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神大陸 正文 第 五 章 神秘的寧罪
    金九天正待阻止,卻被寧罪拉住道:「金兄弟若是和我客氣,那就是不把我寧罪當朋友了!這地方擠是擠了些,因為客人太多,卻是不好讓他們搬出來。但兩間大帳篷,怎麼著也比普通艙強上不少倍。」他笑呵呵道:「據說金兄弟兩天後就會下艇步行去二條城,都住在這頭等艙裡,我也好趁這兩天時間向金兄弟你討教一二嘛。」

    金九天知道推辭不掉,連聲道不敢當。

    寧罪挨個和風雷小組的人說了幾句話,最後和洪中打招呼時,卻別有深意的朝他笑了笑,只道:「洪兄弟可是個人才,待會有空了,再找洪兄弟細談一番。」

    洪中心裡一緊:難道假辦神秘高手的事,被他識破了?

    寧罪給大家安排的是一個大帳篷和一個小帳篷。小的那個,小英一個人住,而大帳篷裡,自然就是四個男人擠一起了。

    帳篷裡的設備倒也齊全,那幾個高層人員本是想把那幾床鵝毛棉鋪墊的軟床搬下去,卻被寧罪眼睛一瞪,灰溜溜的下去睡硬木床了。

    「洪兄弟請稍等。」幾人正要進帳篷休息,寧罪卻叫住洪中道:「能和你聊一聊嗎?」

    明仁和卓竹都是暗暗稱奇,直不知這傳說中的高手兼大老闆寧罪,找洪中那沒用鬼到底有什麼事。金九天卻是眉頭一皺:這寧罪在筒國也算得上一號人物,消息來源定然廣泛,莫不是讓他知道了九丙城裡摸牌的事情?但奉親王當時肯定讓萬花筒封鎖過消息,應該也很難這麼快就傳出來的……

    「嗯?」洪中收回了已經跨進帳篷的半隻腳,他也很想瞭解一下寧罪,這年輕人看向自己那股彷彿穿透一切的目光,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洪兄弟為什麼要瞞著他們呢?」兩人漫步到艇艙空板上。此時人們都已回房休息,四周顯得空蕩蕩的,只能聽到沙漠上那陣長年呼嘯的風沙聲。

    「哦?瞞什麼?」洪中心裡一緊:這傢伙果然發現了……但他是怎樣看出來的呢?難道是在我剛下艇去的時候?他仔細回憶了一番,但當時寧罪是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應該沒有看到自己的可能……

    「呵呵,洪兄弟在寧罪面前就不用再裝了。」寧罪笑道:「我並沒有任何惡意。」

    洪中心想:誰知道你是惡意還是好意呢?這種事情可說不準,我和你又不熟……他繼續道:「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寧罪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看這套衣服,挺眼熟的嗎?」

    洪中皺眉一細看,只見寧罪身上穿著的正是他原先偷來的那套衣服。因為上面的紐扣極多,洪中記得倒是非常清楚。他心裡暗道:原來是這樣把我認出來的……不過也奇怪了,他怎麼知道偷他衣服穿的人是我呢?

    「早先看到那神秘高手穿著這身衣服,我就知道是從我房間裡借去的。」他只說借,卻不說是偷,免得開罪洪中。

    「那神秘高手穿的衣服倒和你這身差不多,可衣服這東西,一模一樣的可多了,怎麼能說得上是你的呢?」洪中不和他說重點,儘是打些馬虎眼。

    「因為這套衣服是麗險大師手工縫製出來的,上面有些極其細微的特徵是按照我的要求來改過了的。」他笑了笑,指著袖口道:「我天生左手比右手短上一些,這袖子也要短一點。在筒國,這樣的衣服絕對是只有這麼一件的,所以我當然能一眼就認出來。」

    洪中楞了楞,卻道:「你該不會以為是我去偷了你的衣服再裝成神秘人吧?……」

    寧罪大笑道:「怎麼說得上偷。不過是我在你之前回過了帳篷,看到床下塞著的那件破舊衣服而已。」他指著洪中身上的舊衣笑道:「似乎就是這一件呢。」

    洪中無奈道:「你這推論卻是有點牽強了。」

    「呵呵,但我據我觀察,洪兄弟體內蘊涵的雀牌力量驚人呢。」寧罪輕笑道:「我根本無法判斷你的修為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境界。」

    洪中反將他一軍道:「這卻不是什麼值得懷疑的借口。那金大哥,你能看得出他是什麼修為嗎?還有我的另外三個同伴呢?」

    「嗯,那個金九天麼,大概是剛晉陞了二階的雀咒師,體內雀牌應該在二十一到二十四之間。至於另外那三個小傢伙,都是一階雀學徒,應該擁有著十五到十八塊雀牌。」寧罪想都不想,隨口就說,卻是猜得絲毫不差。

    洪中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幾眼:金大哥說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看來是沒錯了……

    「好吧好吧。」寧罪見他不答話,笑著舉了舉杯,輕抿一口:「既是洪兄弟不肯說,那想來也有你的苦衷,我便不多問了。卻不知洪兄弟一行人去二條城幹什麼?」

    這二條城是一定要去的,因為早在八筒城裡辦理出國手續的時候,所填寫的目的地是二條城。到了條國之後,必須先去那裡的政局簽單蓋私章,否則可是以偷渡重罪定論的。而洪中他們選擇去條國,自然就是為了逃避奉親王的追捕了。

    這種事情當然不能說,洪中順口答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去見識見識條國的風情。」

    「旅遊?」寧罪輕笑道:「好像不像呢……算了,這本來也不是我該問的。」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卻一直沒切入正題。

    洪中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道:「寧老闆不會是就想找我隨便聊聊吧?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寧罪猶豫了一下,終於說道:「就我觀察,你們幾人應該是個任務小組吧?」他見洪中不回答,又繼續道:「我的意思是,我想僱傭你們任務組。」寧罪終於說出了本意,笑道:「當然,我可以陪你們先到二條城去把出國簽單簽好,然後再說我們的事。」

    洪中楞了楞,哭笑不得道:「要說這個,你可找錯人了。在咱們任務組裡,我是最沒用的一個,根本就沒什麼發言權嘛。要想僱傭我們,我覺得你應該先找金大哥去。」

    「最沒用的一個嗎?」寧罪大笑道:「你們既然是任務組,那我若是點名交付給你們任務,想來那金兄弟也不會拒絕。但我更看重的是你,我想先瞭解,若是他們接了我的任務,你會不會跟在一起?」

    「為什麼不呢?」洪中回答說:「我們幾人本來就是一個團體,金大哥說做什麼,大伙自然會跟在一起的。」

    寧罪滿意的點了點頭,彷彿得到了一句價值千金的承諾:「如此甚好,我的擔心也就成了多餘的了。那我這便找金兄弟商量去。」

    「我想請你們去替我捕殺一隻妖雞。」寧罪開門見山的說到:「看得出來,你們應該是一隻任務小組,我願意付出巨額的酬金。」

    「捕殺妖雞?!」明仁聽到這句話,騰的一聲就從軟床上蹦了起來:「噢!讚美仁慈的雀神,那可是大陸上出了名的凶殘妖獸之一啊!」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寧罪:「你、你竟然找我們這麼一隻B級隊伍去捕殺妖雞?!」

    「明仁!」金九天低聲喝止,眼神中飽含責怪的目光:B級隊伍?你這小子也太沒腦子了吧,隨隨便便就把自家的底細給露了。

    「呵呵,我當然相信我的眼光。」寧罪笑道:「你們幾人絕對擁有那個實力。」

    金九天微一皺眉:「此事卻是甚難。妖雞的恐怖我雖然不是親眼見過,卻聽別人提起過不少。縱是三階的雀師,也絕對沒有膽量敢去招惹它,何況是我們。」

    「呵呵,當然不僅僅是你們幾人。我另僱有一隻SS級的任務組,但是他們只有兩個咒師,需要人協助。」寧罪笑道:「我想你們會是最佳的人選。」

    兩名咒師組合起來的SS級任務組?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估計最差也是三階的超級高手了。眾人一陣發楞,隨即又明白過來:難道這寧罪是想幫那兩個咒師找點跟班的?雖然這『跟班』的一詞說起來有些丟臉,但能跟三階雀師同行一段時間,想來也會學到不少東西。金九天有些動心了。

    「那就是說,我們只需要負責打打下手?幫些小忙?」金九天問到。

    「那就看你們的分工安排了。兩個咒師想要單獨對付一隻妖雞,卻也是難如登天的,我想你們的力量會排上很大用場。」寧罪說到這裡,頗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洪中:「我相信我們會合作愉快的。」

    金九天笑道:「嗯,這本也是個十分有吸引力的任務,但我們眼下還有其他事要辦,若是時間擠得緊,只怕是難以幫上你。」

    「那倒無防,我們可以等。」寧罪站起了身子:「可以等你們先去二條城簽出國手續的單子,再來幫我。甚至我可以改變行線,先送你們去二條城。你看怎麼樣?」

    這卻又是個誘惑了,在見識過那四象門人的實力後,金九天本就有些擔心他們的窮追不捨,他怕最後步行那三十里路會出些什麼問題,若是寧罪肯用飛艇帶著大家直接飛到二條城,那卻是再好不過的事了:「那、改變行線的話,其他客人不會怪罪於你們公司嗎?」

    「呵呵,只是繞三十來里路而已,倒還不至於怪罪。何況他們本就是來旅行的,航線也都是由我們公司預定。」寧罪笑道:「那就這樣說定了,後天直接飛往二條城,在那裡落腳。等你們把出國簽單辦好了,咱們再飛二雞城去。」

    接下來的兩天旅程,顯得輕鬆無比,吃好喝好玩好,和剛上艇的心情是大大不同的。金九天和洪中分析過,那天晚上戰鬥的時候,白衣薛手下的人趁亂在艇上搜查過了,卻不知到底是在找什麼東西,若說是為了財物,顯然不像,但只要和自己幾人無關就好。

    只是明仁經常對洪中冷嘲熱諷的,覺得他膽小無比,偏偏洪中也不和他爭,念叨了兩天,明仁更加確信洪中的懦弱。小英和卓竹倒還好些,沒有跟著明仁瞎鬧,不過對於洪中,兩人也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反正隊裡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對於他們的小吵小鬧,金九天卻是沒有放在心上。有那次在山洞外面時,洪中挺身相救的事情所證明,這小子絕不是明仁所說的膽小鬼。但若是因此幫著洪中說話,原三人組必然會覺得他偏向洪中,從而引起內部矛盾。觀察了一陣,發現洪中並不怎麼在意這些言語,金九天也就樂得個清閒,由得明仁說去。

    不過幾人討論得最多的,卻還是那個神秘的黑衣人。就連金九天都說他的功力深不可測,遠非自己能夠想像。原三人組雖然不是咒師,卻也知道一些基本的常識,在那晚見到過五張牌的神奇雀咒後,都覺得此人說不定擁有四階雀先知的水準。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高手呢?在筒國數得出數的那幾個雀先知中,似乎並沒有誰掌握著一門五張牌的絕技,而且那幾人都是權傾一方的大宗師,豈會無聊到穿著那麼花哨的衣服來幫助自己?

    想不通,想不透,金九天就是想破腦袋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今天是飛艇從八筒城開出來的第三天,本應是傍晚時分在距離二條城三十里位置的地方降落,但有了寧罪的一句話,所有飛夫們只得拼了老命出來的多趕了這三十里路。當飛艇降落在二條城城口的時候,不少衛兵急沖沖的圍了上來。

    那些富翁乘客們對此沒有絲毫的不滿,飛艇上的帳篷雖然豪華,但畢竟沒有房屋住著舒服,一連兩天在沙漠上的奔波,大家早就想歇一歇了。諸葛團長正帶著一大票人維持秩序,兩百多名飛夫們也都紛紛舒發著連日的勞累,誓要到二條城裡去好好玩樂一下。

    風雷小組的所有成員站在人群中,正等待著諸葛團長的下艇命令,卻見排在前面那些富翁們一連串的驚訝之聲傳來,不少人紛紛在互相詢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只見二條城城口湧出了無數穿著華麗禮服的衛兵,非常自覺的站成兩排,一大堆人滿面春風的從城口處迎了出來。

    寧罪皺了皺眉頭,問諸葛團長道:「這是怎麼回事?」

    諸葛團長哪搞得清楚發生了什麼?這改變航線是寧罪臨時下達的命令,二條城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啊!而且就算真知道了,用得著這麼隆重來歡迎一艘全是商人富翁的飛艇麼?

    「我、我先下去問問。」諸葛團長這句話剛說完,就看到城門口那邊突然炸出了禮炮,先是一發,然後兩發齊射,接著是三發連彈,然後四顆……看到寧罪越來越皺得緊的眉頭,諸葛團長哪裡還敢耽擱,飛速溜下艇去。

    「哇!居然還有這種事情?」明仁看得兩個眼睛都直了:「這寧罪先生還真不是一般的有面子啊!竟然放起了禮炮……」

    金九天卻在一旁道:「下面似乎還有很多迎接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應該不是歡迎我們的。寧罪在筒國影響力雖大,卻始終只是名商人,何況這裡是條國。」他飄浮在半空中,一邊說一邊朝下看:「那裡還有彩旗,似乎是為了迎接所用的。寧罪先生應該沒有這麼大面子才對。」

    這時艇上的那些管理人員還搞不清楚狀況,自然不會放乘客們下船。那些貴婦人們有的倒還能冷靜分析,有些卻已經在抱怨了。說是搞出了如此隆重的歡迎儀式,卻不讓大家下艇,這是何道理?安佳夫人倒顯得平靜一些,她對自己兒子的公司還是十分清楚的,也沒聽他說要搞什麼歡迎活動,她心裡照樣是一團霧水,那些二條城的人幹嘛呢這是?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嘟嘟嘟!!」下面的人群熱鬧非凡,艇上不少人都圍到了艇邊觀看。只聽歡迎聲不絕於耳,還有那種軍旅樂隊正整齊的奏響著『雀神之喜』的旋律。

    剛下艇,諸葛團長一眼就瞧見對面那個領隊的中年人。

    中年人穿得非常體面,一套雪白色的超長拖地杉盡顯其尊貴卓越的身份。他旁邊挽著一個俏麗的貴婦,身材極其苗條,那身千條百合裙穿在她身上,立刻就展現出了作為一個條國美女的魅力所在。

    中年貴族看到諸葛團長走下艇來,趕緊迎上,卻聽對方莫名其妙的問道:「您好,我是這艘飛艇的團長。請問,您是在迎接我們嗎?」

    中年貴族楞了一楞,隨即回答道:「當然是迎接你們啊。」他笑著拍了拍諸葛團長的肩膀:「你們竟然挑選在城門口降落,還以為會直接降落到村東邊的停艇場呢。幸好這隔得不遠,總算沒耽誤了迎接大禮。」

    「停艇場?」諸葛團長楞道:「我們六筒航運公司事先並沒有向貴城提交過降落申請啊,對了,你們怎麼知道我們會來這裡的呢?我們的航線也是臨時決定改變的啊。」

    「什麼?」中年貴族瞪大了雙眼。

    「我說我們的航線……」

    「等等等等!」諸葛團長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中年貴族打斷道:「你說你們是什麼六筒航運公司?!」

    「呃……」諸葛團長先是聽到對方說確實是來迎接自己,卻沒想到對方竟然不知道自己艘飛艇是六筒航運公司的:「是、是的。」

    「你們這不是親王的專屬飛艇?」中年貴族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青,諸葛團長腦門上的汗開始迅速降落,比飛艇還落得快:「親、親王殿下?」

    「停!停!都停下來!」中年貴族在直瞪著可憐的團長五秒鐘後,大手一舉,咆哮著對身後的人群下達了命令。

    四周的聲音頓時小了下來,禮炮也不放了,樂曲也不響了,不少人紛紛議論:是什麼事讓咱們城主如此憤怒?這、這不是親王殿下的飛艇麼?城主竟然敢向著那親王派來的使者這樣咆哮……

    「混、混帳!」中年城主氣得腦殼之冒煙:「你們既然要在村裡降落,怎麼會事先沒有降落通知?!難道我們二條城是可以隨便別人進出的嗎!」也難怪他氣暈了頭,等待了一整天的親王殿下飛艇,竟然等來了這麼一艘莫名其妙的旅行團,這不存心讓全村人看他的笑話嗎?

    「所、所以我們選擇在城口降落啊。」諸葛團長冷汗直冒,這是一個誤會,但也確實怪不到自己身上。

    「呃……」中年城主意識到自己有點蠻橫了。因為這個時代並沒有電話、飛鴿傳書等通訊工具,時常也有飛艇因為出現意外事故而被迫降落在指定以外地點的事發生。這艘飛艇來得雖然突然,但卻是停在城口,並沒有直接飛到村內的停艇場裡,自己自然也沒有理由去指責他們:「你們的負責人呢?」中年城主平復了下心情,問道:「你是團長,那你是這艘飛艇的負責人了?」

    「是的。」

    「我命令你們立刻轉移到離咱們村十里以外的地方。」城主大人非常腦火,儘管知道對方並沒有什麼過錯,卻實在是忍不下心裡這口惡氣,開始行使起城主的權利來。

    諸葛團長苦著臉道:「我們原本是計劃在離城口三十里處的地方降落的,因為某些原因,多飛了這三十里。現在艇上的飛夫們已經很疲倦了,只怕不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是沒有體力再進行飛行的。」

    中年城主臉色非常的難看,卻是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來讓他們離開。正僵持間,卻突見有個白色的人影從遠處飛速奔來。那人越奔越疾,高聲喊道:「李兵城主救命!李兵城主救命!」

    那人的聲音極大,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去。他一邊撒腿狂奔一邊撕聲大喊喊,粗重的喘息聲夾雜在他斷斷續續的話語中,老遠就能聽見。等得跑近了,方才看清楚是個穿著白色銀亮盔甲的戰士。

    「那不是親王殿下跟前的親衛裝扮麼?」李兵吃了一驚,急忙率著眾人朝他迎了過去。那人受了傷,胸口處不停的往外滲出血絲來,臉色已經發青,嘴皮一片蒼白之色。

    李兵顯然是個高手,但見他左手上白光一閃,一抹淡淡的銀色在左手上繞了個圈,再去拉那迎面狂奔而來的戰士時,就像是一團海綿一樣輕輕鬆鬆的把那股衝勁卸去接在懷裡。

    「李、李兵城、城主救命!」那人倒在李兵懷裡,眼皮已經耷拉下了大半,金九天站在旁邊,斜眼觀察他的傷勢。只見胸口處有一道長略三公分的巨大裂口。這種皇城親衛的銀甲是極具防護力的,能造成這種巨大砍口效果的,只能是高階雀鬥士的神兵。

    「別急,出什麼事了?」李兵抓住他的手沉聲問道:「你是親王殿下的親衛隊嗎?」

    「我、我是親衛隊的,」那戰士喘著粗氣,胸口不停的打著顫,時刻都有斷氣的可能:「我、我們被、埋伏了!快、快,正、正北方三、三………」他一口氣沒接上,說到這裡時,眼睛圓瞪,胸口的血水如泉一般噴了出來,腦袋猛的往下一耷,再也沒了呼吸。

    「正北方?」李兵微一沉吟,迅速把戰士的屍體放到地上,朝身後吩咐道:「范勇,帶上所有的特衛兵都跟我來。羅成,立刻集合所有戰士和衛兵,迅速往正北方向趕來支援!」

    「是!」人群中兩個壯漢立刻站出身來。

    「周圍有任務修煉者嗎?」李兵迅速高喊了一聲。此時要集結大批軍隊,那時間必然來不及了。若能找到些任務修煉者幫忙,事後付與酬金,那倒是個不錯的辦法。

    可惜這種歡迎儀式,那些任務者們通常是沒興趣來參加的。喊了幾遍,人群裡才站出寥寥數人,看著參差不齊的人員,李兵心裡一涼。

    「嘿!我們也是!」明仁最喜歡湊熱鬧,聽到有這種鍛煉打架的好機會,豈有不出聲的道理?站在飛艇上高聲一喊,立刻便飛下艇去。

    洪中扭頭看了看金九天,只聽他低聲道:「此行是去救條國親王,若能成功,必然可以得到條國親王的好感。對於我們以後藏身在條國躲避奉親王的追殺,那是大有好處的。」

    洪中暗暗點頭,就聽金九天高聲道:「既是親王殿下有難,我等雖非條國人士,也願助城主一臂之力。」

    「就是就是,咱們歇了好幾天了,正好去練練。」明仁在一旁很不合時益的插嘴道。

    李兵點了點頭,這時候情況緊急,實在是沒有時間和任何人客套。

    洪中本以為寧罪這個傳說中的邪法師高手也會跟去幫幫忙,畢竟救的是親王,對他日後的生意肯定極有好處,而且這種巴結權貴的機會可不是經常有的。但扭頭一看,卻見他跟著艇上的貴賓們一道下艇進城,根本沒有幫忙的意思,還抽空朝洪中這邊看來,對他笑了笑,伸出個大指拇。

    特衛兵似乎就是城裡的特種部隊了,大約有三十餘人,個個都身手不凡。金九天一邊跟著他們飛奔,一邊暗暗觀察,這應該是清一色的雀鬥士隊伍。而且全是力流一派,個個都人高馬大,身上的肌肉練得蠻橫無比。如果在這些爆炸性的身材裡再灌輸進雀牌之力的話,可以想像那是一隻多麼恐怖的戰鬥力。至於那個范勇,應該也是一名雀鬥士,不過身材相對之下顯得比較瘦小,但從其精實的軀體中,金九天感受到的卻是無比強大的力量。

    這是個高手。金九天暗暗給他下了個定義,而那位二條城的李城主,則更讓他看不出虛實來。

    他自是在猜測李城主的實力,卻不知自己幾人已被對方注意到了。在李兵看來,同行的幾個任務者,也就筒國那幾人有點實力,其他的應該都是些不入流的C級甚至是D級任務組。這幾個筒國人個個都能跑,速度奇快。金九天有二十多張雀牌不停的接換著施展飛行術,自然是游刃有餘。而原三人組是技流鬥士,本就在速度上見長,跟上他們的腳步只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至於洪中,那四張九筒一經放出,豈會有速度慢這一說?李兵看得暗暗稱奇,剛才一問之下,卻得知這竟然只是一隻剛升上A級的任務組,他本想借此機會試一試這只A級任務隊的實力,已經下令讓特衛兵全速前進了,這幾人跟上來卻顯得是輕輕鬆鬆的,實在是不容小看。至於其他幾個不入流的任務者跟不跟得上,李兵已是不怎麼關心了。那種菜鳥,即使是跟去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拖累大家趕路的時間。

    一行人在暗暗較勁的奔跑中,已飛速趕出了二十餘里路,卻仍然沒有聽到四周有任何一點響動,李兵不禁心急如焚。

    親王那裡的戰鬥勢必非常激烈。李兵知道隨同親王一行的還有一位三階麻師,也知道親衛隊裡不乏高手,但逃來報信那親衛的傷勢,以及他那臨死前焦急的表情,卻無不在向李兵證明著戰鬥是一面倒的形勢。

    「范勇,你帶十個特衛兵戰士往東北方向搜索!」李兵開始迅速作出應對措施:「陳剛,你帶十個特衛兵戰士往西北方向搜。其他人跟著我走正北方!遇到情況,立刻用響箭聯絡!」

    「是!」

    「是!」陳剛是這支特衛兵小隊的隊長。接到命令,這個小組織立刻顯示出其不同凡想的訓練素質來,幾乎沒有任何停留和分配,立刻就自動的化分為了三撥,分向三個方向奔去。

    搜索範圍被擴大,但整體實力卻被削弱了下來。若是先頭部隊遇上了敵人,只怕是不堪一擊的。李兵知道,親王這次雖是微服秘密南下來二條城,但身邊總還帶上了小部分的親衛兵以及他那位具有三階大麻師稱號的親衛兵隊長。雖說這個陣容遠遠趕不上皇城那裡的戒衛深嚴,但卻絕不是自己這些人馬所能比擬的。就連這樣的隊伍,都被逼到只逃出一個將死之人來報信,可見敵人之強橫。

    希望班若大人能夠撐得住吧!李兵心裡默默祈禱,班若就是那位擁有三階中位實力的親衛兵隊長。正胡思亂想間,突見遠處似有些光亮穿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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