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賭注
「若葉,這樣好嗎?」櫻花樹下,不二一雙湛藍色的眼睛擔憂得看著若葉。
「哎呀,不二學長,你埋伏在一年級教室門口把我拉到這兒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呀?」若葉輕笑著對不二說道,笑容是那樣的風輕雲淡。
「難道還會為了什麼?」不二皺著眉,她怎麼又開始這樣笑了。
「我還以為會接到不二學長的告白呢!」若葉笑得一塌糊塗卻又可愛得無於倫比。
「唉,你呀!」不二無奈得歎氣,「你這樣故意氣手塚,有用嗎?」
「或許可以把他逼到德國去。」若葉淡淡得說。
「他不肯去嗎?」不二的眉皺得更深了。
「他肯的話,我用這麼傷腦筋嗎?」若葉聳聳肩,這是一場戰爭,一場只許勝不許敗的戰爭,無論用什麼方法。
「手塚連你的話也不聽嗎?」不二眼中的憂鬱更深了。
「有誰可以改變他在網球上的決定呢?在他的心中網球就是唯一,青學的全國冠軍高於一切。」若葉淡淡得說道。
「不,還有一樣。」
「什麼?」
「你!」
「我?」若葉輕笑,「這個笑話比天根講的還冷呢!」
「你在他心中比網球還重要。你能說服他的。」不二說道,口氣是如此的篤定。
「呵呵,你太高估我了,不二學長。你看現在的情況,我哪裡說服他了?他還是拖著那條隨時都崩潰的手臂在固執的訓練。」若葉的神情不由得變得一絲落默。
「需要一些時間吧。」不二說道。
「時間,沒有那麼多時間了!」若葉歎了口氣,「我覺得是力度不夠,應該把他的手臂打斷,這樣來得直接些。」
「若、若葉?你不會是認真的吧?」不二微驚,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放心好了,我可沒信心德國那裡可以把斷了的手臂也治好。但願,真像你說的,我對於他還有點影響。」若葉攸攸得道。
「不是有點,是很大!」不二道。
「嗯,所以我要賭。」
「賭什麼?」
「賭他的心!」
「他的心?」不二不解。
「是呀。昨天是第20圈,如果在他罰我跑完00圈後,他還是不肯去德國的話,我就要開始下注了。」若葉緩緩得道,眼中透著淡淡的光。
「呵呵,你不怕我去告秘嗎?」不二淺笑著。
「不怕。因為你也關心著他,不是嗎?而且你一定覺得,這場賭博會很有趣。」若葉向不二眨著眼。
「聽上去確實很有趣,但是00圈太少了吧?阿桃可是一次就跑了00圈呢!」不二的臉上又出現了那招牌似的笑容。
「因為沒有時間了,有些事情必須得做個了斷!預備鈴響了,我走了,不二學長!」若葉向不二揮揮手消失在主樓前。
「做個了斷?你要和手塚做個了斷嗎?」倚在樹上的不二淡淡得說道。
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葉斑斑點點得落下,時時吹過的風,將頭髮吹亂,卻吹不開心中的疑惑,那笑容裡化不開的憂傷,那眼神中的堅決,那陽光下的淺笑,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呢?南宮若葉……
兩天前的中午,網球部部室。
「手塚君,給你看樣東西。」若葉說著將一個牛皮紙袋推到手塚面前。
「什麼?」手塚問道。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若葉輕笑著。
手塚打開紙袋,看著裡面的資料,秀眉越來越緊,末了,抬起頭,盯著若葉,道「什麼意思?」
「建議那一欄寫得很清楚呀。如果你問我的意思話,去德國治療。」若葉答道,語氣堅定。
「我拒絕!」說著手塚將紙袋推回若葉面前。
「理由?」若葉盯著手塚,表情嚴肅。
「我不需要治療。」手塚淡淡得說道。
「這不是你說不需要就不需要的。這些檢查結果是不會騙人的。確實,現在來看你的左臂沒有問題。那麼以後呢?你能做到在接下來的所有比賽中,都可以在0分鐘之內打敗對手嗎?即使遇到跡部,遇到弦一郎,也可以嗎?」若葉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盯著手塚,「如果結束不了比賽,你的左臂將徹底崩潰!你會一輩子都打不了網球的!」
「沒有那麼嚴重,我自己的胳膊,我自己最清楚。」手塚淡淡得說道。
「清楚?那你就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現在這個時候我不可能離隊!」
「為什麼不能?兩年前你不是也去九洲治療了嗎?為什麼這一次就不可以?還有半個月,關東大賽才開始,你現在去的話,一定趕得上全國大賽的!」
「現在和兩年前不一樣!」
「我也認為現在和兩年前不一樣,現在的大家應該比兩年前更成熟,更強大。」
「是的,他們確實比兩年前成長了。但對手也同樣會變強,這是高中大賽不是兩年前的國中大賽!」手塚的情緒也有些激動。他們確實有著很強的好勝心和實力,可是同樣也是一群讓人頭痛的問題兒童!兩年前,即使自己不在,至少還有龍崎老師,現在自己走了,有誰來監督他們?大石,那溫吞的性子不被欺負就不錯了;乾,制定訓練計劃和做戰方針是個好手,管理上,他自己不出狀況就燒高香了;不二,他如果肯多用些心思在網球上的話,或許我就不用這麼累了。而且就比賽來言,區區一個東京都大賽都打得險象環生,更何況是關東大賽還有高手如雲的全國大賽!所以自己不能離開,這一次一定要奪得全國冠軍,這是我和大和部長的約定,這是我送給你的夢想呀,若葉!哪怕賠上這條胳膊我也在所不惜。
「手塚君,你為什麼不相信他們呢?你還想這樣保護他們多久?這是團體賽不是個人賽,稱霸全國這個夢想不是你一個人就可以背負的!」若葉瞪著手塚憤憤得說道。
「你不用再說了,我是青學的部長!我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的,這點傷算不了什麼,而且青學的部長是不會逃避的!」手塚堅定的說道。謝謝你的好意,若葉,只是我現在真的不能走,為了這個夢想我已經等了5年,這一次一定要實現!
「不要和我說什麼青學的部長不會逃避!你現在根本就是在逃避,在害怕!你怕即使治好了傷,最後還是贏不了比賽!你怕重蹈兩年前的覆轍!你怕你沒有辦法完成和大和部長的約定!你根本就是個……」若葉直盯盯得瞪著手塚。
「夠了!」手塚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大聲喊道,「你說夠了沒有?我害怕也好,逃避也好,這都是我的事,和你無關!請你出去,我需要安靜!」
「很好,我會出去的!在出去之前我最後問你一遍,手塚君,你去不去德國?」若葉也站起身來一雙淡紫色的眼中透著銳利的光,如利劍一般直刺手塚的心。
「不去!」手塚堅定而絕決得吐出這兩個字。
「很好!」若葉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轉身走出部室。手塚君,我一定會讓你去德國的,無論用什麼方法,在你去德國之後,我也永遠不會再踏進這間屋子!
「若葉……」
「不二學長?你都聽到了?」
「嗯,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反正這也不是秘密!手塚國光,他是天字號第一大傻瓜!」
青學網球場。
「喵,好熱,好熱,若葉,飲料,飲料了!」剛剛結束常規訓練的菊丸大喊著。
「接著,菊丸學長!」若葉的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哇——」菊丸大喊一聲,「噗,噗——」將喝到嘴裡的東西都吐了出來,「若葉,這是什麼嘛,好難喝!咳,咳,咳……」菊丸臉色發紅,不住的咳嗽。
大石急忙遞過自己的水壺,關心得拍著菊丸的後背。
「哎呀,不好意思呀,菊丸學長。原打算想做點解暑的東西呢,不過,好像放錯了東西,把辣椒當紅糖了,還有芥茉放的有點兒多了,不好意思呀!」若葉道著謙,表情不甚在意。
「吶,可憐的英二!」不二笑瞇瞇得輕笑著,「不知道下一個是誰呢。」
「哇,桃城前輩,你臉上怎麼這麼白呀!」堀尾指著臉上像剛刮過大白的桃城驚叫著。
「什麼?」桃城不解得問道,邊用毛巾狠命得擦著臉。
「桃城前輩,不要再擦了,越擦越白了!」越前說道。
「啊——」桃城對著乾拿出的鏡子大叫道,「這、這個像吸血鬼一樣的傢伙是誰?」
「當然是你了,阿桃!」乾扶著眼鏡道。
「怎麼什麼這樣!」桃城急忙用手擦著臉。
「エノネオモ!我好像把宣傳部擦廣告彩的抹布錯當毛巾了!」若葉急忙道歉。
「什麼?廣告油彩?」
「吶,那東西可是防水的呀,阿桃!」不二笑瞇瞇得說道,這幾天是不是應該自備毛巾了!
「天哪!我今天還約了小杏呀!」桃城怪叫著衝出球場,還好是下午,不然桃城扮百鬼夜行絕對夠味!
「呃?」不二突然感到臉上有一股涼涼的東西,用手一擦,紅紅的,「若、若葉,不會這也是廣告油彩?」
「對不起,那是蕃茄醬,原打算把它加入飲料裡呢,不過好像有點失手呀!」若葉淺笑著。
「不是有點失手,是故意失手吧!」不二淡淡得說道,終於輪到我身上了,輕笑著。
「吶,手塚,這次不關若葉的事呀!」不二臉上的笑容不見了,認真得說道。
「呃?」若葉剛一轉身,就感到臉上一涼,「不二學長!」果然被這熊黑了,臉上也被摸上了蕃茄醬。
「呵呵,這就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二輕笑著。
「還你個頭呀,我還以下克上呢!」若葉接著把手裡的蕃茄醬對準不二擠了出去,一條紅紅的小蛇奔著那張淺笑著漂亮的臉飛了過去。
「想贏我還早呢!」不二一個漂亮的轉身,用毛巾將那條小蛇擋住。
「巨熊回擊?!」
「太過分了!不二前輩!」若葉皺著眉說道。
「吶,輪到我反擊嘍!」說著不二將沾著蕃茄醬的毛巾向若葉揮了過去。
「不會吧,這一次是燕回閃?搞什麼嘛!」若葉剛閃過一旁,卻冷不防被不二抓住了手腕,索在懷裡。沒想到纖細的胳膊居然也有如大的力量。
「聲東擊西!想要抓住你這種超強神經的人還真不容易呢!形勢逆轉嘍!」不二說道,臉上露著壞壞的笑,可是怎麼看也不像壞人。
「不要!不要!」若葉自由的那隻手不停得揮動著,頭極力向後仰,幾乎整個人完全陷入不二的懷裡。
「聽話,就一下嘍!」不二笑瞇瞇得道。
忘情戰鬥的兩個人,絲毫沒有察覺這樣的姿勢在別人眼中是多麼的曖昧,就好像是準備擁吻。是的,在此時正巧推門而入的某人眼中更是如此!而且是這兩個人看上去竟是這樣的和諧!
「網球場嚴禁打鬧!不二,若葉,罰跑操場0圈!」冰冷得猶如零下20度的聲音,夾雜著一絲顫抖。
不二和若葉停止了嬉鬧,相視一笑,露出了一個早知如此的表情,跑出球場。
「把臉擦乾淨了,再去!」在若葉經過身邊時,手塚淡淡得道。
葉應道,拿過不二手裡的毛巾,在臉上使勁得擦兩下,然後扔給他。不二也只是笑盈盈得接過毛巾,沒有言語,彷彿一切都是這麼的理所當然。
看著那兩個人的身影,眉頭皺得如日本深溝,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兩個人僅僅只是合拍嗎?心痛,如針扎般的痛!若葉,你是在故意氣我,還是……
「喵,大石,你不覺得若葉很奇怪?」在互做柔軟訓練的時候,菊丸小聲得問道。
「嗯,怎麼說呢?」大石壓著菊丸的後背輕聲問道。
「你不覺得,若葉像是在故意討罰跑嗎?」菊丸眨著水旺旺的大眼說道,「而且每次都是氣得手塚不得不罰她跑。」
「呃,好像是這樣呀!」大石若有所思得道,「從根箱特典回來,就感覺若葉有點怪怪的。這兩個人不會發生了什麼事嗎?還是說若葉是在減肥?」
「若葉,好像不用減肥吧?」菊丸苦笑道。
「那就是她和手塚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吧?不過感她和不二好像走得很近呀,哎呀,這下麻煩了,居然變成四角戀了!不但是立海大的真田,怎麼連不二也插了一腳呀。大家都是同一個部的,這樣會影響隊內團結的,而且關東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會影響大家情緒的。同年級還同社團,這……」
「大……大石……」幾乎被壓得折疊成餡餅的,菊丸痛苦得叫道。
「啊,エノネオモ!英二,你沒事嗎?有什麼沒有受傷呀?我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真的不好意思呀!英二,你沒事嗎?真的沒事嗎?哪裡痛呀?……」大石媽媽般的唸唸碎開始,他絕對和深司是一個級別的!
「吶,若葉,好久沒和你跑圈了呀!」不二笑瞇瞇得說道。
「不二學長,其實你可以不用陪我跑的呀。」若葉笑著說道,早就看出來,這傢伙故意要被自己拖下水。
「總欺負英二的話,會被大石念的。」不二笑盈盈得答道。
「也是喲,大石學長的唸唸碎可不比森高的深司差呢!」若葉輕笑著,兩個人的關係可真好呀!
「不過,你好像不高興的樣子,今天不是又跑了0圈了嗎?」不二看到若葉眼中閃過一絲憂鬱。
「還差葉淡淡得說道。
「是呀,以前都是跑場呢,今天是跑操場呢,因為圈變大了,所以減少了呀!手塚還蠻關心你的。」不二打趣道,這種落陌的神情不適合她。
「不二學長,幫我再找0圈吧。」若葉說道。
「呃?我?」
「是呀,因為你是天才。」若葉輕笑著,0圈只差0圈而已,沒有多少時間再期待下一個明天了!又是這種感覺,眼前一陣一陣發花,閉上眼,聽著身邊的腳步聲,跟著這個節奏,就不會摔倒。
「天才可不是指這個方面喲。」不二看過若葉的樣子,眉頭緊皺,怎麼又是這樣一副表情,不由得伸手握住她的手,「只是還想再跑0圈,這很簡單。」
「謝謝你,不二學長!」若葉輕笑著,閉著眼,任不二牽著手,勻速奔跑著。
迎面吹來的風很舒服,這個沙沙聲應該是那棵不會開花的櫻花樹發出的吧,聽到了擊球的聲音,應該是路過網球場了,這個不規則的聲音,一定是一年級的在練習接發球,呵呵,一會大石學長又要唸唸碎了。
這是最後一次在這操場上跑步,網球鞋在操場奔跑時,發出的輕微撞擊聲,喘息聲,衣服的摸擦聲,閉上眼,用心牢牢記住這感覺,這些聲音,即使離開也不會忘記,這裡曾留下最溫暖的回憶……
「不就是20圈嗎?沒問題了!」
「切,Madamadadae!」
「跑一圈超過分鐘的要喝下蔬菜汁!」
「第一名的可以喝到若葉特調的清亮大麥茶喲!」
「最後一名要喝下懲罰之茶!」
「乾學長,你跑得好慢呀!」
「全體罰跑操場20圈……」
「……」
還有0圈,還有0圈,一切就要結束……
突然若葉感到不二鬆開握著她的手,改成交叉式的握在一起,也就是所謂的「戀人式」牽手。
「若葉,我帶著你跑喲!跟在我身後吧!」不二溫柔的嗓音說道,不看也知道那張臉一定笑得明朗無害。
深吸,冰冷的聲音「不二,再加0圈!……若葉,也一樣,再加0圈!」
「呵呵,作戰成功!」不二笑瞇瞇得道,湛藍色的眼睛卻露出一抹擔憂得盯著微閉雙眼的若葉,微微上翹的嘴角,是高興還是悲傷?若葉,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不由得握緊她的手。
「謝謝你不二學長!」若葉淡淡得道,
「是因為手塚他在意你呀!」不二說道。
「是嗎?」嘴角盪開好看開的弧度,對不起,手塚君,現在我就要利用你的在意,你的關心,你的……情意!
加入球網部的第一天,和越前一起罰跑20圈,在網球部的最後一天,和不二一起罰跑20圈,一切由跑圈開始,一切也由跑圈結束嗎?嘴角不由得上翹,是呀,一切都將回到原處,塵歸塵,土歸土……
還有圈。
帶領青學稱霸全國的約定,青學的部長絕不逃避的責任,脆弱不堪一擊的左臂,
對於網球的忠誠,對於朋友的忠誠,對於同伴的期望,
這一切的一切如縛在你身上的一道道枷鎖,手塚君,這樣的你如何振翅而飛?
……
還有8圈,
嚴謹如你,也會相信宿命嗎?為了取得對戰友對青學最大的優勢,
為了在適當的時機給予敵人致命痛擊,這是你的宿命嗎?
面對宿命,你學會放棄,放棄留學,放棄前途,放棄左臂!
手塚君,只是你為何不相信,這世上沒有打不破的宿命!
……
還有5圈,
手塚君,為什麼我們要相遇呢?為什麼要讓我看到你冰冷面具下的溫柔呢?
為什麼要倔強得不讓任何人幫你?為什麼要選擇孤獨得自己背負一切?
為什麼你要把真實的自己掩藏起來?為什麼你總是不為自己考慮?
……
還有2圈,
守護著青學,守護著網球社,守護著所熱愛的網球,守護著我,
可是手塚君,你又由誰來守護?
……
最後一圈,
手塚君,你如一沐春風,溫暖,祥和,輕輕拂過心頭卻留下綿延不盡的馨香,
然而這一切都將成為回憶,在打破宿命的那一刻請你展翅而飛吧!
對不起,看不到你飛翔的身影,
對不起,陪在你身邊的那個人不會是我,
對不起,只能送你這一程,
對不起,手塚君……
……
「好了,跑完了!」不二微喘著氣說道。
「是呀,終於跑完了!」若葉淡淡道,然後向手塚走了過去。
「手塚君!」朱唇輕啟,輕聲道喊道。
「呃?」秀眉微皺,看著眼前的人,笑得一臉燦爛卻可愛得無以倫比,一抹孩子氣的調皮卻遙遠得仿若天涯海角。
「我再問你一次,請你認真的回答我。你去不去德國?」微笑著,輕輕吐出這幾個字。
盯著那雙紫色的眸子,清澈,明亮卻看不到底,微愣,緩緩得堅定得吐出「不去!」
「這是你最後的答案?」
「是!」堅定。
「我知道了!」無聲輕笑著,如櫻花飄落,「對不起,手塚君,從現在起,我退出網球部。」
「什麼?」手塚驚詫道。
「若葉!」不二也詫異得喊道,這就是你的賭注嗎?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說得不清楚嗎?我說從現在起,我退出網球部!」輕笑著,聲音中卻透著不容致疑的堅決。
「為什麼?」手塚皺著眉逼問道,就是那種感覺,那種她要離開的感覺!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
「為什麼?呵呵,」輕聲笑著,就好像聽到這個世上好笑的笑話,「因為我已經玩夠了,已經厭倦了,已經受夠了!我已經看夠了,你這張冷冰冰的撲克臉,聽夠了你的說教,你的大道理,更不想守著這一大堆麻煩,所以我退出網球部,手塚部長!」嘴角的笑勾成一抹嘲弄的諷刺。
「玩夠了?」手塚皺著眉問道。
「是呀,開始本來就是一場遊戲。可是現在我玩夠了,所以我退出!」輕笑著,一副無所謂的神情。
「若葉,你在說什麼呀!我們不是要一起稱霸全國的嗎?」菊丸吃驚得瞪著大大的貓眼。
「謝謝大家,這場遊戲我玩得很開心,不過現在嘴角盪開極好看的弧度,「不好意思,夢想和約定這種東西,我早就忘記了,菊丸學長!吶,祝大家好運,再見了!」
轉身,揮手,身上的正選隊服劃著拋物線,落在了手塚的身上,接著滑落在地面,鼻間留下的那一絲淡香,證明它曾經主人的存在。
對不起,大家,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只是把分別提前了而已,
我會為你們加油的,青學一定一定會稱霸全國的,我相信!
對不起,手塚君,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所以我只能賭一次,賭你的心,
因此無論輸贏與否,你我之間都必須有個了結!
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微微西沉的夕陽中,那抹瘦削而孤寂的背影,猶如一把鋒利的劍,刺進手塚的心中,見血封喉,痛得忘記了呼吸,忘記了存在……
重要的東西就應該抓緊不要放手,可是我還未來得及抓住,你就已經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