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夫人戈麗華把親家接了過來,謝援朝也匆匆結束了慰問視察返回到北京。戈麗華雖然表面上沒說什麼,但是心裡對沈斌非常不滿。馬上就要與女兒定下婚約,卻還與其他女孩私自約會,特別是自己父母都在北京的情況下,依然我行我素,簡直就是不把她這位丈母娘放在眼裡。
沈斌已經幾天沒來家裡吃飯了,沈萬有夫婦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特別是每次看到戈麗華怨恨的暮光,老兩口如坐針氈。現在謝援朝回到北京,戈麗華要求穎子無論如何也要把沈斌抓回來。不然的話,這門親事就算吹。
沈斌已經與平措丹巴約好了今晚去軍都山八達嶺交手,如果去穎子家裡吃飯,沈斌擔心錯過與平措丹巴交手的機會。不過穎子這邊他還不能不去。對於老人來說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雙方父母都在,沈斌要是不去他們非急了不可。無奈之下,沈斌只好與韓成兵和丁薇交代了幾句。
這種場合沈斌不便帶丁薇過去,不過丁薇已經和沈斌說好了要跟著去觀戰。為了不讓丁薇弄出什麼意外,沈斌只能把她暫時交給韓成兵看管,交戰之前不許丁薇走出國安總部。
一切安排妥當,沈斌暫借了一輛掛著地方牌照的國安工作車,向水利部家屬大廈奔去。
謝援朝坐在客廳裡,熱情的與沈萬有聊著家常。別看這門親事門不當戶不對,但是謝援朝很看好沈斌的未來發展。再者說,親家越是從小地方來的,他越要尊重對方。尊重沈斌的父母,就是在為女兒創造美好的未來。這一點謝援朝做的非常好,沒有擺領導的架子。
門鈴一響,沈萬有夫婦的心頓時提了起來,他們怕自己那傻兒子再把丁薇帶過來。謝穎趕緊跑了過去,看到沈斌拎著大包小包獨自走進客廳,沈萬有終於鬆了口氣。
「小沈,家裡什麼都有,你還花這錢幹什麼。」謝援朝佯裝生氣的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沈萬有搶著替兒子說道。
沈斌笑了笑,「謝叔,順便買了點糕點,沒買什麼。」
謝穎乖巧的接過禮包,關愛的看了沈斌一眼,帶著羞澀走向廚房幫著母親去做菜。本來謝援朝提議出去吃,戈麗華覺得出去吃沒有在家裡的氣氛好。親家大老遠來一趟,還是在家裡做幾道拿手好菜招待一下顯得親切。
「謝叔,大過年的您也不歇一歇,可真夠辛苦的。」沈斌順手拍了一下馬屁。
謝援朝微微一笑,「一線幹部職工都沒有休息,當領導的總不能在家裡享清閒吧。」
「對對,這才是黨的好幹部,一心想著群眾。斌啊,你可要跟著他叔好好學學。」沈萬有趕緊讚了一句。
謝援朝和沈斌相視而笑,沈斌心裡清楚的很,謝援朝巴不得在下面考察。這段時間京城裡風聲正緊,謝援朝也怕被逼著站隊,躲出去反倒比在家裡安逸的多。
沈斌一到,戈麗華張羅著眾人上桌。謝援朝可要比戈麗華會招呼人,不時的與沈萬有聊著家鄉的建設,氣氛非常融洽。在這種場合,戈麗華當然不會去追問丁薇的事情。
「謝叔,這一次您轉戰南北,聽說去了不少地方。」沈斌找著話題,他看出老爸有點聊不下去了,趕緊轉到了工作之上。
「是啊,先是跟著田副總理去方小說北慰問了一下,接著去了三峽庫區。咱們國家方小說澇西旱,興修水裡是百年大計。對了,這次跟著田副總理出去的時候,不少幹部都提到了方浩然。小沈,看樣子中央領導很重視小方,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謝援朝別有深意的看了沈斌一眼。
「謝叔,我聽說方書記被定為梯隊培養幹部,您說未來領導人會不會有他一席?」沈斌饒有興趣的問道。
謝援朝呵呵一笑,「有沒有機會那要靠自己把握,天上不會掉下來餡餅的。小沈啊,這一次劉成去蘇省任省委書記,南城這邊你要平衡好關係。千萬不能因為慶輝同志看重你,眼裡就沒有其他領導。」謝援朝提醒著沈斌。
蘇省向來是莫系的天下,但這次劉成空降了過去,很可能會引起蘇省的大變動。閆真屬於少數派,劉成肯定會在一些重大問題上偏向於他。這樣一來,南城很可能會出現架空書記,由省委直接監管市政府的局面。這種事情在不少省會城市都出現過,謝援朝的意思很明顯,讓沈斌也兼顧一下閆真這邊的關係。
「謝叔,我不是聽說學院派在這次政治局會議上大敗而歸了嗎?怎麼劉成還空降蘇省。」
謝援朝一怔,吃驚的看著沈斌,「這種事你怎麼知道?政局會議是閉門會議,根本就沒對外公開什麼信息。」
沈斌心說要壞事,自己吃飽了撐的多這個嘴乾什麼。沒等沈斌解釋,戈麗華卻幫他解了圍。
「老謝,你還不知道,小沈與瞿輝關係很好。我聽穎子說,咱倆不在的時候,人家瞿輝還專門請沈斌和穎子到家裡吃了頓飯。這種事,瞞誰也瞞不住瞿輝。」
「哦?」謝援朝吃驚的放下了筷子,「沈斌,瞿輝可是要升任副部長的人選。怎麼,你和他關係很好嘛?
「額~還行吧,我是~跟著方書記認識他的。」沈斌也不記得以前說沒說過兩人的關係,反正謝援朝也不會去問。
謝援朝微微點了點頭,他可不是這麼好騙的。謝援朝馬上想到了劉欣那幾個丫頭的觀察集團,瞿輝身為輿情局局長,肯定與觀察集團有過交往。一想到這些,沈斌認識瞿輝也不足為怪。
謝援朝沒有追問,但是提醒著說道,「沈斌,這裡沒有外人我說句不該說的話,以後在瞿輝面前,盡量不要談論國家大事。中央的層面很複雜,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很多人就是栽在這方面。」
「謝叔,我明白。其實我這級別,跟人家也聊不上什麼國家大事。」
「嗯,多交往一些政治人物也不錯,對你的前途到很有好處。你還年輕,等你到了廳級以上,就會發現這條路越走越窄,擠過去你就脫穎而出。否則的話,只能被政治淘汰出局。」謝援朝感慨的說道。
沈斌剛要說話,手機響了起來。沈斌看了看,當著眾人的面按下了接聽鍵。
「喂,哪位?」
「是沈主任嗎,我是高新區規劃處的小韓,昨天范主任給您打電話得知沈主任在北京,讓我把發改委的申報文件帶來了。沈主任,我們好幾個人呢,人生地不熟的,您能不能來接一下。」
沈斌聽著電話裡韓成兵的聲音,心說裝的還挺像。來之前他們專門商量好的,一到時間馬上給沈斌打電話,編個謊言把沈斌約出來。
沈斌故意皺了皺眉,「我說小韓,你們怎麼這個點來,我正忙著呢。」
「沈主任,沒辦法,路上堵車。范主任讓您明天一上班就把材料遞交過去,我們只是路過北京,而且外地車牌還不能進五環,麻煩您還是來拿一下吧。」
「這~好吧。你們稍等,我馬上就到。」
沈斌掛上電話,歉意的看著謝援朝,「謝叔,單位裡來人了,要不你們先吃著,我去招呼一下。估計他們還沒吃飯,我簡單安排安排。」
戈麗華剛要說什麼,謝援朝卻笑著說道,「工作的事情為重,親家這邊我來照顧,你把單位裡的人照顧好就行。北京不比其他城市,現在外地進京車輛查的很緊。」
「那好,謝叔,戈姨,我先去了。穎子,把我爸媽照顧好。」沈斌說著給謝穎遞了個眼色。
謝穎雖然不知道沈斌這是要去戰鬥,但他知道沈斌肯定是因為國安那邊的事。
謝穎站起來幫著沈斌拿起外套,沈斌給父母說了幾句,謝穎親自把沈斌送到門外。
「斌,注意安全,別讓大家擔心。」謝穎關愛的看著沈斌。
沈斌俯下身子輕輕吻了一下,「穎子,等我忙完,咱們好好玩幾天。」
「嗯,去吧,這邊交給我了。」謝穎乖巧的點了點頭,目送著沈斌的背影消失,這才返回廳內。
沈斌看了看時間,一邊開著車一邊給韓成兵撥打了電話,「老韓,我已經出來了,你們在什麼位置?」
「我們在通往八達嶺的路口,你直接過來就行。剛才平措那老傢伙來過電話,他已經提前去了。我說你能不能快點,到時候人家等急了走人可別怪我。」
「好,你們等我,馬上就到。」沈斌說著,加大油門向八達嶺方向奔了過去。
沒走幾個路口,沈斌就從倒車鏡裡看到一輛警車追了上來。剛才沈斌為了趕時間,連闖了兩次紅燈。反正這車輛是國安總部的,他也不在乎交警扣車。警車來到沈斌的車後,用喇叭讓沈斌停靠路邊接受檢查。沈斌看了一眼,依然加大油門向外環衝去。
在通往八達嶺的路口上,沈斌大老遠就看到一輛掛著國安的路虎停在路邊。沈斌開到跟前一個剎車,停在路虎的邊上。後面的警車也追了上來,看到沈斌停下,立即把車頭攔截在沈斌的車前。
路虎車上坐著韓成兵和丁薇,看到警車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不用問也知道沈斌惹事了。
「下車,聽到沒有,下車!」一名交警從車上下來,手放在槍套上對著沈斌高聲喊著。
沈斌與韓成兵同時打開了車門,韓成兵招了招手,「國安執行任務,請讓開。」韓成兵說著,亮出了國安工作證。
警車上又下來兩人,得知對方是國安,馬上上前檢查了一下證件。
或許由於沈斌的行為激怒了這位帶頭的交警,不服的說道,「國安有什麼了不起,我不管,他違反了交通管制,而且懷疑此人是酒後駕駛。小王,給他測試一下。」
韓成兵一愣,好傢伙,還真碰上倔強的了,居然連國安都不買賬。而且,他的證件上掛的是高級警銜,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
沈斌苦笑了一下,他確實是酒後駕駛,剛才陪著謝援朝喝的還不少。放在平時他們根本不會在乎,打個電話就能擺平。但是現在趕時間,沈斌無法跟這些人糾纏。
一名年輕的警員拿著測試儀走了過來,路虎車門再次打開,丁大小姐穿著高跟鞋邁步而下。那名警員看了一眼,沒等他反應過來,頂大小姐飛起一腳,直接把這倒霉的警員踹飛了出去。
「你們敢襲警~!」站在韓成兵身邊的警官吃驚的看著丁薇,伸手就往槍套上摸。
「你也睡會吧,媽的,叫你多事。」韓成兵一掌切在對方的脖子上,頓時軟了下去。
另外一個傻愣愣的還在吃驚,被沈斌閃身一拳打暈了過去。沈斌與韓成兵苦笑了一下,顧不上責怪丁薇,各自上了自己的車。
「沈斌,跟著我走。」韓成兵對著沈斌喊了一聲,一加油門衝了出去。
丁薇一貓腰鑽進沈斌的車內,抱著沈斌的脖子親吻了一下。沈斌不放心的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名警察,不過看到被丁薇踹飛的那傢伙已經抬起了身子,沈斌這才加油門衝了出去。
兩輛車這邊一走,那倒霉的警員慌忙跑了過來,立即用車載電台向控制中心做了匯報。
沈斌與韓成兵一前一後直奔八達嶺。那地方距離北京還有六十公里,他們選擇的位置是軍都山一處山巔,並不是長城所在的位置。那地方峰巒疊嶂非常隱蔽,即便雙方造成了破壞,也不會引起恐慌。原本沈斌想在國安內部的訓練場進行交手,但平措丹巴不想讓人圍觀,這才選擇了軍都山。
丁薇擔心的看著沈斌,輕聲說道,「斌,如果不行就主動認輸。反正那老傢伙幾十歲的人了,輸給他也不丟人。」
沈斌伸手摸了摸丁薇的秀髮,「他只要給你解了詛咒,不用打我就主動認輸。」
「且,死老頭要不給我解咒,姑奶奶非打的他滿地找牙不可。」丁薇伸手摸了摸脖子後面,心裡越想越氣。
車輛進入軍都山之後,韓成兵跟著定位儀很快找到了平措丹巴的車輛。平措丹巴沒有乘坐中南海的車,而是與潘瑞提前來到了約定地。這麼大的事潘瑞肯定要提前交代幾句,他也怕平措真下狠手傷了沈斌。
山巔一處平台上,寒風刺骨的刮著。除了潘瑞裹著厚厚的棉衣,沈斌等人根本不畏懼這點嚴寒。
看著平措丹巴拄著烏木杖站在對面,沈斌暗暗咬了咬牙齒,抱拳說道,「前輩,您想與我動手,何必去難為一個小姑娘。現在請你把下的咒解掉,咱們公平的戰一場。」
平措丹巴上下打量著沈斌,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這小子身子骨很強壯,很好,很好。」
「死老頭,你看什麼看,趕緊給本姑娘解咒。」丁薇看到平措丹巴跟看猴似的打量著沈斌,氣的走過來罵道。
平措丹巴冷哼一聲,「想解咒,那就從我手底下走上幾招。如果你連三招都接不住,小子,你就等著這丫頭成大花臉吧。」
「王八蛋,老娘跟你拼了。」丁薇貓眼一閃,沈斌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小薇,不要激動。」沈斌說著,看向潘瑞與韓成兵,「潘司,您可要給我作證,等會出現什麼意外那可不怪我。」
潘瑞苦笑了一下,從厚厚的棉衣中伸出腦袋,「沈斌,你還是自己小心吧,平措大師不會手下留情的。」
沈斌鬱悶的直想罵娘,到現在他都不明白為什麼要打這一場。就算丁薇多說了一句錯話,也不至於拚死拚活的吧。
「好,那就別囉嗦了,開始吧。」
「等等~!」丁薇喊道。
「老傢伙,你也算成名已久的人物了,要動手我倆一起上。」丁薇接著說道。
平措哈哈一笑,「沒問題,一起來吧。」
沈斌正想阻止丁薇,卻聽丁薇低聲說道,「一起上,非打的他主動給我解咒在停手。」
沈斌深吸了一口氣,默默點了點頭。有了丁薇幫忙,沈斌覺得沒人能扛得住他倆的攻擊。
韓成兵看到要動手,趕緊拉了拉潘瑞,兩人向後退了十幾步。沈斌丁薇與平措丹巴成三角位置而站。
「前輩,對不住了。」沈斌說完,丁薇卻率先躥了出去。
平措丹巴烏木杖往旁邊一插,雙手掐印,「那摩呼嚕哈巴哄~!」
隨著咒印施起,身在空中的丁薇頓時感受到一股巨大壓力,身子噗通一聲跌落下來。沈斌一看,一道銀光衝了過去。
平措丹巴雙手一翻,嘴裡喊道,「第一招~!」
一道無形的力量在面前形成,沈斌覺得彷彿衝進沼澤地一樣,渾身力量施展不開。就在這時,沈斌忽然感到腦子一暈,搖搖晃晃要倒下去。
平措丹巴看到這一幕,惋惜的歎息了一聲,他覺得沈斌的精神之力太弱小,根本無法承擔起咒師的傳承。
正當平措丹巴想撤力之時,突然間,空氣中一道實質性的力量擊在了平措丹巴的鼻子上。平措丹巴一個不防,身子頓時向後仰了下去。
沈斌搖搖欲墜的身子挺了起來,嘴角上帶著一絲冷笑。平措丹巴的精神咒力是無形的,而沈斌的意念之力卻是實實在在的有形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