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聊了半天閒話,洪中和四女的關係拉近了許多,幾乎達到了無話不談的程度。
「快七筒了,」任常看了看窗外已經逐漸昏暗的天色。
「哎,也不知道胡二小姐有沒有找到金大哥……」洪中嘮叨道:「對了,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啊?怎麼我一提到金大哥,胡二小姐就那麼激動?」
「嘻嘻,這可不能告訴你!」
「我的好常兒,給我說了吧!」洪中得不到想要瞭解的情報,立刻展開懷柔攻勢。經過今天下午的鍛煉,洪中已基本將此招練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
「不行啦!」任常笑嘻嘻道:「二小姐最恨別人說她私事兒的,如果讓她知道我們在背後說這些,只怕就不是挨一頓打那麼簡單了。」
「小萍……」洪中開始轉移目標,任萍則迅速的站到任常身後。
「我的好盈盈……」
「我可不敢說啊。」
「阿彩!她們都不說,你來告訴我!」
「啊?我、我……」任彩是四女中對洪中最沒有抵抗能力、也是最容易害羞的一個。她一個人在那裡聽大家聊了半天,現在看到話鋒突然轉移到自己身上,立刻緊張的結巴起來:「我、我……」
洪中一看有戲,趕緊乘勝追擊:「阿彩!你對我最好了,你說嘛!」
看到任彩緊張得憋住呼吸,任常終於道:「算了算了,告訴你好了,免得你逼小妹。」她說完這句,走到門口探頭探腦的望了一陣,這才小心翼翼的掩上門跑回床邊來:「但是你可不許說出去哦!」
「放心啦!不會說的!」
任常壓低聲音道:「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啦。金九天大哥以前曾在胡家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是二小姐的咒法老師,兩人朝夕相處,就日久生情了唄。」
「啊?」洪中張大嘴:「不是吧?我記得金大哥對他老婆挺好的,怎麼可能腳踏兩條船?」
「你小聲點!」任常嚇了一跳,急急摀住他的嘴:「……其實也沒有啦,金九天大哥一直都當二小姐是妹妹來看待的。只是二小姐、二小姐……」說到這裡,任常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繼續道:「是二小姐單相思啦……城子裡有很多人都知道這事兒。」
「呃……」洪中在腦海裡回憶起金九天那張造型獨特的臉,和自己還真有點異曲同工之妙:這個大陸上,女人的口味真她媽的奇怪………
「後來金九天大哥察覺了二小姐的心思,為了闢謠,就辭掉了咒法老師一職,專心回家去服侍他那個賤人老婆。」任常說到這裡的時候,很自然的吐出了句髒話。看來胡二小姐平常和她們聊天的時候,沒少把那個『賤人』放在嘴邊上:「說起來,二小姐認識金九天大哥,比那個賤人還認識得早呢!真不知道那賤人有什麼好,竟然讓金大哥這樣癡迷,白白辜負了咱們二小姐一片真心!」
「就是!」任萍插嘴道:「長得瘦不拉肌的,又是外國人,金大哥真是瞎了眼了!咱們二小姐不知道比她好了多少倍!要把他們倆放在一起,那才叫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呢。」
「是這樣啊……」洪中總算是明白了胡敏剛聽到金九天消息時那種激動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了。心裡暗歎:確實……不管論自身長相、家庭條件、身材人品,胡敏樣樣都強過那李利真百倍,偏偏金大哥就會鬼迷了心竅……悲哀,真他媽的替金大哥感到悲哀!
「在說什麼呢!死丫頭們!」門外一陣女高音響起,房門被推了開來。
「啊!二、二小姐!」四女嚇得慌忙從床邊站起身,就像幾尊雕像一般直立在原地。四張小臉因為緊張害怕而統統變成紙白色。
洪中朝她們壓了壓手,示意大家不用緊張。開玩笑,這間屋不是一般的大,幾人坐在床邊的竊竊絲語,怎麼可能讓剛剛進門的胡敏聽了去?何況門外還有幾個男僕人嘈雜的擺弄聲。
門口的地板上印進兩條人影:「在陪洪弟弟聊天啊?」胡二小姐的心情似乎很不錯,語氣裡沒有絲毫責怪之意,跟著她進屋的另外一人,正是金九天無疑。
「行了行了,別呆站著,去給廚房打聲招呼,讓他們趕快弄桌好菜送到這裡來,要快哦!對了,要他們把老爹的那壇雀酒也搬過來!」胡敏滿面春風的吩咐道。
四女鬆了口氣,給洪中打了個眼色,齊齊退了出去。
「哈哈,洪老弟,大哥我可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手啊!」金九天大笑著走過來,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洪中:「竟然引發了天炮!而且還抗了過去!天哪,雖然是運氣,但最多三天,我保證你的名字就可以傳遍整個雀神大陸了!」
「啊?沒這麼誇張吧?」洪中嘿嘿道:「我又不是憑實力抗過天炮的,應該不會太引人注目的啦。」
「話可不能這樣說。」金九天正色道:「古往今來,引發了天炮而又留下確實記載的,也不過才兩人而已。其中一個就是人類第一位麻將高進!那可是站在整個雀神大陸最高峰的男人!而在你之前,也僅僅只有他是抗過了天炮而不死的人!哈,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你大出風頭了,而且聽說你還摸到了四個九筒?」
「都是運氣好啦……」洪中乾笑著摸了摸鼻子,正想向金九天詢問有關槓咒口決的事,卻聽金九天說道:「真沒想到竟然有人能摸出四張屬性完全相同的雀牌!似乎有種傳說中的咒法就是用四張完全屬性的雀牌組合起來的。」
傳說中的……洪中的心一沉:看來金九天並不知道槓咒了,可惜自己摸了四張九筒,卻受口決限制只能使用出碰咒……他媽的,真倒霉………
胡敏在一旁插嘴道:「四張相同屬性組合出來的咒法嗎?金大哥知道的可真多!那應該比碰咒強上不少吧?」
「那當然,」金九天笑道:「據說那是一副威力能和普通平咒比肩的咒法呢!而平咒需要消耗十四張雀牌來組合,且唸咒排陣時間過長,相較之下立刻就顯得遜色太多了。」
「哇!還有這麼強悍的小咒?(十四張以下的雀牌組合技,都被為小咒)若是洪弟弟學會了,豈不是立刻就能和金大哥一樣強了?」胡敏的一顆心明顯的栓在金九天身上,說話也是偏袒向他。開玩笑,照著金九天的解釋,若能學會槓咒的話,光憑他的四張九筒,就足夠贏過擁有二十張牌的金九天了,兩人豈會還是一個檔次的?
「真學會的話,可就比我強嘍。」金九天的眼裡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嫉妒之色,他為洪中感到高興:「放心吧兄弟,等你傷好了,我先交你使用碰咒,以後若有機會的話,說不定你能學會那傳說中的咒法的!」
「嘿嘿,就等那一天了!」洪中活動了下上半身,有了這一下午的時間休息,基本上已經能下床走路了。金九天在旁邊伸手扶住他,想了想,又從懷裡掏出一塊亮晶晶的紅色石頭:「洪老弟,這個送給你。」
「這個是?」洪中接過那塊石頭,只覺整塊石頭的表面光滑、晶瑩剔透,中心似乎有一股波紋般的細微紅絲水流在輕輕的、緩慢的進行著流轉。
「哦,這個是紅篤金,」金九天順口說道:「是一種擁有雀神力的石頭。大陸上的修煉者們都把這玩意視為一種消耗品,可以迅速補充自身已消耗掉的能量。」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你金大哥也沒什麼好送你的,這塊紅篤金的能量已經消耗了七七八八了,剩下那一點,我留之也無太大用處。不過對於你這種剛剛進行修煉的人來說,還是挺有幫助的。」
原來是個消耗品……洪中心裡暗想:這塊石頭簡直就像是地球上那種雞血玉一樣!記得以前姥姥家曾經有一隻雞血玉的鐲子,比起這紅篤金的份量來可輕多了。但那鐲子居然都賣上了五十多萬元的天價,也不知把這紅石頭帶回地球上去能賣多少錢……他見金九天給得隨意,收得也就心安理得。殊不知就這麼一塊小小的紅篤金,在這雀神大陸上的價值,甚至遠遠超過了雞血玉在地球上的價值。若是放到富城裡的黑市上,這麼一大塊紅篤金,即使已經消耗了七七八八的能力,卻也至少能賣上百萬的高價。金九天本身也是個窮人,這紅篤金還是許多年前胡敏送他的呢,若以他家裡的情況來看,就算再過一百年,也休想買得起這麼一塊紅篤金。
「好啦好啦,你們都別聊了!過來吃飯!」胡家女僕的辦事效率絕對一流,眨眼工夫,飯菜已經熱騰騰的端來了屋裡。幾個任家的小妮子端菜時不停的給洪中打眼色,都擔心洪中會說漏了嘴。
「你們幾個丫頭片子擠眉弄眼兒的幹嘛呢?」胡敏奇怪道:「怎麼?看到來了個帥哥就春心動盪了?要不要本小姐把你們都送給他啊?」
「不是不是!」幾人嚇得差點把盤子給打翻,急忙道:「我們一輩子都要跟著二小姐,求求二小姐別把我們姐妹送人啊!」
胡敏笑道:「開個玩笑嘛,嚇得那麼凶的幹嘛?」她悄悄扭頭瞧了瞧金九天,裝做漫不經心道:「有時候我還真想把自己送人了呢,只可惜送出去人家也不要……」
屋裡頓時有點尷尬,金九天乾笑了幾聲,招呼洪中道:「洪老弟,如果不方便的話,我餵你吃吧。」
「方便、方便……」洪中一跛一跛的靠著金九天走上飯桌:「那我們可說好了哦金大哥!」
「嗯?」
「等我這傷一好,你就教我『碰』咒,對了,金大哥,我還要學他們那樣飛起來!」
『撲哧』胡敏和任彩幾個小妮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金大哥說話什麼時候不算數過?放心養傷吧!等你傷一好,立刻就教你修行!」金九天笑道:「像你這樣連摸四個九筒的異類,整個雀神大陸有史以來都是第一個!你以後的成就恐怕不是我們所能想像的,能做你的啟蒙老師,你金大哥我覺得榮幸萬分啊!」
「嘿嘿!金大哥你太誇我了。」這句話讓洪中心裡非常受用,卻假腥腥的謙虛了一番,心裡卻道:嘿,金大哥你猜得可沒錯。想想我是誰啊?地球來的外星人耶!豈會連個原始社會都混不轉?哈,再說現在有如此好的一個開始,以後我絕對罩得住你啦金大哥!
胡家的生活條件是洪中這二十幾年來從不敢想像的,絕對比他以前見過那些賭場老闆或者一些所謂的富翁豪華奢侈得多,洪中住得有點樂不思蜀了。
每天早上一睜開眼,立刻就有兩個男僕恭恭敬敬的端著臉盆和漱口水來服侍他洗漱,若是二小姐拉著金九天出了門的話,那幾個任家丫頭又會來陪著洪中聊天,雖說身上有傷,但胡家補藥多啊
不過這雀神大陸的菜餚,比較有些怪異。筒國菜叫做筒餐,條國菜叫做條餐,萬國菜自然就叫萬餐了。雖說這三種菜在做法和口味上並沒有太大差異,但其中又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特點。吃筒餐的話,幾乎每一樣都是葷菜,大魚大肉吃著雖然過癮,卻很容易吃膩,筒國人豐滿壯實也正是源由於此。而條餐則剛好相反,幾乎每一樣都是素菜。條國是農業大國,生產的蔬菜極多,但畜牧業卻遠遠不如筒國,甚至有從條國偏遠小城裡出來的人,二三十歲了還不知道肉為何物的。最平衡的應該是萬國菜了,講究葷素搭配。洪中是胡家二小姐的貴賓,廚房的大廚們自然不敢怠慢,一日三餐,每餐都是擺滿桌子的幾十樣菜。洪中拿以前在電影裡見過的皇帝來做了下對比,單單說到這個生活條件的話,感覺也不過如此而已。
「洪老弟,從今天起,我開始教授你雀咒師的一些基本知識。」修養了五六天,身上的傷已經全愈,金九天迫不及待的拉著洪中這個『天縱奇才』開始授課。
「要想做一名雀咒師,首先得對這個職業有很深刻的瞭解。」金九天站在大院裡,一手拿著根籐鞭,不愧曾做過胡二小姐的老師,還真有些教書先生的味道。
洪中興致勃勃的坐在他面前,連連點頭。這裡是胡家的後花院,清晨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冬夏蟲草的味道,雖有藥味,卻使人感覺精神一爽。屋裡不少正在打掃衛生的僕人時不時探出個頭來瞧上兩眼,似乎也想從金九天這位九丙城頂尖高手的身上學去一招半式。
「要想成為一個雀鬥士,只要你肯下苦功夫,又有條件去修煉,那人人都是有機會成為高手的。但雀咒師卻不同。」金九天渡了兩步:「一個雀咒師,需要百分之十的堅持、百分之二十的汗水,但卻絕對需要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天賦!或許在單打獨鬥上,同級別的咒師並不能完全勝過一名雀鬥士,但若是上了戰場,一個雀咒師則完全可以當十個同級別武者的威力!」
洪中匝了匝舌:「這麼尻?」
「嗯!」金九天表情異常嚴肅,並沒有因為眼前學生是自己的小弟而有絲毫鬆懈:「眾所周知,雀咒師是遠程攻擊的強手,切攻擊範圍巨大,鋪蓋面廣。一個武者,或許你可以用一秒鐘一刀的速度收割著敵方士兵的性命,但你卻使不出特殊技來。因為你是近身戰鬥,在千軍萬馬、無數刀劍的面前,武者一般是沒有機會出大招的。而咒師卻不同,他們遠遠藏在己方陣營的保護之中,有足夠的時間去從容的佈置陣法。或許他一分鐘才出手一次,但在這種大面積鋪蓋的攻擊咒之下,普通士兵是沒辦法抵擋的,而且對敵方造成的心理壓力也是絕對的巨大。所以做為一個咒師,你永遠要保持和敵人的距離,離得越遠,你就越安全,而你的敵人也就越危險。」
洪中心裡暗樂:看來雀咒師真的是很吃香。不管在什麼地方,只要和國家搞好了關係,那就準是吃香的喝辣的,而且作為咒師的基本要素——時刻都躲得遠遠的,這無疑非常對洪中的胃口,安全第一嘛。既然軍隊這麼需要雀咒師,嘿嘿,以後可就有好日子過了。
金九天敲了敲他的頭,示意他不要分心:「剛才也說過了,要當咒師,需要極高的天賦,而洪老弟你正是個天賦極高的人。且不說你連摸了四張九筒,光談那天我教你吃咒口訣的時候,你竟然單聽了一遍就能背下來,這些都絕對是極為驚人的。」金九天明顯的屬於先給你顆糖,但立刻就會抽你一耳光的人物:「但是!」金九天停下步子,嚴肅正直的表情佈滿了他的臉:「但是絕不是說光有天賦就夠了的!有了天賦,你還是需要刻苦的練習和修行,萬不可因此而沾沾自喜、自高自大。你要知道,雖說天賦是成為一個雀咒師高手的必要條件,但汗水也是絕不可少的!」
金九天嚴肅的盯著洪中,見這小子連連點頭,這才舒了口氣,接著道:「如果把雀鬥士比喻成一名體力勞動者,那作為一名咒師,應該就可以算腦力勞動的成分比較大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道:「作為一名優秀的雀罵師,他們在戰鬥的時候必須時刻都保持大腦的高度運算。比如說兩個咒師對戰的時候,就需要從對方組合出來咒法的顏色、形狀、數量以及對方的表情、口型、動作等等方面來判斷敵人將要施展出什麼樣的咒法,從而做出相對應的舉動。」
金九天摸了摸下巴:「那天我和萬花筒的決鬥你也看到了,其實雀修者之間的戰鬥並不是這麼簡單的硬碰硬。根據組合咒中使用出來雀牌不同的屬性,其咒法、特殊技也是跟隨這個屬性而生的。比如說吃咒,」金九天放出『一、二、三』筒稍一組合,便形成了一道旋風:「若用筒牌來組合吃咒,那其屬性就是風,我們稱之為『木』。但用同樣的『一、二、三』條來組合的話,屬性就會改變,成為『火』。這都是一些基本的知識,。其中又內含『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你若使用出克制對手的咒法,那即使雙方都是用的同等級的吃咒,但勝利無疑是屬於你的……」
金九天繼續滔滔不絕的演講,卻沒注意到洪中一副快睡著了的模樣:我說金大哥,講這些沒用的幹嘛……你家小弟可不是普通人,我以後一但出手,不是槓就是清一色、字一色的大咒,管他那麼多什麼屬性哦!想滅誰就滅誰,照著你的水平來看,我就不信這天底下有誰能擋住我懂的那些大咒!只不過不知道口訣而已……恩,對了,還有這個雀牌的修煉,我也不太清楚……你應該講這些重點嘛……洪中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卻不敢把心裡話告訴金九天,看著這位老大哥那副嚴肅緊張的模樣,洪中很擔心,若是自己把這些心裡話說出來,會不會引來金九天一陣凝視,然後搖頭歎曰:「儒子不可教也。」
「說到這個計算敵人的咒法屬性,我頗有一點心得………」
洪中無聊的打量著金九天,從他頭上那頂瓜皮帽打量到他腳下穿的黃色皮鞋。然後又從他左手拿著的騰條鞭打量到他不停揮舞著的右手中。
「聽說前幾天那個摸了四張九筒的帥哥就住在胡家大院裡呢!」
胡家的後花院緊靠著大街,清晨的陽光柔和的灑了下來,大街上逐漸有了聲音。
「嘿!是說那個叫洪中的小伙子嗎?那可真牛啊!」一個老太太的聲音興奮道:「咱們九丙城今年行好運,出了兩個二階雀鬥士不說,居然還有人能連摸四張九筒!如果那洪小哥以後能當上麻將,咱們城子可就有臉了!」
洪中豎直了耳朵,坐得端端正正。金九天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他的教授:「所以說做為一個雀咒師………」
「切!他那是運氣好。」一個聲音頗為尖厲的小青年開始反駁眾人:「這個大個人了才出來摸牌,也不知道是哪裡養出來的野人。而且他連飛都不會!居然跌了個狗吃屎,還想當麻將呢!做夢吧!」
「你這小伙子怎麼說話的呢!」老太太開始教育他:「做人要踏踏實實的,別整個腦子裡都是嫉妒的念頭。當年我們的第一位麻將高進,不也是十五歲了才摸雀牌的嗎?難道他也是野人?哈!說到這個,洪小哥還真和我們偉大的麻將高進差不多!」
「就是說呀!」有個小姑娘興奮道:「洪帥哥以後一定會當上麻將的!可惜胡家不准人們進去,咱們都在這門口等了好幾天了,也沒見洪帥哥出來!」
「胡家的人真討厭!」接著是好幾個女人齊齊的抱怨聲:「把咱們洪帥哥軟禁在了屋子裡,也不知道幹些什麼勾當!找萬城主去說理,他也不管!」
洪中撲哧一笑:軟禁?這說得嚴重了吧?老子沒出門,只不過是因為身上有傷而已。再說了,胡家這麼大,老子在這裡想散步就散步,想運動就運動,想來個長跑都沒問題,我出去幹嘛?又沒悶著我。
金九天見他突然發笑,這才注意到此弟子根本就沒有認真的聽自己教書,眉頭一皺,停下來盯著他,洪中渾然未覺。
「一群發春的貓!」那小青年狠狠道:「等吧!等你們的洪帥哥去吧!老子看他就那麼一根玩意,能滿足得了你們這一大堆婊子不!」
「靠!你說什麼呢!」一大堆女生喝罵道:「垃圾一個,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是酸的!一點素養氣質都沒有!就憑你這樣的條件,嫉妒也沒用!準備打一輩子光棍吧王八蛋!」
「哈哈哈!」洪中聽到這裡,忍不住笑出聲來。
金九天的臉色早就變得青裡透紫了:「洪老弟!你就準備這樣學習的嗎?!
洪中猛然吃他這聲大喝,嚇了一跳,趕緊回過神來:「呃………」
金九天憋著發紫的臉色,背起雙手在他面前渡了幾個來回,突然站定,深吸了幾口氣,臉色稍和:「如果洪老弟你是覺得我教得不好,那金大哥也無話可說。我可以在胡敏那裡借一筆錢,送你去正統的雀咒師學院,你覺得怎麼樣?」
「啊?」洪中沒想到金九天把問題看得如此嚴重,急忙道:「不是不是,金大哥你教得很好啊!」
「好,既然不是我教得不好的問題,那你為什麼會不專心?你給我一個解釋。」金九天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呃……」看著金九天那張緊繃著的臉,洪中意識到問題大條了:「也不是啦……只不過我覺得這些基礎應該在實踐中去自己理解,那樣才會有更深刻的印象不是……」他一邊說,一邊悄悄打量金九天的臉色。
「實踐中去理解?」金九天本想給洪中敲個醒鐘,哪料到這小子還真搬出了一套歪理?拉了根板凳坐過來:「好,你且說說,怎麼到實踐中去理解?」
中清理清理了思路,知道若不說出個所以然的話,今天估計是過不了關:「比如金大哥你剛剛說到的兩雀咒師對決,需要不停的動腦筋去思考。」
金九天聽到這裡,臉色稍稍好轉:看來他也不是一點都沒聽……
「如果你現在告訴我在戰鬥中需要動腦筋,那不過是一句話而已。對我自己來說,根本不可能因為這麼一句話,就對此事有很深刻的理解和印象。如果是在實戰中,我因為沒有思考而受到了慘敗,那我肯定會因為失敗而去思考,通過反省自己失敗的原因來找出正確答案……」他本不是什麼高才生,這話解釋得有點不太清楚,但大概意思還是表達出來了。
金九天卻道:「這話當然是不錯的。但是你要知道,實戰中輸掉一次,那極有可能你已經沒命了,哪裡還來第二次的機會讓你去思考?這就是我事先告訴你這些道理的原因。戰鬥可不是玩過家家,一點點的失敗都會直接導致自己生命的流逝,你知道這問題的嚴重性嗎?」
洪中嘿嘿一笑:「誰說輸了決鬥就會死的?」
金九天眉頭一皺:「洪老弟,你把問題看得太簡單了。對方既然已經和你開始了戰鬥,豈會手下留情?你這樣做完全就是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哈哈!」洪中笑道:「但如果是金大哥你和我決鬥呢?」
「我們?」金九天一怔:「我們決鬥什麼?」
「你是我的老師啊,與其教我這裡理論,還不如金大哥你陪我決鬥幾場來得有效果。如果我輸了,金大哥你不會殺掉我吧?這樣我就能在失敗中汲取教訓、積累經驗,又不用擔心失敗後會掛掉了。」
「呃……」金九天拍了拍腦袋,回過神來:「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他想了想:「嗯,此法倒是可行,但也有其缺陷。如果你和我決鬥的時候輸習慣了,又得不到應有的懲罰,那對你以後的戰鬥是極為不利的。沒有對死亡的恐懼,也就沒有對勝利的追求。當你的『輸』已經成為一種習慣後,那在以後的戰鬥裡,你也會產生『大不了就是輸』這種念頭的。」
洪中牌了拍胸口:「放心啦金大哥,我的心理素質極為過硬,絕不會因為和你決鬥時輸過幾次就影響到我的!」開玩笑,我洪中可是在地球上混過了二十幾年的人耶,在咱們那裡,就算是個小娃娃都精得跟鬼似的,哥們我在這些人精中熏陶了二十幾年,天賦可謂是得天獨厚,豈能同雀神大陸上這些原始人一般的同志們心智相同?不要用常人的眼光來衡量我啦,金大哥!
「那、我們怎麼開始呢?」金九天反過來問他,似乎洪中才是今天的老師了。
「金大哥,你先教我飛吧!」洪中頓時來了精神。實踐和理論兩種教學方式,對學生是具有不同的殺傷力的。前者可以調動學生的積極性,後者則可以調動學生的睡眠情緒。
「飛?」金九天楞了一楞,摸了摸額頭道:「我還以為你這幾天已經學會了呢……」
「怎麼可能!又沒人教我!」洪中略顯得有點委屈:「再說了,這幾天混身是傷,根本就不敢做大動作嘛,就算真飛起來了,萬一到時候不會飛下來,再跌一交怎麼辦?」
金九天哈哈大笑道:「其實飛行這個東西根本就不用人教的。」他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洪中:「怎麼有的時候看到你精得跟個鬼似的,有時候又會蠢得像頭驢呢?」
洪中楞道:「不用人教也能學會?」
「那當然。」金九天突然抓起他的衣領,朝半空中飄升而起,指著院子外面的大街道:「你看,那些小孩子都沒人教他們,可個個都會飛行不是?」
洪中眨巴著眼睛朝大街上四處打量,果然有一大堆嘻哈打笑的頑童在街上飛來飛去。洪中有點心理不平衡,沒理由啊?!老子怎麼可能比這原始社會的人還蠢?人家還是小孩子呢:「他、他們可能是老爹老媽教的吧?」
「你錯了。」金九天把他放了下來:「雀神大陸每一個人都會飛行,這是與生俱來的一種本領。摸過了雀牌之後,只要體內擁有四張以上雀牌的能量,那就可以飛起來。只要你願意、隨時、隨地都可以飛行。」
洪中呆了一呆,腦子裡轉過四張九筒的影子,心裡默默念道:真的可以飛嗎?念頭剛一動,他彷彿看到四張九筒朝他點了點頭。洪中信心大增,雙腿站了個馬步,兩隻手放在腰間,挺胸、提臀、收腹:快飛起來啊!
雀牌開始在他體內顫抖,洪中感覺到兩條腿越來越輕,慢慢的離開了地面。
此時已經升到了大約有五人高的身位,他憋緊了呼吸,生怕一口氣吐出來就會影響到飛行,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跌到下面去。
金九天大笑道:「洪老弟你不笨嘛!不過你太緊張了,放輕鬆點,把飛行看成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那樣會好很多。」
洪中心裡暗道:放輕鬆點?說得簡單,老子也想輕鬆點,但是這心裡那一個怕啊……他突然明白了過來,這裡的孩子們都會飛行,是因為整個雀神大陸都把飛行當作了一個本能的反應,而自己並沒有飛行的意識,所以那天在麻神台才會出這麼大一個丑。
在半空中適應了許久,洪中開始慢慢輕鬆下來。深吸了幾口氣,開始在空中做出一些簡單的變向動作。大街上此時已鬧開了鍋,N多少女正尖叫著指向洪中的位置,等了許多天,終於看到洪帥哥在胡家大院裡露了面,這群發春的筒國女人怎能按捺得住心裡的驚喜之情。若不是胡家的院子周圍都設立了空間屏障,只怕這些女人早就飛過來抱向洪中了。
「洪老弟!」金九天在院子裡喊道:「下來吧,飛行太久會很傷身體的。」
「太過癮了!」洪中雙腳落地,只要把雀牌的能量放出來,他想怎麼飛就可以怎麼飛。
金九天見他臉不變色心不跳,有些詫異道:「洪老弟你的體質還真是不錯啊,一般人飛行一會就會累得氣喘如牛,你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會累?」洪中問到。
「那當然,不然誰還走路啊?你看街上飛來飛去的都是些小孩子,大人們是很少飛行的,除非遇到緊急情況,就是因為飛行消耗的體力太大了。」
洪中摸了摸胸口,並沒有感覺有任何疲勞:「這個和體質有關?」
金九天『吁』了一聲:「恩……不過也和雀牌的能量有關。你摸到的是四張九筒,用這四張牌組合成飛行法器後,或許真的比普通牌組強上太多了。嗯,有些人也把咒法運用到飛行術中。用一個吃咒的牌組加上另一張無關的牌來組合飛行器,這樣的話,無論速度、耐力、還是變向等高難度的動作,都會比一般飛行術厲害許多。」
洪中心裡暗樂:看來這飛行器是用四張牌來組合的。這整個大陸上估計沒幾個人有四張同屬性的牌吧?那以後老子就算打不過,用這四張九筒使用出飛行術來,也絕對沒人追得上了。想到這裡,心情大好:「哈,金大哥,還不都是托你的福,如果不是你告訴我去摸牌的話,我哪有今天哦。」他一句馬屁拍過去,立刻想起金九天並不吃這一套,趕緊又道:「金大哥,還是先教我怎麼用『碰』咒吧。」
九天點了點頭,朝身後退了幾步站定,「你仔細看這三張牌。」金九天從身上放出了三張雀牌。洪中挨個瞧去,只見那是三張一筒。洪中心裡暗道:這金大哥據說是個二階雀鬥士,在他上面還有三、四、五階呢!連金大哥都能有三張一筒的話,估計上了三、四階,我這種四張九筒的,就不稀奇了……
金九天左手高舉,三張雀牌成一字排開。只聽他念道:「雀神賜福!召喚遠方的雀牌精靈,請賜予我雀牌之力,一、一、一筒,三神合體,碰牌!」在口訣的召喚下,金九天放出來那三張雀牌極有規律的跳動起來,幾乎在一瞬間就完成了組合陣型。一道烏黑的、大概有兩人合抱般大小的龍捲風在他面前豁然出現
洪中聽到他念出來的口訣,突然覺得和以前聽過一次的『吃』咒頗為相似,腦子裡靈光一閃,急急問道:「金大哥!這、這不是和吃咒的口訣差不多嗎?」
九天收了咒法,點頭道:「所有的小咒口訣,其實都大同小異,大咒也是一樣。這是有個固定模式的……你問這個幹嘛?」
洪中呆了呆,突然興奮道:「哈!那我豈不是可以使用出你說的那個傳說中的四張牌咒法了?」
金九天笑道:「你呆啊!口訣這東西豈能亂念?一個不小心搞錯了,那就是對雀神的不恭!是會遭到反噬的!雖說那個傳說中四張牌的禁法也算是小咒,他的口訣開頭,也不一定就是『雀神賜福!召喚遠方的雀牌精靈,請賜予我雀牌之力』這句,而且後面的呢?後面的你知道嗎?比如說『碰』牌,如果沒人告訴你的話,你知道三張同樣的雀牌組合起來就被稱為『碰』嗎?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不是?」
金九天歎道:「恐怕整個九丙城也沒人知道四張同樣屬性的雀牌組合起來叫做什麼,只有等以後到其他大城裡去尋求高人指點了,如果是遇到一名三階雀師,或許他能告訴我們答案。」
答案麼?洪中心裡偷笑:答案就在我心中!四張同樣的牌組合在一起,那就叫做槓嘛!嘿嘿,既然所有小咒的開場白都是一樣的,那這個槓咒也就等於是學會了……不過有點麻煩的是,這槓也有幾個叫法。我在唸咒的時候,到底應該念『暗槓』呢?還是『明槓』?或者是『槓上開花』?他想了一想,終於還是決定不要胡亂冒險去試招。萬一弄錯了,被反噬可怎麼辦啊?看金九天那表情,估計這個反噬是絕不會輕鬆的……算了,咱還是先老老實實的練練這碰咒,以後有機會在說吧……
他心知必須把口訣和體內的雀牌調整到同步狀態,用意念控制著三張九筒浮出體外,只覺雀牌在抽出來之後,腦子裡一片寧靜的感覺。洪中定了定神,照著金九天的口訣念道:「雀神賜福!召喚遠方的雀牌精靈,請賜予我雀牌之力,九,九,九筒,三神合體,碰牌!」三張九筒隨著洪中口訣的召喚開始圍成一個圈迅速的旋轉了起來。
果真是如金九天所說,筒牌屬於『風』屬性,碰咒使用出之後,一道比剛剛金九天放出來的還要大上兩三倍的龍捲風轟然出現在院子裡。洪中只覺一道強烈的撕扯力在拉扯著自己的雙手,似乎是那道龍捲風的原故。就像是一匹套了韁是野馬,拚命的想要往外衝。只苦了洪中這個拉韁的人,放又不敢放,拉又拉不住。他怕一鬆手的話,這股龍捲風立刻就會把胡家的後花院毀於一旦。雖說胡敏可能並不在乎這麼一座後花院,但人家給你給穿給你住,白養了你好幾天,還給你療傷送藥。你丫的不但不報恩,反而一抬手就把人家後院給毀了,這恁也說不過去吧?
只聽金九天大聲喊道:「別用蠻力!用意念去控制它!慢慢的想像!想像那三張九筒歸位的情景!」
洪中得他提醒,趕緊靜下心來,但剛剛他一味的用蠻力去拉,早已失去了控制自己使用出來咒法最佳的時機。龍捲風呼嘯著掙脫了洪中的控制,朝對面的金九天撲了過去。
「雀神賜福!召喚遠方的雀牌精靈,請賜予我雀牌之力,三、四、五萬,,逆位吃牌!」一道閃爍著金光的芒盾憑空出現擋住了龍捲風的去路。金克木,萬字是『金』屬性,而風則屬木,雖說金九天使用的是吃咒,但因為屬性相剋,再加上那道龍捲風早已失去了原主人的控制,兩相碰撞之下,竟然相互抵消了。也幸虧金九天反應迅速,若他是用同樣的『碰』咒去硬碰硬,只怕抵消掉那龍捲風之後,這院子裡的花花草草也是絕不能倖免的。
洪中被自己弄出來的聲勢嚇了一跳,拍拍胸口道:「還好有金大哥你在,不然今天就沒法收拾了……」
金九天拍拍他的肩膀:「第一次試招,出點意外是難免的。」他安慰了一句,隨即笑道:「不過你第一次試招就能成功,果然不愧是個天才,但下次還是帶你到野外去練習吧,若是一個不小心把這後花院給別人毀了,那也是不好的。」
洪中點了點頭,心裡暗道:原來咒法果然是很簡單的!口訣嘛,估計也和我猜想的不離十!哈哈,剩下就只有對體內雀牌的修行了,若是一切順利,那別說混個好身家,我就是想稱霸這雀神大陸也是有可能的啊!他心裡偷樂,順口問道:「金大哥,那要如何才能修煉出新的雀牌呢?」
金九天正要回答,突聽屋裡有人朝院子裡跑來,一個聲音喊道:「金大爺、洪大爺!二小姐有請!」
「嗯,那下次再教你吧。走,咱們先看看去。」金九天招呼洪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