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七點檔新聞聯播在它那一成不變的音樂聲中開啟,半個小時的實時報道在接近尾聲,一則勁爆新聞掀起了整個燕京有點不明不白的天空。
西郊獅虎城勒令整改。
坐在白色沙發中的人一隻手支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敲擊著白色真皮,女主播正在為這起事件做著詳細的報道,畫面切到西郊獅虎城的現場,從鏡頭中看,正處在下午時間段,街道依舊一片繁榮景象,被雨勢洗刷過後的晶亮為畫面增添了一些亮點。
從獅虎城裡走出的利劍總隊在收拾著殘局,不難發現在鏡頭裡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坐在皮沙發裡的人嘿嘿的冷笑了起來,隨後關掉了液晶顯示屏,對於之第四百二十章
會議後的後續報道,他漠不關心。
都在預料之中的事,獅子的死不過是為另一場政治活動做出了鋪墊,倒是那個叫蕭凜的人很有一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中搞定獅虎幫,看來還是低估了這個人。
晃動著酒杯中紅色液體,室內放棄流動的音樂,獅虎幫被端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壞處,只不過是誰來接手的問題,西郊是一塊肥肉,論實力想要接盤的人也就那麼幾個,雖然這次沒有除掉眼中釘,倒是可以換來一塊肥肉,他也沒有什麼虧損。
一陣急促的鈴音響起,將流暢的音樂扼殺在它的美輪美奐中,矮胖的男子有點不悅,他是有吩咐過不要在這個時間來打擾,怎麼底下的人還是將電話給他接了進來,有著想要發飆的念頭,在接起電話的瞬間被壓抑了下來。
「什麼事?」
「獅虎幫被挑,你做好準備。」
「啊!三叔啊。」王胖子提著無繩電話坐回到他最愛的沙發裡,翹起腳:「新聞我看了,好像整個獅虎大廈都被人洗盤的乾乾淨淨,成為空樓了。」
「你最近什麼動作都不要做,你第四百二十章
會議爸已經跟我打過招呼。聽不聽都在於你。」王占庭趁著中間休息的時間段給王胖子打了電話作為警告。
「三叔,這個我自然知道的,那個姓蕭的小子蠻厲害,我是不會對他做什麼的。這點你要相信我。」王胖子將杯子中剩餘的一點紅酒倒入喉嚨裡,溫順的質感在流露過喉間時,那份潤滑叫他留戀,話筒的那邊傳來了冷哼,王胖子不以為意的注視著空空的酒杯:「三叔,市裡有什麼消息嗎?關於西郊誰來接手的安排,獅子死了。他的手下也在其他地方被找到,都死的很難看。」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王占庭警覺的握住聽筒,屍體被秘密處理,這在新聞報道中是被剪輯掉的。
「嘿嘿嘿!」王胖子笑的隱晦。「三叔小看了侄子了,我也有我自己的情報網,獅虎城這種地方,只要有一點點的動靜,都能傳進我耳朵裡。何況是一鍋端的大事件?沒有這點能力,你和我爸又怎麼放心將王家那麼大的產業交到我手上,您所是不是?」即使在電話中他看不到王占庭那吃癟的樣子。光是想像,王胖子就有想發笑的衝動。
「目前為止還沒有具體的導向,你不要太樂觀了,現在市局還在對你的案子已經出去立案偵查的決定,你要是還妄想著腰拿到西郊,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王占庭似乎有著一種報復的快感,瞇起雙眼的盯著窗外的黑夜:「先不說獅虎幫跟你之間到底有沒有瓜葛,只是因為牽連到了夏家與蕭凜,就這麼被輕鬆的給端了窩,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好好反省一下你的所作所為。」
「說到底。三叔還是不相信我與他們沒有關係,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應該聽你們的去娶那個什麼女人的,現在人沒有抱到還弄得一身腥。」紅色的液體從水晶瓶子中流露到玻璃不是內,偏厚的做工讓水晶製品看上去更有一點半透的美感,任何一種色澤在裡面都會有著半隱半現的神秘感。
「三叔。怎麼說王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您現在這個意思是在幫著外人打自家人嗎?」晃動的液體掛在了杯壁上,慢慢的下滑,他突然想到一句詞可以很好的貼切的來形容這個狀態『杯壁(卑鄙)下流』。
聽著話筒裡發出短促的笑聲,王占庭忍耐著,瞇起的雙眼忽然怒睜開來:「王家創立至今並非靠你一個人,我不允許任何人或者事妨礙到王家。」王占庭的話引來了對方更大的笑聲,彷彿是在嘲笑他一般。「別忘了,王家現在還不是你做主。」
「是,三叔,是我不懂規矩衝撞了你,還望你不要跟我計較才行,不過,三叔,我要是出了什麼事,你也逃不了干係,你想要掌握的王家也會跟著一起倒。」王胖子切斷電話,不給王占庭任何機會,王家現在是誰做主,他還真的很想看看那個老傢伙能做出個什麼動靜來。
流暢的音樂由高轉向低,喜歡純音樂的王胖子在音樂中思索著,想要靠王占庭來拿到西郊是不可能的事,華家這步棋走的他有點措手不及,比他快了一步先進入西郊,白白浪費他給予的機會。
「張騰現在在什麼地方?」他思索了片刻,拎起手機撥打出一個電話號碼。
「還沒有查出他隱藏地。」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聲音。
「獅子那邊的情況……」
「我們派去的人被認了出來,不得已全部殺死。」低沉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蠢貨!」王胖子捏著電話的手有點緊:「屍體在哪裡?」
電話的那頭沉默了下來:「他們的動作很快,沒有能夠立即從裡面搬出來。」
「想辦法處理,另外必須在他們之前找到張騰。」王胖子狠聲說道。
「是,那麼毒龍怎麼處理?」
「殺人滅口這種事還要我教你嗎?」王胖子摔了電話,碰到了水晶瓶,紅色的液體一點一滴的落在了白色地毯,觸目驚心。
王占庭之所以這麼篤定是因為他手裡有著證據,只有死人不會說話,他慢慢靠近沙發裡,盯著那一點一滴的紅色染紅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