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龍 第二卷:失憶 29、尷尬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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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子來到近前,仔細看了蘇小曼一眼,不甚確定地問:「可是西泠山蘇--」猶豫了一下才說出來:「蘇小姐?」

    蘇小曼知道自己這身妝扮嚇到他老人家了,連忙解釋了句:「秦將軍,小曼被人追殺,不得已做此妝扮,失禮了。」

    秦將軍倒沒有在意這件事的樣子,連忙躬身施了一禮:「小姐請進!」

    蘇小曼簡直嚇一大跳。

    他這哪是對一個童養媳的禮儀啊他!

    而且他簡直都沒有在意自己的「婦人」打扮,這是「未來公公」麼?

    別說蘇小曼不解,莫離也看得一頭霧水。

    這蘇小曼什麼人啊?不是秦平真的師妹麼?

    在秦將軍面前怎麼著也是小輩啊,怎麼會受到這種禮遇??

    蘇小曼向他丟過去一個我也很迷茫的眼神,莫離只好帶著滿腹的猜疑先進院再說了。

    按常理說,蘇小曼一個女客,該由夫人太太們接待才妥當的,可秦將軍卻直將他們領到了正廳,一切禮儀如待上賓,弄得連莫離都非常惶恐,實在扛不住當朝大將軍如此的禮遇啊!

    好在才向秦將軍介紹了莫離和黃承安,就有家人通傳:「宮裡來人了。」

    秦將軍一怔,連忙非常歉意地看向蘇小曼,竟似有些惶恐地說:「小姐,可能得勞煩小姐暫避。」

    蘇小曼巴不得趕緊閃人呢--讓一個貴為大將的中年男人如此禮敬,她可真是如坐針氈啊!當時連忙答應:「應該的應該的,我們?」

    秦將軍連忙向家人說:「書香,快請夫人來迎小姐到內院!」他話還沒說完,就急得蘇小曼顧不得禮節地打斷他:「秦將軍不用不用,讓丫頭領個路就成了。」

    「那怎麼使得!」秦將軍慌忙說,然後又解釋:「可能是常公公傳太后懿旨,老夫須迎在廳前,不得已失陪了!」

    蘇小曼尷尬至極的把笑容擠出來說:「秦將軍這麼說話,可折殺小曼了!」

    秦將軍抬手一揮,蘇小曼立即意識到此時不宜糾葛這些,而且夫人已經慌忙的來到正廳的屏風後,便連忙點頭示意,連忙舉步過去。

    黃承安亦步亦趨地要跟上,秦將軍道:「劍意,安排這兩位公子暫歇。」

    他雖然對蘇小曼恭敬得讓人覺得詭異或者他腦子構造不正常,但舉手投足間的氣度還真是指揮若定的將軍風範。莫離見黃承安嚇到了似的站定,眼睛可憐巴巴地盯著蘇小曼的方向叫:「娘子--」連忙拉了他一把,向秦將軍抱拳施了一禮:「在下告退。」

    黃承安有點意外地看看莫離,孩子似的一臉委屈和迷茫。秦將軍瞟了他一眼,雖沒說什麼,但已經不隱藏他對黃承安沒什麼好感。

    莫離連忙帶他離開正廳,將軍府的家人訓練有素,茶水果點一應俱全,那個叫「劍意」的家人,還問過需不需要帶他們瞭解一下將軍府。

    不過莫離最關心的是:「有一個問題不知該問不該問。」

    劍意斂目道:「莫少俠請問。」

    「蘇小曼是什麼人?為何秦將軍如此禮遇?」

    劍意笑了:「這個問題可難倒我了,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蘇小姐登門。不過將軍做事必有緣由的,想必其中有規矩不容逾越的。」

    莫離聳聳肩,認命了這個不得其解。

    不過,秦將軍待蘇小曼如上賓,卻似乎對他和黃承安不怎麼待見:劍意來傳將軍進宮去了;劍意來安排他們晚膳;劍意引他們客房歇息……

    雖然後來知道劍意並不只是一個「家人」,而是將軍貼身護衛,甚至隨將軍刀叢槍陣裡呼嘯來回,卻到底,見不到秦將軍本人了。

    不用問蘇小曼那邊也不可能這樣,至少夫人太太一堆人陪著她。

    鬱悶了鬱悶了,你說這都到休息的時辰了,怎麼連蘇小曼還都見不上了?難不成看到黃承安扮她夫君將軍不待見,還給他們隔離了??

    這麼一想,莫離可坐不住了,他乾脆地請家丁叫劍意過來問:「將軍回府了麼?」

    「剛回,正在偏廳議事。」

    「議事?」莫離打開天窗說亮話:「那蘇小姐呢?我們一起來的。」他指了指黃承安,特別強調。

    莫離非常禮貌,卻又並不親近地微笑解釋:「抱歉,姨太太親為小姐梳妝更衣。夫人非常喜歡小姐,拖著她閒話家長呢。」

    莫離汗下。看來他為蘇小曼選的婦人妝扮,著實刺秦家人的眼睛。不過,梳妝更衣,呃,那易容術撐得住吧?他們要有本事全洗掉還沒什麼,要弄了個殘缺不全,可實在不雅觀。

    想了想,莫離說:「如果夫人安排蘇小姐哪裡歇下了,麻煩知會一聲,我也好找個機會問她在下護送的使命是否完成。」

    「劍意記下了。」他的態度不卑不亢,實在讓莫離大為欣賞。

    不過,莫離很快就知道可不僅僅是他一個人彆扭,蘇小曼也早呆不住了,因為,那小妮子居然前來敲牆!

    已經睡下的莫離披衣而起,問:「小曼?」

    蘇小曼壓低了聲音應:「是我,快出來。」

    莫離雖然奇怪她為何這麼鬼鬼祟祟的敲牆,卻還是悄悄來到花木扶疏的後園,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什麼呢,蘇小曼一腳踢了過來。

    莫離實在措手不及,又見蘇小曼並沒有用上真力,倒結結實實挨了一腳,不滿地問:「喂,你幹什麼?」

    「你是什麼狗頭軍師啊,看看你這出的什麼主意!」蘇小慢氣鼓鼓地,月光下,莫離看清了她並沒有恢復容貌,不過所扮的女子也是容貌姣好,並且天生比蘇小曼本人多幾分艷明潑辣,生起氣來,倒鮮麗得別有一番風情,她怒瞪過來:「你說現在怎麼辦?是把黃承安丟在將軍府托他們照顧,還是陪他一起躲在將軍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安全,這個鬼地方,我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莫離挑眉:「秦將軍對你可是青眼有加的啊!」

    蘇小曼嘴還沒動,又是一腳,踢中了才說:「有加你個大頭鬼!你都不知道將軍夫人姨太太,一大堆子人講究起繁文縟節來叫人多坐不住!我一看到他們,渾身都癢癢,那是從頭到尾都只想逃!」

    莫離還沒有說話,卻只一個男音加進來,不甚確定地:「小曼?」

    兩人驚訝,急回頭,秦平真站在幾竿翠竹清瘦稀疏的影子裡,身後是水墨畫框般的花牆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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