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腥風血雨,
琴心劍膽何問,
人生路……
覓佳人異克神通,
我佛慈悲為懷,
武林事……
泰山北斗難威光耀,
叱吒中原名貫五嶽,
難堪指鹿為馬!
許日月為憑,
尊陰陽超脫六根清淨。
數千年古剎,英才輩出;自古至尊,武林阿彌托佛!巨星耀宇佛祖也愧,僧侶聞名慕拜至誠。為我天下蒼生,佛光普度;振我百廢武林,新星後秀!神功靈藥天道凡路,但憑嘔心瀝血,雄心丹心長存。
無愧五兄弟乘夜離開武當,快馬兼程的乘車直撲河南登封的嵩山少林寺。
幾兄弟時刻不忘打探「千手觀音」玉永馨的消息,可沿途問遍,仍如大海撈針,毫無所獲。
嵩山,是神州五嶽之中岳,在登封縣境內,古稱外方山;周平王東遷洛陽後,定嵩山為中岳;武則天天冊萬歲元年(95年)封禪嵩山時,改中岳為神岳;北宋以後,又稱之為中岳嵩山。
嵩山被地質學家們稱為「五世同堂的地質博物館」,在不大的範圍內就具有太古代、遠古代、古生代、中生代、新生代五個時期的地層出露。難怪從古至今,地靈人傑;自少林鼻祖達摩在此創建佛教禪宗基地以來,人才輩出,佛光普度。
嵩山主要由太室和少室兩山組成,太室山和少室山各有三十六峰,峰峰有名,峰峰有典,峰峰峻秀,峰峰誘人。
嵩山之頂峰名曰峻極,海拔一千五百一十二米;古有「嵩高峻極」和「峻極於天」之說。站在峰頂極目遠眺,北可望黃河之雄,南可見山川之秀。
嵩山的名勝古跡星羅棋布,有漢代的嵩山之厥,北魏的嵩岳寺塔,元代的觀星台、少林寺、中岳廟、會善寺、法王寺、永泰寺、淨藏禪師塔、初祖庵、達摩面壁洞、嵩陽書院、石淙河摩崖題記,周公測景台和八方文化遺跡等古跡。
嵩山名勝以少林寺聞名天下,少林寺雄踞少室山,千年古剎,自古聞名。
少林寺位於登封縣城北十二公里處的嵩岳少室山西麓五乳峰下,因其坐落於少室山的茂密叢林之中,故取名「少林寺」。
「護花使者」李無愧的功夫最先出自於南北少林武術院,也算是少林一脈。少林功夫遍傳天下,不愧為武林泰山北斗。無愧的功夫始自少林,雖不是少林寺嫡傳,也是少林拳術的發揚光大;何況護花使者的「玄陽神功」與少林絕學「九陽神功」乃是同出一轍。無愧這次上少林寺,他也想過返祖歸宗了。
護花使者和四大金剛腳程特快,雖然沿途嵩山風景很是迷人,無愧卻無心留戀。
「五弟,咱們兄弟五人難得同游江湖,今日已抵天下五嶽之神岳;居中為正,咱們既是正義之士,何不把嵩山景致盡收眼底,獲聚萬千靈氣呢;況且這樣也花不了多少時間,也許在遊人眾多之地,還可碰上咱們的同門或熟悉的朋友,或者弟妹千手觀音的消息也可從中奇獲呢。」
葉龍總是控制不住喜好遊山玩水之心,他見無愧無心留連風景,深怕攪擾了他的遊興;於是搶先徵求地挑起興趣。
「對呀,咱們五行聖手既然來了,就不要錯過這個一飽眼福的機會。五弟,你說咱們先游什麼地方?」
周寰似是主意已定的滿懷信心。
「好,我最小,我也不好掃諸位兄長的興,就依你們,好好的一遊嵩山;那咱們少林寺之事還是等游完太室山再說吧。走,太室山中岳廟極富盛名,嵩岳寺塔具有『全國第一塔』之稱,我們就先游中岳廟。」
無愧說完,拔出久違的玫瑰愛神笛,吹起了提興的優美旋律……
五行聖手一陣朗笑,追逐著向嵩山南麓的太室山中岳廟奔去。
「哈哈,五弟這個音律高手今日為咱們哥們兒助興,我太高興,太高興了!」
葉龍隨著仙樂的節拍歡呼著蹦跳前進。
幾兄弟被葉龍感染了,全都歡呼雀躍起來,猶如一群天真的頑童。
無愧興致大發地唱了起來,悲愴、柔情、英雄、豪邁、激越……
「幾多昨日滄桑,幾多今霄纏綿,逃不過人生坎坷,躲不過風花雪月;幾多英雄風雲,幾多黃粱繞枕,歷不盡江湖奔波,訴不完相思苦悶。何時解我愁怨,何時不再孤獨,何時鴛鴦千里,何時天荒地老?歎不盡滾滾紅塵,思不完魂歸故里!孝義兩難全,但憑丹心一片,寄明月清風,無悔無愧!愛恨本同路,望日初月落,陰晴圓缺;人非聖賢兮,但求功大於過!人非聖賢兮,但求功大於過!但求功大於過,但求……」
「好,好!」
「棒,棒極了!」
「不愧為鬼才,絕手,絕手啊!」
「好氣概!不過我總是搞不懂其中的深意!」
幾兄弟各自歡呼感慨,崔彪的藝術細胞遲鈍一點,不得不窮酸的感歎。
「怎麼樣,各位兄長?我只是有感而發,也許是……不唱了,該輪到你們了。」
無愧說完又重新操笛,四大金剛只得隨著笛韻隨口亂哼起來。笛聲清悅,震盪太室山,傳向深遠……
不覺間五人已來到了中岳廟前,只見中岳廟坐北向南,由低到高,山巒環拱,翠柏掩映,紅牆黃瓦,金碧輝煌,氣派雄偉。
中岳廟始建於秦,系中岳嵩山的岳神廟,為中州地區寺廟之冠;它在五嶽之中建築規模也屬最大,素有「小故宮」之稱。其建築沿中軸線共有七進十一層之多,從中華門、遙參亭、天中閣、配天作鎮坊、崇聖門、三化門、峻極門、崇高峻極坊、中岳大殿、寢殿、黃篆殿,順延全長六千餘米,面積十一萬平方米;其中有明清建築近四百間,古柏三百餘株。好一派壽寢福地!
「哇!怎麼這麼大,這麼闊呀?不愧為五嶽之冠!」
崔彪張大嘴巴,驚奇的望個不停。
五行聖手沿中華門進入,走馬觀花般直奔中岳大殿。
「喂,五弟,你走這麼快幹嗎?」
何沖不解地詢問無愧。
「二哥,我先走了,有人跟蹤上我們啦;希望你們不要給我再惹麻煩。」
無愧說完便迅速鑽進了中岳大殿。
「喂,你等等我們呀。」
崔彪想叫住無愧,可已是不可能之事。
四大金剛回頭掃視的留意著,他們想看看跟蹤者是誰,害得護花使者這麼慌張地溜掉。
除了看見夾雜在遊人中的幾位女子有點可疑外,其他的遊人並無異樣。
「怎麼五弟這麼怕女人,我崔某怎麼一個也碰不上!」
「三哥,你就不要跟五弟比啦,咱們快走吧。五弟肯定發現了熟人,他這會兒是最怕女人糾纏的啦;咱們還是不要給五弟添麻煩的好!」
葉龍勸止崔彪後,馬上衝中岳大殿而進。
其他三兄弟有點不明白的慢慢向大殿走去。
「何師兄!他怎麼也來了中岳廟?那兩位好像是奧林匹克武館的周寰和中南武館的崔彪,他們又怎麼在一起了?剛才我好像還看見了『鬼才』李無愧,不會是我眼睛看花了吧……」
「趙教練,你在胡說些什麼呀?」
身旁的少女發覺了異樣,急忙追問起傻愣的趙教練。
「難道他們聯袂出遊,或許……」
「趙教練,趙教練,你走神了;你在說什麼呀?」
傻愣不明白的原來是萬應武館的趙茜,難怪無愧一發現她,就急忙害怕的躲避開了。
「哦,沒什麼。鳳姬,你馬上去截住剛進中岳大殿的那幾個人;他們之中有位可能是我師兄,我要問他知不知道鬼才的下落。快去。」
「是,教練。走,紫燕姐,咱倆一塊兒去。」
「鬼才!不是教練經常提及之人嗎?」
「紫燕,你不要多話了;你們師姐妹快去吧。」
「是,教練。」
鳳姬和紫燕領命的飛速追蹤而去。
趙茜也隨之追蹤而去。想起自己和無愧的風花雪月,她就有些情不自禁。此次有緣和無愧重逢,況且見他也是隻身一人;如果真的是他,她一定窮追到底。這麼多年的單相思折磨,她今日一定要得償所願。
原來是無愧的笛聲驚動了正在太室山遊覽的趙茜,久違的笛聲,令她很自然的想起鬼才李無愧。李無愧在新化南北少林武術院習武時就以笛聲驚人,今日深山忽聞笛聲,怎不令趙茜想起昔日至今魂牽夢縈的舊情人;所以她帶著兩位弟子,循聲追蹤而至。
女孩子的心思真的奇怪,只要是自己曾經深愛過的東西,就很難忘記,甚至很難從心裡改變這些事實;這可能就是「情」之一字的複雜吧。
中岳殿之建築與北京故宮的太和殿相似,面闊九間,進深五間,面積約九百二十平方米,重簷黃瓦,高大雄偉。殿內有用柏樹根雕刻而巧奪天工的盤龍藻井。殿內神龕中央的坐像是武則天加封的中岳大帝天中王,像高五米多,姿態雄偉;侍童仙童左右分立。神龕外兩側,塑有身穿盔甲,手執金瓜鉞斧,高約六米的鎮殿將軍方碧和方相,雄偉莊重。
「五弟,五弟,你在哪兒啦?沒有人跟進來,你出來吧。」
葉龍進殿見不著無愧,東尋西看的邊找邊呼。
大殿內的遊人看著葉龍東張西望的樣子,感到有點後怕。
「噓,別做聲,她們來了。」
無愧從神像後伸出一隻手,一下把葉龍提到了中岳大帝天中王的背後。
葉龍先被嚇了一跳,繼之不敢聲張的盯著大殿門口。
眾遊客見好好的一個人突然不見了,立刻驚駭悚然,紛紛逃離中岳大殿。
「五弟、四弟,你們在哪裡呀,快出來相會;聽見沒有,捉什麼迷藏呀,沒人跟蹤咱們……」
「噓,不要叫了,該來的已經來了。」
何沖阻斷了崔彪的喊話,他發覺了身後跟來的兩位女子。
「哼!果然有人跟蹤。看我的,我去打發她們。」
崔彪說著就要莽撞行事,卻被周寰一把拉住。
「三弟,不要魯莽,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咱們靜觀其變,看她們究竟要幹什麼。」
「好吧,就看她們有什麼本事,能把咱們幾兄弟怎樣。」
崔彪不屑一顧,和周寰、何沖一道繼續在大殿遊覽尋找。
「兩位姑娘,你們還是馬上離開這裡吧;這殿中有怪異之事。你們看,那些遊客全都跑光了;你們還是趕快離開吧。我先走了。」
最後離開的一位遊客勸阻起剛進殿的兩位姑娘。
鳳姬和紫燕奇怪了一陣,旋即急步追攔周寰三兄弟。
「喂,三位兄台請留步。」
鳳姬搶先發話喝止。
「請問這位姑娘有何指教?」
三人頓住腳步回轉身,周寰搶先禮貌地問起。
「指教倒不敢,我們只是受人之托問你們一個問題;只要你們能如實回答就可以了。」
「希望各位兄台能夠合作,咱們二姐妹在此先謝過各位了!」
紫燕緊跟鳳姬之後向三兄弟行起了抱拳禮。
本來想發火的崔彪,一見如此之禮,知道她們也是懂禮的武林中人,方才和顏悅色的答起了話。
「好吧,看你們也是武林兒女,你們有什麼問題就問吧;不過你們還得告訴我們,你們是受何人所托,問此事又有什麼用意。」
崔彪此時也粗中有細。
「我們想問一下,你們知道鬼才李無愧的下落嗎;我們教練想見見他。」
還是鳳姬發話。
「鬼才李無愧,有這個人嗎;這個……鬼、才知道。你們兩位知道他是什麼人嗎?哈哈哈,兩位姑娘就別再逗了。」
崔彪還是大話咧咧。
「你……你不要太狂,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我們教練已經看見他了,你們還想抵賴;真是不講信用!」
紫燕有些生氣了,她想硬行套話;但她怎麼也沒想到眼前所面臨的是幾位武林頂尖高手。
「不講信用,兩位姑娘又何嘗告訴了我們;你們的教練是誰呢?」
周寰隨之嗤之以鼻。
「哼!你們今天大概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囉!」
紫燕握拳作響,想用武力逼供。
「師姐,不可胡來;咱們告訴他們我們教練是誰,再看他們是否是守信用之人。咱們教練就是『塔溝武術院』出名的教練『賽紅娘』趙茜,鬼才李無愧就是她所要找的心上人;這下你們總該坦白相告了吧。請告之鬼才李無愧在什麼地方。」
「哦,這位姑娘說話還動聽一點;不過我五弟他……就連我們也不知他跑什麼地方去了,等到我們找到他之後再告訴你們吧。」
周寰考也不考慮的答應了兩位姑娘。
「你們說你們的教練是『賽紅娘』趙茜,萬應武館出來的趙茜?」
何沖立感驚喜,要真是那個趙茜,他又可以見到心儀已久的師妹了。
「你怎麼知道趙教練是萬應武館出身的,難道你也是萬應武館的?」
鳳姬心眼較細,似是瞧出端倪。
「真的是她,原來她一直在暗戀五弟!」
何沖一陣難受的垂下頭去。
「不錯,我就是萬應武館的趙茜。何師兄,別來無恙!」
趙茜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何沖面前。
「教練好!」
鳳姬和紫燕同聲問候,然後肅立兩旁。
「師妹,別來無恙;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幹嗎要知道你在這裡,我只是聽見笛聲才追蹤而至,碰巧咱們遇上而已;請告訴我鬼才在什麼地方。」
趙茜不想跟何沖多說,她只想早點見著無愧。
「五弟,我不知道他跑哪裡去了;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何沖只顧傷感的一副漠然。
「哦……原來你就是『賽紅娘』趙茜,我五弟不叫鬼才啦,他如今有一個更響亮的名號叫『護花使者』。他的大名名貫中原,你難道沒有聽說過;真是可歎!」
崔彪還是那般不近人情。
「鬼才就是護花使者!無愧哥如今這麼有名了,難怪他會躲著我!無愧哥,你出來,你出來……」
趙茜立刻激動不已。
「哎!原來趙姑娘也喜歡你呀,五弟,你真是難逃桃花劫囉!」
「四哥,你別再感歎了,咱們趕快離開這裡,我不能再被這些事纏得焦頭爛額了;走,咱們先去嵩岳寺塔避避。待我傳音入密,叫三位兄長在嵩岳寺塔會合。」
於是無愧運功傳音入密,消息立刻傳到了三兄弟耳中。
「大哥、二哥、三哥,如今的情形五弟已完全清楚,你們千萬不要透露我的行蹤;我和四弟先去嵩岳寺塔了,咱們幾兄弟在嵩岳寺塔再會合。就此告辭,望速會。」
無愧傳音畢,與葉龍展開鬼魅一般的輕功,悄悄地飛出中岳大殿,向嵩岳寺塔飛去。
「是五弟……」
「噓……」
崔彪的驚呼被周寰阻止。
幻影一閃,眨眼已無影無蹤。
「是什麼東西飛出去了?」
「沒什麼,也許是師妹看花了眼吧。」
何沖急忙誤導趙茜。
「看花了眼,不可能吧;難道是鬼才?鬼才的功夫如今怎麼這般神出鬼沒……」
「教練,他們不是說鬼才就是護花使者嗎;江湖上傳聞護花使者武功蓋世,區區飛身無影之術,又有何難。」
鳳姬急忙提醒趙茜。
「對呀,師妹說得不錯,我也曾聞護花使者神出鬼沒;如果他不想見我們,恐怕我們會白費功夫呀!」
紫燕迅速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三位姑娘,你們所要找的鬼才,我們兄弟真的不知道在哪裡;我們也在到處找他。如果你們真要找他的話,那就請隨咱們兄弟同行吧;如有避嫌,那就恕咱們不能奉陪了。二弟,三弟,咱們走。」
周寰說完向趙茜三人抱拳一禮,然後轉身離去。
「對,師妹,你不妨與我們一道尋找五弟鬼才的下落;如果你沒急事,就一起同行吧。」
何沖多年未逢趙茜,好想與她談談心套套家常;所以他苦口挽留,將無愧的傳音入密拋之腦後。
「謝謝何師兄、周大哥、崔大哥!原來你們都已成兄弟啦,難得,難得!你們可能都淡忘了我這個無名小卒!我要回塔溝武院了,歡迎各位有機會光臨塔溝武院;你們請自便吧。鳳姬、紫燕,咱們走。」
趙茜抱拳一禮,帶領兩位弟子揚長而去。
「師妹,師妹……」
「二哥,不要叫了,咱們該走了。人家可能早把你給忘了!」
「不會的,不會的;師妹……」
崔彪一邊開導,一邊推著不甘心的何沖悻悻離去。
三兄弟徑直奔向嵩岳寺塔,趕去與無愧和葉龍相會。何沖仍戀戀不捨的回頭打望,他希望趙茜能尾隨跟來;不管趙茜是喜歡無愧還是自己,他都希望能與趙茜同行。看來何沖也是一個至情之人。
原來趙茜的內功較弱,尚不能分辨傳音入密;故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鬼才飛身遁去。但憑曾經深刻的印象,她有足夠的信心預感,感到無愧就在她的身邊。趙茜也不是平庸之輩,既有「賽紅娘」之稱,當然是智美雙全;所以她料到了無愧和何衝他們在一起,她要來個欲擒故縱。料鬼才怎麼精明,這次也難逃生擒……
嵩岳寺塔在太室山下的嵩岳寺內,此塔建於北魏正光元年(520年),至今已有一千四百多年的歷史,是我國現存最古老的磚砌佛塔。此塔雄偉挺拔,造型別緻,全國少見。
嵩岳寺塔有十五層,約四十多米高,平面呈十二角型;但從第二層開始則為八角型,塔身呈拋物線狀。塔的東南西北四面設有入口,可自下而上直達頂部。
此塔的建築,是採用小青磚糯米汁拌黃泥土壘砌而成;一千多年來,雖經多次地震和風雨侵蝕,仍無一點傾斜,完好無損地巍然屹立於中州大地。這也許是一腔正氣所使然吧!
無愧一腔正氣,選擇嵩岳寺塔也正是想朝拜它的正氣;且嵩岳寺內清幽,一方面甩掉了趙茜的追尋,一方面又可以與幾兄長會合,藉此上行少室山的少林寺。
無愧與葉龍進了嵩岳寺內。
「五弟,我看這塔古色古香,恐怕年代久遠吧。」
「四哥,此塔當然是古老之塔,聽說有一千多年了;我看它正氣威然,真是不簡單啊!咱們先拜為敬吧。」
「為什麼要拜它?」
葉龍滿臉茫然。
「昔日唐玄奘見塔必掃,佛以塔為尊,我們既身為少林弟子,自然與佛有緣;如此正氣之塔,咱們不拜還拜什麼;咱們一腔正氣,就該尊重古塔!」
「聽五弟這麼一說,我也茅塞頓開;拜就拜吧。」
葉龍說完便隨無愧拜了下去。
輕風歡騰,松濤陣陣,古塔悅色;似是對腳下所發生的事大為興奮。
「五弟,那個『賽紅娘』趙茜是幾時喜歡上你的?這次我看你是很難擺脫她了。」
「這都是些傷心的往事,還是在新化南北武院時的事,她們都把我給纏得焦頭爛額;所以我這生除了以前的葉眉和要找的馨妹外,不可能再愛上其她人,也不會給別人機會。你瞧著吧,就算趙茜她找到我,我與她之間也最多是朋友相處。」
「這就好了!」
「好什麼?」
無愧有點不明白的追問。
「好……哦,我曾經聽二哥說過,他很喜歡趙茜;如今你定了決心,二哥的機會就會更大了。」
「哎!感情的事是說不清楚的,希望二哥他能夠得償所願!四哥,咱們還是躲到寺裡面去吧,免得被跟來的趙姑娘發現。」
「也好。怎麼大哥他們還沒來呀?」
二人撇開穿梭的遊人,逕直向嵩岳寺內躲藏起來。
「哈哈哈,我們終於把趙姑娘甩掉了,這下咱們五兄弟又該好好快樂一下了!五弟……」
崔彪一副得意,一下躍進了嵩岳寺內;正待開口大叫,卻被周寰警告的阻止。
「噓……小心隔牆有耳,還是待我用傳音入密吧。」
周寰立即傳音入密,何沖卻一直有些不快。
「五弟、四弟,你們快出來吧;我們已甩掉趙茜姑娘了。」
無愧和葉龍慢慢出到古塔前面,和周寰等兄弟相會在古塔下。
「五弟,沒想到你竟被趙茜姑娘嚇成這樣,這哪裡像一個使人聞風喪膽的護花使者!」
周寰搞不懂無愧為何這般怕趙茜。
「大哥,你就不用侃我了;我一見到糾纏的女人就害怕,你們儘管笑好了!二哥,趙姑娘是你師妹,你怎麼沒把她留下?」
「這個……你不是不想見她嗎,幹嗎要我留下她;這豈不是要讓我做個不義之人!」
何沖顯得有點介懷。
「好,二哥,我不跟你說了,你可能心裡對五弟我有成見;不過我也知道這是必然之事。趙姑娘說過她現在住什麼地方嗎?」
「說了,她說她就在嵩山山腳下的塔溝武院,還叫我們去她那裡做客呢;二哥還邀請她一塊兒同行,可趙姑娘不肯,這樣我們就輕而易舉的甩掉她們啦。」
「三弟,你胡說些什麼呀,我只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我想……」
「好了,二哥,五弟他只把趙姑娘當朋友罷了;你也知道五弟是不能喜歡趙姑娘的。你現在機會大大的有,就看你自己能否抓住你師妹的心了;你何必這麼不開心呢,不要因為這件事傷了咱們兄弟的和氣。」
葉龍見何沖對崔彪的話有著不高興,急忙開導的相勸。
「對,二弟,五弟不會是奪愛之人,咱們還是上少林寺吧;今日之事,來日方長,請二弟不要放在心上。」
周寰來個大圓,不希望幾兄弟這般鬥氣。
「你們說哪裡話了,我何沖會計較?就算師妹她心裡沒有我,我也不會生五弟的氣!感情的事,是一點不能勉強的,咱們兄弟友誼長存,又豈會為這點小節爭執;走吧,不要提了,咱們上少林寺吧。」
何沖在幾兄弟面前不敢造次,況且也並未生兄弟的氣。
「糟了!馬上離開這裡,趙姑娘一定會馬上跟蹤而至;走。」
無愧料事如神,他搶先衝出了寺門;可還是遲了一步,趙茜三人已如門神一般擋在了寺門口。
「鬼才李無愧,這下看你還往什麼地方躲。」
「啊……」
緊跟而出的四大金剛看見趙茜三人,嚇得同聲驚呼一片。
「有什麼奇怪的?原來你們一直在騙我們!」
鳳姬得理不饒人。
「對,他就是護花使者。護花使者,沒想到你清名高聳,也要藏來躲去!」
紫燕也咄咄逼人。
「兩位姑娘,我護花使者什麼地方得罪你們啦,你們竟這般倒戈相向;要是我要躲避你們的話,你們永遠都不會找到我……」
「哼!你吹什麼牛呀,你得罪了我們教練,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們教練也一樣會找你出來。護花使者原來也不過如此!」
「紫燕,不得無禮;現在不需你們兩位開口,退到一邊去!」
紫燕和鳳姬被趙茜訓斥,滿臉不屑的退到了一邊。
待趙茜轉過身來,無愧已然不見;這下可驚得趙茜幾乎成了傻癡,瞪著眼一動不動地僵在了當地。
「師妹,你怎麼啦?」
何沖急向前關切地問起。
「教練,你沒事吧;好端端的怎麼成這樣了!教練,教練。」
鳳姬和紫燕拚命的搖捶著一動不動的趙茜。
「無愧哥,你到什麼地方去了;你不要離開我,千萬不要離開我……我過得好苦,好苦呀!無愧哥……」
趙茜被驚得痰迷心竅,一陣搖動後,方纔如夢初醒。感傷的心聲,其淚如雨下,讓人看來的確可憐。
「你們不是說我五弟逃不過你們的追蹤嗎,這下你們還有何高見?」
崔彪含帶揶揄的譏笑一通。
「三弟,你就別在傷口上灑鹽了,看在我的分上,你就安靜一點吧。師妹,你不要太傷心了,我五弟護花使者只不過是用隱身術暫時逃避而已,他還會在你身邊出現的;你就不要傷心了!」
何沖制住崔彪,對趙茜滿是關懷。
「師兄,我要見李無愧,求你幫我找他出來;好嗎?師兄,就求你幫我這次了,我會記住師兄的!」
何沖心軟了,心上人的哭求,他還能拒絕什麼。
「好吧,我就求求五弟,你就不要哭了;堅強一點,這樣哪像一位武英女子呀!哎!要是我何沖能代替五弟就好了!」
何沖關切的望著淚人般的趙茜,癡情哀歎之餘,轉身用傳音入密向無愧請求起來。
「五弟,看在二哥的分上,你就現身與師妹敘敘舊吧;否則她不會死心的!我看她很可憐,就算為了二哥,五弟,你這次一定要幫幫我;求求你出來吧!」
「二哥,你千萬要沉住氣;我知道你非常喜歡趙姑娘,我這次也願意替你做一次月老;不過你可不要把五弟當作情敵,因為我只能把趙姑娘當朋友。」
「我明白了,我知道五弟除了千手觀音外,心裡不會再裝別人。就算你幫二哥這次忙,我對你並沒任何成見;不管事態如何發展,咱們永遠都是好兄弟!你出來吧。」
「好,有二哥這句話,五弟總算放心了許多;我這就應付趙姑娘。」
無愧話剛落,人便現身站在趙茜面前。
「無愧哥,你終於出現了;小妹好想你,好想你喲!無愧哥,你不要再嚇小妹了,無愧哥……」
趙茜眨巴著淚眼,小鳥依人般撲向無愧的懷抱。
何沖難受的撇過頭去。圈外之人除了感歎,只好靜觀其變。
無愧頓覺對不住何沖,急忙推開了趙茜。
「趙姑娘,如今我李無愧已不是獨身了,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免得大家都很為難!」
「趙姑娘!昔日你叫我茜妹,怎麼都變了!你說你不是獨身,我明明只看見你一個人,有誰證明你的另一半;別再騙我了!無愧哥,你還是喜歡我的;對嗎?」
趙茜急切悽悽,她又想湊到無愧的懷裡。
無愧節節後退,出手阻擋示意。
「趙姑娘,你千萬不要衝動,你靜下心來好好的聽我解釋;否則我不想再理你了!」
無愧說著又要拂袖而去。
「不要,你千萬不要離去;我聽你說,我聽你說。」
趙茜又要急出眼淚了,只得乖乖的站著聽無愧解釋。
「你早這樣就好了!你聽我說,咱們只能永遠做朋友;因為我已經訂了終生,我的另一半就是『千手觀音』玉永馨。我們五兄弟此次上少林,一方面就是為打探千手觀音的下落而來;因為我倆不慎被離散了。現在關心你的人就在你面前,你怎麼不好好珍惜一下,偏偏要追求一份永遠得不到的愛呢!好了,如果你知道千手觀音的消息,就不妨告訴我一聲,我會感謝你的!我們不能再耽誤了,準備上少林寺吧。」
無愧順理成章的說完要說的話,轉身就要離去。
「慢,無愧哥,你必須證實一下你所說的話;不然我是不會死心的!你說你有了千手觀音,有誰能證明;你說有人關心我,他又是誰?」
「對,千手觀音的確是五弟的未婚妻;我們四兄弟可以證明。」
崔彪搶先證明了無愧的話。
趙茜一一搜尋虛假的眼神,可她看到的都是誠實的點頭贊同。
「那誰又關心我呢?」
「二哥何沖。」
無愧毫不隱瞞的直截了當。
「他,何師兄;你開什麼玩笑,他又怎麼會關心我!」
趙茜似乎不信,她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不錯,二哥一直都很喜歡你;他只是拙於言表,把感情深埋在心底而已!」
葉龍重新證實了無愧的話。
「不會的,我不相信,我不需要他的關心;你們全都在騙我,我一個也不要相信!呀……」
趙茜如瘋似狂地哭喊著奔逃而去。
「教練……」
鳳姬與紫燕同聲驚呼的追蹤趙茜而去。
「師妹,師妹……」
何沖也不顧一切地追了上去。
「去吧,你這時候去也會是無濟於事的!咱們在少林寺相會。」
無愧的這句話,令何沖心灰意冷,他懊惱的停下了腳步。
幾兄弟一陣好言勸慰之後,五行聖手才踏上了去少室山少林寺的路途。
少林寺的沿途林木蔥鬱,遮天蔽日;一行人也變得陰鬱的不苟言笑。
護花使者一行的行蹤早被路經嵩岳寺的少林寺小沙彌無意中聽得,知他們要光臨少林寺;小沙彌於是飛快地趕回少林寺報告了德禪方丈。
這一喜訊如雷驚蟄,護花使者名震中原,少林寺無不敬仰,都想一睹這位奇才大俠為快。德禪方丈獲得這一消息,欣喜非常,立即吩咐僧值德喜通告全寺,要以少林特禮恭迎護花使者一行光臨。
這一切護花使者自然全不知曉,他此時走在上少林寺的路上,卻是滿腹心事,神情顯得有些緊張。
何沖更感陣陣失落,覺得人生有些無奈和無趣。
周寰、崔彪、葉龍三人自然察言觀色,也是不多言笑。
少林寺創建於南北朝時期北魏太和十九年(495年),是孝文帝為安頓印度高僧拔陀來嵩山傳揚佛法而敕建的。
北魏孝昌三年(527年),印度南天竺祖宗第二十八代祖師菩提達摩進入少林寺首傳佛教禪宗;故達摩被稱為中國佛教禪宗的初祖,少林寺也因此被譽為中國佛教禪宗的「祖庭」。
初唐時期,少林寺擁有殿堂樓閣五千多間,僧侶達兩千多人,被譽為「天下第一名剎」。
少林寺現存建築為七進,面積有三萬多平方米;沿中軸線依次為山門、天王殿、大雄寶殿、藏經閣(法堂)、方丈室、達摩亭、千佛殿;在中軸線兩側還建有慈雲堂、西來堂、鐘樓、鼓樓、錘譜堂、緊那羅殿、六祖堂、御碑亭、東寮房、西寮房、和尚院、白衣殿、地藏殿等建築。
「少林寺,啊!少林寺到了。大家快振作精神,不要丟了咱們五行聖手的面子。」
崔彪提醒大家。只見他昂揚挺胸,帶隊地站於少林寺山門前。
「對,少林寺乃佛門清修之地,千萬不要談兒女私情。振作點,拿出鬚眉氣概,讓德禪老和尚不敢小瞧咱們。」
周寰繼續打氣,立即精神煥發。
無愧和何沖不得不重振旗鼓,五兄弟雄赳赳的向少林寺山門行進。
少林寺山門面闊三間,單簷歇山式,紅牆綠瓦,為清代之建築;門額上鎏金「少林寺」三字為清康熙皇帝御筆。山門台階下有三米高的石獅一對,山門前為八字牆及對稱的東西石舫。山門殿佛龕中供彌勒佛一尊,神龕後面的木雕像是韋陀菩薩。
「阿彌托佛!」
「五位施主遠道而來,少林寺有失遠迎!敢問五位施主就是護花使者一行吧?」
守山門的兩位小和尚同聲「阿彌托佛」,其中一位小和尚就是在嵩岳寺見過護花使者後趕回報信的;報信的小和尚見是無愧幾兄弟到了,急忙上前作禮詢問。
「你怎麼知道護花使者在其中?」
無愧有點驚奇的問。
「施主不就是護花使者嗎。您的大名貫耳,有誰不識啊!」
「原來你真的見過我。這四位是我的結拜兄弟,此次咱們上少林寺,是專程拜訪德禪方丈,並想見識一下真正的少林功夫。煩請小師父稟告德禪方丈,說咱五兄弟誠意的前來拜訪少林了。」
無愧見難以隱瞞真相,索性來了個開門見山。
「阿彌托佛!不用了,五位大俠請稍候,德禪方丈馬上就會出迎。傳……護花使者光駕少林,少林寺佛光萬丈……」
「護花使者光駕少林……」
小沙彌的一聲通傳,山門內迅速傳聲感應,少林寺內頓時響起洪亮的鐘聲;這一切迅速傳至了方丈室。
山門大開,迅速湧出數十和尚,如水流分柱般排列在走道兩旁;他們全都單掌禮迎,恭肅非常。
「哇!這是幹什麼呀?」
崔彪從未見過其聲勢,極感奇怪。
「恭迎護花使者光駕少林。」
眾僧齊聲雷動,響徹整個少室山。
「阿彌托佛!幾位大俠請進。」
看著眼前的陣勢,護花使者五兄弟隨同守門的小沙彌走進了山門。
「啊!這裡面古樹參天,碑石林立;這裡真是練武的佳境啊!」
崔彪禁不住由衷感慨起來。
只見寬闊的甬道兩旁,肅立著數以百計的少林群僧,眾僧夾道歡迎;護花使者聲威至此,總不算空負盛名了。
「阿彌托佛!護花使者及諸位大俠光臨敝寺,老衲恭迎來遲,還望諸位大俠不予責怪!」
德禪方丈攜同僧值及四大護法出現在天王殿門口,恭迎起護花使者一行。
「方丈太客氣了,咱五兄弟悄訪少林,不想竟讓少林勞師動眾,咱們兄弟實在感到慚愧;方丈又何罪之有呢!在下李無愧,江湖上垂愛,貫以『護花使者』的名號,實是慚愧之至!」
無愧謙虛的向德禪方丈及少林眾僧見禮。
「阿彌托佛!施主就是護花使者,久仰,久仰!老衲真是老眼昏花,不識神俠竟這般年少,失敬,失敬!阿彌托佛!」
德禪方丈誠心仰慕,連番阿彌托佛。
「方丈勿須自責了,今日少林之禮,咱兄弟實感一生榮光;托方丈洪福,實在折殺無愧矣!」
「護花使者乃正義神俠,扶正驅邪,代我少林行了慈悲為懷,普渡眾生之職;我少林尊為『泰山北斗』和『正義之庭』,不謝神俠,難道有誰還可與之相比?如今少林和神俠相比,實顯暗淡無光矣!不知這幾位大俠尊諱何稱?請恕老衲冒昧,阿彌托佛!」
德禪方丈一片至誠,五行聖手實感快慰。
「他們是我的結拜義兄,江湖上有『四大金剛』之稱;大哥『鐵衫王』周寰,二哥『化勁王』何沖,三哥『大力王』崔彪,四哥『烈焰王』葉龍;我最小,排行老五。」
四大金剛經無愧介紹,一一向方丈和眾僧見過禮。
「哦!原來是福建『四大金剛』光駕少林,大名雷貫,老衲方才失禮了;阿彌托佛!」
少林眾僧隨同德禪方丈齊齊向五行聖手拜禮,「阿彌托佛」之聲震撼了天王殿。
「釋延亮,馬上吩咐齋宴,在大雄寶殿內盛情款待貴賓。」
僧值德喜立即吩咐報信的小沙彌通稟擺宴。
「是,師叔。」
釋延亮領命而去。
德禪方丈繼續主持著恭迎護花使者一行的禮儀。
「五位大俠均功高德重,請赴大雄寶殿內長談;請。」
於是由僧值德喜引路,德禪壓陣,少林眾僧擁護,護花使者一行好不威風的走向了大雄寶殿。
少林寺的大雄寶殿,位於天王殿之後,其面闊五間,為重簷歇山式建築。大殿內供橫三世佛,中間為釋迦牟尼佛,左邊為東方藥師佛,右邊為西方阿彌托佛以及釋迦牟尼的兩弟子迦葉和阿難;其後壁是觀世音菩薩像,殿兩側有十八羅漢塑像;殿內「寶樹芳蓮」匾為清康熙帝御書。
眾僧及五行聖手在德禪的帶領下齊齊拜過諸佛,一陣誦經之後,眾人圍上了一張很長的大桌,開始了此次迎賓素宴……
宴後德禪邀請無愧五兄弟上方丈室一敘,準備詳談此次的正事。
德喜陪同方丈,與無愧一行一番客氣後,尾隨向方丈室行進。
「藏經閣!方丈,少林寺歷傳七十二絕技,藏經閣不容外界窺視;不知咱們幾兄弟能否在方丈的帶領下見識一下少林的七十二藝秘笈呢?少林易筋經、洗髓經、降龍伏虎掌、達摩劍法等名震天下,還望少林高僧不吝賜教!」
葉龍見著藏經閣,好獵心起;於是向德禪方丈大膽的試問起來。
「四哥,請不要越軌。」
無愧怕德禪方丈見怪,急忙制止葉龍。
「葉大俠這麼有興武學,真是天下武林之福!不過七十二藝實乃少林秘傳,歷來門規甚嚴,不容侵犯,非少林嫡傳弟子不可以練。如今大好河山,天下嗜武成癡者甚少,少林已一代不如一代,武林絕學失傳已多矣!幾位大俠如真想領教少林七十二絕技,恐怕少林如今已無能為力!有空帶各位大俠參觀一下藏經閣,還是可以的。」
「多謝方丈成全!」
五行聖手一齊謝過方丈。
「方丈,我們幾兄弟都乃少林俗家弟子,都先修煉過少林拳術,倘若真有幸領略到少林絕學,就不愧做一個武士了!咱們幾兄弟此次上少林,最主要的就是想與少林高僧切磋武技,印證一下咱們兄弟的修為;我想這樣有利武林的共同進步。」
周寰除了佩服無愧的功夫外,憑著自己「刀槍不入」的金鐘罩鐵布衫功夫,他真想戰遍整個武林。
「幾位大俠此次來少林,只是為較少林真功而來?」
「也不全是,咱們只不過是想開開眼界而已;另外想向方丈打探一下有關『千手觀音』玉永馨的消息。」
無愧怕德禪見怪,急忙托出了此行目的。
「阿彌托佛!我佛慈悲為懷,不想在少林有血腥爭戰;護花使者武功蓋世,老衲也想一睹為快!如今少林習得絕技者沒有幾人,既然幾位大俠很想切磋見識,咱們少林只有勉強助興;還望幾位大俠手下留情,點到為止!」
「好,可以;只要方丈答應,咱們絕不有辱佛門;咱們以友誼為重,絕不在少林寺大見血腥。」
周寰搶先發誓。
「阿彌托佛!護花使者,你的意下如何呢?」
「多謝方丈成全,我知道這下難為少林了!不過我們會為少林武功的發揚光大盡最大的努力,還請方丈放心。」
「阿彌托佛!有神俠這句話,老衲總算放心啦。師弟,傳四大護法及羅漢堂高手明日上午在千佛殿陪護花使者和幾位大俠比武切磋;以示武學無境,激發少林士氣。」
「師兄……」
僧值德喜似有憂慮,他怕少林從此聲譽掃地。
「去,快去,不要擔心這麼多了;護花使者不會讓咱們少林失望的,老衲相信他。所謂佛法無邊,普渡有緣;既是我少林門人,又何存門戶之見;阿彌托佛!」
「是,掌門師兄,我這就去辦。阿彌托佛!」
德喜告辭眾人去了,無愧五兄弟隨同德禪前去方丈室品茶。
方丈室面闊五間,進深三架,為硬山式建築。室內供銅質達摩像,牆上懸掛佛門八大高僧圖以及達摩一葦渡江圖;室內還有彌勒佛銅像及元代大鐵鐘。
無愧五兄弟拜過達摩像,與德禪甚是投緣的聊起了天南海北……
「素聞少林除了功夫外,醫術及預測也技高一籌,《達摩萬症典》更是少林之寶,不知方丈能否供閱一二;另外還請方丈替在下預測一件事,不知方丈應允否?」
無愧更關心的是「千手觀音」玉永馨的下落,什麼《達摩萬症典》只不過是搪塞之詞。憑無愧的神功及靈藥,恐怕連《達摩萬症典》內記載的療病方法也不及一二了!
「阿彌托佛!護花使者仁心濟世,技壓群雄,少林寺又何惜《達摩萬症典》呢;至於神俠要老衲預測的事,還請明示,老衲一定盡力而為。來人,傳我口諭,叫藏經閣四大護法攜《達摩萬症典》前來方丈室。」
「方丈,小僧釋延龍拜見方丈及眾大俠;小僧謹遵方丈口諭。」
方丈室外迅速進來一個弟子,恭敬的拜見領命。
「傳四大護法攜《達摩萬症典》來方丈室進見,快去。」
「是,方丈,小僧告辭。」
釋延龍領命而去,無愧隨即談起了自己所要預測的事。
「方丈,在下曾經問過你,是否知道有關千手觀音的消息;在下所求方丈占卜之事,就是想詢問一下千手觀音目前的生死吉凶如何;還請方丈禪通明示。」
「阿彌托佛!神俠所關心之人與你是什麼關係,不知神俠與她是怎麼分離的;為了預測準確,有必要告知這些。」
「千手觀音是在下的未婚妻,我們是在恆山北嶽武館不慎被人所害以至分離;離別已快一年了,至今音訊全無。哎!可惜我不是出家人,真是難熬相思之苦啊!」
無愧勾起了相思感慨,雙眉緊鎖。
「神俠不用擔心,待老衲掐指算來。看神俠眉宇軒昂,神色不滯,桃花遍佈,大是吉祥之運;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們會很快重逢的。乾艮屬陽相覓,艮止東北,乾健西北,吉神扶助,妻財相就;雙宮互補,妻止居西北,夫健往東北,財來相就;東北高亢之地相會,中秋月圓,離人自聚;靈通相傳,感天動地!阿彌托佛!」
「方丈能否說明白一點,方丈算出我與千手觀音能在中秋月圓之夜相會,並且相會在東北高亢之地?」
「不錯,據老衲預測,你們會很快重逢,就在今年的中秋之夜。靈功互相感應,自然靈犀相通;其人現居西北,自身強旺無礙;神俠須行東北方向找尋高亢之地,以靈功互感,必獲兩全其美。阿彌托佛!」
「方丈,且慢;你所說的東北方向,究竟是什麼地方?」
無愧既欣慰又焦急的追問。因為德禪方丈的預測跟華山「鐵嘴神算」和了緣和尚的預測一樣,所以無愧急於想知道確切地點。
「阿彌托佛!天機不可洩漏,冥冥中自有主宰;神俠聰慧靈穎,想必不難悟出其中佳境。這個老衲也幫不上忙了,阿彌托佛!」
「好吧,謝謝方丈的玄機開悟!」
無愧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稟告方丈,四大護法在門外候宣。」
是釋延龍的聲音。
「請進。」
釋延龍隨即帶領四大護法進入了方丈室。
「四大護法見過方丈,見過護花使者和四位大俠。」
四大護法單掌作揖的見過室內諸位。
五行聖手抱拳還禮,然後正襟微坐。
「請坐。《達摩萬症典》帶來了嗎?」
「回方丈,《達摩萬症典》在此。」
四大護法之其中一位立即向方丈遞上了《達摩萬症典》。
「護花使者,少林之寶《達摩萬症典》在此呈上;請神俠過目。」
德禪方丈雙手奉上了《達摩萬症典》。
「多謝方丈慈恩!少林寺闊懷廣恩,實屬天下蒼生之福啊!」
無愧恭敬的從方丈手裡接過《達摩萬症典》,慎重地翻閱起來。
護花使者的記憶力驚人,半盞茶功夫,《達摩萬症典》中之精華已被他熟記於心。實在是過目不忘啊!
「現在我慎重的歸還此少林寶典,謝謝方丈的大仁大義與慈懷普渡!」
「阿彌托佛!不知神俠看後,對我少林寶典有何見解?」
德禪方丈笑吟吟的一副和顏悅色。
「《達摩萬症典》乃少林祖師達摩心傳,在下不敢妄加評判,裡面的藥方的確精要;不過對今人來說,應用起來好像還比較困難;所以這些藥方必須經高人精施,用於危難重症方可獲效。還是讓它成為寶典收藏吧,否則,寶典將以藥傷人也!方丈,不知在下所言中肯否?」
「哦,護花使者連其中的利弊都已洞悉,難得,難得啊!如今新人輩出,我少林後繼有望也!阿彌托佛!」
德禪方丈一陣欣慰的感慨,彷彿看到了少林以後的希望,世界明天的絢麗。
「護花使者神慧驚世,萬眾欽佩,咱少林會更加淵遠流芳!」
四大護法同聲讚歎。
「過譽,過譽!想我李無愧何德何能,不敢貪功自傲,但求於心無愧;方丈和四位大師真是折殺在下了!此次上少林,無愧和四位兄長有心領教四位大師的達摩神功,還有方丈的降龍伏虎掌,以及少林的其它絕學;不知方丈和幾位大師意下如何?」
無愧此言一出,令久久沒有開口的四大金剛再也憋不住了。
「對,五弟的話說到咱們兄弟心坎上了。咱們兄弟也是少林俗家弟子,連真正的少林絕學都未見識多少,這豈不使咱們自慚形穢;在世人面前出醜,還有什麼大俠可言!」
周寰隨即拿出老大的氣概。
「我們只想與少林高僧切磋論技,並沒有一點小覷少林之心;因為我們也是少林弟子。」
葉龍也雄心勃勃的表示。
「四弟說得對,咱們只在見識與發展;想我崔彪粗人一個,能夠與少林高僧一較高下,也算不枉此生了!」
崔彪更是感慨連連。
「請求方丈網開一面,就成全咱們兄弟的這個心願吧;就算咱們僥倖獲勝,這件事我們也會向天下人保密,不至於有損少林歷來的泰山北斗之尊。還請方丈應裁。」
何沖也立即趕著湊陣。
「方丈,你不能答應幾位大俠;這幾位大俠功高絕頂,咱們少林寺一千多年聲譽,恐怕就要毀於一旦啊!方丈,你一定要三思定奪呀。」
四位護法同聲勸阻德禪方丈。
「阿彌托佛!我少林一千多年聲譽,如今聲譽仍在;少林派發揚光大,俗家弟子功高蓋世,就算少林群僧敗在五位大俠手下,少林也並未失去光彩;這證明我少林能人輩出,後繼有人啊!哈哈哈……傳我口諭,明日上午在千佛殿比武論技;傳令羅漢堂,加緊訓練十八羅漢陣。」
德禪定奪裁決,反倒感覺輕鬆了許多;他微笑著在室內踱起了方步。
「是,方丈,四大護法告退。」
四大護法只好遵命的告別方丈離去。
德禪方丈的應允,令五行聖手大為振奮。特別是無愧,既獲得了千手觀音的確切信息,又領略了少林至寶《達摩萬症典》,明日還可一睹少林絕學;喜事多多,怎不令他興奮異常。
傍晚時分,德禪帶領五行聖手前往參觀達摩亭和千佛殿。
從方丈室後繞,登上高七米左右的台階,便到達達摩亭。達摩亭又稱「立雪亭」,室內神龕中供初祖達摩銅質像,兩側供泥塑二祖慧可、三祖僧璨、四祖道信、五祖弘忍;神龕上懸「雪印心珠」匾額,為清乾隆帝所提;神龕後有一具裸腿赤足,大咧不拘的緊那羅像。
五行聖手隨同德禪方丈拜過少林五祖和緊那羅王,繼續參觀明日的較武場千佛殿。
千佛殿位居最後,為少林寺規模最大的一座佛殿;殿內供有明代銅質毗盧遮那佛,神龕上懸掛有清乾隆帝御筆的「法印高提」匾額及對聯「山色溪聲涵靜照,喜圓樂樹繞靈台」。
一行六人行至殿內,只見用方磚鋪砌的地面坑凹遍佈。
「哇!這難道就是少林寺聞名的少林拳站樁坑?有這麼多,讓我數一下,看究竟有多少個坑。」
崔彪頓覺好玩,一、二、三地數起了站樁坑。
「哈哈哈,崔大俠不用數了;不錯,這確實是少林拳站樁坑,足有四十八個坑。你數清楚了嗎?哈哈哈……」
德禪方丈也被逗樂起來。
「原來少林功夫出自苦寒,十年築基的話並沒有錯;可惜這些令人望而生畏的石坑,卻又成了多少好武者的禁錮,也實在令人望而卻步啊!」
無愧若有所悟地突發感歎。
「哦,護花使者為何有這種想法,難道武功不是靠苦練出來的?」
德禪方丈似覺不解地問。
「對不起!方丈,在下只不過是突發感想而已,少林功夫確實需要持恆苦練方有所得;但是偌大一個神州,練武畏苦卻步者不勝其數。如果有一種簡捷不費時的防病強身之術,豈不可以激起更多的練武**;這樣,中華武術就可以發揚光大,炎黃子孫也不會成為受人欺辱的『東亞病夫』了!」
「阿彌托佛!護花使者的確與眾不同,連眼光也看得極遠;你這樣高瞻遠矚,憂國憂民,實在令武林正派和國民欽佩!以後武林的振興就全仰仗你們這年輕一代了,阿彌托佛!」
德禪方丈把護花使者視若武林泰斗,感歎少林如今的不濟。
「五弟,你的感想雖有道理,可如今的太極拳,諸家氣功,不也是一種令人喜愛的簡捷功法嗎。」
葉龍似有不明之處。
「四哥,你的話不無道理;可太極拳又有多少人練得精要?所謂『十年太極不出門』,又有多少人做到了技擊兼強身健體;諸家氣功雖然百花齊放,可是誤人子弟,走火入魔者不勝枚舉。俱多唬人之說,尤多望洋興歎;哎!世風貪圖玩樂享受者大有人在,我佛雖慈悲為懷,卻難以拯救蒼生啊!」
無愧諸多論斷,感歎有權。
「阿彌托佛!望佛祖保佑神俠濟世,普渡眾生!」
「五弟真是高見,神俠之名當之無愧!」
四大金剛同聲讚譽護花使者。
「諸位不要妄加讚譽,咱們看過了較武場,就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大家都養精蓄銳,準備明日精彩一戰吧。」
無愧的主見,德禪方丈只好遵從。一行人告別了千佛殿,各自安排休息了。
這一夜五行聖手沒有多語,他們睡得安穩香甜,精力養得充沛。
晨鐘鳴響,眾僧開始誦經並早餐……
辰時已至,千佛殿內除了比武較技者之外,還多了兩位少林長老妙智和妙空;其他眾僧人一概不准靠近千佛殿。
德禪陪同兩位師祖長老坐在了千佛殿正中的主席台,旁邊站立僧值德喜,兩旁分立四大護法;台前成八字排開站立的是羅漢堂十八羅漢,端的是威武森嚴。
五行聖手殿前站立,在諸佛羅漢面前,本來灑脫不拘的傲氣此時也顯得莊重起來。
「現在,我代表此次的比武主持宣佈;今日少林寺與五位大俠較武論技,志在弘揚武學,不可妄開殺戒;比武論技,點到為止。今日由少林妙智妙空長老當裁判,雙方不論勝敗,均以友誼為重。」
「五行聖手拜見兩位前輩。」
「阿彌托佛!」
德禪宣佈之後,五行聖手立即齊齊抱拳見過妙智與妙空;兩位慈眉善目的少林長老也友善地起身見過禮。
「現在比武開始,第一場,少林以十八羅漢對陣;請五位大俠自挑人選。」
德禪方丈繼之宣佈。
「就讓我崔彪來領教領教少林聞名的十八羅漢陣。」
崔彪說著一抹鬍鬚,輕輕的跳立殿中;他那肥實的身體並不顯得笨拙。
「三弟,小心了。」
周寰有點擔心崔彪不敵。
「第一局,由『大力王』崔彪崔大俠對少林十八羅漢陣。比武開始。」
德禪方丈的一聲高宣,打破了雙方局面的僵持。
十八羅漢迅速以九宮方位把崔彪挾持在棍陣之中。
崔彪丹田氣發,「天罡桶子功」和「大力開碑手」功至靈動,伺機待發。
少林十八羅漢陣演化少林各種棍術精華,結合少林童子功及羅漢伏虎拳,以九宮八卦之變幻多端,挾雷庭萬鈞之勢;端的是厲害非常。
崔彪有「大力王」之稱,也不是空負盛名;「大力開碑手」是武林頂級功夫,再配以「天罡桶子功」之護體功力,也是難逢敵手。
一片棍影幻現,十八羅漢輪番向場中的崔彪發起了進攻。
棍掃一大片,棍壓如山倒,崔彪很快被如山棍影壓住,情形十分緊迫。好在「天罡桶子功」能耐受錘擊重棍,才保安然無恙;否則崔彪已身受重傷矣!
「哎!看來三弟已不濟了!」
周寰不忍心看到慘敗的結局,不免發出感歎。
「噓……沉住氣,三哥不會輸的。」
無愧不信地給幾位兄長打氣。
只聽崔彪一聲雷叱,大力開碑手提至極限,一陣亂抱亂揮;只聽十八羅漢發出陣陣「啊喲」之聲,紛紛被震飛的仰跌一丈開外;他們手中的木棍已斷為數截,飛灑了一地……
十八羅漢也不是弱者,忍痛「鯉魚打挺」躍起,復又赤手空拳的布上十八羅漢陣;崔彪仍逃脫不了四面受敵的圍攻。
十八羅漢手中沒有了器械,應付起來就輕鬆多了。
僧值德喜連番「阿彌托佛」地祈禱。
十八羅漢身手靈敏,陣式嚴謹,用車輪戰術輪番進攻;可就是奈何不了力大如牛黑熊鐵塔般的崔彪。崔彪自恃桶子功護體,索性與少林十八羅漢周旋起來……
「三弟,快速戰速決,不要掃了大家的興致。」
周寰耐不住地急得大叫。
雖然高手較技最忌分神,可崔彪仍游刃有餘,沒把十八羅漢放在眼裡。
「是,大哥,馬上了結戰局。呵,好傢伙,還有點厲害嘛!」
崔彪回話分神,立即被羅漢空中剪腿一蹬,下腹又受了羅漢的鐵頭功一記重撞;他「蹬蹬蹬」地連退三步,險些仰面跌倒。
「看來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你們是不知道我『大力王』的厲害了!」
想至此,崔彪一抹鬍鬚,「呀」的一聲雷叱,開碑手已是弓弦待發。眾羅漢一陣卻步,旋即如猛虎般急攻而上……
「啊呀」之聲連呼不斷……
十八羅漢均感氣血翻湧,穴位受阻,如稻草人栽倒般接連倒下,再也爬不起來。
「阿彌托佛!崔大俠手下留情,現在老衲宣佈,第一局少林敗出。」
「承讓,承讓,謝謝德禪方丈!」
崔彪顯出謙虛的退回了兄弟之列。
原來崔彪還頓減了三成功力,否則十八羅漢早就屍橫遍地了。
德禪仍站著宣佈起第二局比試。
「第二局,由少林四大護法對……」
「周寰願領教少林達摩神功。」
周寰立即抱拳作禮請示。
「由少林四大護法對『鐵衫王』周寰周大俠,現在請雙方出場競技。」
德禪說完後坐下,四大護法與周寰同時出於場中。
「請出招吧。」
周寰抱拳禮讓。
四大護法同時單掌成禮的點頭一揖。
「周大俠,承讓了。」
四大護法一聲謙虛,轉風車一般迅速把周寰圍在了核心。
勁力迸發,鐵布衫真功渾然一體,挾著「裂玉掌」摧金裂玉般的威力襲向了合擊的四大護法。
達摩神功的確厲害非常,混元罡氣逼得人幾乎透不過氣來;好在在場諸人均是頂尖高手,不然已經身受內傷了。
四大護法的「沾衣十八跌」神功佈施,如緊箍咒般把周寰迫在核心。好在金鐘罩鐵布衫抗體神功蓋世,任憑達摩神功驚天地,泣鬼神,出掌石破天驚;但還是如擊敗革之上,奈何不得分毫。
「啊!鐵布衫金鐘罩,你竟然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身!」
四大護法同聲驚噓,反被震退了三四步。
「哈哈哈,沒想到的還在後面呢;四位大師,小心了。」
周寰繼之挾以破空之聲,裂玉掌變幻莫測的擊向了四大護法。
高手過招的確不同凡響,處處殺著,處處驚人;千佛殿立現飛煙瀰漫,眾佛淒然。
四大護法突然各中一掌,氣血翻騰,差點嗆血而出。
「快,達摩合壁。」
四大護法之一的長者一聲高喊,另外三護法迅速掌力連接,達摩神功全盤運抵長者身上。只聽長者渾身骨節爆響,身體充脹如球,鬚髮直豎亂舞……好一種霸道功夫!
護法長者雙掌全力擊向「鐵布衫」周寰,周寰也被此霸道內力所懾,不敢硬接的急施「草上飛」輕功閃避……
千佛殿內炸聲頓起,處處殺機,把個佛門淨地弄了個硝煙瀰漫……
鐵衫王不愧身經百戰,做過教練經驗老道,以速戰速決的身法鬼魅般閃至四大護法身後,裂玉掌擊向了正在全力施功於長者身上的最後一位護法……
只聽「啊」的一聲慘呼,最後一位護法重傷撤掌,鮮血從口中狂噴而出;他站立不穩的搖搖欲墜……
另外三位護法一下心驚意亂,內力衝擊,立即強硬收掌;一陣氣逆,他們只好全神調息還元,無法出掌再戰。
少林達摩神功本是無匹,卻要將四大護法的功力傳於一人之身,方可顯現霸道無匹。此時四大護法分神氣逆,功力傷減,已沒有再戰「鐵衫王」的功力,只好垂手服輸。
「阿彌托佛!」
德禪方丈和少林兩大長老同聲感歎。
「鐵衫王」周寰立即上前詢問起受傷的護法。
「大師你沒事吧?」
「阿彌托佛!貧僧尚且可保,鐵衫王果然名不虛傳;達摩神功都奈何不了你,貧僧實在佩服之至!」
「阿彌托佛!我們也佩服之至,周大俠承讓了!」
另三位護法也一齊服輸的拜謁。
「四位大師有心謙讓,在下實屬僥倖而已;少林神功的確驚世,周某十分佩服!」
周寰也謙虛的抱拳作禮。
「第二局,少林敗出,『鐵衫王』周大俠獲勝。」
德禪方丈不得不宣佈結果,四大護法和周寰各自退回行列,觀看下一局比試。
第三局,葉龍和德喜大師沒等宣佈就自行步入了殿中。
「現在由少林執法德喜大師對『烈焰王』葉龍葉大俠。」
德禪方丈繼續宣佈。
「請。」
「阿彌托佛!還請葉少俠多多指點。」
雙方各自見過禮,德喜迅速混元布身,以「單掌問訊」式等待著葉龍進招。
葉龍大周天全身周流,「烈焰掌」與「踏雪無痕」功夫隨時施發。
「請葉少俠出招吧。」
「大師承讓了,看著。」
葉龍不好再謙讓,以閃電快捷的「踏雪無痕」輕功挾以掌力迅速擊向德喜大師。
未見德喜有何閃避,不見其形的化解掉了葉龍的千軍萬馬之勢;他繼續以混元真氣和少林看家拳回攻葉龍……
葉龍以所學拳法應付,雙方進退閃避,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過五百回合。
葉龍長拳收勢待敵,德喜仍是「單掌問訊」姿勢,雙方被掌力激震,相隔一丈的僵持不動。
「四弟,快用烈焰掌,你千萬不要給咱們兄弟丟臉啊。」
周寰立刻在一旁催促地打起氣來。
葉龍與兄弟們情投意合,豈有不想求勝之心;旋即烈焰掌功至九成,雙掌頓時烈焰熊熊……
「烈焰掌!葉少俠居然可以把三昧真火佈於掌上,佩服,佩服!」
德喜一見烈焰掌,敬佩兼駭然的一刻不敢大意,混元龍爪手虛張聲勢地出爪亮翅……
呼呼狂焱,配合「踏雪無痕」百變身法捲襲向德喜……
德喜乃少林執法,肯定不會是弱者;他與德禪方丈功力不相上下,只是沒有得到少林的掌門功夫「降龍伏虎掌」和「袈裟伏魔功」而已。龍爪手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德喜挾以幾十年的混元內力修為,刻石為字,開肚斷腸早已不在話下;襲中者會筋斷骨裂,穴位急閉,令人痛不欲生……
德喜被烈焰所逼,只好閃避暗襲;懼於三昧真火,這位少林高僧也無計可施,龍爪手更佔不上葉龍的半點便宜;他小心的施出渾身解數,以圖不被真火烈焰所燒就算萬幸了。
「阿彌托佛!師弟這次又無法挽回敗局了!兩位師祖,少林如今功力大喪,實在有愧先賢啊!」
德禪方丈隱痛地向少林的兩位長老神僧感歎。
「方丈晚輩不必掛懷,凡事自有天數;想我少林自達摩祖師以來,歷代神僧高手不斷,如今我輩已無法挽回厄運了;還是任其自然吧!阿彌托佛!」
妙智也很感慨,妙空只得隨聲感慨的「阿彌托佛」。
葉龍的烈焰掌終於擊中了德喜,德喜的袈裟立時著火;他「呀呀」地怪叫著,手忙腳亂地扑打不停。
「大師承讓了!」
葉龍退立殿中,靜候德禪宣佈結果。
德喜怎麼也打不滅身上的火,急得在千佛殿中來了個就地十八滾,方告碾滅火焰;可好好的袈裟卻燒得焦潰不堪,滿臉變得污黑。要不是佛門戒嗔,德禪可能要氣急敗壞的惡罵一通。
「第三局,少林敗……出!」
德禪幾乎有些灰心了。
德喜自覺有失顏面,羞愧滿面的垂手退立一旁。
「兩位師祖,現在輪到第四局了;少林已無人對陣,看來這次我必須親自出馬了!第四局,由少林……」
妙智感到義不容辭,他立即止住德禪,感歎地願意應戰。
「對,掌門晚輩,我同意老哥哥的主見,就讓我們陰陽二老為少林一戰吧。咱們留著這把老骨頭,對少林也沒多大貢獻,今日咱哥倆就為少林盡一份綿薄之力!」
妙空也不含糊,自知今日責任重大,非老將親自出馬不可。
「兩位師祖,為難你們了;如果今日少林能挽回一點薄面,也算是不幸中之萬幸了!現在兩位師祖肯出馬,晚輩就放心了。兩位師祖就打最後一陣吧,就算為少林壓台,爭回最後的一點顏面。」
兩位少林長老點頭默許,德禪繼而轉身宣佈。
「第四局就由老衲對陣,護花使者,請指教吧。」
德禪也老於深算,他知道今日少林無論如何都勝不了五行聖手,連一點便宜都不會沾到;所以他決定來個智取,想以少林陰陽二老贏得最後一場勝利,為少林挽回一點薄面。
「哦,現在方丈親自出馬,在下只好應……」
無愧邊回答邊向何沖遞了個眼色,何沖會意,立刻上前阻住了無愧。
「五弟,你還是打最後一陣吧,就讓我來領教方丈的袈裟伏魔功。方丈,請。」
何沖隨即飛躍入殿中。
原來無愧早從德禪與少林二長老的談話中瞧出了端倪,他明白,德禪方丈倒不足畏,需要小心的卻是兩位早已退出江湖,功力已臻化境的少林百年神僧「陰陽二老」。無愧故作上陣,暗中卻示意何沖先行對陣。
德禪心機落空,已然沒有挽回的餘地,只好硬著頭皮接戰何沖。憑他多年的修為,仗著「袈裟伏魔功」和「降龍伏虎掌」,應對何沖尚存自信;於是他心底裡打算著這次將如何勝過何沖……
「方丈,難道你不願對陣?」
何沖見德禪猶豫不定,急忙出言催戰。
「阿彌托佛!老衲自當以誠相待,又豈會出爾反爾;何大俠,請出招吧。」
德禪見沒有挽回的餘地,只得挺身出戰。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請方丈指教。」
話剛畢,何沖就以「水上漂」輕功欺身搶攻,以圖擾亂德禪的舉棋不定之心。
德禪不愧為少林方丈,袈裟伏魔功立現袈裟飛拂,卸掉了何衝來犯之勢,迅速以降龍伏虎掌還擊何沖……
德禪知道何沖有「化勁王」之稱,想來功力一定不弱;所以一對陣就用上了少林的鎮門絕學。但見何沖有些心浮氣躁,已犯了高手過招的大忌;所以德禪對何沖又有點輕心。
何沖素有「化勁王」之稱,以「化功大法」和太極拳「四兩拔千斤」冠絕江湖,又豈會是心浮氣躁之人。這下德禪中了小計,何沖就是要逼德禪下手搶攻,他才有機會運用「化功大法」。
何沖在化功大法的無相神功護衛下,居然與德禪這位精於少林多種絕學的方丈拆了不下三百回合。
何衝越戰越勇,德禪幾次險些栽倒在何沖巧妙的太極推手之下,好在被他的袈裟伏魔功硬卸掉了。德禪這位修為有素的高僧被何沖糾纏得沉不住氣了,降龍伏虎掌殺著施出,把何沖逼得接連後退,應接不暇……
德禪的急於求勝給何沖找準了機會,化功大法十成施出,雙掌牢牢沾住了德禪的雙掌;德禪立感全身真氣如水渠開洩般湧流而出,全身勁力頓感不濟……
這一驚非同小可,德禪急欲撤掌收功,無奈雙掌猶如被捆一般,怎麼拉都無濟於事。
「無相神功,化功大法!」
陰陽二老同聲驚奇地站了起來。
「啊!無相神功!你怎麼會少林早已失傳的絕學?」
德禪聽到驚呼後驚駭地問,何沖不得不收了化功大法,一掌把德禪震退半步,也算給德禪留了顏面。
勝負立判,少林寺眾位高僧均顯灰心失色。
「不錯,我所用的正是少林寺失傳已久的無相神功『化功大法』。方丈承讓了!」
「敢問何大俠如何習得少林失傳的絕學,還望不吝賜告?」
「這個……這個自然說來話長,容日後有機會再告訴方丈吧;好嗎?」
德禪還待追問,卻被陰陽二老勸住了。
「掌門晚輩,你已經輸了,何必再強求何施主呢;阿彌托佛!」
妙智感慨如今後秀不凡,感歎的勸止了德禪。
「對,現在該輪到第五局的比試了,你快繼續主持最後的壓台戲吧。阿彌托佛!」
妙空也不想多耽擱時間的勸止。
德禪立即道了聲:「阿彌托佛!何大俠手下留情,老衲深感佩服與感謝!」他迅速調息了自己未曾大礙的元氣,緩步走回主持之位。
要不是何沖收功及時,恐怕德禪的多年修為就要毀於一旦,與常人無異了。
德禪親眼所見並領教了五行聖手的功夫,這下一點都不敢小瞧五行聖手了。他深曉護花使者是五行聖手中最厲害的一個,剛才四大金剛的功夫都令少林難以應付,他擔心陰陽二老這一局也不一定佔得了便宜。雖然陰陽二老早已功臻化境,無人能敵,畢竟他們年歲已高;又何況護花使者的功夫神出鬼沒,自出道江湖以來根本就無人能敵。德禪已完全失望了,但他不得不進行完這次的比武約定,不致落於江湖笑齒。
陰陽二老已逾百歲,五十年前就無人匹敵。陽老妙智九陽真經已臻化境,陰老妙空九陰真經也是出神入化;二老合壁,功令日月無光,何人能敵……
「現在老衲宣佈第五局,也是最後一局的比試,由少林陰陽二老對護花使者。」
德禪宣佈畢,轉向陰陽二老耳語起來。
「護花使者會隱身術,兩位師祖千萬要小心應付,不可有絲毫輕敵啊;希望兩位師祖的驚世神功,能夠鎮住這護花使者!」
陰陽二老與護花使者隨後同時步向了殿中。
「陰陽二老!五弟,你千萬要小心了。」
四大金剛同聲驚呼,關切地提醒無愧。
「謝謝各位兄長!二位武林前輩,請多多指教了。」
無愧抱拳謝過四大金剛,迅即轉身抱拳見過陰陽二老。
「嗯,不錯;骨骼清奇,年少有為啊!」
陽老妙智禁不住稱讚起來。
「是啊,真是奇才!如今江山代有才人出,後生可畏啊!老哥哥,我真捨不得打傷這麼好的可造之材!要不是為了少林,咱哥倆肯定收你做徒弟。老哥哥,你說怎麼辦吧……」
妙空也立刻大發感想。
「怎麼辦,當然是打呀;咱們既然答應了應戰,為了咱們的聲譽,又豈能言而無信。倘若這小子能逃過咱們的合擊,咱們再行討論後事。護花使者,請動手吧。」
妙空只好歎惜一聲,立刻準備好了應戰。
這陰陽二老說話還是帶有當年的風味,高傲的有些大言不拘。
護花使者再次抱拳作禮,一絲不敢苟且;玄陽神功和天人合一合壁陰陽神功的真氣立即充布每個毛孔,隱身術隨時都可施為。
陰陽二老鬚髮皆白,長長的眉須飛拂飄揚;也未見作何動勢,陽老一下童顏彤紅,九陽神功立布;陰老童顏忽轉青綠,九陰神功頓時衣衫皆兵……
護花使者雙目精芒如電,以無極式慢慢移向陰陽二老。
「這小子眼噴烈火,功力了得;二弟,你可得小心了!」
「老大,你也得小心了。看來咱倆今日遇到了勁敵,咱倆今日要好好全力一搏,看看是寶刀未老還是已經老了;老大,陰陽合壁。」
妙空言畢,與妙智迅速虛晃對掌,繞身幾轉,「怪蟒翻身」兩脊相靠,出掌怪爪……千佛殿頓現寒熱兩道氣旋衝擊,眾人皆感岌岌可危,紛紛退出老遠。
高手過招,並沒有什麼虛華架勢;尤其是絕頂高手,其出手驚人,擊人煞魂。好一番暗雲惡鬥,真是石破天驚……
「兩位師祖,護花使者,請你們千萬手下留情,不要傷毀千佛殿內的佛祖羅漢像;就算為少林免去一場災劫吧!阿彌托佛!」
德禪深為擔憂的大聲提醒。
三位絕世高手聽在耳裡,但未予理會。
無愧面臨大敵,兩儀真氣雙掌分襲陰陽二老;二老急忙各出一掌對擊,電光石火一閃,並未有炸雷聲響起……
無愧的兩儀真氣強行穿透了陰陽二老的陰陽屏障,向陰陽二老的膻中穴襲去……
「啊!好涼!」
「啊!好熱!」
陰陽二老同時驚呼。
「嗯,原來這小子會兩儀真氣,看來是咱倆的剋星了!咱們快速戰速決。」
陰陽二老相視同聲,意見一致。
陰陽二老神功冠絕,豈是輕易受傷之人;大周天真氣流轉,迅速衝開了閉阻的穴位;他們將九陽、九陰神功同施八成功力擊向了護花使者……
陰陽兩道狂飆如魔般直襲護花使者的中下丹田,企圖一舉擊敗護花使者。風沙狂捲,旁觀的眾人不得不掩面遮眼,運功相抗。
眼看護花使者就要粉身碎骨,只聽「啊」的一聲驚叫,眾人立即睜眼細瞧;卻哪有護花使者的蹤影……
「這小子被咱們打不見了!」
妙智一陣驚奇。
「糟了!隱身術……」
妙空的話語未完,千佛殿內便響起了「傳音入密」的聲音。
「二位世外高人功力果然驚人,為免千佛殿受損,咱們還是到寺外比試吧。」
眾人齊齊向殿外望去,只見護花使者灑脫飄逸的站在須彌座月台上,笑容依舊。
四大金剛剛才還為無愧捏了一把汗,此時一見,全都綻開笑臉的一陣喜悅。
「嗯,這小子一點不怕咱們;追。」
陰陽二老同聲相投,立即以馭空術飛追向護花使者。
「來呀,來呀,咱們到少林寺塔林一決高下。」
無愧見陰陽二老追來,用「凌空虛渡」迅速向少林寺塔林方向飛去……
陰陽二老尾追至塔林,無愧已經靜立的等在了那裡。
「小子,你別狂;咱倆從未逢敵手,今日你也難逃一劫!」
妙智飛身一掌擊下,真陽如炙,塔林邊的花草頓時捲飛地死焦大片。
無愧躲過妙智一擊,正待笑問挑逗,卻見陰老妙空從身後襲至;無愧立即縮身躲過,塔林邊的花草又狂捲而起的成了一片僵硬。
「好霸道的掌力!九陽、九陰真經果然名不虛傳!」
「好小子,你真會躲呀;看招。」
妙智向妙空雙掌一錯,妙空會意,雙爪急出;二人以鋪天蓋地之勢夾擊向護花使者。
眼看護花使者就要成為手下亡魂,二老於心不忍,硬將掌力收回五成,以五成功力繼續襲向無愧。
好個護花使者,硬生生地挺身接住了陰陽二老的單掌,兩儀真氣分抗九陰九陽真力。陰陽二老同時感到自身功力在慢慢地被護花使者消融,驚駭之餘,二老立即以十成功力全力抗拼。好一場驚天動地的內力比拚……
三人頭頂均環繞白氣,但無愧更多了幾層紫彩玄光。
陽老妙智漸感全身發冷,內力不濟;陰老妙空則感渾身增熱,頭汗涔涔,感覺乏力起來。
護花使者雙目射火,盯襲陰陽二老;二老越感深不可測,急出另一掌擊向護花使者……
轟然一聲巨響,陰陽二老重重地仰摔丈外,有氣沒力地全身幾乎虛脫……
德禪方丈和四大金剛一行剛趕至塔林,就瞧見了同時倒下的陰陽二老;眾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德禪和德喜急奔扶起陰陽二老,急點二老氣穴,全神運功給二老療傷……
「五弟,五弟呢;五弟到什麼地方去了?」
聽見葉龍的驚問,眾人急忙四下搜尋起來。
片刻功夫,葉龍便找到了坐在最高的一座九段塔前盤腿調息的無愧。
葉龍沒有打擾無愧,只是站於一旁護法。
無愧雖然全神調元,但身邊之事尚且一清二楚;不一會兒他便復元收功,精力依舊。
「四哥,讓你久等了。陰陽二老怎麼樣了?」
「哎!他們都元氣大傷,幾近虛脫。現在德禪方丈和德喜大師正在替二老療傷,我們快過去吧。」
「走,快走。」
無愧與葉龍立即向比武之地疾行,與前來尋找之眾匯合一道地湧向了陰陽二老受傷之地。
四大金剛見著安然無恙的無愧,欣喜非常;而四大護法和十八羅漢則大為駭異……
原來無愧突然用隱身術遁去,陰陽二老則互相中掌,招致本已元氣衰減之軀身受重傷,各自差點傷斃在對方的掌力之下。無愧由於與二老比拚內力,消耗了不少元氣;故而立即躲避療傷,才得以迅速復元地完好無損。
德禪和德喜均在比武中傷耗了內力,如今替二老療傷,自身不濟,無可奈何,只好收功搖頭地望洋興歎。
「阿彌托佛!沒想到陰陽二老這百年神僧,今日卻傷在自身掌力之下,敗在了護花使者手下;老衲真是罪過不小,阿彌托佛!」
德禪無可奈何地很是感歎。
「掌門師兄不必自責,貧僧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早就不該答應與五行聖手比武的;少林寺此劫在所難免,罪過,罪過!阿彌托佛!」
德喜有些怨天尤人。
「咱們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沒想到這次卻釀出慘禍;少林如今不濟,命該如此啊!阿彌托佛!」
「方丈,趕快把陰陽二老送回達摩洞,用《達摩萬症典》中的藥方恢復二老的元氣吧。」
「方丈,快,不然就來不及了!」
聽了德喜的提議,眾僧和四大金剛立即同聲請求抓緊時間。
「阿彌托佛!二老的傷恐怕《達摩萬症典》也不能救矣,阿彌托佛!天意,天意啊!」
德禪一陣灰心的感歎。
護花使者沒有出聲,他靜靜地走到陽老妙智的身旁,給妙智探起了脈息;然後又至陰老身邊查了脈息,旋即取下了玫瑰愛神笛……
「護花使者,你要幹什麼?」
眾僧同聲質問。
「阿彌托佛!護花使者俠義蓋天,想必也不會趁人之危;現在能救少林二老的,就只有護花使者了!」
德禪深信無愧的為人,知他旨在救人,並無惡意。
「我五弟是想救少林二老,你們瞧著吧。」
四大金剛同聲證言。
只見無愧從笛上心形物中拿出了一朵烏紫發亮如靈芝一般的東西。
「靈芝草!能行嗎?」
眾僧除了德禪外均齊聲驚問。
「哎!這你們就不懂了,這就是我五弟護花使者擁有的絕世靈藥『絕愛靈草』。」
周寰立即向眾僧解釋。
「絕愛靈草,原來這就是江湖上傳神的絕世靈藥!」
眾僧又是齊聲瞪眼的感歎。
「阿彌托佛!少林二老總算有救了!」
德禪慈眉頓開,重生希望。
無愧運功將絕愛靈草液滴入了陰陽二老口中,一陣鑽筋透骨,提神聚氣,陰陽二老漸漸從奄奄一息的昏迷中醒了過來。
「師祖,師祖……」
德禪和德喜見著陰陽二老醒來,驚喜的同聲歡叫。眾僧立刻向陰陽二老圍攏過來。
陰陽二老突然精神起來,怔怔的望著驚奇的眾僧。
「喂,你們都圍在這裡幹什麼呀?我們好好的,又沒有死;看你們一個個的怪樣!呵,你這小子還沒死呀?你真是福大命大啊,咱們再戰五百回合。」
陰陽二老忽地立了起來,同聲質問,同氣相求,依然如小孩子般大咧不拘。
「阿彌托佛!是護花使者的仁心靈藥,救了二位師祖的命!二位師祖,你們已經輸了,就不要為難護花使者了;阿彌托佛!」
德禪方丈勸住了又想打架的兩位神僧。兩位少林神僧這才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羞愧地向無愧道起了歉。
「阿彌托佛!原來咱們幾近不存,感謝護花使者仁心施救!護花使者神功果然蓋世,咱們這把老骨頭應該在這個世上消失了!二弟,咱們走。」
「謝謝護花使者靈藥相救,咱們二老已沒有資格收你做徒弟了!哎!後生可畏呀,真可惜!這個世上已經沒什麼值得咱們留戀的了,去吧,去吧……」
陰老感歎畢,未容眾人開口,陰陽二老便以馭空術瞬間遁去,無影無蹤……
「師祖,師祖……」
「陰陽二老,陰陽二老……」
少林寺塔林迴盪不盡呼喚之聲。
陰陽二老已如仙鶴飛去,一去不返;白雲千載,江湖上從此少了兩大絕世高手。
呼呼山風,少林如泣;秘密比試,潛藏久遠。誰又能道盡高手心聲,歎盡心灰意冷……
正所謂:神功靈藥堪絕世,
幾人曾諳英雄心。
北斗至尊今難古,
大浪淘沙始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