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解開封印的方法。」他的話音剛落,我的身體已經被籠罩在了他的陰影之下。我的身子緊貼著那件鐵**,只覺一股寒意滲入了身體內。現在我該怎麼辦?我不能,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啊。葉隱,勇敢一點,你行的,二十了連個正經的戀愛都沒談過,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死在這個鬼地方。想到這裡,我抬起頭,勇敢的迎向了他,「你也要知道,如果我死了,那麼封印就永遠也解不開了。而且除了我,也沒有人能觸碰這只戒指,所以誰也帶不走它。」他的整張臉都被擋在頭盔之下,看不清他的容貌。「我不會殺死你,可是,除了死,這裡還有很多讓你生不如死的方法,只要你說出解開封印的方法,將戒指交給我,我自然會讓你回去。」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沒辦法,只好先拖延一下時間了,「好,我告訴你,不過解開封印的咒文十分之長,所以為了避免出錯,我需要先寫下來。」他似乎有些疑惑,不過還是去替我拿紙和筆。鐵門被關上的聲音還在嗡嗡作響,他一出房間,我立刻次嘗試呼喚司音,卻還是什麼動靜都沒有。無奈之下,正好一眼又看到那讓人毛骨悚然的鐵**。再看第二眼時,我忽然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在哪裡看到過這樣東西。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不管了,再試試叫叫司音,不知怎麼,忽然腦海裡浮現了一個搞笑的女聲,「你所呼叫的用戶,現在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啊咧咧,都這種時候了,我還在亂想些什麼啊。「我要回去!」我憤怒的低吼一聲。「你的任務還沒完成,現在還不能回去。」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傳了我的耳中,嚇了我一跳,我記得這個不帶任何感情的冰質聲音,冷淡空渺、幽暗虛幻,在去北歐海盜時期的時候也曾經出現過……那麼說來,這個聲音並不是我的幻聽?「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的頭皮一陣發麻。「你不用管我是誰,等你完成了任務,自然就可以回去。」「可是,我已經完成了啊……」「沒有。」我心裡一個激靈,「難道是你阻止我呼喚司音?」一陣冷冷的笑聲漸漸遠去……四周又恢復了一片寂靜。上次回來,我居然忘了告訴司音和飛鳥關於這個神秘人的事情,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竟然可以阻止我呼喚司音?又到底有什麼居心?在黑騎士拿來了紙和鵝毛筆後,我蘸了點墨水,就著昏暗的燭光,唰唰的在紙上寫了起來。他在旁邊注視了一會,低聲道,「想不到咒文如此古怪,見所未見。」雖然還處於恐懼之中,但聽到他這句話,我又忽然有點想笑,廢話,你怎麼可能見過哦,這可是我們博大精深的——中文啊。因為他近在咫尺,我無意中又看了他一眼,滴答……一滴墨水從我的筆尖處滑落,在紙上暈染開了一團黑霧。一層冷汗,慢慢從我的背後滲出。不知是不是我看錯了。在他頭盔眼部的那條縫隙裡,似乎——什麼也沒有。鵝毛筆在我手中微微抖了一下,我重新蘸了一下墨水,看著那尖銳的筆尖,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唉?這個筆怎麼寫不出?」我故作驚訝的說道。他果然低下了頭,來看個究竟。就是這個時候了!我用盡全力,將手裡的筆往他眼部的那道縫隙裡狠狠紮了進去!來不及拔出那支筆,也沒膽量看他的反應,我以最快的速度連滾帶爬的跑出房間,還不忘順手用大鎖扣住了門,剛衝著門口沒跑幾步,忽然想起了鄧尼,那黑騎士暫時也出不來吧,把鄧尼一個人留在這裡恐怕……猶豫了幾秒,還是又跌跌撞撞跑上樓去。也是萬幸,門上的鎖並沒有鎖牢,只是從外扣住了門,讓裡面的人打不開。我趕緊拿掉那把鎖,推開門,接著微弱的光線看清了鄧尼的所在。「你怎麼……」他見到我也是驚訝異常。「別廢話了,快走吧!」我吼了一聲,衝到他身邊,拖起他就走,剛想往樓下走了兩步,我就停住了腳步,眼皮開始不受控制的跳動。黑騎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樓下,猶如一個暗夜中的幽靈。「往上走!」鄧尼低喊一聲,拉起我一個轉身就往樓上跑。鄧小弟,你一定沒看過恐怖片吧,一般在恐怖片裡被追殺時,往上跑的人可往往都是死的最快的,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寧可走條死路,也不想落在這個恐怖的黑騎士手裡。一想起他那些毛骨悚然的刑具,我腳下的步伐就不由加快了……連跑了幾層樓梯,轉眼已經到了盡頭。窗外那個圓形的平台就是我們的終點了。在平台上往下一望,我的頭頓時一陣發暈,連忙扶住了圍欄,如果從這裡掉下去,不死也得變殘廢。死,我的腦中忽然掠過了這個詞,我不會死的,因為只有我才能解開所羅門的封印,他不會殺死我,但是如果用那些刑具折磨我,那可真是生不如死。「想逃到哪裡去?」陰惻惻的聲音在我們面前響起。我和鄧尼對視了一眼,互相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完蛋這兩個大字。他一步一步朝我們走了過來,我們則一步一步往後退,一直退到了不能再退。鄧尼習慣性的摸了一下腰間,那裡卻是空空如也,他的劍早在之前的打鬥中丟了,他四下打量一下,忽然彎腰撿起了地上的一根木棍。「你不會是想用這個吧?」我的嘴角開始抽搐。「等會兒打鬥的時候,你就找機會離開。」他低低說了一句。我微微一驚,這個小孩怎麼轉性了?「你……」「剛才你也沒一個人走,就算我欠你的。」他的話音剛落,就揮舞著木棍衝了上去,雖然是個養尊處優的貴族少爺,但畢竟也是從小就接受了騎士訓練,用手裡的木棍居然也能和對方過上幾招。「走啊,就是現在!」他忽然大喝一聲,猛的架住了對方的攻勢,我愣了愣,立刻拔腿就往回跑,剛跨入房間,聽身後傳來了一陣木頭斷裂的聲音,驚慌的回過頭去,只見鄧尼手裡的木棍已經斷成了兩截。他只得用手裡的半截木棍招架,步步後退。這樣下去的話……他會死的……我這樣逃走,是不是太自私了……我遲疑的停住了腳步,忽然瞥見牆壁上掛著一把裝飾的劍,心裡不由一動,連忙拽下了這把劍,衝回了平台和房間的連接處,大吼一聲,「鄧尼,接著!」差不多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將劍向他擲了過去。他來不及驚訝,縱身一躍接住了劍。「還不走!」他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急促。黑騎士沒有料到我會有這樣的舉動,他驀的轉身,一把掐住了我的喉嚨,隨手將我往房間的方向摔了出去。就在我等待著重重的被摔到地上時,卻掉進了一個軟綿綿的懷抱裡,睜開眼,又揉了揉眼,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淺金色的髮絲在風中飄動,霧藍的眼眸裡滿是擔憂,汗水大顆大顆的淌過他的面頰,滑落到了我的臉上,脖子上,一滴,又一滴……「佛,佛蘭……」我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他來了,他來了!「小隱,你沒事吧?」他匆匆問了我一句,立刻又將目光投向了平台上的鄧尼,將我輕輕放下,迅速的抽出了長劍,往平台奔去,在踏上平台的那一刻,他忽然回眸對我一笑,「一切都交給我吧。」黑騎士看到他的出現,也似乎很驚訝的樣子,鄧尼更是大吃一驚,「你怎麼會來?」佛蘭德爾微微一笑,「公爵閣下,該輪到我出場了。」他的話音剛落,黑騎士已經一劍刺來,佛蘭德爾擋了一下,左手順勢抽出了一把羅馬式短劍,大聲喝道,「雷涅尼爾。德。拉特雷姆瓦伯爵!」黑騎士的動作滯了滯,「什麼?」「難道不是嗎?這把你剛才掉落的短劍是屬於雷涅尼爾。德。拉特雷姆瓦伯爵的,這裡也是他的城堡。」佛蘭德爾一邊說著,一邊乾淨利落的斬擊。「怎麼可能,拉特雷姆瓦伯爵早就在去年的比武中過世了!」鄧尼一臉驚詫的看著黑騎士。過世……那這個男人又是誰?我的心裡也寒了起來……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