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聞言冷笑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實在閒著無聊,給你正經老爹找個女人,別替**這份閒心,媽的,倒霉孩子。」他是越想越生氣,誰養了這麼不省心的孩子,誰倒霉。
楊慕羽從小就沒有讓他省心過,雖然這些年他是被他打怕了,在他面前循規蹈矩,沒有整出大的ど蛾子來,但就離開這麼幾天,他本性裡面的叛逆卻是已經表現無疑,「你想要留著她研究改脈之法就直接說,不用找這麼多的借口。」
楊鐵忙著打圓場笑道:「夜深了,父神也該休息了,墨先生的船明天一早就到,您明天還得趕路,不如早些睡下吧,就不要為這等事情操心了。」
楊慕羽看著墨清和楊晨,有心先安排他們住下再做打算,不料墨清卻搖頭道:「你去睡吧,我素來有擇席的毛病,晚上不睡。」
「我也不睡,等下我還得出去看看星星。」楊晨打了個哈欠,懶懶的道,「順便去看看那個陸驚鴻,嘖嘖,這姑娘長得不錯,難怪把某人的魂都要勾掉了。」鬼僕曾經把楊慕羽在重雲城的事情偷偷告訴他,楊晨一猜之下,就明白楊慕羽的心思,這時候忍不住就出言調侃。
楊慕羽不敢搭言,站起身來向著裡面臥房走去,楊鐵忙著跟了過去。
楊晨盯著兩人的背影,半天才道:「你就不好奇?」
「羽兒不說,我好奇也沒用。」墨清搖頭道。
楊晨已經站了起來。墨清不禁警告道:「那人的修為雖然不如你,但只要你用神念刺探。他一樣可以知道。」
「如果他隔阻音波,我就不偷聽。」楊晨笑笑,身子一晃,人已經消失在房間內,墨清無奈地搖頭,閉目養神。
楊鐵看著楊慕羽半靠在床榻上,忙著將剛剛溫好的金色燕窩端了過來,送到他面前,笑道:「父神,別空著肚子睡覺。吃一點。」
楊慕羽就在他手中用純銀地湯匙吃了一口,皺眉道:「太甜了。」說到甜,他不禁想要藥兒,今天忙了一天,卻把它忘了,它最是喜歡甜點。
忙著翻開口袋看了看,卻見藥兒縮成一團睡覺。不願拂了楊鐵的一翻好意,又再他手中吃了幾口,笑道:「你叫我公子,我比較聽著順耳。s」
楊鐵笑笑,扶著他躺下道:「父神明天就要走了,又提這個做什麼?」一邊說著,一邊捏著他的腳底,楊慕羽感覺他手上一股暖暖的靈力灌入體內,皺眉道:「你不用再為我費心什麼,你倒是好意。只是我自己糊塗……」
卻說楊晨悄無聲息的躲在窗口,由於楊鐵也是九品修武者,他在怎麼托大,也不敢進入房中去偷窺,只能藏身窗外,卻把楊鐵和楊慕羽的談話聽得輕輕清楚,心中納悶之極,這人當真如同是孝敬兒子侍候父親一樣的對待楊慕羽,竟然不惜消耗本身的靈力,給他緩和經脈。延遲滅世絕的修煉?
「父神,有句話說了您可別不中聽。」楊鐵跪在床榻之前,手指按在楊慕羽的腳底,低聲說道。
「哦?」雖然楊鐵只是給他舒緩經脈,但這按摩地手法卻特殊的很。他已經昏昏欲睡。聞言模糊的答應了一聲道,「什麼啊?」
「父神還小。實在沒有必要為了這些瑣事操心,比如今日之事,本來父神祇是來水月坡散散心,倒也沒什麼,可是——我看著父神卻是太過勞心,我可不想父神將來變成像東方州鼎那樣工於算計之人。」楊鐵低聲道。
「哦?」楊慕羽苦笑道,「那你希望我變成什麼樣的人?」
「父神祇要知道用人之道就成!」楊鐵笑道,「這些煩心勞力的事情,就交給下人人去辦,父神如此操心,實在是沒有必要,父神要是事事都算無遺策,要我們這等人做什麼,要晴瑤之城那些謀士奴役做什麼?」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眼見楊慕羽沒有不愈之色,這才又道,「而且,父神今年才十五六歲,實在是有點……」想想,下面的話說的有點過分,忙著住口不語。
「有點太過?」楊慕羽淡淡地笑問道,當他眼睜睜的看著花嬤嬤死在天逸門的劍氣之下的時候,楊鐵曾經看了他一眼,他知道他心中有想法,但楊鐵本人也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難道他會指望著他做個慈悲之人?
「我只希望父神開心。」楊鐵歎氣,「本來帶父神來新月灣,只是想要讓父神過幾天富貴閒人的好日子,可是沒想到卻讓父神操心勞累,這也是楊鐵之過。」
「是我惹的事!」楊慕羽笑笑,要不是他跑來水月坡,得罪了東方家三公子,事情也許並不會向現在這樣發展。
「晴瑤之城雖然富裕,墨先生也不會扣克您的零花錢,不過,凡是都要伸手跟他要錢,總不如自己手裡有方便,等下我去弄點黃金,給父神帶走,幸好您身上也有儲物機關,到是方便之極。」楊鐵輕輕的笑道,殺了金沙灣附近東方家的勢力,自然也弄了不少金子,花費自然不愁。
「嗯……」楊慕羽已經沉沉睡去,只是模糊地答應了一聲。
直到看著他睡熟,楊鐵站起身來,拉過旁邊的毯子蓋在他身上,低低的歎了口氣,對著窗口詭異的笑了笑,轉身出去。
「墨先生!」楊鐵從楊慕羽的臥房出來,看著閉目假寐的墨清,低聲叫道。
「哦?」墨清睜開眼睛,「羽兒睡下了?」
「嗯,是的!」楊鐵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點頭道,「有些事想要找墨先生談談。」
「先生只管說就是——羽兒這些日子煩勞先生照顧,墨清感激不盡。」墨清笑道。
楊晨靠在椅子上,他比楊鐵早一步出來,心中卻是感覺荒誕無比,楊鐵為什麼會成為楊慕羽的義子,這實在有點匪夷所思。
「墨先生說笑了,照顧父神是我的責任。」楊鐵淡淡的道,「只是我最近很是憂
「你擔心什麼?」楊晨好奇問道。
「父神太過聰明,但他畢竟年幼,我不想讓他過早地接觸你們五大家族的那些破事。」楊鐵冷冷的道,五大家族之間,歷來紛爭不斷,相互想要傾軋吞併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楊慕羽一旦插手,免不了勞心勞力。
「你對我們五大家族倒是瞭解得很!」墨清冷冷的道。
「實話說,我還沒有到吃飽了撐著難受地地步,巴巴地跑來招惹東方家。」楊鐵深深的吸了口氣,冷然道,「東方家雖然當年滅了郝家,但魔族地那份滅世絕應該還在,我的目的是完整的滅世絕秘笈,否則——父神的性命堪憂。」
墨清歎氣,郝家和魔族的事情他也知道一點,滅世絕是速成秘笈,而且修煉者在修煉到一定地步的時候,勢必筋脈容納不下體內澎湃的靈力暴體而亡,這和楊晨給天逸門的弟子改脈的形式差不多——真是天作孽,尤可恕,自做孽,不可活!
活生生的報應!
「我很想知道,他為什麼修煉滅世絕?」墨清問道,他一直等著楊鐵就是想要問在個問題。
「同樣的問題,我也想要知道。」楊鐵道,說話的同時,他已經看向了楊晨。
墨清的目光也投向楊晨,滅世絕對於普通人來說,可也是頂尖修煉秘笈,不是那麼容易能夠得到的。
楊晨自然明白他們兩人的意思,冷笑道:「我可以拿我繡玉谷發誓,我沒有教導過他任何靈力的修煉秘笈。」
墨清沒有再說話,在楊晨的心中,繡玉谷等於是他的命,他既然用繡玉谷發誓,那就絕對不會假,可是,誰教了楊慕羽滅世絕修煉秘笈啊?
還有,楊慕羽身上的海星魂到底是哪裡來的?
「今天我見慕羽動手,他使用的身法也很奇怪。」楊晨突然說道,「那不同於我們五大家族的任何一家,非常的詭異。」
「你是說,柔光之舞?」楊鐵皺眉問道,楊慕羽聯繫柔光之舞的時候,他曾多有指點,自然知道,只是——同樣的疑問,柔光之舞失傳多年,他怎麼會?
「你是說……慕羽使用的是柔光之舞?」墨清差點沒有跳起來,楊晨不知道柔光之舞,也許——楊鐵也不知道柔光之舞的來歷,但是他知道,那如同是鬼魅的身法,偏偏又妙曼無方,正是當初魔族某個大長老的壓箱底絕學。
楊鐵一呆,不明白墨清為什麼有如此的反應,點頭道:「父神對我說過,那御風術應該就是柔光之舞,只是如今他靈力不夠,很多玄機妙曼身法都用不上,只能使用一點粗淺秘技。」
墨清歎氣,有一點幾乎已經可以正式,楊慕羽在沒有見到他之前,必定和某個魔族接觸過,才會獲得魔族的秘技。只是當年一戰,魔族應該全部滅亡,怎麼會還有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