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羈天師 第七集 魔潮 第六章 妖怪婆孫
    「心靈具化者?」說實話,馬嘯風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詞,如果是「心靈雞湯」什麼的,他還大致聽到過一些:「讀心術?精神類幻術攻擊?還是其它什麼技能。」

    「不,你所說的不過是精神類異能者的技巧。心靈具化之辦遠比這些要複雜得多,簡單來講,便是我想的,即能實現。」

    「怎麼可能?」馬嘯風此時不免有大呼小叫之嫌,但他確實感到震驚,所想的即能實現,這不是神仙般的手段嗎?這等同於開了金手指玩遊戲的人,秘殺小怪都屬於是正常現象,可這是現實,不是遊戲,馬嘯風不認為凡間會有這種能力存在,如果有的話,那就是這個世界的BUG了。

    「為什麼不可能,比方說,你的左腳結冰了。」小女妖突然打了一個響指,接著,一層層冰晶憑空出現,然後拚命爬上馬嘯風的左腳,不出數秒,馬嘯風的腳上已經結出厚厚的堅冰。

    儘管下一刻馬嘯風使用靈力震盪的方法把覆蓋於腳上的堅冰震成了冰粉,但他的臉上掩飾不了對於小妖所為的震驚,這等同於作弊一樣的能力足夠讓什麼強者都鬱悶至死,在想到即能實現這樣的能力下,什麼力量和境界都失去了意義。

    「害怕了吧,人類。」小妖的嘴角掛著方才尚未消失的笑容,擁有前所未聞的異能,確實足夠讓這只力量上不了檯面的小妖怪站在格爾木市的第一這個位置上,甚至還是許多個城市的第一也說不定。

    不對。

    但馬嘯風卻敏銳地把握到有些被他忽略了的東西,頓時在他的臉上掛上讓小妖覺得討厭的笑容:「你的話,威脅的意味太明顯了,萊鳥。差點還真讓你忽悠過去了呢,讓我來假設一下,假設你真的有所謂的心靈具化,所謂的想到便會實現,那麼,如果你此刻在心裡想,讓眼前這個討厭的人類去死吧,那我會怎麼樣,突然心臟停止致死,還是天下突然掉下來一架飛機砸死我?」

    馬嘯風的話讓小妖怪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換而代之的依然是早先的那種呆呆的神情,從她那一雙小巧的櫻唇中只吐出了四個字:「你真討厭!」

    「看來,我猜中了。」馬嘯風卻笑得相當愉快,確實,當小妖怪表現出那種似乎真的是想到即實現的能力時,馬嘯風被震住了,但方纔他卻想到,既然對方有這個能力,那麼完全可以在一念間便殺了自己,又何必和自己多費口舌呢,所以唯一的解釋便是……

    「是限制!即使你真有心靈具化的能力,但這個世界是公平的,能力越大,便代表著限制越大,否則像你那樣直接忽略這個世界那無形因果關係而發動的能力,一早便已經引起整個世界的絮亂甚至崩潰了,所以我想,你的能力是有限制的。」馬嘯風十分肯定自己這個猜測,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凡事都存在著等值交換定律,想要得到什麼,就會失去什麼,而能力越大的,受到的限制也越大,像馬嘯風要使出威力巨大的技能,那麼限制他的便是時間,而像小妖的心靈具化,馬嘯風猜那是環境的條件,比如在水中,它無法忽略自然環境而生出火來是同樣的道理。

    而方才把自己左腳結冰,則是因為此刻風中帶著大量的寒氣所致吧。

    可以說馬嘯風的猜測雖不全中,卻也離得不遠,而小妖此刻則像被人猜中了心事的小女生一樣一臉惱怒的樣子,只不過她這付樣子,卻間接告訴了馬嘯風他猜對了。

    「賓果,看起來我猜對了呢。」

    「猜對就猜對,有什麼了不起的。」

    「沒什麼,只不過我猜對的話,便不用怕打著打著突然就莫名其妙地死了啊。」稍微活動一下手腳,馬嘯風準備第二回合的打鬥,小妖的能力受到自然環境的限制,也就是說此刻在天台上,可供它利用的最多是空氣、風和霜氣而已,只要多注意這方面的異常變化,馬嘯風便有信心打敗這只能力奇怪的小妖怪。

    「即使被你看破,我依然是這個城市的NO.1!」小妖的執著讓馬嘯風感覺不到一點氣勢,有的則更多是孩子氣的表現。

    下一刻,馬嘯風就領略到這小妖怪的孩子氣有多厲害了。

    呼嘯的風在頭頂上突然凝聚,如同天神的拳頭般朝著馬嘯風的頭頂落下,馬嘯風腳尖在天台地面上一點,人向後退,但他的速度並不快,只堪堪讓凝聚得有如實質的風團和他擦身而過,高凝聚的風團像炮彈一樣砸在地面上,把酒店天台的地面砸得裂痕不斷浮現。

    馬嘯風退得不快,連半瞬的速度也不敢用上,生怕又上演「撞牆」的戲碼,但這一次,空氣不再凝聚成氣牆,而是變得如同泥沼一般,讓馬嘯風的動作被迫遲緩下來,馬嘯風感覺自己一頭掉進正在攪拌的混凝土裡,動作受到大大的阻礙,還不等他從混凝土中掙脫出來,那「混凝土」卻突然凝固,讓馬嘯風便這麼定在了半空中。

    這可比什麼「定身術」還要靈驗萬分,馬嘯風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空氣變得像鋼鐵一樣堅硬,此時的馬嘯風便感覺自己被澆鑄在鋼板之上動彈不得,然後天台上的夜風也產生了異變,本來呈直線吹送的風突然自己旋轉了起來,那以每秒數百轉速的速度旋轉下的風變得如同切割機一樣的銳利,而這幾台「切割機」此刻正向著馬嘯風切來,如果被切到,即使馬嘯風的身體經過了土力的加持,也非得落個分屍的下場不可。

    在此生死關頭,馬嘯風在凌山那裡的特訓終顯出成果。

    身影在空氣中連續兩次閃爍,每一次均是半瞬的速度,兩次閃現所形成的衝擊力震碎了空氣的束縛,在於風的切割近身之際,包裹著雷力超凝聚的拳頭準確地命中旋轉的風刃,高度集中的靈力形成點的突破,瞬間便將風刃擊碎,還原成最原始的風,最後馬嘯風一掌自下而上一拉,一道閃爍著銳利銀芒的線切開空氣斬向了小妖。

    那是雷力的進一步超凝聚,將能量壓縮成線狀的外放式攻擊,壓縮的能量大大減少了靈力外放的消耗,從最大程度上保證了攻擊力的強悍,只是這麼一條線狀的能量波動,便已經擁有將鑽石也切開的銳利程度。

    光線一閃而至,小妖的臉「刷」一下全白,卻在這兩者間即將相遇的時候,一根黑不溜湫的枴杖卻憑空插了進來。

    看似稍微用力點也會折斷的枴杖,卻在點上馬嘯風的線狀切割刃時,把一道銀線硬是頂成了弧線狀,最後無法再保持超凝聚的狀態,銀錢釋放出扇形的衝擊波射上了高空,把夜空的雲層一剖為二。

    當衝擊波的餘光散盡,馬嘯風才看到在小妖怪的身旁,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外表在五六十歲左右的老婆婆,老婆婆的身高只來到小妖的胸部,彎著腰拿著枴杖的樣子看上去和平常在公園裡晨運的老奶奶並沒有什麼分別,但就是這個看似一隻腳已經踩進棺材裡的老太婆,輕而易舉地破去馬嘯風的超凝聚靈力切割刃,單只這一點,便讓馬嘯風不敢小瞧。

    「婆婆?」小妖輕聲叫道,低著頭,垂著手的樣子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顯得那麼的不知所措。

    但小妖對婆婆的稱謂卻讓馬嘯風想起了《倩女幽魂》這部電影,這老婆婆若是換上古裝,便頗像人形狀態的黑山老妖了。

    此刻,黑山老妖,不,身份不明的老婆婆沒有理會小妖怪,卻對著馬嘯風咧嘴一笑:「年青人好大的力氣,差點讓老身的枴杖折斷了。」

    「老婆婆才是老當益壯呢。」馬嘯風打著哈哈,對方的身份來歷還有力量能力目前都是未知數,對於未知的人物,而且可能會成為敵人的存在,馬嘯風一向抱著謹慎的態度,如果可以,他不會輕易出手,而一出手,便務必將對手擊殺,又或者打到爬不起身,這是最保險的做法,也是屬於馬嘯風的生存之道。

    「嘿嘿,再怎麼老當益壯也不夠你們年青人瞎折騰啊,我看你是生面孔,不知道剛來到格爾木的你,為何對我的孫女大打出手啊?」嘴裡說的話聽上去像是在詢問,但婆婆那護短的意思已經呼之欲出,即使是聾子也聽得出來,她準備責難馬嘯風,甚至在尋找著出手教訓這個外來者的借口。

    婆婆的話,馬嘯風又怎麼聽不明白,他也不動氣,只是反問老婆婆:「既然她是你的孫子,卻不知道婆婆是怎麼管教自己的孫子,竟然讓她四處攝取無辜孩子的靈魂,這等逆天的行為,就算我是一個外來者,少不得這種閒事我也得管上一管了。」

    「你說我家小芷攝取小孩的靈魂?」老婆婆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頓時便大笑起來,天台上只有她蒼老的笑聲在迴盪著,就在笑得馬嘯風臉子上都掛不住的時候,她才好不容易止住了大笑,喘著氣說:「你這閒事管得不差,問題是我家小芷也在管著這檔閒事,你們兩個放著真正的犯人不去找,卻自己打了起來,真有趣,真是有趣得緊啊。」

    頓時,馬嘯風無語,敢情是大小衝倒龍王廟,自己人打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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