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黑色,一截白色,一截紅色——/——/蛇尾纏繞在她的手臂,高高昂起的頭部,紅杏吞吐著發出嘶嘶聲。
段黎在抵抗著苗少卿的壓制,毒蛇脫離了段雯的掌控悄悄地游向苗少卿。
「小心身後!」蓮高叫著發出警告,苗少卿來不及轉身,背部傳來麻痺感,四肢鬆懈了開來,已經無法聽大腦的指示,他感到呼吸困難,全身發冷。
毒牙刺入肌膚,進入神經系統,正在迅速破換苗少卿的中樞神經及免疫力,蓮對準段黎就是一槍,她迅速感到苗少卿身邊,毒蛇已經退居到了段雯手上,毒性侵蝕著苗少卿的意志,她撕開他的衣服,兩顆毒牙留下來的傷口冒著黑血,周圍已經黑成了一片。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我,聽到沒有看著我。」蓮一邊對著苗少卿叫喊著,一邊用力按住傷口。
「你爸死在它手裡,現在輪到你了。」段黎扭動著肩膀,剛才那一槍沒有打中他的要害,只是擦過的脖子射入了身後的樹幹上。
蓮瞪著段黎,而徐側已經從石頭上站了起來,向她靠了過來。
「軍師,我勸你還是放下槍比較好!」徐側笑瞇瞇的瞅了眼已經失去只覺得苗少卿,黑氣佈滿了他全身。
「子彈無眼,要是不小心傷到你漂亮的臉蛋就不好了。」
蓮冷笑著槍口對準徐側:「子彈是無眼,不過對你有眼就好。」、
砰的一聲,子彈出膛射中了不遠處的石頭發出爆裂聲,蓮一個翻身躲過了段雯射出的毒箭,落在了她剛剛蹲著的地方。
「都跟你說了子彈無眼。怎麼就是聽不懂。」徐側很無奈的搖晃著他那顆腦袋:「你要等的人不會來了,不過我倒是可以考慮讓你跟我一起走。軍師配師爺是再好不過的。」
一首漁船緩緩從河道的一邊駛入,馬達聲發出咄咄聲。
「做夢!」躲過段雯的攻擊,蓮暗暗吐出一口氣。
「女人太倔強是要吃苦頭的,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要是臉上多了幾多不好看的花紋就可惜了。」徐側對著段雯點點頭,後者手裡多了幾根毒刺。「你的人傷了她的老公,她是很記仇的人,你要是跟著我,或許我還能救你一命。」
「是嗎?那就試試。」說完蓮一個晃身而過,剛才開在兩米開外的人。此刻已經欺身到了徐側跟前:「帶著你的骯髒去地獄吧!」
沒有子彈。沒有槍聲,一把鋒利的短柄異性刀從徐側的下巴刺入穿過喉嚨從髮髻處而出。他的臉上還保留著剛才的淫笑,噁心的叫人想吐。蓮抽出異性短刃,在他身上擦拭了兩下,調整著呼吸。
段黎一把拽過段雯。雙手十指彎曲著,形成一個怪異的姿勢,戒備的防守著。蓮收起短刃轉過身,苗少卿已經停止的抽搐,沒有蕭凜在,她不懂得如何來救治,她抬起眼對著段雯:「解藥!」
女人冷漠的不肯一聲,在段黎的背後陰陰的瞪著雙眼,徐側的死並沒有為她帶來多少的衝擊。那不過是一個死人,死的不是她就好。
「拿解藥出來。」蓮向前一步,漁船已經靠岸,段黎向後退著。
「走!」一聲令下,兄妹兩個同時調轉身奔向漁船。
「把解藥交出來!」蓮緊緊的跟隨在他們身後,如果讓他們上了船。她就沒有希望了。
三步之遙,段黎拉起段雯的手,一個躍起落在了船巖上:「快開船。」
漁夫挽著褲管,搖著與這個季節不相符的大蒲扇,對於段黎的命令充耳不聞。
「讓你快開船沒有聽到嗎?」
「哦!」漁夫回應了一聲,朝著船艙反方向躍入地面。
「你在做什麼?」段雯見狀不由的叫了起來。
「呀,怎麼已經死了一個?」漁夫看眼徐側的傷口,發出嘖嘖聲,隨後他來到苗少卿身邊,手指按捏著肌膚:「發硬了!」
「別碰他!」蓮停下腳步,船就在跟前,而那個從船上跳下來的船夫卻篤定的蹲在苗少卿的跟前。
雙手按了按傷口,一小股黑血從洞口中冒了出來。「嗯,還好!」從背後抽出一把砍刀。
「把刀放下,否則我就開槍了。」蓮放棄了船上的段家兄妹,雙手握槍的對著漁夫。
「把槍放下!」漁夫摘下斗笠,撇著嘴:「你要謀殺親夫啊!」
蕭凜的臉在蓮的跟前晃動著,有種想哭泣的衝動。
「不要去追了,反正他們的結果也是死。」蕭凜對著想要去追漁船的蓮招招手:「幫我把他的嘴撬開,太高下巴。」
砍刀劃破了手腕,血順著手腕滴落在了苗少卿的嘴裡。
「你瘋了,這是做什麼?」蓮慌忙的想要用手去堵住那一股股熾熱的血液,被蕭凜擋了開來。
「這是最快的方式,不要礙手礙腳的,打開他的嘴,別浪費我的血,很貴的。」看著自己的血被浪費在了地面上,蕭凜鬼叫著。要知道蕭家有多少人想要得到他的血啊,這可是百毒不侵的良藥。
「他中的是毒,不是缺血。「蓮氣結。
「知道!」不管蓮的怒氣,他捏著苗少卿的脈搏,心跳還是很微弱,不過有力。「幫我撕下衣服,我要包紮傷口。」
拉過蕭凜的手臂,蓮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賭氣了不啃一聲。
「好啦,我不會有事的。」摸著她的頭髮,蕭凜用額頭頂著她的額頭,在她鼻尖上落下一吻。
「那對兄妹怎麼辦?」
「沒事,船上會有人收拾的。」蕭凜扛起苗少卿,牽著蓮的手:「專用司機要開罵了,等了那麼久。」
「你的劍呢?」
「留給別人做紀念了。」
漁船慢慢向前開出一段距離後,掉頭駛回來的方向。
段雯坐在段黎身邊,為他的傷口摸著藥膏。彼此依偎在一起,不過他們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是誰在開船?」段黎最先警覺起來。漁夫是假冒的,那麼船上出來他們之外還有誰在駕駛著漁船?
被提醒的段雯,帶起手套,手裡捏著毒刺,纏繞在她手臂上的毒蛇發出劇烈的嘶嘶聲,它焦躁的吞吐著紅杏對著某處竄動。
有什麼在暗處,段雯順著蛇頭方向望去,與毒物呆久了,熟知他們的脾性,她的寶貝們正在害怕。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從黑暗深處逼迫而來。她拉住段黎的手臂。慢慢向後退著。
嘖嘖嘖!黑暗中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一段劍柄首先映入他們的眼簾,隨後是劍身,直到一張滿臉皺紋的臉出現在他們眼前。
劍身刺入了胸口下,隨著他邁開的腳步。劍柄在晃動,段雯恐懼了拽緊了段黎,手裡的毒蛇縮回了紅杏,匍匐在她的手臂上。
「三個人只留下兩個?」熟悉的聲音響徹在段家兄妹的耳朵裡。死而復生的人用奇怪的眼神注視著插在自己體內的劍,他好像記得那個人說什麼來著,摸著劍柄的手猶豫著是否要拔出來。
「今天蠻不想開殺戒,不過那個人要你們死,只好死了。」焰燕很不情願的把手從劍柄上移開,雙掌燃起了兩層不同顏色的火焰。
「哦。我記得,是你說過什麼只要活著就好是吧!」
段雯木然的點點頭,至今她還是這麼想著,她更希望段黎可以為她找到這麼一條活著的道路,她整個人縮進在段黎的背後。
「你,你殺了我們沒有好處!」段黎的聲音在顫抖。
「嗯。也沒有壞處。」焰燕點點頭,被劍插著的部位有點奇怪,好像有一小團東西在一掂一掂。
「我可以解你的毒!」段雯想了老半天終於給自己找到了一條活著的路,她顫抖著將一個黑色小瓶子從胸口處拿出來:「這個……這個……」
「啊,你不提醒,我都忘了。」焰燕看著手裡的火焰相互交替過後成為一種耀眼的色澤時,對著拿出解藥的段雯吐吐舌頭:「你騙了我!」
「不!」一聲尖叫,段黎沒有看清火球是如何從他身邊穿過,段雯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尖銳的在他耳邊響起。他木訥的轉過身,火焰從她的頭髮一直燃燒到了腳跟,燒盡了整個表皮只留下血肉的軀體,她還在那邊爬動著,想要從艙門處逃離。
「我最討厭別人欺騙我。」焰燕撿起落在腳跟旁的黑色藥瓶對著段黎:「這個是解藥嗎?」
段黎盯著還在爬動段雯對焰燕的問話沒有反應。
「試一下看看!」從身後跳到了段黎的身邊,一腳將他踢翻在了地上。
「沒有什麼厲害的嘛!」焰燕有點失望的盯著段黎:「光會蠱術有什麼用,喝下去。」撬開段黎的嘴,將黑色瓶子中的液體倒入他的喉嚨裡。「解藥是真的,我就放了你。」
有那麼好一會,焰燕有種衝動想要把剩下的那半瓶解藥喝掉,望著沒有什麼反應的段黎,他在糾結。
突然段黎的表情變得很詭異,從他的腹部開始有一層層的膿液開始流出,伴隨著噁心的氣味滴落在船板上,燒灼處一個窟窿。
焰燕見狀,向後跳開,拍著自己的胸脯,幸好剛才沒有衝動,反手將藥品丟進了河裡,對著肚子上的劍不甘願的打開了信號彈。
空中想起了直升飛機,跳上頭頂上放下的繩梯,搖擺著空中遠去。
蕭凜撐著腦袋坐在車裡假眠著,頭頂上直升機駛過,他突然睜開眼:「清逸,我突然覺得你也不是那麼漂亮。」
「什麼?」華清逸莫名其妙的從反光鏡後看著蕭凜。
「沒什麼!」蕭凜突然笑的很開心:「不過是看到一個比你更漂亮的男人而已。(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