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北宋行 第四卷 第三章 神秘集團
    「師傅,你帶我去見什麼人呀?」跟在張虛白張老道的身後,我鬱悶的問道。這老道士一臉的嚴肅,只是悶頭趕路。讓百無聊賴的我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甭多問,你到時候如果獲得了他們的認可,你就會知道了。」張虛白也不回頭,就說了這麼一句話來打發我。

    「為啥還要獲得他們的認可?那要是不認可我就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靠!這些人也太牛了。我不稀罕見他們,師傅咱們回去吧。」我聽了很不爽的說道。什麼人搞這麼裝腔作勢的東西。我最煩這種人了。

    「不行,你必須去,我都安排好了。你要是能得到認可,對你的好處說都說不完。」張虛白依然保持神秘。

    我看看老道士,這老道士少有的嚴肅。看來說的不假。好,我也好奇起來。見見就見見。

    不知走了多久,一座破敗的道觀出現在眼前。走進去,裡面竟然收拾得十分乾淨。三清像旁,兩道簾帷垂下。後面顯然有不少人。

    張虛白走到正前方三清像下的蒲團處做好,一指旁邊的蒲團道:「你坐下,回答他們的問題。」

    搞什麼飛機,我坐在蒲團上。弄這麼神秘。連臉都不讓我見。還要回答問題。靠!我不爽的反看張老道,表示了下我無聲的抗議。

    張老道理都不理我,道:「諸位,我已經把小徒帶來了,有什麼問題經管問吧。」說完竟然閉上眼睛打坐起來了。

    鄙視,這時候你能練功還是悟道。純粹是在裝蒜扮高人。我不爽的撇了他一眼。朗聲對著簾帷道:「諸位,有什麼不懂得要我回答嗎?」

    簾帷後傳來一陣竊竊私語,看來他們是第一次見到我這麼好為人師的道德楷模。心理上一定是一時承受不了。竟然冷了半天場。就連張老道,也裝不下去了,滿臉的指責衝著我瞪眼。

    我不理張老道的眼神,繼續道:「你們不就是想問我問題嗎?我可等著回答呢。再不問我可就走了。」哈哈!讓你們裝神弄鬼,我不爽了可不管你們是何許人,嘴上決不饒人。反正我也看不見你是誰。你也只能幹生氣哈哈……

    「好狂妄的小子,」一個蒼老的口音說到「我還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小子呢。老酒鬼,你就是這麼教徒弟的嗎?」

    張虛白苦笑不得的看著我,剛想說話,我馬上截了過去道:「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師傅倒是讓我對各位客氣點,可我認為,對於藏頭露尾連面都不肯見得人,我沒必要對他們客氣。禮貌是相互的。你們不禮貌在先,我可沒必要還對你們保持禮貌。」

    沉默了下,那些人忽然笑了起來。那個蒼老的口音笑道:「好好!不錯,就該這樣。老酒鬼,你這徒弟不錯。」

    一個女子的聲音也接著傳來「小傢伙,你師傅把你的理論和說法都給我們講了,不錯,剛才你的表現和你的理論完全一樣。你不是個言行不一的人。」

    「啥理論?」我轉頭問張老道。老道士得意地道:「就是上次你家裡更我說的,我都講了。」什麼!我一下子站了起來。你這老道士咋口風這麼不緊呢?上次我可是因為沒旁人,說了不少大逆不道的話。你給我傳出去,不是要我命嗎?

    我轉頭看看簾帷,心想,後面至少十個人,好像還個個都有武功。我就是殺人滅口都辦不到。

    張虛白笑道:「無塵,你還是沉不住氣。你那話我保證除了這幾人,不會再往外傳得。何況他們都會幫你的。你以為你一個沒根沒底的小毛頭,靠什麼能躲過那麼多的明槍暗箭。就憑李師師?你能保條命就不錯了。」

    咦?張虛白話裡有話,這後面的人看來必有朝中大員。能讓這些人秘密聚在一起,這股勢力不簡單。我看了下張老道,心想,這老道士又在這股勢力裡處個什麼地位呢?這幫人到底想聚在一起幹什麼呢?

    那後面的人似乎明白我在想什麼,笑道:「小傢伙別害怕。我們不是那些搞謀反的人。也不會有什麼黨人之禍之類的事把你牽扯進來。只是我們聽了你的那些理論,有些好奇,想和你探討下。你要是能說服我們,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搞什麼搞?我鬱悶的想,弄了半天是群理想主義分子。不是想創個黨派出來吧?那你們會叫什麼黨?元祐黨是蘇東坡他們,東林黨是顧炎武。你們難道是破道觀黨?我天馬行空的想到。

    後面發生的事就不用多表了,反正我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充分發揮我當初侃大山時的水平。把一個個或幼稚,或新奇,或獨特,或嚴肅等等的問題一一回答。饒是我比他們多出上千年的歷史知識。也被問得頭昏眼花,好多問題只能靠胡說八道過關。

    不過我看出來了,這幫人主要是些對現狀不滿的傢伙。可他們又不想推翻大宋皇朝,想得只是找條能夠讓大宋富強起來的路子。似乎和王安石變法有些像。但和王安石不同的是,他們中有些人來自民間的,對變法中的不足有充分的瞭解。可又沒辦法解決。所以,聽起來,十個問題中,只少有一半是問這種的。

    靠!這可難為我了,我說過我不是學歷史的,王安石變法我知道,可就連他變出那些法來我都不清楚,讓我去改革?不是笑話嗎。資本主義共產主義我倒是知道,可這可能在這時代實現嗎?我把這些要是說出來,你們還不把我當瘋子呀。我藉著故事說都大部分人不信。少數信的則認為三權分立就是野蠻人的部落大會制度。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想法子讓一些什麼《進化論》和鼓勵探索冒險的書流傳就不錯了。頂多我想法把我當年的小學初中課本,還能記得的寫一套出來。再多我可就幫不上忙了。

    你們多走出去和海外交流,不被理學束縛。放眼看世界,宋朝就不會輕易滅亡。

    「你們覺得怎麼樣?」天都黑了,這幫人才意猶未盡的放過我。那個蒼老的聲音開始給我打分。

    「妖言惑眾,語盡邪說。當仿夫子誅柳少卯例。除掉此子」。一個似乎有點熟悉的聲音傳來。靠!這老小子想對我興文字獄嗎?太狠了。要是我知道你是誰,我非弄你個殘廢不可。各位評委,能不能去掉這個最低分呀?

    「哈哈!這無塵可是張道兄的得意弟子,你要殺他也太不給張道兄面子了。」又一個聲音道。沒有對我的言論評判,倒是搞起了人情牌。

    「就是不殺,也得將此子監管禁錮起來。我看讓他在老道士的道觀裡永遠不出世也可。」那個讓我恨的牙癢癢的聲音又說道。

    無期徒刑?靠!各位評委,能不能倒數第二低分也去掉呀。我懷疑這老小子和我有仇。在吹黑哨。

    「我倒覺得這孩子說的蠻有道理的。可以一試。」一個好聽的女子聲音傳來。謝天謝地,可是有個我的了。阿彌陀佛!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不不!我是道家的,不好意思拜錯了。王母娘娘、慈航真人、嫦娥姐姐、織女妹妹你們可是顯靈了。這我的一定是個風華絕代的佳人。我的美女緣真不錯。不知後面的美女是不是像任盈盈那種聖姑似的女子呢?等等,她叫我孩子。不好,這女子有多大?不是個雞皮鶴髮的老奶奶吧。我打了個寒戰。

    「哼!柳少卯何嘗不是所言似是而非。那大盜盜拓更是對夫子大談仁、義、禮、智、信等。這等人,更是危害極大,禁錮都恐不妥。殺了才安全。」黑哨兄言道。

    盜拓的事我知道,據說這是個擁有九千小弟橫行天下侵略諸侯國的強盜頭子,他是性無能的代表人物柳下惠的兄弟。孔子和柳下惠是朋友,便曾想去勸盜拓棄惡為善。但那盜拓說:「你這個魯國的偽君子是個搬弄是非,迷惑天下的人。聽了你的話的都是些不勞而獲反而沾沾自喜的小人。你是個罪大惡極的人。有什麼可和我說的,說的不好我就殺了你。」

    於是孔子就和他談仁、義、禮、智、信等。勸盜拓放下屠刀,並表示他願意去遊說各國,讓盜拓當諸侯。

    盜拓大怒,直言你這些都是騙人的把戲。於是一條條舉出事例反駁。證明孔子的一套根本行不通。

    說的孔子再拜趨走,出門上車,執轡三失,目芒然無見,色若死灰,據軾低頭,不能出氣。並對性無能兄道:「丘所謂無病而自灸也。疾走料虎頭,編虎鬚,幾不免虎口哉!」意思是我干了傻事,去挑逗老虎,差點被老虎吃了。

    這黑哨兄這麼說是想要我的命呀。我狠狠地瞪了張老道一眼,靠!你老雜毛把我帶來講這些,分明是想要我的命呀。早知道我裝傻啥都不說有多好。以後一定吸取教訓,安全第一!

    幸虧那女子不同意,反駁舉例說我的論點其實古人中也有類似說法。並舉例說明。一時間。裡面的人分成了兩大派,眾說紛紜,爭論不休。似乎誰也說服不了誰。場面之熱鬧,語言之犀利,觀點之明確,古文之引用讓我歎為觀止。回憶起後世的大專辯論會,就像大學生的辯論會和教授們的辯論會比較一樣。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服了!這幫人越說越離譜。言語中大量的古文讓我已經開始聽不明白了。來自社會底層的一幫人已經有開罵得跡象了。我聽得眉飛色舞,渾然忘了此事因我而起,真的是太精彩了。

    看別人家起火,看別人吵架,偷看美女洗澡……太有意思了。

    張虛白哭笑不得的拽起我道:「看來他們形不成統一意見了。咱們走吧。」告辭時,回應的沒幾個,那些人似乎完全沉浸在吵架的樂趣中了。

    一路上,張虛白陰沉個臉。對我歎道:「是我失誤了,我以為這些人對新觀點比較喜歡接受,但現在看來我樂觀了。這次你鋒芒畢露,對你可不是什麼好事。以後你可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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