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現在終於要見面了,可我又很害怕。」歐思瑞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闌安冉,有些困惑,有些茫然,「我明明很想念他的,只是真的要與他見面了,我又特別害怕。」
「小嬸,我覺得心裡好矛盾……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歐思瑞一把拉住闌安冉的手,緊緊地拽在掌心。
闌安冉為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伸出右手撫摸小丫頭垂在肩頭的髮絲,輕聲說道:「思瑞,你很想見他對不對?」
歐思瑞頓了一下,然後微微點頭。
「既然你想見他,那就不要思考別的那些事情。其實你什麼都不用想的,你只要美美地睡上一覺,然後等待著明天的到來,等待和他見面的那一瞬間就可以。」
「為什麼?」歐思瑞似懂非懂地問闌安冉。
闌安冉微微一笑,說:「因為你現在想什麼都沒有用,你就算害怕又怎樣呢?你還是想見他的不是嗎?如果你不想見他,小嬸現在會帶你離開,讓你躲開和他的見面。可你並不想這樣的對不對?」
闌安冉拉住她的手,輕輕貼在小丫頭自己的胸口,柔聲問道:「你摸摸自己的心,問問它,你想要不想要見到自己的爸爸。」
「我……」小丫頭低下頭,猶豫了很久,「我想見他。雖然我有些害怕。可我還是想見他。」
看著面前地小丫頭,闌安冉的心裡泛起一股無邊的酸澀。{君_子_堂首_發]她再次將小丫頭摟進懷裡,說:「那就好了,想見他那現在就什麼都不要去想。如果你真睡不著。那就給小嬸講講關與他的事情,或者講講你地祖母,祖父。再要不然說說你小叔小時候的事情也好。」
「小嬸願意聽我講嗎?」歐思瑞從闌安冉的懷裡抬起頭來,問道。
闌安冉對小丫頭一笑,說:「當然,小嬸很願意當你地聽眾。不過,小嬸現在想進被子裡,陪小嬸進被子裡然後再對小嬸說你願意說的事情,好不好?」
「嗯!」小丫頭笑著點了點頭。跟著闌安冉一起鑽到被單裡。
兩個女人就這樣擁在床上,一個說,一個聽。
歐思瑞此時就像是一個受傷的小貓一樣,蜷縮在闌安冉的懷裡向她訴著自己的衷腸。這麼個環境,這麼個氛圍。闌安冉的母性算是被徹底激發出來了。她沒有絲毫不耐地抱著歐思瑞充當著一個傾聽者的角色,只在適當地時候偶爾安慰幾句,撫慰一下小丫頭內心。
這麼漸漸地說得久了,聊得開了,歐思瑞不再說傷心的事情。也從自己的父親的身上說到了她的祖母,她地祖父,不過她說得最多的還是要數歐伊辰了。
「祖母總是說,三個兒子裡,只有辰辰是最像她的。其他兩個都跟祖父一樣,是工作狂。」歐思瑞膩在闌安冉懷裡,一掃剛才的陰鬱,整個人笑嘻嘻的,「辰辰就和祖母一樣。對藝術方面很有興趣。從小就是這樣。二叔嘛,他雖然也學過小提琴。拉得也還不賴,可是我總覺得他是在應付差事,並沒有真的喜歡。」
「可是辰辰就不一樣了。對了小嬸,你聽過辰辰彈鋼琴或者拉小提琴嗎?」闌安冉還沒回答,歐思瑞就接著說道,「一定聽過的吧,辰辰那麼愛你,肯定會拿出來向你獻寶!」
闌安冉尷尬地笑了一下,她哪裡聽過歐伊辰的琴聲?要不是之前在相冊裡看到他兒時的照片,她甚至都不知道歐伊辰這麼多才。
不過這些話也只能是她在心裡想一下,若真地說出來,小丫頭還不得把這個家弄得天翻地覆?那她和歐伊辰之間地秘密合約,恐怕也得曝光了。
「小嬸,我真的覺得你好幸福喲。嫁給了一個工作能力很強,卻又不是工作狂的男人……我以後若是也能像小嬸這樣就好了,嫁給像辰辰這樣的,以後一定很幸福!」
闌安冉越聽越覺得尷尬,自己又插不上話來,只能笑著掩飾。
「不過,也不能全像辰辰,至少不能心太軟!」歐思瑞說得好好的,突然這麼來了一句。
闌安冉微微一愣,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小丫頭又說道:「辰辰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心太軟了。」
闌安冉回過神來,驚問一句:「他心太軟?」話剛說完,連她自己都樂了。歐伊辰這壞小子要是也算心軟地,天底下還有誰地心能是硬的啊?
「小嬸你還別不信,辰辰可沒像他表面看起來地那麼壞。」看到闌安冉不信自己的話,歐思瑞有些不滿,「就說明天會來的那個姚初雪吧,這女人,當初把辰辰害得這麼慘。假如換了我是辰辰的話,我不見著她就甩耳刮子,見著就甩耳刮子,一直甩到她不敢來見自己為止!可辰辰見了她還是客客氣氣、笑笑瞇瞇,我看了就有氣!」
「嗯?姚初雪?」闌安冉一怔,這個名字飛快地在自己腦中一搜索。這不正是自己之前在相冊裡看到的那個女孩?歐羅蘭說她和他們兄弟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現在還是歐伊澈的女朋友。
可是她和歐伊辰會有什麼關係?還弄到小丫頭這麼氣憤,見面就要甩人耳光。
「對啊,是二叔現在的女人,可是當年她跟辰辰……」說到這,歐思瑞才猛地發現自己說露嘴了,「哎呀,不說她了不說她了,這女人想到就有氣。」
「好,不說她了。」闌安冉微笑著,並沒有追問。反正明天她就會見到了,不是麼?況且在她心裡,這個名字已經不自覺地被刻在了那裡。
「小嬸,咱們睡覺吧?再不睡明天起來會有黑眼圈的,明天咱們要美美的!把某些自以為是的女人比下去!」歐思瑞說著,就整個人鑽進被子裡。
闌安冉笑著關了燈,摟著歐思瑞夢周公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