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高官是誰?」
嚴娟娟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樣子並沒有為姚政帶來多少注視,他至始至終都是盯著自己手裡的筆,從一開始進入這間房間,見到嚴娟娟坐在那裡的時候,他就已經清楚的意識到,這個女人一定會因恨而賣了他,這怪不了誰。
他沒有否認過自己對這個女人在最初那個單純的年代了他因她的強勢而被吸引,這僅僅是因為單純年代,而此刻這曾經被來吸引的理由早已經成為了姚政脖子上的枷鎖,男人的權利被這個女人踐踏到一無所有,呵呵!這樣一個女人,他還會有曾經的那種感情嗎?答案是否定的。
「嚴娟娟!」吳冕大聲的叫著嚴娟娟的名字。「那位高官是誰,那個北區某後操縱者是誰。
「我不想說出這個人的名字。」嚴娟娟的答案一出口,令其他人震驚在哪裡,而早已做好思想準備的姚政也莫名的看著她。
「嚴娟娟,你這是在拿我開玩笑嗎?」吳冕不客氣的吼了一聲。「那個人是誰?」
「就是你!」嚴娟娟盯著姚政的臉說出了三個字,誰都聽不懂的三個字,或許只有心知肚明的人才會理解這三個字的意思。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我想跟嚴總單獨聊聊。」華慕雲支走了吳冕和姚政,他似乎是懶得挪動自己的位置而始終靠在木凳椅背上,可能是坐慣了舒服的椅子,此刻覺得腰酸的很。
「華書記。我該說的都說了!」
「不,嚴總,其實你有很多沒有說。」華慕雲很客氣,這個女人多少還是為了市委做了不少工作,也帶動了一批商業人士立志於市委建設。「你有一個兒子在意大利,是吧!」
「是的,我想請你們能看在我以前所做的貢獻上能給我孩子最大的幫助!」嚴娟娟顯露出來的悲傷。是一個母親無法割捨的親情。
「嚴總,這裡沒有其他人,你的要求需要你的態度來說話。」嚴娟娟瞪著雙眸。華慕雲的意思其實很明白。「我從頭到尾都在聽你的供述,你總是在關鍵的時候縮進了軀殼,你在害怕還是在猶豫?」
嚴娟娟歎了一口氣。「華書記。北區是個很深的水潭,姚政不過是漂浮在水面上的一隻蟲蟻而已,我可以承擔罪責,但是我不能不顧及我的家人,他們離的我太遠了。」
「如果你說的那個人是四爺的話,我不防告訴你,她也是我們這次市委要稽查的人,還是說除了四爺之外另有其人?」
「呵呵,我想我跟姚政都犯了一個錯誤,並不是市委信任我們。而是一直都把我們當成是一隻動物圈養著而已。」
「嚴總是個聰明人,就用你說的那句話來形容,人在做天在看,不管你的官做得有多大都是在國家眼皮子底下生活,這次是天要亡你們。懂了嗎?」
「如果華書記能夠答應我的請求,我會在證詞上說出是誰的。」
「十八歲嗎?」華慕雲問了一句,他記得華清逸是在說這個年紀。「如果你的兒子是個可培養人才,那麼十八歲他學業完成後將回饋國家的養育之恩,這是我們資助他的條件,如果他並不是一個可以栽培的人。那麼十八歲之後他同樣需要靠體力來還這筆費用,你覺得公平嗎?」
「謝謝華書記,很公平。」
「那麼現在回答我,那個高官是誰?」
「姚政!」
「另一個小媚是誰?」
「『鳳尾』娛樂城的葉子,與小媚是室友,同時也是四爺手底的人,牽線搭橋的人。」
「王占庭有沒有在這件事上有參與其中?」華慕雲問了一個無關的人,嚴娟娟抬起頭看著華慕雲,她思索著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王占庭與姚政的關係比較密切,之前五金店老闆就是姚政介紹過來的,王家的旁支,至於王占庭是否有參與,我並不是十分的清楚,如果華書記想知道更具體的可以問他的秘書李正漢,不過這個人現在還在醫院裡,另外,季偉懷是他的右臂,那些不管出現在姚政面前的人都是通過他的手給處理掉的。」
「嚴總,你是個可憐的女人。」華慕雲可惜的搖著頭。「你恐怕還不知道那個躺在醫院裡的人並不是真正的李正漢吧!」
「這個怎麼可能?他是李秘書啊!」
「劫持案跟你有沒有關係?」同樣的問題反覆問著,並不是說華慕雲老了忘記了,而是在審訊中經常會用到的一種手段來測試對方是否說謊,謊話說多了,會記不得自己曾經說過什麼,這是一個奇怪的漏洞循環。
「沒有關係,當時我被姚政囚禁在一處民宅,不過姚政不會自導自演這麼一場戲,很有可能是四爺做的。」
「你跟那個四爺很熟嗎?」
「從沒有見過面,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所有的藥物都是由姚政這邊入手,成品分區買賣,半成品進入地下工廠加工。』
「另一個磚窯廠是你的還是姚政的?」
「另一個磚窯廠?」嚴娟娟茫然的注視著華慕雲,她看起來並不像是作假,到了這個程度再撒謊就沒有意義了。
當最後一個問題問完之後,華慕雲讓人將嚴娟娟帶了下去,被安排在女兵宿舍中看管,華慕雲覺得很心驚,揉著額頭坐在那裡沉思著。
「華書記!」吳冕見嚴娟娟被帶了出去才走了進來,沒有人知道他們裡面的談話,只是根據華慕雲臉上的凝重而猜到了結果。「要不要現在就將姚政抓起來?」
「老吳啊,你說這是不是年紀越大想的就越多了呢?」華慕雲抽著煙,他一睜一閉的雙眸無目的的注視著一個方向。
「華書記是在擔心這一把下去會炸死不少人是吧!」吳冕接過華慕雲遞來的煙點燃。「即使現在財務不稅務部規劃部警局都已經成了一個無頭部門,而那些人還是做著自己該做的事,華書記,北區並不會因此而變成一個空殼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