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從來是一位不速之客,在你不經意的時候,突然來叩開你的心扉,闖入你的心靈。世上的人多如蟻群,多如恆河之沙,每天匆匆擦肩而過,就像銀河裡的星體,各自沿著自己的生命軌跡飛旋,誰也不缺誰,誰也不必留意誰,只是不停地、慣性地飛旋、飛旋……直到某日,在浪推潮湧的人流裡,驀然回首,你的目光與另一雙陌生的目光不期相撞,剎那間,迸射出電石火花。於是他(她)介入了對方的生命,各自感覺他(她)在自己生命中真實的存在。
詹森絕然想不到,他的心會被一個偶然相遇的中國女子緊緊攫取。
他在人生的旅途中已經走過四十八個春夏,雖然他也曾有過幾段短暫的愛,但發現她只進入他的眼,而無法叩開他的心,於是瞬即退回各自的軌道,繼續孤獨地飛旋。那幾段短暫的愛,已隨歲月飄逝如風,就連淡淡的回憶也沒留下。
一旦相愛就不能自拔,他(她)必是快樂而又痛苦地活著。詹森無時無刻不感覺到王薇的存在,存在他的眼眸中,存在於他的呼吸中,存在於他的夢中……一天沒有見到她,就感到神不守舍,這一天就過的不真實。
「王薇,上我家看看。」有一天詹森這樣說。
「好哇——」永遠快樂的王薇像小鳥一樣雀躍。
詹森的寓所卜居淺水灣,左鄰右舍均是名商巨賈。這裡綠樹掩映,花草葳蕤,從陽台上可以望見碧波瀲灩,細沙無垠的淺水灣露天浴場,朝暉汐浪、水色天光,夜晚浮嶼如黛,燈火迷離,如夢如幻。
樓層面積達數百平方米,客廳、臥室、廚房寬敞潔淨,還有健身房、書房、浴室……
「啊——你一個人住這麼大呀——」王薇嘖嘖連聲,她跑來奔去地四處參觀,樣樣都感到新奇,樣樣都令她讚歎。
「啊——」她看到了水力按摩浴缸發出了驚叫:「這麼大的浴缸都可以游泳了。」
走到客廳,進來時只開一半燈,這時詹森摁下開關,全廳燈火通明。
「啊——王薇驚叫著向後倒退,她看到牆上伸出一隻狼的頭,張著血盆大口,王薇嚇得花容失色。
「別怕,別怕,那是動物的標本。」詹森指著牆上的掛飾介紹:「這是非洲的狼、這是美洲野牛的頭骨,這是中國雲南彝族儺的面具。都是到各地旅遊時收集到的。」
「挺嚇人的。」王薇把手抱在胸前,扮著打冷顫的樣子。
客廳的一角鋪著厚厚的地氈,沙發圍成半圓圈,裡面是一台屏幕巨大的電視機——迷你家庭電影院。詹森摁了遙控器把電視打開。
「你喝點什麼?」詹森問。
王薇打開雪櫃,又「哇」地叫了一聲:「你開士多店呵?」
王薇倒了一杯橙汁,詹森斟了一杯酒,他們在沙發上坐下。「王薇,我問你一些問題,你可以答也可以不答。」王薇點了點頭。
「你有男朋友了嗎?」
「你是指結婚那一種?」
「對。」
王薇搖了搖頭。
「你是怎麼來香港的?」
「拿多次往返簽證。」
「可以長住下來嗎?」
「假結婚不就可以口羅——」她把袁野的話照搬出來。
詹森笑了,說:「真結婚呢?」
「跟誰?」她望著詹森,詹森不語。她跑去開雪櫃,拿了一包薯片,「卡嚓卡嚓」地嚼起來。
沉思半晌,詹森終於找到話題。「王薇,我再問你,你在會所主要工作是什麼?」
「陪你口羅——王薇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啊——」詹森感到愕然。
「李總說,你能幫到我們公司。」
「幫什麼?」「他沒說。」王薇信心十足地說:「但我相信你一定會幫我們公司。」
「你這麼有信心?」「嗯——」王薇毫不猶豫地點頭。
「為什麼?」「因為你一定會幫我,幫我就是幫公司。」
「如果不幫呢?」「不幫就不是我的朋友——」王薇像是暗自發誓地說:「我一定要做到,看他們還敢瞧不起我——」稍停,又自言自語道:
「再說我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呢。」
「你有股份?」「人家記我的名。」
詹森放下酒杯,站起來,他在琢磨王薇的話。
王薇也站起來,突然一躍而起,掛在詹森的身上,像安琪兒掛在宙斯的脖子上,她附在詹森的耳畔說:「別想那麼多,我喜歡你。」
詹森摟住她,輕輕地把她放在地毯上。他熱吻著王薇。王薇也把紅唇像雨點般吻遍了詹森的臉頰。詹森騰出手來,撫摸著王薇的胸脯,把她青春的、發育十分飽滿的胸脯,盈盈地握在手裡,輕輕地搓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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