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愛 5-0=? Chapter 4 愛是正義
    Point:保護你,不願這世上任何東西傷害你;然後總有一天,你會將我呵護在你豐厚的羽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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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從光華小學畢業的紀華寧,可以說是響噹噹的人物,連校長都親口誇讚過她。長得漂亮學習又好,這樣完美的一個人卻肯對每個人都親切,她的人緣自然好得沒話說。

    可是現在,這位完美的公主卻正氣得牙癢癢。明明畢業才一年,再回到小學的同學聚會上,另一個名字卻被頻繁提起,次數多得有超過她的嫌疑。而且那個名字她熟得不得了,從小到大都不忘記搶奪她的光芒。現在在別人口中所稱頌的,就是天才少年——林靜藍。

    小藍和她念的是同一所小學,入學才一年,就已經包攬了這個區所有同年齡學習競賽的第一。除此之外,他漂亮的外型,永遠整齊的制服和一絲不苟的個性都是值得談論的話題。不過他一張小臉總是扳得緊緊的,不肯輕易向他人展示他淡淡的酒窩。就因為這樣,他還有個綽號叫做冷漠天才。

    紀華寧聽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冷……冷漠天才?礙於好多同學老師在場,她使勁憋住沒有笑出聲來。刻板、一絲不苟、少言寡語……這些詞真的都是用來形容小藍的嗎,那個小藍?那個屁顛屁顛跟著她跑的「妹妹」,那個讓她隨時僕役的小男孩,笑起來一對酒窩甜美得讓她妒嫉……和她們口中說的,不是同一個人吧?

    那天之後他們見到面的時候,紀華寧想起校長對她笑瞇瞇誇讚小藍:「好多年沒有看到過這麼聰明的孩子了,又嚴於律己認真踏實,和你一樣,是個好孩子啊!」不禁怒由心生。於是她很壞心眼地讓他做了很多事,譬如幫她打掃房間,跑腿買東西,甚至幫她抄寫作業,然後她又借口嫌他的字寫得不漂亮,將他辛辛苦苦寫滿的一大頁全都撕下扔掉。小藍也不氣惱,還是笑得又乖又甜。

    這就是人們口中的完美公主和冷漠天才——傳言果然是不可信的啊。

    *****

    紀華寧初二升初三的時候,林靜藍已經憑著優異的成績開始跳級,以僅九歲的年紀念小學五年級。雖然只是中小學,在這個升學率和就業率不能平衡的城市,小小的孩子們已經開始感到了競爭的壓力,週末在外面補習的情況比比皆是。孩子們本來還很天真懵懂,可家長們好爭又心急,生怕孩子從小就落了下乘,所以常常以成績名次來賞罰孩子,以策他們努力再努力學習。雖然教育部門多次呼籲學校不准排名次,不准分優低等班,但其實每個學校都還是暗地有排名次,也有所謂的「資優班」。

    這些當然和天才少年林靜藍無關。他每日只是安安靜靜地上學,默默無聞地學習。性格的沉默,加上年紀的差距,他和同學鮮有交流。他沒有可以談天說地的同性好友,考試時對同學的求助也是置若罔聞。雖然平時對別人的求教他也會給予解答,但態度絕對稱不上是熱情,他對誰似乎都有種淡淡的疏遠。

    年紀小成績好,再加上目中無人的樣子——當然,這只是他人的臆測,終於惹惱了學校裡的那些大孩子們。在一個放學後的下午,他們把他叫到校園後一個沒有人的小巷,準備讓他吃點苦頭,看他以後還是不是那麼拽。

    所以當紀華寧出現在林靜藍教室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只是他空蕩蕩的座位,哪還有小藍的影子?

    「臭小藍,本小姐特地來接你,竟然敢放我鴿子。」她嘟嘟囔囔著,他們本來約好一起去那家大酒店的——今天是林叔叔林阿姨的結婚紀念party,她和她的父母自然也被列入受邀名單之中。

    她正準備回頭離開,一個眼尖的女生激動地叫住了她,「紀華寧學姐!你是紀華寧學姐吧?」

    回頭,換上招牌甜美笑容。

    「是啊,我就是紀華寧。」

    「哇——真的是學姐也!」女生的驚歎聲吸引來了另幾個五年級的大孩子,他們都曾和她同校學習,對她的大名自然熟悉。

    紀華寧微微笑著,合身的白色襯衣配著水藍色校服短裙,兩條白皙修長的腿好看地筆直著,十四歲少女含苞待放的純美讓這些小女生羨慕不已。

    「學姐是來找人的?」

    「我,我找林靜藍,他好像已經回去了。」

    「林靜藍?那個不愛說話的林靜藍?」幾個女生驚歎著一陣唏噓,看得出小藍還是相當引人關注,「學姐和他很熟嗎,難道學姐是他的姐姐?」

    怎麼可能!紀華寧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好脾氣地答道,「不是的,他的父母是我父母的好友,我受他們的拜託來接他。既然他不在,我就先走一步咯!」

    「學姐!請等一下!」

    又有什麼事?她不得不停下腳步又一次回過了頭。

    一個小男生面帶羞怯道:「那個,林靜藍同學的話,我剛才看到他被大毛他們幾個叫出去了。」

    周圍幾個女生聽到大毛名字的時候,明顯都露出了懼怕的神色。紀華寧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她仔細問了「大毛他們」是誰,然後急忙跑了出去。

    牆角邊正在上演一出大孩子欺負小孩子的戲碼。雖然是同級,大毛這幾個孩子都是長得人高馬大的,而跳級的林靜藍比他們年紀小,長得又瘦小,毫無反抗之力。大毛揪著他的領子就往牆上摔:「臭小子,成績好了不起啊?平時那麼拽,看不起我們這些人是不是?到我們手裡,還不是弱得像隻兔子!」

    周圍幾人響起一陣不懷好意的哄笑聲。

    林靜藍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被這夥人盯上了,他甚至不認識這些人——後來他才知道,這就是他們所謂的目中無人。他的背被摔得有些疼,一時又掙不開高大的大毛,只得低低地警告道,「放手。」

    「你說什麼?」大毛惡意做出聽不到的樣子,「你是在求饒嗎?」

    「我叫你放手,放手!」林靜藍狠狠叫道,掙動中出其不意地一腳踢中大毛的要害,痛得他在地上打滾,嗷嗷直叫。

    他來不及把掉在地上的書包撿起,那夥人幾乎在瞬間就把他圍了起來。

    「打他,狠狠地打他!」還躺在地上的大毛咬著牙發號施令。

    那些男孩起勁地對他揮著拳頭。林靜藍雙手交叉護著頭部,只覺得肚子上挨了一腳,背後也吃了幾拳,疼得他眼前一黑。

    「你們在幹什麼?」清麗卻無比凶悍的女聲傳來,圍在他面前的黑影頓時散開。只見光亮的巷子口,紀華寧雙手叉腰站在那裡,見到倒在地上的林靜藍,蹭蹭地大步走來。

    「毛威海,李琦,周智偉……」被她點到名字的男生逐一露出了既驚且懼的表情,「嫉妒人家能畢業早?你們幾個,小心我告到校長那裡,讓你們再多讀幾次五年級!」原來,他們之中有好幾個都曾留過級,是標準的問題學生。看著他們慌張呆滯的表情,她又嬌喝一聲,「還不走?!」

    「…毛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褲襠招呼兄弟們撤退。

    「下次再讓我知道你們欺負林靜藍,後果你們知道了吧!」她對著他們的背影用力叫道。

    林靜藍呆呆地仰視著她。說不出這是第幾次了,仰視她尖尖的小下巴。他用力爬了起來,整了整髒兮兮的校服,確定他的樣子看不出狼狽之後,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華寧姐姐,我們走吧。」

    「等一下,讓我檢查看看有沒有傷到哪裡。」她拉著他左拍拍右打打,像處理一條曬過的棉被。

    在確認他沒受什麼大傷後,她才牽著他揚長而去。

    「這些臭小鬼就是欠教訓……」她拉著另一個小鬼的手,絮絮叨叨地念著。

    一高一矮兩個背影手牽著手,背著同樣大大的書包,影子被夕陽拉得老長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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