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湖,那便有湖岸這種東西的存在。
黎明的曙光,讓湖岸邊的這片草叢開始活躍了起來,新一天的到來,草叢裡的昆蟲和動物開始了「吃早餐」了;兩隻蚊子發出嗡嗡的振翼之聲,像直升機般在草叢中做出懸停和疾飛的運動,它們在尋找著鮮活的生命,然後要用它們那長長的吸管,吸取生物體內的美味血液,可找了半天,草叢裡沒有可供它們下嘴的生物,卻在這時,草叢裡亮起一對黃色的光點,一隻青蛙從草叢的深處張開了嘴巴,舌頭如同長鞭般往蚊子甩去,一抽一卷,便把兩隻害蟲捲進自己的嘴中;似乎兩隻蚊子還不夠餵飽這只青蛙,於是它朝著草叢的另一處跳去,卻在青蛙剛蹦起還沒落地的當口,一條蛇從草叢裡電射而出,蛇嘴一張,便把這只青蛙整個天進了自己的胃裡。
蛇信輕吞,兩隻黃色的立瞳朝著草叢的其它地方打量,蛇在尋找在另一種食物。
嘩啦--
湖岸邊水聲大作,巨大的陰影把蛇掩蓋在其中,受到了驚嚇,蛇飛快地遊走,而它剛才呆的地方被放下了兩具渾身濕透的軀體。
馬嘯風坐倒在這兩個他剛才從湖裡救出來的女子身旁,大口喘著氣,長途飛行再加上空中激戰,最後還在湖裡折騰了不少功夫,就算他的身體已經經過相柳那土屬之力的強化,也大感有些吃不消,靈力雷勁的消耗及體力的流失,讓他有想倒頭就睡的衝動。
但他心裡清楚,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儘管身心已經感到疲憊,但馬嘯風還是再次把這兩個女人抱了起來,然後朝著岸上不遠處的一片樹林走去,他現在的身份不能曝光,暴露在沒有任何掩飾的環境下無疑於找死,馬嘯風不怕戰鬥,但他不是莽夫,讓自己陷於不利的境地,智者不為。
樹林內。
把兩個女子放在草地上,馬嘯風頗為為難地看著她們。
按理說,他就算不把這兩個女子殺人滅口,也完全能夠任由她們在湖內自生自滅,可在那一刻,身體的本能比理智先行動,等到馬嘯風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做著救人的事了。
可現在的問題是,人是救了,但自己的身份卻不是曝光,那麼是這樣丟下她們,還是按照最佳的方案讓她們變成死人,馬嘯風相信死人才能夠完全保守秘密,但這卻有違他的良知,畢竟人家可能連他長什麼樣子也沒有看到過。
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便是馬嘯風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沒有了粟月的帶領,對聯盟完全不瞭解的馬嘯風很難找得到玄黃廣場的所在,那麼,此刻一個合格的嚮導似乎又是一件必要的事情。
眼睛瞄了瞄躺在草地上仍然暈迷的兩女,馬嘯風決定把好事做到底,這兩女沒有半分靈力,對他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說不定他還著挾恩求報,讓人家給他當一次嚮導呢。
既然要救人,馬嘯風當下也不再遲疑,二女全身盡濕,這衣服是不能再穿的了,否則陰寒入體,以後會留下病根,馬嘯風既然要施恩於她們,自然也不能馬虎。
把已經濕透的古代宮裝從二女身上除下,只穿著內衣褲的身體引人遐思,可惜身處敵境中,馬嘯風沒有一點尋花問柳的衝動,即使白花花的嬌軀擺在眼前,也未能夠讓他的目光有一刻的變化。
為了怕她們受涼,馬嘯風小心地釋放著靈力,以靈力為媒介,把周圍三米內的空間中所有的電能粒子都調動起來,小心控制著電子的活動頻率,進行微弱的電解運動下,讓自己身體周圍空間的空氣溫度提升了許多。
做好這一切後,最後一步便是把她們體內的積水引導出來,要把停留在腹腔的積水導出體外,非人一點的手段是直接轟擊對方的腹部,使其自己吐出積水,只要力道控制得好,並不會讓對方出現內出血之類的內傷。但人家兩個嬌滴滴的女子,馬嘯風還真不好意思飽以老拳,那麼比較正規,也是普通人常做的方法便是……人工呼吸了!
於是,在一陣嘴對嘴有呼吸運動中,兩女體內的積水被馬嘯風順利地導出了體外,只是在這過程中,馬嘯風發現了一樣有趣的東西,那十七八歲的青澀小蘋果倒是沒什麼,而那明顯大上一些的女子臉上卻有輕紗蒙面,只是被水打濕了之後,那面輕紗幾乎變成透明狀,於是讓馬嘯風看清了這本來長相身材都是上佳的女子,左邊臉頰上竟然出現一道刀疤而無端破壞了她的美感。
這道刀疤自眼下三公分的地方起,至唇上一公分的地方止,在粉紅色的刀疤兩片,微有皮肉捲起,讓好端端的一個女子變得有些恐怖,也難怪她要用輕紗蒙著面。
只是馬嘯風想不明白,以現在先進的激光整容技術,就算無法把這道傷疤完全治癒,至少也能改善至讓人無法察覺的程度,儘管激光整容的花費不菲,可馬嘯風不認為能夠擁有下人的人物,會出不起那些錢。
呻吟…暫且稱之為呻吟吧,一陣「囈囈呀呀」的低呤說明聲音的主人就要醒轉,馬嘯風連忙走開幾步,只見兩女幾乎同時醒來,但之前的溺水讓兩人的腦袋似乎還有些迷糊,醒來後的兩女先是半撐著玉臂坐起,扶著自己的腦袋搖了搖,然後在看到對方的時候都不由尖叫了一聲。
頓時,樹林裡飛鳥掠起。
馬嘯風嚇了一跳,連忙用手分別按住兩人的嘴巴,在看清了自己近乎**的身體後,又發現一個陌生的男人正掩著自己的嘴巴,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但蒙著輕紗的女子比她的丫頭看上去要鎮定得多,至少她沒有像自己的丫頭那樣試圖去咬馬嘯風按在她們嘴巴上的手。
「好了,聽著,我知道你們是刺客聯盟的人,同樣也知道你們現在肯定想第一時間發出求救,但我也請你們相信,我對你們並沒有惡意,如果要殺了你們,我在湖裡看著你們自生自滅便可,根本不用冒著蹤跡暴露的危險把你們救上來,事實上,我需要一個嚮導,只要你們能夠提供一份聯盟的內部地圖,作為交換,我保證你們性命無憂。」馬嘯風壓低了聲音,同時適當地釋放自己的殺意,營造出有利於自己的壓力。
那丫頭聽完馬嘯風的話後還在掙扎,但蒙面女子卻輕輕按了按自己丫頭的手,示意她安靜一些。
「我現在放開你們,希望你們不要大聲喊叫,否則我只有擰斷你們的脖子。」在自己的性命和憐香惜玉兩者間,馬嘯風明顯選擇了前者,他是來救人的,而不是來獵艷的,更何況對方嚴格算起來還是敵人,只要是敵人,就沒有不可殺的人,即使對方是女的。
蒙面女子點點頭,表示自己會乖乖聽話,於是馬嘯風才小心翼翼地放開了兩手。
見兩女果真沒有呼叫,馬嘯風一臉殺意的臉上才泛起了那麼一絲笑容:「很明顯,你們做了一個相當明智的選擇。」
「沒有人會和自己的性命過不去,不是嗎,入侵者先生。」恢復了冷靜,蒙面女子知道馬嘯風並不是一個見人就殺的人,特別是這個入侵者還有求於自己的時候,說不定還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讓這個入侵者自投羅網。
「很好,你很明白自己的立場,那麼,尊敬的小姐,麻煩你給我指引一條明路如何。」馬嘯風目光炯炯,盯著女子的雙眼,如果她要撒謊,那麼眼睛肯定會第一個背叛她,至少馬嘯風還不知道有誰能夠真正做到把心思完全掩蓋在心靈的深處,要做到這一點,除非連自己的潛意識也要騙過去。
蒙面女子只覺得馬嘯風眼神如同利箭般刺穿了自己的眼睛,彷彿在那種眼神之下,自己沒有任何秘密可言,暗暗在心裡告誡著自己不要對這個男人撒謊,但不撒謊,並不代表著自己不能誤導他,只要說一些模稜兩可、並且帶著暗示性的話,一樣可以把他引向錯誤的方向,有時候,真實和謊言只有一線之差。
「那麼,在我們合作之前,你看是不是讓我們行穿上衣服?」放軟了聲音,是為了發揮女人的全部資本,只要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在女人的軟言軟語面前必定先敗了一半,而最好這個人是好色之徒,那麼蒙面女子自認自己的勝機便越高了。
可惜的是,馬嘯風根本不吃她一套,同時,他也不想讓這兩個女人穿上衣服,即使不說那繁複的宮裝現在還滴著水,就算是可以穿戴,馬嘯風也不準備讓她們穿上,因為此刻她們這樣近乎半**的狀態,能夠最大程度上減少她們說謊的機率,這關係到一個心理層面的問題。
衣服就像人的心防,當那個人衣不遮體的時候,也就是最難說謊,或者說謊也最容易被看穿的時候,皆因沒有了衣服,他或她同時喪失了安全感,這是一種本能,而表現在女人身上猶是如此。
於是,馬嘯風只是保持著微笑,卻沒有半分想讓她們穿上衣服的心思。
蒙面女子在心裡歎了一口氣,知道有必要換過另一種方式……
(*^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