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句髒話啊!你一定要知道什麼意思?」喬軒有點尷尬。涉及自己家的醜事,實在有點難以啟齒!
「什麼意思嘛,還有你媽你爸說的什麼野男人……」展顏趕緊跳下床倒了杯水來,「來來來,辛苦了,喝杯水再講!」喬軒好像真的講得口渴了,一口氣就喝乾,疲倦地說:「還要講啊?我都困了!」
新婚燕爾,不但不親熱,還要講自己最討厭的家裡的醜事,真是有點痛苦。但是想想展顏也無辜,要不是嫁給自己她還是個單純的人。為了避免她因為不知道的事而攪進這家裡的一潭深水,還是應該都講給她聽聽。
比如今天晚上,她就差點吃了喬容做的蘑菇湯!喬軒想到這裡,不由有點內疚,溫柔地抱緊了展顏。
他的這番心理變化展顏不知道,還以為他不願意再講,「明天是週末嘛,你可以遲一點起床的,來,再接著講完嘛!」邊說邊討好地給他按摩頭部。
「那個是我媽罵我爸的髒話了,就是說他在離婚後還回去搞出一個孩子來,就叫涮罈子。」喬軒忍了笑看展顏的臉,想看看她聽了這話的反應。果然展顏瞪大了眼,嘴張得很大,過了幾秒才合上,「啊,這樣的意思,太黃了!」
這算什麼,就我媽那張嘴,還有很多更經典的沒告訴你!喬軒心裡想,繼續說:「喬容結婚了十年了,有一個女兒,可是去年喬容離婚了。據說是她丈夫逮到她和自己的表哥也就是蕭玉珊的哥哥的兒子有點不清不楚,所以和她離婚了!」
「啊……」展顏的嘴巴再次驚得合不上,「她也有問題,是不是真的?」
「真的。喬容現在就和那個表哥同居!」
展顏徹底驚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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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展顏又做了個夢,夢見她在一個湖邊散步,湖邊有一群人在野炊,熱情招呼她參加。盛情難卻,展顏在他們中間坐下來。
「來,這個蘑菇湯很好喝!」一個女人笑瞇瞇給她盛了半碗蘑菇,「這是我們在湖邊採摘的,新鮮的蘑菇,味道鮮美得很!」
展顏捧著那碗色彩艷麗的蘑菇湯,正想喝一口……
那女人忽然就嘿嘿冷笑:「你們等著瞧……」是喬容的聲音,她的臉瞬間變成喬容的臉,陰狠的模樣。這時碗裡的蘑菇也幻化成許多張牙舞爪的怪物,緊緊纏上展顏的手臂,脖子……
「救命,救命,喬軒……」展顏覺得自己快窒息了,她拚命掙扎,大叫起來。
「老婆,老婆,怎麼了,你做噩夢了?」喬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連連搖撼著她。
展顏霍然醒來,眼前是喬軒緊張的臉,關切看著她。
「老公,我做了個噩夢!」展顏緊緊摟住喬軒,額頭上全是冷汗。
後半夜展顏就基本沒睡著,睜大了眼睛到天明,早上起來兩個大大的熊貓眼,她對著鏡子塗眼霜,心裡在想:梁芷柔昨晚一定也沒睡好,一定也是兩個大黑眼圈。
果然吃早餐的時候就看見梁芷柔也黑著兩個大眼圈,雖然精心化了妝卻掩飾不住滿臉的倦色,顯然昨天晚上和喬天陽好好「討論」了一夜,展顏裝作沒看見。
今天是週末,她和喬軒準備去爬山遠足,都穿了一身運動裝。喬軒身上穿的是展顏才給他買的耐克的T恤,清爽的淡藍色,配上白色的波鞋。展顏也穿了一件同色的短袖,只是在袖子和胸前多了幾道白色的細條,和喬軒的是一套情侶裝。
梁芷柔的眼睛死死盯在了他們的身上,上下打量幾遍後梁芷柔撇了撇嘴,「這麼難看的衣服,誰買的?」
說話的方向是朝著喬軒。
喬軒微笑著說:「展顏買的!」
「難看死了,哪裡有我買的好看,去,快去換下來,這麼醜的衣服穿出去真丟我的人,別人還以為我沒有品位給兒子買什麼地攤貨呢!」梁芷柔用勺子叮叮噹噹攪著杯子裡的牛奶。
她喝牛奶有個習慣,總喜歡拿個勺子在裡面攪來攪去,然後舀了一小勺一小勺地喝。勺子是她專用的,白銀質地,細長柄,上面有精緻的花紋,梁芷柔喝的時候總是優雅翹了蘭花指,指甲上永遠塗了銀亮的指甲油,顯得十分優美。
不過這個時候,她生氣之下就顧全不了自己的優雅形象,美麗的臉有點扭曲,眼睛裡射出冷冷的光挑釁看著展顏。
展顏的心裡有一團火慢慢點起來。她其實是個最怕吵架打架的人,嚴格地說她知道自己有點軟弱,遇到麻煩總是能避開就繞道走,不想糾纏其中,可是今天她有點生氣了。
梁芷柔似乎沒看見展顏眼裡的不悅,繼續敲擊著杯子,開始對展顏的教育,「顏顏,你穿這個顏色也不好看,還有,你那頭髮那樣披著幹什麼?」
今天早上展顏梳頭的時候喬軒在一旁*著鏡子看,先湊近聞了聞髮香,再留戀地將手指插進頭髮享受那種絲滑的感覺,微笑著說:「老婆,你的頭髮真好看,都可以去拍洗髮水廣告了!」
於是展顏就沒有扎馬尾,隨隨便便別了個髮箍就和喬軒下樓來。這會兒展顏聽見梁芷柔的話,心裡的火慢慢點大了。誰家的婆婆是這樣,管天管地,連衣服鞋子都管,還管上了頭髮。
「女孩子應該隨時打扮得清清爽爽,披頭散髮像個妖怪!還有,那上面弄了什麼,小孩子才別髮箍。」梁芷柔哼了一聲。
「是啊,你媽媽一向最會打扮,審美觀又強,你們年輕人應該多學學!展顏,快按照媽媽說的做!」喬天陽大概是昨晚背書背得太久沒精神,一直在旁邊無聲消滅盤子裡的小山,這時候忽然抓到了拍馬屁的機會也忙不迭附和。
「媽,這是我建議展顏這樣披著的,我覺得很好看!」喬軒連忙說,有點尷尬望望展顏,眼神裡有許多歉意。
那點小火在慢慢燃燒,展顏冷笑了,「你的建議,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忍了這麼久,她是在忍無可忍。就是一隻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呢,憑什麼連穿著打扮都要受梁芷柔的氣。說完,展顏徑直拿起背包,「喬軒,我要出去了,遲了趕不上公車,你走不走?」
「啪!」梁芷柔的勺子扔到了桌上,大吼道:「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你敢這樣和我說話?」逕直跳起就要追著過來,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響了。李阿姨已經在衝突的第一時間回到廚房不出來,梁芷柔一把抓起了電話,「喂……」
聲音瞬間變得柔媚,聽了像四月的春風。
「我找喬天陽!」電話那邊冷冷地說,分明是喬容的聲音。
「你還打電話來幹什麼,你爸爸昨天晚上被你氣得高血壓都復發了,今天連水都喝不下!」梁芷柔瞬間又變了腔調,惡狠狠聲討,同時聚集了眼睛裡的能量惡狠狠掃向正在津津有味享受美味的喬天陽,眼裡的刀子足夠幫他把荷包蛋切成碎片。
「跟你說也一樣,我就是想告訴你們,我已經在法院起訴了,你們等著接法院的傳票吧!」喬容啪地掛了電話。
這個時候展顏已經走到了門口,忽然聽見嘩啦一聲,回首一看,梁芷柔臉色煞白,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裡的話筒已經滑落在地上。
「媽,什麼事?」喬軒夾在老婆和母親之間正為難,看見梁芷柔的失態不由大吃一驚,立刻過去把梁芷柔扶到沙發上坐下。在他的印象裡,梁芷柔從來都是能幹的女強人,再大的事都沒有流過眼淚(除了做戲),想到梁芷柔剛才的話,心裡一動,柔聲問道:「是喬容?」
梁芷柔說不出話來,只微弱地點了點頭。
喬天陽似乎聽見了,朝這邊看了一眼,繼續把盤子裡的雞蛋吃光,杯子裡的牛奶喝光,再津津有味吃了兩個小籠包,這才扯了張紙巾擦擦嘴,慢慢踱過來,「怎麼了,喬容打電話來了?她說什麼?叫她以後別再來騷擾我!」
梁芷柔還是說不出話來,喬軒就面無表情看了喬天陽一眼,也不回答就要去倒水。
身邊多出一個杯子,裡面裝著半杯水,喬軒伸手接過杯子,抬眼看卻是展顏笑微微望著他。握住杯子,那杯子裡的水不涼不熱剛剛好,喬軒心裡有點感動,再看看展顏,展顏也不說話,微微一笑,順手就把背包放到客廳的角落裡。
「媽,喬容說什麼?」喬軒把水遞到梁芷柔的手裡。
梁芷柔顫抖著手捧住杯子,小口小口喝了一點,這才慢慢歎了口氣,輕聲道:「喬容說她已經在法院起訴了,讓我們等著接法院的傳票!」
「傳票?」喬天陽立刻緊張起來,「什麼傳票,她要告我們什麼?什麼傳票?」
「我不知道,你自己去問你的好女兒吧,那是你的種,你應該最清楚!」梁芷柔疲倦地說,慢慢起身。喬軒連忙扶住她。
「我要去睡一會兒,你扶我上樓吧!」梁芷柔低聲對喬軒說,走過客廳轉角的時候前面有張凳子擋在中間,展顏不動聲色挪開了那張凳子。
梁芷柔看在眼裡,也不說話,到了房間裡對喬軒說:「不用管我了,你和展顏出去玩吧!」
「媽,你沒事吧?」喬軒有點躊躇。
「沒什麼,我只是想好好躺躺,休息一下就好了!」梁芷柔輕聲說,等喬軒走到門口梁芷柔又叫住他:「喬軒,你,你在展顏面前不要提我們家以前的事……」後面的話在嘴裡打轉。
「嗯!」喬軒說,等著她後面的話。
「沒有了,你走吧!」梁芷柔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吞了回去。
喬軒關好房門出來,喬天陽正在客廳裡發表自己的高見,展顏被迫坐在那裡做聽眾。
「這個喬容,不講道德不講親情,哪有把自己親身爸爸告上法庭的,我要徹底和她斷絕父女關係。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有這樣忤逆不孝的子女,我情願不要!真不是東西啊,就跟她媽一個德行……」
展顏起初還聽得進去,聽到後來就有點噁心。
喬軒已經走過來,把背包背到身上,「爸爸,我們要出去一會兒!」展顏連忙抓緊機會站起來,「爸爸,我們先出去了!」
「喬容這個壞坯子,都是她媽把她教壞了……」喬天陽還在說。
「爸爸你先休息一下吧,不要想太多!」喬軒盡量克制著自己翻滾的情緒。
出門後喬軒長長出了口氣,展顏握住他的手,看看他。
喬軒握緊了她的手,接連深呼吸幾下,終於把鬱悶呼出一樣,展開一抹微笑,「老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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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那個謎底揭開了,是不是很不堪啊!不要譴責偶說髒話,那不是偶說的……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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