裡很安靜,材料在鐵板上發出的誘人的「滋滋滋……」聲變得異常清晰。

    「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要耐心了!」忍足手握著鏟子對若葉說道,進入這家店之後,忍足就顯得格外的有精神。

    「嗯!」若葉點了下頭,大阪燒呀,看上去好正宗的樣子,好久沒有吃到這種東西呢。

    「就算不去拍打,讓它慢慢煎,火也會通到裡頭的菜。硬是去壓的話,難得的口感都會被破壞的!唯一的那次翻面就是關鍵了,如果看錯了那個時機,最後整個味道就會變掉了。」忍足手裡拿著鏟子,頭頭是道得說道。

    「嗯嗯,全都交給你了,大阪燒師傅!」若葉嬉笑著答道。

    「哈哈哈,大阪燒師傅嗎,不錯啊!客人,請稍等!」忍足說著店家的口吻說道。

    「呵呵~」若葉掩嘴笑道。

    拿著鏟子,專心觀察材料變化的忍足全完不同於平時的樣子,沒有眼鏡的阻擋,可以清晰得看到眼中舊流露出比以往更溫柔的眼神,但卻看不到一絲的狼意,純粹得讓人感到溫暖,嘴角時時欠動的笑容,自然親切。他完全沉浸於這個過程中,沉浸在制做大阪燒的過程中,不,應該說是沉浸在對於家鄉的回憶中。就像自己喝著正宗的中國茶時,所露出的那種神情,那是對於家鄉倦戀,思念的神情。

    這種溫暖而情不自禁的笑容,任誰看了也會不禁為之動容,忍足竟是這樣的倦戀著大阪呀,那他為什麼要遠走東京呢?聽向日說,他好像是一個人住。隻身一人遠走他鄉,總會讓人不自覺得聯想到出走,難道忍足也有悲傷的往事嗎?那個臉上一直掛著有一點點色又有一點點狡黠的笑容的忍足,心中到底會有什麼樣的悲傷呢?

    「滋滋……好,已經可以了。……嘿!」

    「啪——」

    話音剛落,忍足就很有技巧地用鏟子把頗大的大阪燒翻轉過來,落回鐵板上。焦的部分烤成很漂亮的顏色。看上去很有食慾的樣子。

    「好了,敬請品嚐,南宮わモ!」忍足微笑著說道。

    「哇,看上去好好吃的樣子呢!那我就不客氣了!」若葉說著,拿起筷子。

    「呃,等一下,」忍足看到若葉拿起筷子,阻止道,「看樣子,南宮わモ好像沒有用過小鏟子吃大阪燒吧?」

    若葉微愣,點頭道「是呀,都是用筷子了!」

    「哎呀!不行啦不行!大阪燒是用小鏟子吃的食物了!用筷子的吃法是旁門左道,暴殄天物了!」忍足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旁、旁門左道,好像這個詞用得有點不搭吧……」若葉有些茫然得看著忍足。

    「唉,身為關西人的你,居然不知道吃大阪燒的方法,那簡直就是對於大阪燒的侮辱了!真是悲哀呀!吶,現在我就來好好教你,一定要記住喔!」忍足的關西腔愈發濃郁了起來,雙眼明亮,嘴角始終泛著溫柔的笑意。

    「首先,手要這樣拿。握緊,然後切下去……切的大小是重點呀,如果在咬進嘴裡時,被因為鐵板烤燙的鏟子燙到舌頭的話會很麻煩的,所以要盡量得切成一口就可以吃下去的大小。」說著忍足動作熟練得切下了一小塊,「看就像這樣,」鏟子上靜靜得躺著一塊大小適中的大阪燒,「還有,吃的時候不是從鏟子中間喔,而是從邊上。這也是為了避免燙傷的了。就像這樣了。」說完,忍足從鏟子邊緣處將那塊大阪燒送入嘴裡,動作利索,優雅。

    「怎麼樣?」忍足眼瞼輕佻得看著若葉問道,「明白了嗎?」

    「嗯嗯,知道了!」若葉點著頭。

    「那就試一下了,用小鏟子吃大阪燒!」忍足眉眼帶笑得說著。

    「好的,那我不客氣了!」若葉說道,學著忍足剛才的樣子,用小鏟子切了一小塊,小心得從鏟子邊緣送到嘴裡。

    「嗯~好好吃喲!外面香脆可口,裡面的菜火候也剛剛好,不軟不硬,而且是鮮嫩多汁,每一種材料,都充分得發揮了自己的味道,然後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不但正宗,而且很好吃呢!」若葉手裡拿著鏟子,一臉享受的表情,興奮的說道。這種感覺,很熟悉,很溫暖,不由得想起了媽媽。

    「呵呵,南宮わモ真不愧是擁有大阪之血呀,對於食物果然很敏感呢!」忍足淺笑著,「其實我一直覺得,燒餅類的還是用小鏟子吃最好呀。比較有那種氣氛不是嗎?」

    「嗯,說得也是呀!」若葉又吃了一塊,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會很難呢,沒想自己這麼快就掌握了用小鏟子來吃大阪燒的方法,難道真的是因為大阪之血的緣故嗎?

    「不過,總覺得自從進店裡後,都是忍足在作主呀!」若葉說道。

    「哈哈哈,看到不懂的人,尤其是對於大阪燒不瞭解的人,我體內的大阪之血就會開始沸騰了!」忍足輕笑著,眼中卻不自覺得露出一抹驕傲的神情,「不過,要是跡部那個傢伙在場的話,就會被說很囉唆,接著就被他霸道得用武力制裁了!」

    「嗯,完全能夠想像出那個場面,他那種自戀的傢伙,肯定會說少對本大爺指手劃腳的!」若葉學著跡部的口吻說道,語氣,神態竟有七八成的相似。

    「哈哈,對對對,就是這個樣子了,南宮わモ學得很像了!」忍足開心得笑道。

    「他那種自戀的傢伙,用膝蓋也能想出來那副討厭的神情了!」若葉微微皺了下鼻。

    「呵呵,跡部呀,就應該是那樣的,因為他是跡部呀!」忍足說道,眼中露出一抹釋然。

    「也是,因為他是跡部!」若葉輕笑著。

    「怎麼樣,南宮わモ,好吃嗎?」

    「嗯嗯,非常好吃了!感覺比我在大阪吃過的還要好吃呢!」

    「就說吧,我推薦的不會有錯的。這一帶呀,就是這裡的大阪燒最棒了。」忍足自豪得說道。看上去生機勃勃,毫不保留得發揮著關西人的熱情。而且那越來越濃郁的關西語調也跟這個空間很契合。他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阪人,一個深愛著大阪的大阪人。可是為什麼要離開自己那麼深深倦戀的地方呢?剛才眼底的那抹憂傷,讓人很在意。

    「……怎麼了,南宮わモ?」忍足看到若葉在發呆,溫柔得問道。

    「啊,沒、沒什麼了,」若葉淺笑著,「我只是在想這裡和忍足的關西腔聽起來很相配很自然了!」

    「嗯,也許吧……」忍足的眼神在一瞬間有一絲暗淡。

    會不會是說錯了什麼?沒戴眼鏡的忍足,更容易看清他臉上的表情,若葉有些擔心得輕喊道,「忍足?」

    「啊,沒什麼了,只是突然之間想起些奇怪的事罷了!」忍足說道,眼中又恢復了先前的那種光彩。

    「吶,忍足,你為什麼要來東京?」若葉問道。

    「當然是被這裡的網球教練挖角了!我可是被稱為冰帝天才的男人喲!」忍足笑瞇瞇得說道,關西尾音微微上挑,給人一種很得意又很快樂的感覺,但實際上卻透著一絲無奈。

    「適應一個新的環境一定很辛苦吧。」

    「還可以了,剛開始的時候,兩地的文化差異確實帶給我很大的衝擊。尤其是飲食方面的,大阪可是被稱為『天下廚房』呀,那些讓人流戀的經典小吃,到這裡卻完全變了樣子,剛開始的時候看到滿是醬油的拉麵,真的有種無法下嚥的感覺!還有章魚燒,居然是放在鐵網上,那根本就不是章魚燒嘛!更不用提這裡居然把蔥薄燒餅叫做大阪燒!大阪燒明明應該是這樣的嘛!」忍足滔滔不絕得說道。

    「再就是語言了,方言上的差異,在剛開始的時候真的很造成困擾呢。尤其是打開電視,聽到那些稀奇古怪的大阪腔,受到很大的衝擊。不過現在好了,沒有那種想衝到電視台告訴他們,真正的大阪腔不是那個樣子的衝動了。呵呵,我想我是被關東化了!現在,我的關西腔都有些訛音了,上次特典的時候居然被謙也教訓說是南腔北調。我在這邊很少能聽到關西腔,也沒有同鄉糾正,變成這樣也是沒辦法的事呀!」忍足的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如果連身為關西標誌的關西腔都消失的話,還能留下什麼?那個城市還能留下什麼呢?

    「不過,南宮わモ明明也是大阪人,為什麼你居然沒有一絲的關西腔呢?」忍足問道。

    「呃,雖說我媽媽是大阪人,但是我爸爸是中國人呀!我是在中國出生的,在日本也只住過幾年而已。再說,我外公家裡的人很少會有人有關西腔的。媽媽好像也沒有關西腔呢,這麼說來,好像只有黑澤管家有關西腔呢!崇哥哥家那邊好像也沒有人有關西腔。」若葉一邊回想著,一邊說道。

    「管家?看樣子,南宮わモ的外公應該是個貴族了,這麼說來,你好像和那個櫻澤崇也很熟悉的樣子嘛!」忍足的眼中閃著狡黠的光,「南宮わモ,你的社會關係好複雜喲!」

    若葉看著忍足眼中那絕不會輕易放過你的眼神,輕輕笑道「忍足,沒想到你也這麼八卦呀!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的事情,那麼用什麼來交換呢?」

    「交換?」忍足問道。

    「是呀,資料交換。我可以告訴忍足關於我的資料,同樣,做為交換,忍足也要告訴我你的資料喲!」若葉嬉笑著看著忍足,有些反常的忍足,讓人很在意,一定有什麼原因,得收集些資料。

    「呃,這種感覺怎麼讓我想起了立海大的柳蓮二和青學的乾貞治來。」忍足淺笑著。

    「是嗎?那恭喜你,答對了!那兩個人是我師傅了!」若葉看著忍足的嘴角微微有些**,無良得笑著。

    「我突然有種被設計了的感覺。」忍足低聲道。

    「那就不要問嘍。」若葉笑得一臉燦爛,這是欲擒故縱,哼,看你還不就犯?

    「呵呵,怎麼能不問呢,好不容易有這樣和南宮わモ單獨相處的機會,而且可以更進一步得瞭解南宮わモ,同時也可以讓南宮わモ多瞭解我一些呀,這樣不是很好嗎?呃,南宮わモ?」忍足的嘴角蕩起一絲嫵媚的笑意,眼波流轉,竟似有萬種風情。

    若葉看著忍足的笑容,怎麼有種他要動壞心思的感覺。

    「吶,開始吧,南宮わモ。我先提問,你不介意吧?」忍足問道,「南宮わモ的三圍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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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看來被設計的人明明是我!」若葉一臉的黑線。

    「咦?我好像問的有點直接喲!不過,南宮わモ如果不好意思說的話,有機會的話,我會親自測量一下的!」忍足笑得一臉得燦爛

    「果然是本性難移!關西狼就是關西狼!」若葉暗道,「你可以去問下不二學長的,因為我的三圍正好和他減了肥之後的尺寸相符喲!」

    「減了肥的不二……」忍足無語,以為可以接著看到若葉黑線的表情,但……果然近墨者黑,和不二那麼腹黑的人在一起,不應該指望她有多白。

    「現在輪到我發問了。忍足,你認識今天的那個女孩吧!」若葉發問,直擊核心。

    「呃?呵呵,不認識,只不過是大阪之血沸騰得有些過了頭,想表演下英雄救美,結果卻是被南宮わモ救了,真是很沒面子呀!」忍足用手扶著額頭,若葉看不到他的眼睛。

    「沒有那麼簡單喲,上次在映畫廳外,忍足也應該是突然跑去追那個女孩子吧。」若葉緊追不放。

    「呀,被發現了呀!我還以為很隱蔽呢!」忍足淺笑著,「是呀,我是想追求那個女孩子啦,不過,你也看到了,我被拒絕了呀!」

    「是嗎?但這可不是關西狼素來的作風喲!根箱特典的時候,我可是見識過忍足わモ的魅力和手腕了!」若葉挑著眉看著忍足。

    「吶,南宮為什麼這麼想要知道呢?」忍足反問道,「很丟臉了!」

    「因為今天的忍足和平時不一樣,看上去,呃,看上去很悲傷的感覺,讓人很在意。」若葉說道。

    「悲傷?我嗎?南宮わモ我看你是還沒有從電影中脫離出來吧?」忍足輕笑著,「悲傷那種東西啊,早就和我分手了。」

    「忍足,你在逃避什麼?」若葉直視著笑得溫柔的忍足道。

    「呃,」忍足的表情微愣,接著又笑起來,「我有什麼好逃避的呀,南宮わモ。」

    「嗯,也是。反正都一個人逃到東京來了。」若葉輕笑著,喝著面前的茶。

    「逃到東京……呵呵,」忍足輕笑著,「南宮わモ,你真的很可怕呀!我可是會緊閉心扉的男人呀!」

    「因為我看到的不是獨立的一個你,而處在人群中的你。緊閉的心扉總會在某一個人面前不自覺的打開。很湊巧,你打開的那一瞬被我看到了。」若葉淡淡得說道。

    「呵呵,你真的是個很可怕的女人,也是個很吸引人的女人。哎呀,南宮わモ你要是再這樣美味下去,我可是會忍不住吃掉你喲!」忍足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明亮澄澈的眼中卻隱約透著淡淡的憂傷,軟軟的關西尾音嫵媚又傷感。

    「不會的,你沒有那個膽量。」若葉一臉平靜。

    「你可不要刺激男人的自尊心喲!這可是很危險的!尤其是我這種男人!」

    「因為你的心不允許你這麼做。」若葉平靜的答道。

    「呵呵,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女人!一點都不可愛呢~」忍足歎了口氣道,「其實男人的心也是很複雜的呀!」

    若葉微笑著看著忍足,她知道接下來會聽到一個故事,關於忍足的故事。

    「我的爸爸在關西是很有名的內科醫生,同時也是貴族的私人醫生。」忍足緩緩得開口道。

    「姓忍足的內科醫生?」若葉皺著眉,努力在記憶中搜詢著,由於自己的病情,最近瞭解了全國許多有名的醫生,但卻不記得見過有姓忍足的醫生。

    「忍足是我媽媽的姓,我還有個姐姐,是跟著父親姓速水。」忍足看若葉緊皺眉頭說道,他姓母姓這件事也只有跡部一個人知道而已。

    「速水完山?」若葉說道,關西很著名的內科醫生,善於心血管的治療,在治療心臟病方面很有建術。

    「呵呵,他果然很出名呀!既然南宮知道這個名字,那麼他的情況也不用我多說了吧。」忍足輕笑著。

    「呃?……嗯」若葉不語表示默認。跟在速水完山這四個字後面的不僅僅是那些讓人驚歎的學術殊榮,還有數量與名氣成正比的緋聞。看到忍足的樣子就會知道他的父母是何等風彩了。速水被公認為醫學界的翩翩佳公子,經常會傳出和某某富家小姐,某某夫人,某某明星的緋聞,而他的妻子據說不但是位美人,還是家世顯赫的貴族。家族在國外擁有大量產業。

    「大家都說我父親是因為我母親的緣故,才會在大阪醫療專門學院畢業後,就順利得當上了大阪中央病院的主治醫師。從此之後平步青雲。其實這些都是事實,我父親把自己賣給了忍足家,才換來了他現在的地位和生活。」忍足淡淡得說道。

    「他不僅把自己賣給了忍足家,把我這個兒子也賣給了忍足家。或許在他眼裡,我只是他離開那個家的工具而已。因為我的出生,他可以不用繼承忍足的家業,做他喜歡做的事。而我則必須替他背負本應該是他的責任。」說著忍足的嘴角泛起一絲無奈的笑容。

    「從小,他似乎就沒有把我當成兒子看待。從我懂事起,除了學習做為忍足家繼承人所必須的功課外,就是聽他給我講述愛情的定義。他說,世界上最虛無的東西就是愛情,最有利用價值的也是愛情。所以他說,男人應該讓女人愛上自己卻不能讓自己愛上女人。除非你擁有放棄一切,甚至是生命的覺悟才能去愛一個女人。」忍足淺笑,「你想對於一個剛懂事的孩子來說,知道什麼是愛嗎?那時候接受的理論就是男人不可以為一個女人停留,因為前面總會有更好的女人等著你,女人只會磨滅鬥志,只有權力,地位,財富才是男人所應該追求的!這就是我從小接受到的愛情觀。依附於物質的愛情觀。」

    「但你好像是違背了這樣的愛情觀吧?」若葉說道。

    「呵呵,是的。我愛上了一個女人,或許是愛吧。因為父親的緣故,這方面我應該比同齡人早熟。在我0歲的時候,父親已經帶著我入出風月場所了,他用事實告訴我,只要有錢,有地位,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擁有,而且是沒有任何負擔的擁有。」忍足漸漸得陷入回憶中。

    「她和我同屆但不同班,高高的個子,白淨的標誌的臉,她是我見過的擁有最漂亮眼睛和腿的女孩子。夏天的時候,她從來不穿裙子,只是一條米色的短褲,一雙纖細修長,勻稱的腿,完全裸露在外面,每次看到她我總會不由得臉紅心跳。多謝父親的言傳身教,我輕易得和她那種單純的女孩子搭上了話了,然後很自然的和她開始了交往。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她總在我身邊甜甜得笑著,每天帶著煮好的咖啡和飯團來看我打網球,在我不開心的時候會給我講些無厘頭的笑話。那時候最喜歡在夏天的時候,躲在陰涼的樹下,枕著她的膝枕午睡。她的身上始終散發著灼人的熱情,燃燒我的全部熱情。那一刻,我覺得父親的話,不完全對,女人不但不會磨滅男人的鬥志,而是會點燃他的熱情。在謙也那傻小子的理想還是要帶著女孩子去溫泉旅館泡湯的時候,我已經打算要努力變強,要有自己的事業,去照顧她,在8歲的時候給她一個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家。」忍足的嘴角不由得泛著淺淺的笑意。

    「接下來就像是三流小說裡的情節一樣。我和她的交往被家裡發現了,原本以為是本著讓我玩玩的態度的父親,突然有一天很嚴肅得讓我和她分手。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和父親爭吵,也是第一次那麼憎恨他!因為我愛上的竟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我替父親嘗還的不僅僅是忍足家的債,還有他的風流債!」忍足的手緊緊握成拳,「於是,我做了一件自認為很偉大的事。約了一個暗戀我的女生,故意讓她看到我和別人親熱的樣子,然後用一副滿不在意的表情對她說了些可笑的狠話。於是我的初戀為自己換來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和一夜的痛哭。也就是從那一天起,我學會了對任何女生就可以露出這樣的笑容。然後,我被冰帝的網球教練發現,有理由逃開那個家,逃開她,隻身來到冰帝。」

    「父親教給我的那些東西開始派上用場,我與不同的女孩子交往。都是一些擁有美腿的女孩子,至少這樣,在我閉上眼的時候以為自己還是枕著她的膝枕。今天看到的那個女孩和她很像,可惜不是她!其實見到了,又能怎麼樣呢!她是我的妹妹呀!妹妹!」忍足無奈得低下頭,雖然沒有聽到哭聲,但若葉知道,他的眼裡一定是濕的。

    「對不起,我好像做了件殘忍的事呢!」若葉輕聲道。

    「呵呵,沒什麼,好女人是有權利做殘忍的事!」忍足說著,抬起頭,臉上又出現了和平時一樣的笑容,或許是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笑容裡竟有種輕鬆的感覺。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這樣笑著很假了!」若葉輕笑著。原來看似沒心沒肺微笑著的忍足竟也背負著這麼多,那種狼一樣的神情是為了忘卻心中的傷嗎?還為為了尋找那失落的心?

    「忍足,你真的是個膽小鬼!竟然連愛的勇氣都沒有了。」若葉輕笑著,當初有那麼大的勇氣背負起一切,現在卻沒有愛的勇氣,止步不前。

    「愛?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那種感覺了!」忍足笑得有些無奈。

    「忍足,過去的只是一種人生經歷,而不是負擔!你被它蒙住了眼睛,看不到前面的路。眼睛長在前面,就是為了要向前看!逃避只能是一時卻不能是一世!既然該來的總會來,那麼就去勇敢的面對,該去的,就讓它隨風而去!你應該放下負擔,奔向新生!」若葉看著忍足淡淡得說道。

    「放下負擔,奔向新生?」

    「是的,被負擔壓倒而變得懦弱的不應該是真正的忍足,現在這副面具戴得太久了,應該換一副新的了,一副叫做忍足侑士的臉孔。真正的為自己而活,接受必須接受的,改變能改變的!」

    「呵呵,很有趣的理論呀!不過,」忍足看著若葉,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可是明亮清澈的眼晴裡,卻有樣東西在源源不斷地流出——笑意,是發自內心的真誠的笑意,這就是忍足侑士真實的笑容嗎?

    「謝謝你,南宮わモ!」

    「要謝我呀,那好吧,這頓飯就由忍足你來請了!」若葉露出了一個乾淨而純碎的笑容,好似小溪潺潺流過,清澈微涼,帶著水漾的溫柔。

    「沒關係啦!今天讓南宮わモ看到了我那麼多狼狽的樣子,這一次就讓我裝帥一下吧!這也是男生可以表現的地方了!」忍足那溫柔的關西腔中透著濃濃的笑意。

    「呵呵,其實忍足骨子裡也是個很純情的人嘛!現在這樣單純的笑容,怎麼看也不像是關西狼嘛!」若葉托著腮說道。

    「是呀,我本來就是一個很純情的人嘛!既然南宮わモ這麼瞭解我,不如,」忍足突然把臉湊到若葉面前,輕聲道,「不如,和我交往吧!反正你我都是一個人在這邊,今天晚上就去我家吧,呃?若葉~」說著嘴角泛起一絲和這聲音一樣嫵媚而充滿誘的笑容,好看的眼睛裡眼波流轉,流淌著說不清的萬種風情。

    若葉的眼角不由得隱隱得泛起黑線,用手對著忍足受傷的右臉處輕輕一彈,他吃痛,立刻捂著臉坐回原處。

    「我收回剛才的話,你骨子裡根本就是一隻狼!一隻披著人皮的狼!」若葉皺著眉說道。

    「南宮わモ你好狠心呀,這樣說,很傷人心的呀~~」

    若葉看著嬉皮笑臉的忍足,也不由得笑了起來,這樣才像是忍足侑士,或許他真的很適合現在這副面具呢!

    與其守著空空無望的承諾,在流逝的歲月中幻想著遙不可及的相濡以沫,不如瀟灑的相忘於江湖。

    生命中的最大意義就是勇於取捨,該來的不可阻擋,該去的,就將它赴流水吧。

    這故事的結尾總要有人慢慢品嚐,臉上冰冷的眼淚遲早將成為昨日風乾的水滴……

    而我也終將會被你遺忘在歲月的流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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