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許文強 上海灘 第九十四章 馮玉堂
    霞飛路上有一家西餐廳,由專門從法蘭西請來的大廚掌勺,調製純粹的法國大餐。這家西餐廳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接待的,採取的是會員制,只有西洋人和少數唐人才能進去。

    這家西餐廳的名頭許文強也知道,有幾次還曾經從它門口經過,不過,一次也沒有進去過,他對西餐不是很感冒,在美國的時候,已經吃得夠多了,回到祖國,還吃西餐?不過,他到是一直想進這家餐廳,因為在這裡能碰見許多有實權的洋人,比如各國駐上海的領事,還有一些跨國公司的代理人,許文強需要認識這些人,和這些人相識,然後,有了交情,對他正在進行的事業很有幫助。

    然而,許文強一直都找不到好的門路進去,要成為它的會員,必須有別的會員推薦,並且,還要接受一定時間的考察,才能得到那枚象徵會員標誌的胸針。

    馮玉瑤讓許文強請客的地方就是這家餐廳,當馮家的小汽車在那家餐廳停下時,許文強吃了一驚,他沒有馬上推開車門下去,而是向馮玉瑤攤攤手,苦笑一聲,示意自己沒本事進去。

    馮玉瑤多少有些示威地向他笑笑,從白色手袋裡拿出一枚淡紅色的楓葉型胸針,別在胸前,推開那邊的車門,當先走下車去,許文強搖搖頭,嘴角仍舊保持著微笑,下了車,然後手扶住車門,等坐在他和馮玉瑤中間的馮程程下了車,再關上車門,跟在兩姐妹的身後,朝餐廳走去。

    守在餐廳門口的印度門衛,看樣子應該認識馮玉瑤,笑著用口齒不清的唐話向她打招呼。

    「小姐,你好!」

    隨後,幫她推開玻璃門,等三人進去之後,再把門關上。

    許文強先接過馮玉瑤脫下的黑色裘皮大衣,再接過馮程程的淡黃色大衣,遞給守在一邊的服務生,隨後,再把自己的灰色大衣和圍巾解下來,交給他。

    這個時候,馮玉瑤已經朝餐廳裡面走去,餐廳的面積雖然很大,但是,擺放的餐桌並不多,故而,顯得非常寬鬆,現在,只有幾張桌子坐著食客,都是白膚碧眼的西洋人。他們抬頭看了許文強三人一眼,就低下頭去,忙著自己的事情。洋人大多比較關心自己,好奇心之類的,似乎沒有我們國人來得嚴重。

    餐廳最裡面,有一張台,現在,正端坐著一個黃皮膚的年輕人,馮玉瑤向那人走去,遠遠地,就向那人揮招呼,那人也微笑著站了起來,走出餐桌。

    馮程程沒有像她姐姐那樣疾步往那裡走去,而是陪在許文強身邊,慢慢向那個方向走去。

    馮玉瑤和那個年輕男人在餐桌前抱在一起,然後,互相貼了貼臉,兩人臉上的微笑如出一轍,像微風拂過的湖面。

    這個人是誰?

    許文強皺著眉頭,望著身邊的馮程程,這時,她也在望向那個年輕人,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對她臉上的神情變化非常瞭解的許文強知道,看見那個年輕人,她的心情是喜悅的,並且,這種喜悅溢於言表。

    許文強再次把目光投向那個年輕人,極快地瞄了一眼。那人身著藏青色西裝,打著一條銀灰色領帶,面貌清秀,細眉大眼,只是嘴有些大,笑的時候更是如此,這倒算是一件好事,沖淡了他臉上的脂粉氣,不至於,看上去過於娟秀,在旁人的觀感中,多了一絲豪氣。

    快走近的時候,那個年輕人面帶微笑,向著馮程程張開雙臂,馮程程臉上掛著恬靜的微笑,走上前去,那人雙手放在馮程程雙肩上,然後,含笑望著她,輕輕把她擁在懷裡。馮程程沒有掙扎,溫順地投入他懷中,大概兩厘米長的時光過後,兩人分開。

    看著這一幕,許文強不知道為什麼,心突然一陣刺痛,那種感覺異常難受,就像有人在拿著一把西餐桌上專用的叉子,在他心裡狠狠地挖了一下。

    然而,內心越是痛苦,他臉上的笑容反到越是燦爛!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不過,看樣子,也知道是個受過良好西方教育的世家子弟。和馮氏姐妹如此親近,他家和馮家肯定有著非常良好的交情,並且,本人也絕對是一個優秀的人才。

    等兩人分開後,許文強才上前一步,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是許文強!」

    許文強向那個伸出手去,臉上掛著招牌似的笑容,只是,如果仔細看他的眼睛,卻只能看到冰冷一片。

    「你好!我是馮玉堂!」

    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馮玉堂的手非常溫暖,手指纖長,握手時比較用力。這是一個有著自己主見的人!握手的那一瞬間,許文強暫時得出了這個印象,不過,這個人具體是性格如何,還要多做觀察才行。

    等等!他叫什麼?馮玉堂?莫非他是?

    這個時候,馮玉堂自我介紹的話才真正進入到許文強心裡。

    「快坐下,兩個大男人,也這麼囉嗦!」

    馮玉瑤不耐煩地說道,拉開高背椅子,自己先坐了下來。

    馮程程挨著許文強坐下,向許文強輕聲說道。

    「文哥,玉堂是玉瑤的孿生弟弟,才從美國回來,他是學經濟的!」

    原來如此,馮玉堂這個人,馮程程向他提到過,而且,他搜集過馮敬堯的資料,知道他有一個在美國留學的兒子,也知道叫馮玉堂。剛才,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恍惚,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想起。

    「玉堂,這是我和程程的老闆,開創商社的許文強許先生!」

    馮玉瑤也在給自己的弟弟介紹許文強,讓他瞭解是何許人也!

    「老闆?什麼意思?」

    馮玉堂沒弄明白他姐姐話裡的意思,皺著眉頭說道。

    「你姐姐我決定自力更生,不再依靠家裡,現在,和程程一起給許老闆打工,怎麼,你有意見?」

    馮玉堂忙搖搖頭,慌忙說道。

    「意見?不!我怎麼會有些意見呢?我只是擔心父親大人,他或者有別的想法吧?」

    「父親那裡,你就別管了,我可不想做一個好吃懶做的大小姐,大時代的新女性,需要獨立和自由,你在美國這麼多年,難道還不明白嗎?難道想用封建家庭的偽善教條來束縛我嗎?說,你支不我的正義行動!」

    「!!」

    馮玉堂忙不迭地點頭,看來,這是一個飽受姐姐暴力荼毒的可憐蟲。

    就在許文強含笑看這場好戲的時候,有人走了過來,第一時間,許文強感覺到了他的接近,閃電般抬頭,望向那人。

    看見那人,許文強的臉上浮現出適當的驚喜,隨即,笑著站起身。

    那是個高個子洋人,正是女皇之光號上與許文強同艙的愛爾蘭人,美孚銀行在上海分行的僱員愛爾文,說是僱員,其實他是上海分行的經理。

    兩個人都沒想到在這裡會碰上,許文強和這個雖然是愛爾蘭人,卻像法蘭西人一樣熱情的愛爾文相互擁抱了一下。在擁抱的時候,愛爾文在許文強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許文強向他點點頭,兩人才分開。

    愛爾文是陪客人來這裡進餐,兩人寒暄了兩句,隨後,各自落座。

    許文強重新落座後,馮玉堂看他的眼光就完全不一樣了!開始的時候,他對許文強並不在意,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想利用馮家的關係,看到這一幕後,他改變了看法。

    雖然,他在馮玉瑤面前唯唯諾諾,好像很窩囊,實際上,他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至少,現在,是一個非常精明的生意人。不然,就不會還在讀書期間,他就在美國開辦了自己的公司,挖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當陽光透過西餐廳巨大的落地窗戶,照射在許文強臉上的時候,公共租界的探長沈杏山帶著幾個人,急匆匆地走進了位於法租界的,黃金榮黃大老闆的公興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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