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搓著雙手,也許是第一見夏雪,他有點不自在,不過跟本人比起來,他對於蕭凜的眼光還是報以讚賞。
在得知秦叔的身份後,夏雪沒有什麼改變,已經做著自己該做的事,在蕭凜不在的期間幫其處理業務上的雜事,事實上也沒有太多她可以做的事,在經商方面他要比自己有手段了許多,才短短兩個星期,罪惡城的綜合樓已經是滿滿的落戶,而且品牌都在一線,比她的萊茵可以說是只好不壞的地步,為此,她很受打擊。
三個月的肚子並不明顯,秦叔是個注意細節的人,跟在蕭震楓的身邊想不學都很難,精明的眼底還是流露出了些許的懷疑,接收到秦叔的眼光,夏雪抬起頭。「還需要咖啡嗎?」
通常這個時候都會問有什麼事,但是夏雪跟常人不同,秦叔楞了下,指指手錶。「啊,烙鳩去接凜了,秦叔要是等得有點吃力,可以先睡一會,他很快就會到。」
一個晚上來了連個造訪者,夏雪輕歎一聲,真的希望能跟蕭凜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生活,蕭凜有太多做不完的事。
蕭凜與烙鳩推門而入,見到秦叔很意外,夏雪對他搖搖頭,表示並沒有受到任何的責難,這才緩和下臉色。
「少爺,單獨聊聊!」秦叔直言不諱,絲毫沒有一個做下人的樣子。
「去七樓吧!」
「蕭少!」七樓可以說是他們『地下城』的心臟,烙鳩自然是不願意的。在燕京他失去的是一個城池。在這裡他失去的是自己的所有。
「沒事!」
秦叔對烙鳩點點頭,在這裡遇上『地下城』城主並不意外。
七樓,就是一個辦公區域,沒有哪裡不對,也沒有哪裡突凸。但事實上在這些隔斷的區域中,隨時都可以成為一個個獨立的房間,蕭凜的設想與投資可以說是不費餘力。
「少爺能想出這麼一招來,果然臉權明遠都拿你沒有辦法。」
蕭凜領著秦叔來到一處略微寬敞的一間房間中落座,中間大屏幕上滾動著四條顏色,分別代表著任務的難度係數。大致上與燕京的『地下城』沒有差別。當然規模是要小了許多。「少爺的行動力,令老爺感到十分的欣慰,這樣規模的『地下城』能在短時間內形成並且找到難能可貴的殺手,我想除了少爺應該沒有其他人可以做到。」
蕭凜替秦叔斟滿清茶後。坐在他的對面。「秦叔如果是指三大財閥的人。我想是你誇大了。」
「傀儡與占卜。可不是一般人能請的動的。這兩人在自己的行業中可都是領軍人物,不接任務已經很久,這次兩人親自出馬。少爺就不要跟我這下人打哈哈哈了呀!」
不知道最後一個字跟鴉是否有相同,一條灰影瞬時撲了上來,蕭凜大喝一聲,鴉灰溜溜的來到蕭凜的腳邊趴好。「能請他們的人不是我,老頭子放棄了烙鳩絕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蕭凜拍了拍鴉的腦袋,最近這個傢伙變得極為的暴躁。
「秦叔這次來是為了什麼事?蕭穆與慕容冷月走到極為靠近,不過權明遠似乎依舊拿我當炮灰,邵偉華現在在我手裡,老頭子需要的話隨時都可以給你們送過去,他知道權翔琳不少事,把消息放出去,自然有人會來收拾他,這樣你們也可以水到渠成的收買他來做污點證人,抖出權翔琳這些年的破事。」
秦叔一聽頓時爽朗的笑了起來,手指擦著桌面來回扭動著。「少爺就不要從我這探聽什麼消息了,老爺子的心思豈是我們這些人可以參透的,三少爺雖然與慕容小姐走的近乎,但是人家慕容小姐就認你這麼一個主,我們也沒有辦法,至於權明遠,在老爺子意料之外,不過前不久,權明遠的叔父已經找過一次老爺子,密談了很久,我們做下人的自然是不得而知。」
一直手覆蓋在秦叔搓動手指的手背上,蕭凜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謝謝秦叔,您已經做的很多了。」
短短幾句後,蕭凜已經瞭解了太多訊息,老頭子的意思不知對與不對,權明遠的份量也不過是那麼一點點,這倒是讓他少走很多彎路,也丟掉不少估計,唯獨對於慕容冷月的事,他依舊不願意,也不會鬆口。
秦叔忍不住歎息起來,有些話不需要多說。「聽說昨晚你在慕容家待了?」
「可以這麼說,還有權明遠,不過有一夥人膽子挺大夜襲慕容家宅。」
「哦?有這樣的事?」秦叔表示大感意外。「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
蕭凜搖搖頭。「有個傢伙很厲害,不過是個未發育的孩子,我留給嘯月處理的,要是沒有猜錯的話,對方是衝著我來的,那麼也就那幾個人,撇除穆容允的話,這個目標自然很容易鎖定。」
說道這裡,蕭凜自顧自的喝了口茶,點上煙,也給秦叔的水煙燃起火。「『黑鴉』回去了嗎?」
「嗯?」抽了口煙,秦叔沒有聽清楚蕭凜的話。
「梅塞思的停屍房裡有一具女屍,我剛看過,下手的人是魔術師。」蕭凜一瞬不瞬的瞅著秦叔。「邵偉華的會館一夜之間被人燒成了灰燼,那個女孩是目擊者。」
「秦叔,這件事您知道多少?」蕭凜又問道。
「『黑鴉』的確回到了老爺子身邊,但是這件事恐怕另有蹊蹺。」秦叔頓了頓,站起來。「老爺子說了,只要少爺這邊有需要,『黑鴉』隨時都為你效勞,只是希望你少去『瓦崗奈』,另外關於蕭亞……」說著秦叔小心翼翼的看向蕭凜,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才繼續說道。「蕭亞目前在美國,這次老爺子單獨讓他處理關於那邊黑幫的事物,算是給少爺你一個安慰,只是關於蓮,還希望少爺多費心思。」
「怎麼這次一個不夠還要搭上一個嗎?」口氣一下跌入冰點,來巴勒莫之前他或許考慮的並不多,只是單純的完成任務,蕭亞被帶去美國的企圖他不是沒有考慮過,只是這一次老頭子要把蓮都算計在裡面,他不由動容了。
「秦叔,喝茶!」秦叔感到自己的緊張都要跳出了嗓子眼了,卻被蕭凜一句話給堵得上不來氣,他莫名的瞅著蕭凜,雖然是看著長大的孩子,卻發現還真的不瞭解他的思維模式。「秦叔知道一個叫流一的人嗎?翼能請動丹氏一族的殺手團,這個家族跟我們蕭家的淵源不淺,另外老頭子那麼不想我跟『瓦崗奈』有接觸,是流一的關係,他有一雙與我和蕭亞相同的眼睛,這是不是巧合,還是說我們之間有什麼問題。」
「這……」秦叔連連幾聲抽吸聲,他不安的換了一條腿翹起。
「秦叔,從小看我長得,我受的那些苦已經不是人可以想像,還記得我十四歲那年問過你一句話嗎?」蕭凜平淡的嗓音中聽不出一點情緒。
秦叔自然是記得,十四歲的年紀是蕭凜剛剛從實驗室出來的年紀,也是穆容允逃脫的日子。蕭凜能活下來是個奇跡,當然去接回蕭凜的時候,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盡然是問自己究竟是不是爸爸的孩子。
看著秦叔不自然的點點頭時,蕭凜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問題,放在十年後,我想再問一次秦叔,我究竟是不是他親身的。」
相隔十年,人都會邊,蕭凜變得強大了,那些寬慰的話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十年也足夠讓這個孩子有了自己睿智和分析力,但是無論怎樣,這都不是他可以評判的。
「少爺不該有這樣的疑慮,老爺子對你是費勁了苦心,希望你可以早一日登上蕭家家族的位置,才希望你能與慕容家聯姻,可以更加穩固你的地位。」
蕭凜扯了扯嘴角,不露痕跡的添水奉茶。「秦叔,回去帶句話,我不會讓蕭亞成為他手裡的犧牲品,非常時期非常手段,他明白就睜著眼閉著眼,不明白大不了魚死網破。」說著將龍魂的證件推倒了秦叔的跟前。「這個你拿回去。」
「少爺!」秦叔一看急了。「我來不是為了說服你什麼,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自然明白秦叔的心思,即使再不想做的事有時候也必須去做,有的人不想除掉,但是為了私慾也必須除掉,不是嗎?」
「但是也不需要做到這麼決絕啊!」
「他是不是我父親還是個迷,二十多年了,他就那麼怕我見到那位生下我的女人嗎?」蕭凜自嘲的笑了笑,對於那位,這裡還是有些殘影。
秦叔無話可說,他眼眶紅了又干。「那麼請少爺自己小心行事,我老爺子那邊我盡力而為。」
「謝謝秦叔了。」
不是魔術師下手,那麼又是誰?秦叔走後,蕭凜並沒有沉浸在所謂身世之謎中,『黑鴉』並駕齊驅的殺手不多,這個下手的人精準的插入大腦中樞神經,令女孩瞬間死亡的手法除了魔術師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