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梅看了那毛筆和白紙一眼身子一縮躲進了白夫人懷裡。無論他們怎麼說怎麼勸她都彷彿聾了一般除了偶爾出輕輕的咳嗽聲之外沒有任何反應。
眾人一商議都認為她很可能是驚嚇過度腦袋還不清醒不宜勉強以後再慢慢問。見天色已晚殷老夫妻告辭離去。白氏夫妻囑咐殷德好生看護女兒也準備離開時白素梅卻死死拉著她娘不放手。
白夫人無奈決定多陪一會女兒等她睡下之後再走。就在這時衙門有人來報宋知縣被錦衣衛抓了宋芸兒立即趕回了衙門。
楊秋池斡旋釋放宋知縣後楊秋池告訴宋芸兒殷德很可能才是真正的殺人兇犯今晚有可能殺人滅口並教了她應對之策宋芸兒一口氣跑回內衙只說了句「爹爹沒事了放心」直接衝進帳房拿了二百兩銀子又回到自己的閨房拿了一個包袱背在背上立即返回審訊室將銀子交給錦衣衛之後也不及和宋知縣說話就直奔殷家飛奔而去。
殷家大院裡只有幾盞燈亮著好像夜晚墳地裡飄蕩的鬼火。看門的見到宋芸兒連忙哈著腰打招呼可剛開口說了一聲:「大小姐您……」宋芸兒已經沒影了。
宋芸兒衝到小閣樓下面就開始大聲喊:「白姐姐!你沒事吧?我回來了!」
叮叮咚咚踩樓梯衝上小閣樓到了門口抬腳就要踢門卻被打開了白夫人和白千總站在門口白夫人向宋芸兒擺了擺手:「輕聲點!你白姐姐剛剛睡下!」白千總說道:「你回來得正好我們正準備回去歇息呢。」
宋芸兒看見白夫人和白千總一顆石頭頓時落了地。既然白素梅的父母還沒有離開白素梅應該還沒有出事顧不得打招呼箭一般穿到了白素梅的床前俯下身查看見到白素梅呼吸平穩高高的胸脯隨著呼吸起落這才放了心。將背上的包袱解下來放在了床邊。
白夫人走過來看了看女兒對宋芸兒說:「剛剛郎中給他開了一劑安神的藥給她服下之後她才睡著了。」說罷愛憐地在女兒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又對宋芸兒說「宋小姐我們梅兒就麻煩你照顧了。」
宋芸兒站起身拍了拍胸脯:「放心!白夫人我一定會好好保護白姐姐的!」
白千總道:「有勞了!」拉著白夫人的手出門而去。
宋芸兒見殷德站在一旁沒有離開的意思俏臉一板問道:「喂!他們都走了你不走還賴在這裡幹什麼?」
殷德嘿嘿笑了兩聲:「我走?走哪裡去啊?這裡是我的房間。」
宋芸兒兩手抱肩冷冷笑道:「你的房間?你沒聽我哥說嗎?我要貼身保護白姐姐所以你的房間本姑娘借用了你另外找地方睡覺吧。」
「啊?哪有你這樣的小姑娘強迫人家夫妻分居的?」殷德哭笑不得。
「怎麼沒見過?現在你不是看見了嗎?」宋芸兒抱著肩一副蠻橫不講理的樣子。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走!」殷德見宋芸兒沒有退讓的意思只好自己讓步拱了拱手「殷某在此謝謝宋大小姐照顧我娘子了。」
「好說!好說!」宋芸兒抱拳還禮冷冷笑道。
殷德走後宋芸兒並沒有脫衣睡覺而是坐在窗戶邊上看外面黑沉沉的夜彷彿在等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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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秋池找大板牙要了胡三入監時被扣留的東西找到了那一串鑰匙然後與馬渡、十多個錦衣衛還有自己的貼身侍衛小黑狗來到謝寡婦家將這裡悄悄包圍了起來。
藉著夜幕馬渡和楊秋池仔細觀察沒現有什麼動靜胡三說的那盆花還老老實實呆在窗台上。
楊秋池和馬渡慢慢潛入到謝寡婦家門口聽了聽裡沒什麼動靜都沒有。楊秋池一偏頭示意進去馬渡點點頭低聲吩咐錦衣衛隱蔽好不要打草驚蛇。楊秋池拿出胡三的鑰匙打開房門與馬渡一起帶著三個錦衣衛和小黑狗溜了進去。
房間裡黑漆漆的楊秋池和馬渡等人蹲在門裡等眼睛慢慢適應了房間裡的黑暗才吩咐那三個錦衣衛找地方隱蔽。
謝寡婦家就裡外兩間也沒甚麼大的家俱楊秋池和馬渡先查看了兩間房沒見到什麼情況便躲在了一個大立櫃旁邊。
埋伏了大約一炷香功夫馬渡就有些不耐煩了要是這收信人一直不來難道就這樣一直等下去嗎?馬渡悄悄問楊秋池:「兄弟咱們就這樣等嗎?不行的話咱們先回去叫幾個弟兄守候在這裡你看如何?」
楊秋池暗笑:這大肚子總旗又想立功又不想累著低聲說道:「那也好咱們回去吧。」
馬渡點點頭兩人離開了大立櫃馬渡吩咐那三個錦衣衛繼續守候只要有人進這屋就抓起來然後與楊秋池一起往門外走。
經過牆邊的一張大方桌子時楊秋池忽然停住了腳步。
馬渡問:「怎麼了?兄弟。」
楊秋池沒說話伸手從那桌子上拿起一頂草帽接著屋外透進來的月光仔細觀察。用手指量了量又在自己頭頂上方比了比自言自語道:「奇怪了∼!」
這頂草帽馬渡一進房間就看見了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疑惑地問道:「有什麼奇怪的?」
「這頂草帽是誰的呢?」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馬渡還是不明白。
楊秋池低聲說道:「馬大人這謝寡婦身材嬌小這頂草帽我戴都嫌大決不會是謝寡婦的。」
馬渡眼睛一亮對啊隨即又想起一件事:「會不會是謝寡婦那個姦夫的?」
楊秋池搖搖頭:「他身材還不如我他也戴不了。」頓了頓思索了一下又說道:「照這尺寸來看戴這頂帽子的人要不就是腦袋像西瓜似的大胖子要不就是身高一米九以上的魁梧大漢。」
「一米九?」馬渡搞不懂這米是什麼丈量單位問了一句。
楊秋池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可他一下子還算不清楚這一米九換算成古代的尺是多少便道:「就是比你我都要高、都要壯。」
馬渡伸手比劃了一下那草帽的口徑又在自己的腦袋上比了比讚歎道:「沒錯兄弟好眼力。」頓了頓又問道「可這能說明什麼呢?」
真是個蠢才!楊秋池暗罵耐著性子解釋道:「這草帽既不是謝寡婦的也不是胡三的又放在謝寡婦家方桌上你說是誰的?」
「誰的?」馬渡低頭想了想忽然高興地叫道:「難道是那來收信的人的?」
楊秋池沉吟道:「很有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