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渡又問道:「如果是那個人的那他一定已經來過說不定已經現了謝寡婦被抓的事。」
楊秋池又點點頭:「有這種可能。」
「那他肯定已經跑了怎麼辦?」馬渡焦急地問道。
楊秋池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時那一直跟在楊秋池身邊的小黑狗見主人沒有出門的意思用腦袋擠了擠他。
對了用小黑追蹤!楊秋池腦袋裡靈光一現拿著那帽子蹲下身遞到小黑狗鼻子下心中默默禱告但願這人的氣味還殘留在草帽裡。
小黑狗有過一次跟蹤的經驗馬上就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它將小腦袋伸進草帽裡仔細地嗅著然後低下頭貼著地面亂聞走到門邊用前爪抓撓。楊秋池立即打開了房門。小黑狗繼續低著頭到處亂嗅一路往城門口走去。
馬渡吩咐留下幾個錦衣衛繼續守候其餘的跟著。
來到南城門這時候城門早就關了守城門的軍官雖然認識錦衣衛的裝束但不認識馬渡打官腔說沒有知縣老爺的通行證不能開城門。馬渡也不說話給了那看守南城門的軍官兩耳刮子然後拿出錦衣衛金牌那軍官這才知道厲害趕緊吩咐打開城門。
由於現在沒有什麼戰事所以城門外的吊橋並沒有拉起來。那小黑狗一路亂嗅著上了橋帶領眾人往漆黑的城外走去。
走了大概有大半個時辰遠遠看見一條白色的帶子橫在遠方的夜色之中。
慢慢走近了才現那白色的帶子原來是一條河。
小黑狗低著頭到處亂嗅一直來到河邊在原地轉了幾個圈抬頭朝著河水一陣亂叫。
楊秋池心裡一沉:完蛋了這戴草帽之人肯定已經上了船。氣味遇到水就消失了。沒辦法再追蹤。
舉手往河的上下游張望連一條船都沒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了。
馬渡也跟著楊秋池舉目望河的上下游張望了一會疑惑地問道:「怎麼了?兄弟。」
「那人估計上船走了沒辦法繼續追蹤了。」楊秋池垂頭喪氣說道。
馬渡大失所望看著楊秋池希望他能想出新的主意。
楊秋池搖搖頭:「我也沒辦法了。」
馬渡雖然失望但對楊秋池還是充滿了信心憑他的直覺他敢斷定這小伙子一定能想出新的辦法。便安慰道:「兄弟沒關係咱們明天再想辦法。先回去吧。」
一行人回到衙門監獄的審訊室宋知縣還等在那裡不敢走看見馬渡和楊秋池進來趕緊迎上去哈著腰陪笑臉。
留下來的兩個錦衣衛端著一個小箱子走到馬渡面前打開了箱子說道:「大人宋知縣拿來的保證金在這裡一共二百兩。」
馬渡看了一眼點點頭說道:「宋大人你回去吧。天色晚了兄弟們累了一天也該休息了。」
宋知縣答應了一聲說道:「馬大人卑職已經準備好驛所請大人和各位兄弟們前往休息。」
馬渡說了聲好看了一眼仍舊吊在架子上的垂著頭一動不動的謝寡婦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這騷貨今天受刑太重得休息兩天如果連續用刑恐怕她撐不到中午就得完蛋。」向宋知縣說道:「宋大人這個重犯就有勞你好生看守著了。我們過兩天再來審訊。」宋知縣連聲答應。
馬渡拍了拍楊秋池的肩膀說道:「兄弟你也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咱們再想別的法子。」
楊秋池點點頭拱手道:「明日一早我就到馬大人驛所來。」馬渡笑道:「好的!」拱了拱手帶著錦衣衛出了門。
宋知縣感激地向楊秋池拱手道別之後趕上兩步給錦衣衛們領路去了。
楊秋池又查看了一下謝寡婦的傷勢叫大板牙等人先把她放下來然後去找郎中給謝寡婦療傷雖然明明知道兩天之後馬渡那幫錦衣衛還要來審訊這傷治了也白治可那也得治啊萬一她要是在自己的手裡死翹翹了那可沒法交待。
謝寡婦躺在審訊室的地上仍然一動不動。若不是後背呼吸的起伏楊秋池還真有點擔心她是不是已經一命嗚呼了。
等郎中替謝寡婦處理好傷口接上碎裂的骨頭用門板抬著她出審訊室的時侯謝寡婦深深地看了楊秋池一眼她沒想到這個抓了自己的小伙子會找人給自己療傷便展顏輕輕笑了一下算是謝意。
楊秋池親自監督將謝寡婦抬回牢房此時已經是深夜三更天了。
楊秋池看著牢房草堆上一動不動的謝寡婦心裡有些感慨這謝寡婦雖然是女流之輩在錦衣衛如此酷刑逼供之下仍然能隻字不吐很有點《紅巖》裡江姐的意思不能不讓人佩服想不到那流亡的建文帝的手下還有這樣死心塌地誓死效忠的人。
想到如果不是自己這謝寡婦也不會被抓也不會受此酷刑楊秋池多少感到有些內疚不過他馬上就坦然了在內心不斷地告誡自己:既然來到了這個人吃人的封建階級社會那當然是各為其主這時候立場一定要堅定旗幟一定要鮮明階級鬥爭這根弦一定要繃緊。如果要裝好人要善心行婦人之仁就別想在官場上混不然的話下場將會是十分可悲的。
想通了這一節心裡也就放寬了。吩咐當班的禁卒好生看守才離開監牢拿著那頂草帽帶著小黑狗回到了自己的新家。
楊秋池站在院門口打門的時候沒響幾聲門就被打開了馮小雪端著一盞馬燈欣喜地看著楊秋池:「夫君你回來了。」
楊秋池點點頭走進院子。小黑狗親熱地跑到馮小雪身邊馮小雪蹲下身輕輕摸了摸小黑狗的頭。
楊秋池回到院子便想起楊母讓自己去找師父賠罪的事心裡有些煩亂。院子裡屋簷下掛著幾盞燈籠照得院子裡亮堂堂的。楊秋池慢慢往正房走去琢磨著該怎麼辦這時房門打開楊母走了出來。
楊秋池抬起頭勉強笑了笑:「娘今天我一直在牢房裡忙剛剛忙完實在沒有時間去……」
話未說完楊母笑瞇瞇打斷了他的話:「好了娘已經知道了你快進房看看誰來了!」拉著楊秋池的手走進房裡。
客廳裡也掛著幾盞燈籠正中坐著一位老者拄著枴杖看著自己不是別人正是楊忤作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