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五章市場經濟無所不在
不好,冰冰似乎語氣不善,我忙賠笑道:「師妹,我剛剛拿來的不就是賠罪的東西嗎?」冰冰板臉道:「不就是用草木灰加肥肉嗎?你就拿這些東西來哄我?我和你定的條件是怎麼說的?」
我心中一震急道:「師妹,你怎麼知道的?」我腦子急轉,這是怎麼回事。這肥皂的配方冰冰那裡得來的。我這還想當獨家買賣呢。這配方要是洩露了……難道宋朝時就有肥皂不成?沒聽說過呀?
冰冰冷笑道:「我怎麼知道?你那東西裡的草葉子都沒燒乾淨,我又不是小姐啥事不懂,聞一聞看一看就知道你那是用什麼作的了。」
靠!下我一跳。原來是看見我的實物認出來的。那豈不是說……我冷汗一下子下來了,冰冰能看出來,就表示別人也能看出來。我的秘方!我一下跳起來想去找小姐,冰冰幸災樂禍的一把抓住我道:「不用追了。後院是女眷,你進不去。何況以小姐的脾氣,你這配方現在已經洩露了。」
我渾身無力的停下腳步,是呀!金小丫頭我還不瞭解,這時候已經拿著肥皂不知跟多少人炫耀了。只要是有心人,一定能看出這肥皂是什麼做的了。唉!君不密失其國,臣不密失其身。都怪我做肥皂時不小心。一條好好的財路沒有了。
冰冰冷笑道:「你現在知道保密的重要性了。我以前又不是沒和你說過。你自來京城後,狂妄了許多。很多事都做得太張揚了。京城裡不知有多少盤根錯節的勢力。你倒好,口無遮攔的把些大逆不道的話跟張真人說。這下傳出去了吧。」
我一驚,抬頭問道:「師妹,你知道消息了?」冰冰點點頭道:「你那天去見的人裡,就有我師們中人。張真人道法高深,但他對事物的瞭解朝堂的鬥爭還是知道的少了。你那天的表現過於搶眼,已經有一個朝中的大佬怕你擋了他後輩的路,想通過我的師門買你一條腿。幸好我讓人拒絕了,要不然你還能站在這裡?」
什麼!誰這麼恨!我冷汗刷刷的往外冒。寒毛全豎起來了。這麼快就有人對我下手了。這離上次講話不過兩三天的工夫,我就差點少條腿。
「是誰?」我急忙問道。冰冰搖搖頭道:「這人是通過中間人聯繫得,我也不知道。只是憑中間人轉述的話分析出來。不過你放心,越女門放出話了。暫時不會有江湖同道來暗殺你。你只要小心其他方面就可以了。哼!這下知道教訓了吧。」
被冰冰說的我毛骨悚然,這政治的一汪水也太深了。我自以為已經夠收斂了,沒想到還是一不小心就上了某些人的黑名單。想想水滸中高衙內的囂張。我如此謹慎卻步步危機。真是鬱悶。
還好江湖上冰冰越女門的聲勢不小,我還可放下心。朝堂上,通過李師師、張虛白和王侍郎他們,似乎也不會馬上出問題。但既然賣我腿的傢伙已經認定我了,就不可能無功而返,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不知名的敵人下一招會是什麼呢?
還有,這人既然有兒子在朝堂怕我擋路,那麼順著這個線索,於我為敵的人也就剩下了十幾個人,這些人裡,又會是誰呢?
頭疼,平時我搞點小聰明還行,但和政治上的老油條過招。跟小學生挑戰研究生差不多。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嘛!這方面,是要看天賦的。光有知識可沒用。
「師妹,這次可幸虧你幫忙了!」熟歸熟,冰冰幫了我這麼個大忙我哪能不客氣一下。冰冰笑道:「那是當然了,忙不能白幫,付錢吧!」
我勉強一笑道:「師妹,我現在心裡亂的很,別跟我開玩笑了。以後少不得謝謝你。」冰冰伸手敲了我頭一下,道:「誰和你開玩笑了,我幫你當然可以不用錢,可我師門推掉了生意,又發了江湖令。能不收好處嗎。我又不是掌門。哪能讓師門白出力。」
還有這等事?我愣了。問道:「那要多少錢?」冰冰撲哧一笑道:「本來至少要你一百兩紋銀。不過剛才知道了你那洗東西的新玩意,就用它的配方回報我師門好了。越女門裡大部分都是女子,你這東西她們都會喜歡的。」
還好,冰冰還是向著我的,一個已經洩露的肥皂方子,還個越女門的人情,這買賣到不虧。不過這越女門還真有意思。有點經濟頭腦,怎麼也不吃虧,不愧是千年流傳下來的大派。
「你們拿回這東西準備自己用?」我胡亂的問問,冰冰笑道:「跟你待了這麼久,也學會了些賺錢的竅門,這東西洗衣洗澡都挺好用,回頭我們門中的鋪子裡就可以賣這東西。
汗!我有回到全民經商年代的錯覺。連殺手組織也搞第二職業了。「那我再想法弄個新玩意,雇你師門殺那個買我腿的行不行?」以眼還眼一向是我的優良傳統。
冰冰搖搖頭道:「不可能,除非你知道那人是誰?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我們是不會提供給你僱主消息的。」
冰冰很堅決地架勢,我也無可奈何。利誘不成,逼供我又打不過她,何況人家剛幫了個大忙。我也不好下手不是?以後小心點就是了。大不了我捲鋪蓋跑路。
接著幾天我都小心翼翼的,出門從來都是全副武裝。給皇帝說書時,也收斂了,大部分講些什麼隋唐演義、興漢演義之類的。那些外國故事都一概不敢講了。開始宋徽宗還聽得有興趣,聽得多了也便不大愛聽了。
這一天我正在家中修練道家陰陽大法,樞密院一道命令發來,我竟然會被派往勝捷兵參與剿匪。真是莫名其妙,我似乎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想我只是個掛名的承信郎是武官中的最低一級,這剿匪好像都是各地巡檢、團練的事吧。滅不了也只會找更高級的都統制什麼的。我到勝捷兵去剿匪好像於理不合呀。
勝捷兵是什麼,是大宋少有的幾隻能打仗的精兵。一向都用於護衛京師的安全和必要時到邊關抵抗外族的入侵,剿匪?根本不會出這等王牌。
忐忑不安中,我前來指定的地點報到。軍營中的氣氛就是不同。來來往往的棒小伙穿著威風的鎧甲,持槍掛劍的真是虎罷貔貅殺氣騰騰,可稱得上威武之師,雄壯之師了。
我便走邊看,心裡連連讚歎,真搞不明白,宋朝有這樣精銳的部隊,為什麼還會被金兵打得大敗。難道他們研究了壹千多年的孫子兵法都白學了嗎?
「你!幹什麼的,軍營中不許亂走。」一個軍官打扮的叫住我。看他服飾,官位好像比我大,也是,只要是軍官,最小也和我平級,其他的肯定比我大。真是鬱悶。
「報告長官,承信郎苟思允前來報道。」看到軍官殺氣騰騰的樣子,沒敢廢話。忙把樞密院簽發的命令拿了出來。
「承信郎?」軍官疑惑的看看我,伸手接過公文。「剿匪?」他的眼睛又變成了問號。不肖的看了我一眼道,把公文還給我道:「在左營大帳報道。」
我忙行了個軍禮接過公文。那軍官不再理我,轉身走了,隱約間,我聽見他自言自語道:「又來了個廢物。」
什麼人呀!別看你挺酷的就牛,要不是你官比我高我馬上就踹你屁股。很是不爽的我沖那個嚴重歧視我的傢伙比了下中指。
又打聽了幾個小卒子,我趕到了報到處。赫!報到的人可真不少,穿著各種武官制服的排了一長隊。數一數,光我這承信郎職位的就不下二十個。看這麼多的軍官,那要帶多少兵呀!靠!什麼盜匪這麼厲害。四大寇方臘、宋江、田虎、王慶不都被剿滅了嗎?
難道,去打金兵或遼兵嗎?我心裡既有些期待,又暗自擔心。如果是打金兵或遼兵的話,歷史上可是敗多勝少。可我又看看周圍精銳的士兵,心想,這樣的部隊應該不會打敗仗吧。可恨我歷史不好,也沒記得這是場什麼仗,贏了還是輸了。
等等,我忽覺得心頭一涼,這些報道的軍官我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看這些人,一個個大腹便便的,走路都只喘。身上掛著的武器都是些裝飾性遠大於實用型的武器。還有幾個竟然臉上抹著白粉。
靠!這些人是唱戲的還是跳舞的。你要是個元帥參謀的,這麼個打扮也影響不大,可總不可能二十來個承信郎都是參謀吧?怎麼個個都是這樣子。還有更上面的什麼秉義郎、武翼郎的,個個是這麼個德行。
我疑惑的左右看看,難道宋朝就有文工團了?可這幫人也長得太對不起社會了。而且也沒小姑娘呀。
我掏出公文,沒錯呀!是讓我剿匪。又看看地方,是這裡呀!難道樞密院的大佬們都瘋了?讓幫文工團來剿匪?你好歹派個軍隊的體工隊來,至少人家是搞體育的,打仗身體也不吃虧呀!哪有讓文工團上的,莫非……我突然想起宋徽宗跟我講以德服人的事來。靠!不會是想讓這幫人去唱四面楚歌把匪徒給唱投降吧!太離譜了!
我還在為宋朝軍隊建設精神文明一事表示好奇時,有人重重的排了我一下肩膀,一個熟悉的聲音道:「苟兄,你來了。」
誰呀!我回頭一看,靠!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