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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企業王國的夢想已具雛形 

  經過一個多月的日夜趕工,裝修工程終告竣工。李若龍的總經理辦公室,除了沒有迷你果嶺之外,幾乎照足方陽暉辦公室的式樣設計。高背大班椅的背面牆上,懸掛著大字橫軸,上書:飛龍在天。環繞寫字樓的四周,是巨大的鋼化玻璃窗,從這裡俯瞰,雲在眼前緩緩飛過,眼底是一片延綿不絕的鋼筋混凝土森林。街道上行人如蟻,車輛像火柴盒。
  李若龍居高臨下,好像格列佛進入小人國,胸臆間充溢著高高在上、飄飄然的感覺。
  會所也裝修得美輪美奐,富麗堂皇。底座大堂內進是健身房和桑拿按摩。二樓正面是中餐廳「紫荊軒」,巨大的蓮花座水晶吊燈,柔光如水瀉在湖藍波紋的地毯上,兩側牆壁掛著春蘭、秋菊、夏荷、冬梅,臨摹古畫的四季花卉玻璃鏡框條幅,屏風是仿唐《春山遠眺》圖,重巒疊嶂,懸泉飛瀑,古趣盎然。
  走廊四壁和地面,是用光可鑒人的墨綠色雲石嵌砌,壁上掛著一長溜李若龍與各地高官名流的合影。走廊盡頭左拐,是貴賓房:綠茵苑、碧濤苑、朝暉苑和凱旋廳等,牆壁均採用產自馬來西亞婆羅州的雀眼木鋪成,木質幼滑,紋如鳳眼,價值昂貴,每平方英尺四千多港元,整個會所從地面到牆壁幾乎是用金錢鋪砌起來的。
  桌上的餐具碟盤碗壺,全部是日本骨瓷,薄如蛋殼,白如凝霜。底鈐釉彩青龍,據說全世界只有兩套,製成後,模具坯型已經銷毀,可謂世間孤本,十分昂貴。西餐用的玻璃器皿全部從法國名廠訂製,同樣價值不菲。
  二樓的左側一道門可通三樓露天平台,設有一個高爾夫練習場,人造草皮、沙池、果嶺一應俱全,聘有美籍教練傳授球技。
  三部金色勞斯萊斯候命接送貴賓,五艘遊艇泊在港灣隨時揚帆出海。
  公司辦公樓的職員已增加到五十多人,除了本港人之外,還有來自美國、日本、韓國、澳大利亞和新加坡等地的人士。正如李若龍所說的,四海高爾夫遊艇會是世界性的。至此,李若龍建立一個企業王國的夢想已具雛形,邁出了第一步。
  下一步,他的戰略是為公司「造勢」,迅速打響公司的知名度。由於李若龍原本只是個毫無名氣的小人物,突然來勢洶洶,開辦一個如此規模龐大、國際性的會所,引起了種種揣測,各種議論蜂起:李若龍何許人?他是否某世家的公子?這個會所有什麼背景?它是否有雄厚的中資後台?李若龍對此諱莫如深,不予置辯,相反,他認為謠傳與揣測是無形的宣傳,對他更為有利。李若龍辦公桌上的電話一天到晚響個不停,各種請柬雪片飛來。有許多傳媒機構要求採訪,也有邀請他參加各種社交聚會的,最多的是慈善捐款活動。
  李若龍想起了曾經讀過的一本書——台灣作家高陽著的《胡雪巖》,書中論道,要做一個紅頂商人,必須具備以下四點:一是官商勾結,二是捐一個爵銜,三是做一點慈善,四是討幾個小老婆。第一點和第三點容易理解。第二點,他理解的意思是,要給自己穿上「盔甲」或塗上一層保護色。在香港,就是要弄一個子爵、侯爵之類授銜,弄個俗稱「荷蘭水瓶蓋」的勳章掛在胸前,或者撈個太平紳士、非官守議員當當。在內地,則要弄個「人大」或「政協」委員作政治資本。至於第四點,對他而言,頗難做到,非不為乃不可為也。
  李若龍想,為公司「造勢」就以「做一點慈善」作為突破口,慈善捐款,透過電視台直播,最容易產生廣泛影響,也是最有效、最迅速地樹立公司社會形象和贏得社會認同的捷徑。主意已定,他就應邀參加一個由東華三院發起的慈善募捐晚會——「歡樂滿東華」。
  慈善晚會在尖沙咀的麗晶酒店二樓舉行。由無線電視台現場直播,節目主持人是影視紅星「開心果」肥肥。
  李若龍到達會場的時候,見到大堂臨時搭了舞台,座位是一圍一圍的餐桌,台上擺著鮮花,有精美的點心、飲料和酒水。蒞會者全是富商巨賈,名媛淑女,衣香鬢影,濟濟一堂。
  在管絃樂聲中,晚會開始,舞台佈景是東方之珠的中區夜景,著名的大廈匯豐銀行、中銀大廈、怡和大廈和置地廣場,一一展現在舞台上,大廈的四周綴滿了閃爍的小燈泡,在樂聲中,光馳電走,滿台生輝。
  晚會司儀「開心果」肥肥宣佈,今晚將有許多影視明星、紅歌星參與演出,共襄善舉,節目內容豐富多彩,希望各位善長仁翁,慷慨解囊,多多捐助。她同時宣佈:「今晚的捐款以『投標』的形式『贊助』藝員的演出。台上演得落力,台下捐得踴躍,歡樂滿東華,愛心滿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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