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家族為此執掌山海界,雖然那仙途難證,但五大家族卻是享盡這山海界人間富貴繁華,尊榮無比。
「除了星醫術,我沒有教過他別的!」楊晨低著頭,有個東西也是他教的,但那個邪門之術,若是讓墨清知道,只怕當場就會翻臉,所以,他還是推到乾淨比較好。
墨清氣不打一處,冷笑道:「你的星醫術倒也教得好,該教的濟世救人之術,一點也無,全部都是偏門,他一個孩子……你居然讓他修煉這些?」
「該教的我都教了,他要對這些偏門感興趣,那也是他的事情,我們的賭約上可沒有規定,我還得幫你好好的管教好孩子。」楊晨冷冷的還了過去。
「你——」墨清氣得差點沒有當場翻臉。
「兩位不要吵!」楊鐵深深的吸了口氣,才算平息心中的怒氣,「我現在想要知道的——父神到底還能夠活多久?」
這是一個被墨清和楊晨都可以忽略的問題,楊慕羽身重劇毒,就算他精通星醫術,暫時可以克制劇毒發作,但也不能克制一世,總得防備著。
他還修煉了不完整的滅世絕,身懷滅魔劍,滅世絕秘笈在修煉到了一定的程度,經脈就容納不下靈力,絕對會暴體而亡。如今的情況,導致了楊鐵都不知道,他那一天就可能就會…「應該不會這麼糟糕吧?」楊晨只有苦笑的份。
提到這事,楊鐵就難掩心中的怒氣,冷冷的看了看他道:「若不是你,父神也不會弄成這樣。」
楊晨低頭不語,他欠楊慕羽太多……
「我看過他——」墨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掩飾住心中的傷感,低聲道。「如果找不出解決之法,最多拖個三五年,現在的問題是,他自己把靈力和血液混合在一起,根本就沒法子祛除毒素。」
「如果廢了他地靈力。那會如何?」楊鐵不懂醫術,皺眉問道,這個問題他考慮了很久,在知道楊慕羽修煉滅世絕的時候,他就曾經想過。
楊晨愣了半晌,想了想道:「廢除他的靈力,他立刻就會毒發身亡。」
「現在想要救父神,只有一個法子。」楊鐵斬釘截鐵的道,「第一,找到當年魔族之人。找出完整的滅世絕口訣;第二,去北極宮尋找佛樹,找婆娑果解毒。父神沒有時間等待,這兩樣必須同時進行。」
墨清點頭,確實,這是沒有法子地法子,只是那佛樹乃是傳說中虛無飄渺之物。上什麼地方去找?
至於滅世絕的完整口訣,更是荒唐,魔族早就滅亡數千年,就算現在山海界內還有魔族傳人,但魔族也不是是人是鬼都懂得滅世絕口訣的,必須的魔族的至高統帥甚至是族中資深長老。
「我去一趟北極!」楊晨緩緩的道,「那地方不是普通人能夠去得了的。」
墨清點頭,確實,那北極聽說是比上古眾仙詛咒之地,終年積雪不化。寒冷異常,普通人到了哪裡,只有凍死的份。而且,北極宮雖然是五大家族之一,可是素來神秘莫測,只有三十年一度的聚會才偶然派個人出來。
說到佛樹,所有人本能的把佛樹和北極宮聯繫在一起。作為晴瑤之城地主人墨清卻知道,北極宮中根本就沒有什麼佛樹,因為傳說中,佛樹還在極端寒冷的北面。就算是北極宮中修煉極寒靈力著,也不敢輕易進入。
「你得小心!」墨清囑咐道,「三年為限,不管找到找不到,你都給給我回來。你可別忘了。賭約可是你輸了。你這條命就是我的,我不准你死。你就不能死。」
「我可不想死!」楊晨搖頭道,「你知道我是這世上最自私、最無恥的人——我還想證得仙道,問那長生不老之途,哪裡想就這麼死了?如今修為到了九品上,靈力和境界也快要融合了,但卻難以再次突破,若是沒有外界環境的刺激,只怕是終老也難以再進一層,所以,我去北極宮,一來找佛樹,二來探探北極宮的虛實,找找他們麻煩;三來借那苦寒之地,看看能不能突破九品,度的了凡人度——問仙途!」
楊鐵再也忍不住,諷刺道:「你還真是這世上最無恥、最自私地人。問仙途?你要是問得仙途,那神仙都瞎了眼了。」
「你這話要是讓你父神聽見了,非得老大的耳刮子賞你!」楊晨也不在意,反而哈哈一笑。
「三年你要是拿不回婆娑果,你就算問得仙途,我也殺了你!」楊鐵冷冷的道。
「就算找到婆娑果,卻上什麼地方去找滅世絕的完整口訣?」墨清苦笑道。
「墨先生是聰明人,難道就沒有想過郝家?」楊鐵突然笑問道。
「郝家?東流花城!」楊晨陡然一驚,隨即問道,「你帶著慕羽來搶金沙灣,就是為了東流花城?」
「對,就算不滅了東流花城,我也得掌控東方一家,只有如此,才有可能找到那傳說中的魔族,尋找滅世絕的完整口訣。」楊鐵道。
墨清乾咳了兩聲,問道:「楊鐵先生,請恕墨清冒昧的問上一句,你為了小兒如此殫精竭慮,卻是為何?」
「這樣的問題,你已經問過了。」楊鐵不準備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下去。
「我就是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認他做義父,或者說——他是怎麼忽悠你的?」楊晨不解的問道。
「我逼他地,不是他忽悠我的!」楊鐵白了他一眼,懶得再說什麼,面無表情的開口道,「既然如此,這事情就這麼說定了,父神就暫時跟著墨先生,晨爺去北極宮,我繼續留在這裡找東方家的麻煩,三年為限。」
「嗯!」墨清點頭答應。
楊鐵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墨清看著好奇,問道:「楊先生有話只管說就是。」
「父神太過聰明,所以,我不想看著他太早的插手晴瑤之城的內府,你也知道,人一旦登上權利的巔峰,就免不了在其位、謀其職,免不了勞心傷神的算計東西,所以,如果墨先生不介意的話,不妨送父神去天逸門讀書,天逸學院都是和他差不多的孩子,現對來說反而單純很多。」楊鐵道。
墨清點頭道:「你倒是和我想地一樣,如果我沒有來接他,你是不是也準備送他去天逸學院?」
「兒子送老子去讀書?天大的笑話!」楊晨嘟囔了一句。
換來的自然是楊鐵的白眼和凜然殺氣,墨清忙著打圓場道:「楊鐵先生考慮極是,我也是這麼想的,雖然晴瑤之城和天逸門不對勁,但天逸學院卻是另外一回事,我回去後就安排一下,也不求他學什麼……嗯,以他地聰慧,學什麼都成了。倒是不用**心,只是希望他去好好玩玩,放鬆放鬆……這孩子跟著晨這些年,只怕吃了不少苦。」
「這孩子要是跟著你,只怕早就被你寵壞了。」楊晨冷笑道,「沒見過你那麼寵孩子地。」
「我就這麼一個孩子,我能夠不寵嗎?」墨清低低的苦笑道,他就是這麼個人,當年楊晨在晴瑤之城地時候,不過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他還不是一樣寵著,要什麼給什麼,而最後——楊晨卻在背後給了他一劍,差點要了他的命,他殺了晴瑤之城那麼多的人,僕役,護衛、女婢、他的妃子,堂兄弟……
十五年過去,他們之間交戰無數次,打來打去,他總是佔了上風,他總是奈何不得他,可是——最後他抓了他,也沒有把他怎麼了。
恨,似乎隨著時間沖淡,抹不去的,卻是那份血脈相連的感覺……
如果時間可以倒轉,他不會年輕氣盛之下,一把火燒了繡玉谷,一切都是孽!墨清在心中輕輕的歎氣,繡玉谷三百多條人命,楊晨是不會輕易放棄那份刻骨銘心的仇恨。一切都是表象……
「兩位稍作,我出去走走!」楊鐵不想再說什麼,站起來衝著兩人點了點頭,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我也出去走走!」楊晨輕輕的笑。「晨,你不和慕羽告別?」墨清以為他要走,急問道。
「什麼?」楊晨一呆,隨即就明白過來,笑道,「我被東方家的人擺了一道,這會子自然是去找他們的麻煩,我又不這麼就走了。我送你們回晴瑤之城後在去北極宮,免得這一路上有人欺負老實人。而且我……我有點想回晴瑤之城看看,順便給老爺子磕個頭去。」
「這次不要把我關進地牢就好。」說話之間,楊晨的影子已經在房中淡去,瞬間消失。
墨清只是笑笑,楊晨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站起身來,推開裡面楊慕羽臥房的門,緩步走了進去。
一宿無話,第二天一早,鬼僕就過來稟告,墨先生的船到了金沙灣港口。
楊鐵忙活了一個晚上,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親自侍候楊慕羽吃了早飯,不顧墨清在場,拉他到裡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