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飯?外強中乾?」巨人,或者說這可以變形的魔獸,確實傳承了極高的智慧,但似乎沒什麼經驗,許多東西都要想上一想才能理解。
它點點頭說道:「是的,尊敬的屠龍勇者,今天的烤魚是我長這麼大吃過最好的食物了!」
東方勝聽了哈哈一笑:「難怪剛才對烤魚那麼的念念不忘。」隨即面露古怪笑容,揶揄道,「是因為烤魚是熟食麼?」
巨人表情很豐富,訕訕地道:「我曾經見過一頭強大的羅伽火牛,雖然也可以變形火牛的樣子,但火焰卻點不著哪怕一根枯草。」說著話,果然變成了一頭極其雄健的火牛,週身火焰繚繞,氣勢洶洶。
東方勝壯著膽子身手摸了摸,看起來火焰升騰,卻根本沒什麼溫度。
「尊敬的屠龍勇者,您知道,我沒有力量,遇到您之後,只能變成人類的樣子,騙取食物……」
「人類?對了,怎麼不變成別的人類的樣子?偏偏變得跟我一樣,就是變大了一些。」
「嗯?人類?我這個樣子不是人類麼?聽您的意思人類還有不一樣的?我只見過您一個人類。」
「該死,你還想欺騙我麼!」東方勝突然怒吼一聲跳了起了,一腳將巨人踢倒,長長的樹枝指在巨人的脖子上,「你一直生活在迷茫森林深處,第一次遇見人類就會人類的語言是麼?」
巨人嚇得發抖,急忙解釋:「尊敬的屠龍勇者,我是從傳承的記憶裡獲得的語言技能。其實我還會別的種族的語言,可以與大部分的智慧生物溝通。比如剛才我散發龍威的技巧,就是用龍族語言,跟一頭幼年的高等巨龍學會的。」什麼學會的,其實就是騙來的。
原來這個魔獸,在變化成某種魔獸的樣子之後,雖然噴個火球或者風刃這樣的攻擊技能是半點也不會,但可以獲得與該魔獸完全一致的氣息,可以稱為是偽裝的專家。不過氣息這個東西,也沒有太大用處,只是高等魔獸氣息對低等魔獸有淡淡的威懾作用,也不絕對。
直到有一天,這倒霉魔獸一不小心,遇到了一頭正處於幼年期的九階高等巨龍。這高等巨龍純正的龍威極其強烈,可以威懾一切同級別及以下的強者。這頭巨龍雖然還在幼年期,但小傢伙一樣不敢跑。為了活命,它趕快也變成一頭巨龍的模樣。當然,按照慣例,它倒是比人家還大上一圈。
高等巨龍的智慧還要超多普通人類,發現有一頭巨龍的氣息居然跟自己一模一樣。當然要好好的盤問盤問!
於是,這個相對於幼龍來說的詐騙高手,用龍語交流之下,居然瞭解到用氣息激發龍威的技巧。這可是個救命的手段啊!別的先不說,至少它學會這個龍威以後,從別的魔獸嘴裡搶剩飯,還是很管用的。當然,它的手段也不過就是利用威壓,將別的魔獸嚇跑。它可不敢直接搶食物,別的魔獸哪怕有心逃跑的那麼一掙扎,都有可能要了它的小命,所以想吃飽了,還是靠天生傳承下來的智慧呢。
會變身,有智慧,連巨龍都敢騙,真夠狡詐的。
當然,這個所謂的狡詐也分對手,遇到素來以狡詐著稱的人類,他還是不免吃癟的就是了。
東方勝靜靜聽完,對這魔獸的智慧大感意外,感覺它敘述頗有條例,與人類也不差多少了,果然是高等智慧生物。雖然沒有力量,但仍然不可小覷。同時也暗自提醒自己,現在畢竟是生活在魔法世界了,有許多事情已經不能再以常理忖度,這一點一定要好好記牢,以免言談舉止露出馬腳。
「那麼,告訴我,你的本體是什麼?你總不會生下來就是龍或者爆熊的樣子吧。」打一巴掌,給一甜棗。他拉起巨人,又遞過去一條烤魚。
巨人感激地接過烤魚,三口兩口塞入嘴裡:「尊敬的屠龍勇者,我不知道我的本體是什麼。我記得十年前我剛開始有意識的時候,遇到的第一隻魔獸是一頭獨角獸,於是我就根據傳承的記憶,變成了獨角獸的樣子。在那之前,應該是我的幼生期,我沒有印象。」
那魔獸說著話,見東方勝對獨角獸頗感興趣,急忙將烤魚都嚥下嘴裡,光線瞬間的扭曲,它又變成了一頭潔白高大的獨角獸。
『難怪都叫獨角獸,而不是獨角馬,果然非比尋常,確實是個「獸」啊!』東方勝以前開小書店時,曾經遇到過一位喜愛騎術的顧客,也瞭解過一些馬匹的知識。如果不算獨角獸頭頂上那一根眩目的獨角,這獨角獸與平常意義上的馬,仍然有本質區別。說它是「獸」倒不是說就一定多麼兇惡,這獨角獸雖然比一般的馬高大許多,但要是跟地球上最強壯的馬比起來,似乎還要矮小些。關鍵是,這獨角獸生得牙齒尖尖,四肢末端也不是馬蹄,而是似蹄似爪的模樣,像是還沒進化或者說異化完全,後肢極其健壯,善於奔騰跳躍。
可讓東方勝忍不住嘖嘖稱奇的是,,這獨角獸雖然野性濃烈,可偏生讓人生出一種它頗為「聖潔」的感覺。
可惜東方勝並沒有足夠強大的精神力,如果他完全吸收了斯圖爾特的記憶球,此時一定會記得以前看過的魔獸圖譜。他就會回憶起來,這獨角獸和剛才的羅伽火牛,那可是天生的剋星,在獨角獸眼力,那火牛可是比魔地夢魘還可惡的存在呢。
「嗯?不是種群?還有同類麼?」見巨人搖搖頭,東方勝摸摸下巴,奇貨可居,還是孤本的魔獸啊,雖然弱小了一些,但作用巨大啊!『好東西,要留下,一定要留下!』
說起來,這還是東方勝當書店小老闆養成的癖好——見不得珍本!書店是自己開的,又足夠溫飽,騰出手來,也收了些珍本。別人可能不在乎,他可當了寶貝一般。遇到心愛的,如果又有能力的話,就算半年勒緊了褲腰帶,甚至破例多做兩件贗品古董,千千萬萬也要弄到手。
珍本尚且如此,何況眼前這個孤本的呢!
東方勝對這可以變身的魔獸是越看越愛,拍拍眼前看起來極其聖潔的獨角獸,猛地一翻身,騎了上去,「既然如此,從今往後,你就跟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