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游處,白雨棠狼狽不堪的爬上了岸,若不是還懂點自救的法子,不然她就要被衝到太平洋(?)去餵鯊魚啦!白雨棠抬頭看了下天色,辨別方向後,開始尋找回家的路!
經過溪水的折騰,白雨棠的衣服濕透不說,連臉上的易容面具也早就不知丟在什麼地方,再加上不會什麼內力烘衣的特技,是昏昏沉沉顛顛倒倒的走著。身為醫生的白雨棠自己知道,她早晚會感冒發燒的!該死的張婉,竟然這麼虐待自己,小心日後就別給堵到,否則見面一次暴打一頓…
白雨棠邊走邊念邊摟著自己的左肩,剛剛在溪水裡掙扎的時後,似乎有去撞到石頭之類的東西,害她的左肩快要痛死了…
一陣馬蹄的聲音由遠而近,白雨棠張著迷濛的雙眼向前看去,看到馬背上的人影似乎有點熟悉,是張婉嗎!?還是蟬兒!?是他們來找自己了嗎…白雨棠微微一笑,在那個人影跳下馬背後,終於是不住的向後一仰,暈了過去!
「陶樂絲!?」馬背上的亭歡嚇了一跳,連忙奔了過去,又驚又喜的神色在他絕美的臉上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又氣又急!
原本在馬背上急著要回建業去亭歡,在見到有人不懂規矩的行走在大路中間,正想叫喚對方快點閃開的時後,那個人竟然傻傻的對著自己發笑,定眼一看,不是夢縈魂牽的陶樂絲還會有誰!?所以他勒韁停馬,驚喜的跳下馬背,卻沒想到陶樂絲正在發高燒!氣的是她怎麼那麼笨,走在雨中不懂得照顧自己,急的是,不趕快找個地方躲雨是不行的!
所以他將白雨棠扶上馬背,繼續在雨中策馬狂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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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棠失蹤的消息馬上傳到了食為天,傳到了慕容蟬的耳裡。眾人找了一個上午,仍是一無所獲,春雪和文楓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小綿羊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倒是張宜還算鎮定的問道:「我記得…她會游泳吧…」
張婉內疚著:「是沒錯…但是…那溪水…」
春雪急道:「我們還是報官吧,要知道夫人已是朝庭命官,出了事可是要連累許多人的!」
慕容蟬搖頭說道:「不能報官,報官的話張大人肯定脫離不了關係!」人可是因她而不見的,不管於公還是於私,張婉都是錯的那方!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太衝動的!」張婉自責的朝著一張椅子踹了下去。
「不是妳的錯,是我,我不應該丟下她帶著你們回來的…」張宜一掌拍在桌子上面!要不看見眾人被雨水淋濕,心疼小綿羊在寒風當中發抖,硬是拖著大伙回到食為天取暖…她應該堅持找到白雨棠才回來的才對…
「你們通通該死!」發話的人竟是一名站在食為天門口,戴著黑巾斗笠的陌生男子。張婉心頭一驚,訝異著對方的好身手,竟然可以棲身在她的左近而不被發現…
那名男子往前走了一步,又道一句:「你們這群該死的東西,把小棠還給我!為什麼丟下她自己回來?外面雨這麼大,又這麼冷,她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們拿什麼來賠!」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偷偷溜出聖門前來追尋白雨棠的…姜逸雲…
文楓不知道他口中的「小棠」是誰,是口快的問著:「你是誰?」
「我是誰!?」逸雲的語氣中透露著濃濃的殺機,冷冷的笑著:「你還沒那個資格過問我是誰,倒是你小子又是什麼人,敢在這裡大小聲?」
慕容蟬快步的閃身擋在文楓的面前:「你…你別生氣,我們會找回小棠的,一定!」慕容蟬用力的狠咬著下唇,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正色說著。
「別只會說大話,真的有心找人的話就跟我來!」逸雲冷酷的轉身,不屑一顧的筆直離去。
食為天內眾人面面相覷,瞬間達成共識,齊步追上逸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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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棠被帶到建業城外的小小客棧,向小二要了幾桶熱水,親自替白雨棠沐浴更衣。白雨棠仍是昏昏沉沉的喃喃念著:「死張婉,妳給我小心一點…」
亭歡聽了不禁莞爾,真是個好強倔強的人兒,都這個時後還不忘惦記著仇人。好不容易將白雨棠給弄上了床,輕柔的替她蓋上被子,然後癡癡的坐在床沿對著她瞧。
伍廷歡出生於南楚,他伍家在南楚是個旺族,更是世代為將,稱之為一門豪傑一點也不為過!
伍廷歡的奶奶是當朝的鎮北將軍,曾與南楚先皇到處南爭北討,一生戎馬軍旅,替南楚立下不少的汗血功勞,為此,南楚的皇上特別禮遇伍氏一家,封他們為異姓王爺,世襲爵位。
伍老太君一共有三位夫郎,六個女兒,卻沒有兒子。六個女兒全都投身軍職,除了老大、老二不幸戰死以外,其餘四人均在南楚身兼要職,掌管南楚的大半軍隊。
伍老太君的三女兒便是廷歡的娘親,而他娘親卻只生了他這麼一個兒子,四姨和五姨均生了三名女兒,六姨才剛滿十八尚未婚配。由此可想而知,伍老太君是多麼寵溺這好不容易才盼出來的寶貝孫兒。
伍廷歡從小便和堂姊們一同長大,不喜男紅,卻整天舞刀動槍,還立志要當個有史以來的頭位男將軍。伍老太君的溺寵,將廷歡慣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嬌縱性子,為了一嘗有名的食為天的食之三絕,不惜餐風宿露,遠道而來!
不過這食為天的烤鴨還沒吃到,倒是丟了自己一顆純純的少男真心…她究竟是誰…除了名字,他幾乎打聽不出任何有關她的消息…她的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婚配了沒有,有家小了沒有,他全部一概不知,若是讓家裡的人知道了此事,定定會是一場批鬥大會…
不管如何,先把她騙回家再說吧!奶奶疼他入骨,想來必定會有辦法逼她迎娶自己,再不行,讓她入贅伍家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伍亭歡愛憐的玩弄著白雨棠的秀髮,她的眉,她的唇…然後看到她不甚厭煩的皺了一下鼻子,嘟嚷著:「蟬兒,別玩了…」
蟬兒!?那是誰的名字!?
伍亭歡內心的醋罈子似乎被打翻了…一個名叫蟬兒的人…什麼東西,竟然敢跟他搶女人…
「我不是蟬兒!」亭歡捏著白雨棠的兩頰氣鼓鼓的嚷著。
白雨棠仍是閉著眼睛,伸手將捏住她的手給撥開:「玉兒,別鬧了…」
「我也不是玉兒!該死的妳到底有幾個男人呀!」亭歡氣急,直搖著白雨棠的身軀叫嚷。他不是什麼神人聖子,他獨佔欲強,怎樣也無法容忍別的男人和他一同分享妻主。
白雨棠被他粗魯的搖晃動作給驚醒了過來,正想叫逸雲住手的同時,卻見到一張她不認識的陌生小臉,然後張口結舌:「你…你是誰呀!?」
白雨棠愣愣的還顧四周,然後驚道:「這是哪呀,我怎麼會在這裡!?」
廷歡猛一將他的小臉逼進白雨棠,眨著受傷的眼神問著:「妳不記得我了?」
白雨棠十分肯定的搖頭:「你確定我們認識嗎?」
「陶樂絲,我錯看妳了,沒想到妳是個薄情寡義的人!」亭歡跳下了床,嚴聲厲語的指控著。
陶樂絲!?一句陶樂絲喚醒了白雨棠矇矓的記憶,她似乎在什麼地方,曾對什麼人報過這樣的姓名…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天錢袋被偷的公子…」
「哼!」伍亭歡冷冷的說道:「我的名字叫做伍亭歡,妳最好記住了!」
白雨棠見亭歡的臉色不太友善,小聲的問了一句:「那個…是你救了我嗎?」
「不是我還會有誰!?」亭歡給她一個白眼。
「那個…多謝了…」白雨棠想要起床道謝,卻牽扯到了受傷的左肩,她吃痛忍不住叫了一聲。
亭歡見她呼痛,也不再冷臉相向,關心說道:「妳別亂動,妳的左肩胛骨有點位移脫臼,等雨停了之後,我馬上帶妳去找艾麗斯夫人,讓她替妳看看…」
「呃…那個就不必了…我自己隨便接回去也就是了…」白雨棠苦笑著。
「不行!」亭歡霸道的說著:「萬一留下什麼後遺症怎麼辦?還是讓大夫替妳看看比較好!」
亭歡強硬的將白雨棠給壓回了床上,因生病而虛脫的她也確實需要休息靜養,一躺回床上不用多久,便又深深的睡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