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池讓所有無關人員全部迴避這才開始審訊。
偵破這種黑社會案件的基本原則先要異地用警也就是將嫌疑人轉移到犯罪地以外的地方進行關押而且關押地點嚴格保密另外負責審訊的刑偵人員也必須與犯罪地無關只有進行這種物理隔離才能有效防止當地權勢插手。
其次由於黑社會案件涉及犯罪比較多一些重大案件在羈押強制措施時間內往往一時還找不到證據一旦法定期間屆滿只能改成釋放監視居住那取證會更難罪犯也容易逃脫。所以必須搶先抓住成熟的構成犯罪的案件重點突破定一個罪判刑後就能爭取到進一步偵破的時間。
第三要打掉這種黑社會犯罪必須要有高層領導強有力的支持否則等於是自尋死路。
這三點對楊秋池來說都不成問題他剛到這巴州當地關係網還沒有滲透到他這裡來也就相當於異地用警了他讓石秋澗假裝被林祥打死就是要製造一個理由讓林祥涉嫌犯罪從而能拘捕他並以此為契機偵破船幫黑社會一系列犯罪至於高層領尋楊秋池自己就是錦衣衛指揮使特使有先斬後奏的特權這種黑社會肯定會有幕後保護傘一定會涉嫌貪污腐敗而查處這樣的官吏整頓朝綱也是錦衣衛的職責。
楊秋池問林祥:「你可知罪?」
「小人誤傷伯爵大人屬下小人知罪。」林祥跪倒說道。
「這個你已經招供了我問的是別的。」
「別的?」林祥微微一怔「別地什麼啊?」
「你還真是豬鼻子插蔥——裝象!我問你。巴州知州沈峰松沈大人的妻兒是怎麼死的?是不是你們船幫殺的?」
林祥身子微微一震有些意外地看著楊秋池。
楊秋池冷冷一笑:「你是不是以為你們船幫老虎屁股摸不得沒人敢惹?」
林祥也微微冷笑:「楊大人。我誤傷您地跟班我們船幫會重重地補償你的絕對不會讓您吃虧就是。您初來乍到咱們巴州這地界水深著呢你老人家要是沒看清楚水勢還是不要輕易下河的好。」
「哦?你這是威脅本官嗎?」
「小人不敢小人只是為了爵爺您著想而已。所謂千里做官只為財伯爵不辭辛苦長途跋涉來到巴州當官不也為了錢財嗎?別的小人不敢說這身外之物。只要爵爺開口千八百的倒也不在話下。」
「千八百?呵呵看來你們船幫有不少錢哦?」楊秋池冷笑。
「這倒不是小人狂妄。大人您年紀輕輕就當了伯爵別的不說就沖這一點這個價也只算個見面禮。如果爵爺能高抬貴手放我們船幫一馬。我們大掌櫃的會開出更高的價。」
楊秋池想了想微笑道:「我想知道如果我不抬手。非要不撞南牆不回頭呢?」
林祥慢慢坐在地上充滿好奇地看了看楊秋池:「爵爺是個聰明人聰明人一定不會幹沈峰松沈知州那種傻事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執迷不悟沈峰松就是我地榜樣?」
林祥嘿嘿笑了幾聲算是默認。
楊秋池慢慢抿了一口茶又彈了彈官袍好整以暇地笑道:「威脅利誘也都用完了你要是沒有什麼別的說的了。就說說你們是如何殺死沈峰松地妻兒的吧。」
林祥有些不相信地看著楊秋池:「爵爺您……」
楊秋池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你知道得很清楚你打死我跟班那是殺頭的死罪誰也幫不了你你這樣的小掌櫃恐怕船幫也不會幫你只有你自己幫你自己如果你能如實坦白你們船幫殺死沈峰松沈知州妻兒以及其他惡事本官會網開一面饒你不死。」
林祥臉色煞白他現在最擔心地就是這個殺死爵爺的跟班這是他個人的事情他又算不得船幫什麼重要人物如果船幫為了避免與這位不知道什麼來頭地少年爵爺生直接衝突也許會犧牲掉自己撒手不管那自己就死定了。
楊秋池眼見他神色微變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說道:「如果你願意招供本官可以不追究你打死我跟班的事情如果你提供的信息有價值幫助本官端掉船幫我可以安排你到別的地方隱姓埋名開始新的生活免得船幫漏網之魚對你進行報復。你也盡可放心我既然要跟你們船幫斗就會斬草除根連根拔絕對不會留下禍害。怎麼樣?」
楊秋池使用的就是分化瓦解逐個擊破的策略這是對付黑社會幫派犯罪最有效的一招。像林祥這種船幫一個小商行地小掌櫃連買涼席都要親自去買的人在船幫中的地位不會太高這種人的把柄一旦被抓住,比較容易被瓦解而成為一個突破口。
這個突破口就是沈峰松妻兒被殺如果能將這件案子偵破證明是船幫干的扣實在他們身上就好比賭博「打金花」拿了三個a的滾筒什麼都不用怕了就可以窮追猛打全面開花。
沈峰松沈知州妻兒被殺本人被逼瘋這案子生在巴州而這林祥看樣子是巴州這一片的一個不算小的負責人很可能知道這件事甚至參與了這件事不過從他這樣子來看應該不會是具體策劃指揮或者具體實施者。從他這裡打開缺口應該就能使案件得到突破。
林祥低著頭想了好一會才慢慢抬起頭:「楊大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打死您的跟班。要讓我抵命那是我罪有應得我無話可說但是。大人要問別的我真地什麼都不知道。請大人明察!」
楊秋池馬上明白了這林祥心存僥倖還在指望船幫講義氣會來營救他這一點楊秋池很能理解這就是所謂的不到黃河不死心。
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廢話了楊秋池站起身冷冷地盯著林祥:「不要以為你不說話本官就查不清楚。告訴你。等本官查清楚的時候你再要坦白就沒什麼用了!」說罷。拂袖而去。
楊秋池回到內衙雖然剛才的提讓他很鬱悶但是也瞭解到了船幫這個幫派還是很不簡單地至少。它能給幫眾一種信心一種有所依賴的信心。
楊秋池氣呼呼坐在客廳裡宋晴見楊秋池很不開心的樣子。便說道:「老爺什麼事情那麼煩心呢?」
「嗯說了你也不清楚。你不用管我的自己玩去吧。」楊秋池很鬱悶地盯著地面本以為宋晴會柔聲安慰自己可等了半晌也沒聽到宋晴的聲音轉頭一看就見宋晴噘著個小嘴坐在那裡。氣呼呼的樣子。
「咦泥娃娃你怎麼了?」楊秋池好奇地問道。
「哼-!什麼都不讓人家知道盡拿人家當小孩子哄還整天價把人家關在家裡悶都悶死了!」
楊秋池也覺得剛才自己的話有些過分伸手過去拉著她的手腕說道:「晴晴我要查一件重大案件可是線索現在斷了不知道該怎麼查下去。」頓了頓瞧著宋晴賊眉兮兮地地笑道:「嫌悶啊?咱們不是前些天才去了陰靈山玩了嗎怎麼又想去爬山了?」
宋晴知道他在笑話自己上次登山的狼狽樣子紅著臉嗔道:「哼!不許你笑我!我才不去登山了呢。」眼珠一轉笑嘻嘻扶著楊秋池的手臂撒嬌道「老爺既然你現在沒事幹陪晴晴上街好不好?聽說瑞祥布行來了一些新地綢緞都是上號的貨色正想去看看呢你陪晴晴去好不好嘛?」
楊秋池也心疼宋晴挺可憐的跟著自己來到這裡吃苦受累不說還整天悶在衙門裡好煩地便點了點頭:「好啊我陪你去逛逛街我也好久沒這麼閒暇散散心了。」
「太好了!」宋晴拍手笑道轉身吩咐紅綾快跟她去換衣裙一起和大老爺上街。
楊秋池微笑著看著她們轉身進了後堂心裡著實有些愧疚自己整天價忙著這些公務把家庭生活都拋之腦後了總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宋芸兒一直在旁邊坐著聽他們說話這時才笑道:「哥你什麼時候有興趣逛街了?你不是最不喜歡逛街的嗎?嘻嘻男人逛街我可還從來沒見識過哦。」
「那你就見識見識!」楊秋池笑呵呵盯著宋芸兒的胸前說道「你也跟我們去我給你定一套秋裝眼看著一天天涼了這秋裝也該早點準備了。」
宋芸兒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勁裝臉上微微一紅說道:「你是不是覺得芸兒穿這些太男兒氣?」
「不不我怎麼會有那種意思呢。」楊秋池連忙掩飾道「我只是覺得你穿厚一點這樣暖和。」
宋芸兒一偏腦袋微笑道:「你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
「當然真心!」楊秋池一拍胸脯「我的好芸兒我不心疼誰心疼呢!」
「哼!還說真心呢你好好想想我什麼時候穿過厚厚地衣裙了?」宋芸兒嗔道。她身有武功不怕寒冷所以就算大冬天也穿得很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