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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帝國的循環


  「身在市場,你就得準備忍受痛昔。」

  第一節 尋找接班人

  1981年1月,羅納德·裡根接任總統。索羅斯驚奇地看到這位新的具有保守傾向的總統,正在實施加強美國國防的戰略,但沒有增加稅收——作為對蘇強硬努力的一部分。裡根這位新總統的政策會怎樣影響美國經濟呢?是否又是一個繁榮——蕭條序列的開始呢?

  不錯,索羅斯確信,肯定如此。

  電視台時事評論員亞當·史密斯要求索羅斯解釋,這種繁榮——蕭條序列什麼時候開始。「你讀早報的時候,鈴還響麼?」史密斯問這位投資家,「它是怎樣開始的?」。

  索羅斯說,首先,這種序列不是每天都出現的。他把裡根的新政策稱之為「裡根帝國的循環」。在新政策裡,裡根許諾建立一個活動序列。索羅斯寫道,帝國的循環是「以美元的強硬,美國經濟的強大,財政預算赤字的擴大,貿易赤字的增長和較高的不動產利潤率為基礎的。其中心是良性循環,但在世界範圍體系的邊緣是惡性循環。你要有一個自我強化程序……這可能是無法忍受的,但最後會完全改變。因此,這是一種繁榮——蕭條序列。」

  對於某些事情,索羅斯可能是極富熱情的,但是,對於公司的管理,他並不那麼投入。他知道,在他的形象降低以前,他應該讓一些有能力的人接管公司。

  1982年他花了大量精力去尋找合適人選,最終他在遙遠的明尼蘇達州找到了。那時,吉米·馬龜茲是一個33歲的專家,經管一家在明尼阿波利斯基地的規模很大的合股投資公司,叫做IDS進取公司。馬龜茲不是個不中用的人。那年,公司發展到1、5億美元,上漲69%,成為1982年合股投資公司的冠軍。索羅斯和馬龜茲首次相識是在那年年初,此後,他們又相繼在1982年接觸過15次。

  每次接觸,因為索羅斯都讓這次公司經理做一些「精神體操」,所以,馬龜茲越來越明顯地感覺到,索羅斯是想給他提供一份工作。但是,馬龜茲必須首先通過喬治·索羅斯設立的一系列研究科目,因為這位投資專家還在刺探和挑剔他。索羅斯時常問自己,這位來自中西部的神童是不是最合適的人選。

  「身在市場,你就得準備忍受痛苦」

  「喬治非常善於思考」,1994年春天,馬龜茲在曼哈頓的公園街道的辦公室,當時他在這裡經管自己的投資公司。他說,「許多次,他都想瞭解你是否知道他準備去哪裡,去做什麼。然後,他想瞭解你的思維進程和你怎樣跳出這些圈子。他會談一些經濟狀況,目前發生的事情,詳細地加以說明。然後,他會問『給定這些條件和信息,對此你有何反應,你會做些什麼?」

  即使找到了代理人,索羅斯仍然十分苦惱,他不知道是否該兼職做些事。對於馬龜茲來說,毫無疑問索羅斯想給他減輕點負擔。「身在市場,你就得準備忍受痛苦。」索羅斯多次告誡他。馬龜茲感覺到索羅斯不再想置身於市場。他需要一個代理人。「我猜想我是他的第一個代理人。」馬龜茲說。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索羅斯似乎正在擺脫困境,1982年他的公司經營良好。正如索羅斯所預料的,裡根的政策使美國經濟走向繁盛。那年夏天,當貸款利潤率降低,股票上漲時,證券市場行情已漸趨看漲。繁榮——蕭條序列中的繁榮期已見端倪。到那年年底,量子公司上漲了56。9%,純資產價值從1。933億美元爬到了3.028億美元。索羅斯幾乎又回到了1980年的水平(3.812億美元)。然而,他卻退出市場——哪怕是暫時地。

  第二節 盛氣凌人人難耐

  1983年元旦,馬龜茲報到上班。索羅斯把公司合股資金的一半移交給他,其餘的一半分給了外部的十個經理。馬龜茲除了要管理國內的所有業務外,他還協助索羅斯進行國際投資。因而,索羅斯處於一個不很重要的位置,馬龜茲滿腔熱情,業務室還有三個人在操作。

  雖然索羅斯的形象降低了,但他還是將大量時間泡在辦公室裡。除此之外春未他在倫敦呆了六個星期,秋季他在遠東或歐洲呆了一個月,夏季他則留在長島的南安普頓。

  索羅斯和馬龜茲彼此之間似乎非常協調。索羅斯著重宏觀分析,總體描畫,如國際政策,全球金融政策,通貨膨脹的變化,銀行利率和通貨等等。馬龜茲的任務,就是能最充分利用這一系列分析,調整優勢產業和公司。

  「在同一企業中選擇股取投資時,要選二十公司,但不是任意的二個,而是選擇最好的一個和最差的一個」

  例如.如果期望的東西是銀行利率的上升,索羅斯就會讓馬龜茲等找出那些可能遭受損失的企業,以便在這些企業中進行賣空。索羅斯在同一產業中選擇兩個公司進行投資,但不是任意兩個。這是他的技巧。

  其中一個必須是這個產業中最好的公司。作為企業中最傑出的選手,這個公司的股票可能被公眾首選並最為經常地去購買,從而把價格推上去。另一個公司必須是這一產業中最差的,它影響最大,是平衡能力最差的一層。在這個公司投資容易產生很大變化,一旦它的股票最終被投資者接受,就會產生極大的利潤。

  1983年的頭四個月,對馬龜茲來說,是一種「文化投資」。在這一時間裡,他慢慢地意識到了「這個威嚴的傢伙真正地給了我所有的自治權和權威——以及金錢——也給了我絞死自己的繩索。」

  每天早晨為了準備上班,馬龜茲都經過嚴密的思考,有時候在雨中,有時候在騎車上班的路途中。他設想出當天在金融市場中可能發生的情況。他把這些東西叫做「設想的框架」,並且從這些框架中作出決定:去購買什麼。

  在紐約,白天的商業恬動結束後,索羅斯和馬龜茲又進行認真的復盤,時常持續到傍晚。馬龜茲說「那是非常令人興奮的,但也非常緊張。索羅斯的長處之一是:當你對某件事作解釋說明時,他對你很關注,並且能分辨出你是否理智。」

  索羅斯從沒中止過對他股弦的得力助手的嚴加盆問,好像他是在對一位博士生進行口試。「和早上相比較,你有什麼不同想法嗎?」他通常這樣開始,然後連珠炮地提出一連串的問題——探索、尋找馬龜茲為什麼會猜錯的理由。在馬龜茲的記憶中,復盤是最折磨人的經歷:「因為他總是在尋找薄弱部位,總是試圖找出你的工作的失誤。」

  「喬治試圖找出市場的運作與你的期望有什麼不同。例如,如果我希望銀行股票升值,而銀行股票有一段時間在下躍,他就會說:『我們來研究研究我們的假設。研究你這樣做的理由,為什麼感覺到會這樣變化,然後調整調整使之與市場一致。」

  如果說一開始索羅斯只是偶爾到辦公室扮演一位地位顯赫的主人的話,那麼,他漸漸地使馬龜茲傷透了腦筋,「因為你感覺到總是在作第二次猜測,你不得不經常忍受專家來找碴子。我不應該說找碴,只不過是挑剔,經常吹毛求疵,不久之後,令人厭倦,十分乏味。

  「曾幾何時,你做事情只能嚴格按照你對他意圖的領會去做,他甚至會走過來像老師對學生那樣跟你談話。他會說『這一點你不理解,這不是我的意思』,然後,你得整個地打亂計劃,因為你認為你完全領會了他的意思。」

  「他很容易發脾氣。他注視你的時候,彷彿他的眼睛能穿透一切,你好像站在激光槍下。他可以直接看透你。他希望你時常伴他左右,但他從不認為你會得出什麼正確結論,他只不過容忍你而已,就好像你是一個小孩子。

  「他所要間你的就是你把你所相信的東西告訴他。你時常在參加考試和通過考試。他試圖扼住你的咽喉,問『你仍然相信你昨天告訴我的東西嗎?』」

  索羅斯不會輕易地表揚別人。只有在投資項目成功時,他才會讓你容光煥發。

  「和他分享信譽簡直就像是打仗。」馬龜茲斷言,「他指出:這是主要的類型,這畢竟是經濟性的東西,而不是在學院裡做習題。你的成功取決於美元和美分等現金,人家支付給你就贏了。」

  與索羅斯共事可能會使人著迷上賜。

  對於一個像馬龜茲這樣的人,喬治所引導的生活是……哎,與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完全不同。

  馬龜茲很喜歡回想那次索羅斯帶他到愛爾蘭,參加索羅斯公司董事會會議。那個地方是一個城堡,後來羅納德·裡根總統還訪問過。「那種氣氛十分罕見。」吃完晚飯,馬龜茲盡心地傾聽這些領袖人物的高談闊論談話。當索羅斯輕而易舉地由一種語言換成另一種語言,由英語到法語到德語,依著某一領導使用的語種而變換時,他被完全地吸引住了。

  與這樣一個天才共事,一個人就會有被迷惑的危險存在。「他在能力知識方面都處於支配地位,如果你被嚇倒了,你只知道說是,很顯然,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同樣地,對你自己也沒有任何好處。」馬龜茲說。

  「如果你說,我想成為一個索羅斯式的人物,我便會成為一個視野開闊的設想家,去構想偉大的思想,成為一個形象高大的經營者。我準備按照他的方式去做和行動,顯而易見,他的辦公室裡不需要這樣的人。現在他可能需要(1994年),但那個時候他不需要。如果你真正地認為他是一個商業活動中的典範,那你很快就會意識到:你沒有受過這樣的訓練,你只不過沒有受過這樣的訓練。

  1983年索羅斯和馬龜茲生意興隆。公司現在已達到385532688美元,淨增75410714美元。相比之下,1982年則上升了24。9%。

  第三節 婚禮上的尷尬

  同年,喬治·索羅斯第二次結婚。他的新娘是28歲的蘇柵·韋伯。根據報紙上的報道,索羅斯因為打網球,在婚禮上遲到了。

  傳媒上的其他文報道說,在婚禮上出現了十分尷尬的一幕。——如果索羅斯花點時間對婚禮進行綵排,他或許避免了這一幕。這些文章說,當牧師問索羅斯,他是否願意將他在世界上的所有物品贈給他的新婚妻子時,他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索羅斯一個兒子假裝割喉自殺,顯然,他是想給他父親解圍,可能這是半開玩笑。「所有財產都在這裡。」索羅斯很快轉身望著他的私人律師威廉。扎巴爾,好像在說:「如果我重複傳統的誓言『無論如何,我真心地把我所有的財產賦予她』,那麼,我真的要把一切東西都給蘇刃嗎?」最後,扎巴爾拯救了索羅斯,他向索羅斯指出,他的回答並不給他帶來什麼害處。剛剛把一顆懸著心放下來,索羅斯就用匈牙利語噶吶咕咕:「取消我前面對繼承人的承諾。做完這些,婚禮繼續舉行。

  第四節 再選「結婚」對像

  1983年索羅斯收穫頗豐,但是,1984年卻遭遇不幸。公司行情雖然在看漲,但僅僅只有9.4呢,資產達448998187美元。

  公司的低利潤使索羅斯感到了來自量子公司董事會成員的壓力,他們要求索羅斯全力以赴地關注到投資市場。索羅斯同意了。1984年夏未,索羅斯告訴了馬龜茲這一消息。

  「不管你喜歡不喜歡,我是這艘船的船長,而且我看到了百年風暴即將來臨。在這場世紀風暴中,你想竭盡所能來掌住舵。現在讓我們面對它,在我們兩人之間,還是我來掌舵。」

  百年風暴準確他講是什麼呢?

  本質上說來,是在1980年初,裡根政府實行高消費、低稅收政策後,美國經濟的崩潰便接遺而至。索羅斯確信,美國正在走向蕭條。

  馬龜茲回憶道:「在那裡,整個世界體系中都有這種壓力,美元變得越來越堅挺。裡根總是說:『這很好。一個國家強大的標誌在於其通貨的堅挺。』但索羅斯認為這只不過是欲蓋彌彰罷了。」

  索羅斯宣佈了他準備另雇兩個人的設想。對索羅斯來說,擁有四個或五個行家的組織是最理想的,因為深層次的規律不會掌握在只有一兩個人的公司裡。至於馬龜茲,如果他願意,他可以留在一個比較次要的位置上經營子公司。馬龜茲決定離職,他知道自己已被擱置一邊,也不會有權力。儘管如此,他還是表示感謝。「事實上,索羅斯也沒有錯。日復一口,我感到了頭腦中有血栓,我不能清除它們。血栓還在繼續生成,而且這裡的壓力太大。」

  與此同時,索羅斯要求他的十個外圍分公司的經理向他推薦人選,以補充新鮮血液。於是,一個名叫阿蘭·拉裴爾的人脫穎而出。

  「我是他的第一個候選對象。拉裴爾說。

  從1980年到1984年,拉裴爾在愛霍德·佈雷徹爾德公司掌管研究工作。60年代和70年代初,索羅斯也曾在這家公司工作。1992年12月拉裴爾又回到了佈雷徹爾德公司,擔任高級副總裁,全球戰略主管,以及高級業務經理。

  1984年8月上旬,索羅斯決定把拉裴爾挖出來。這兩個人從未謀面,不過拉裴爾久聞索羅斯的大名。索羅斯的幾個外圍公司經理打電話給拉裴爾,告訴他已向索羅斯推薦,準備把他作為第二號人物的候選人。他從事全球經濟研究這一背景,使他理由當然地成為頭號選手。

  「你是否有興趣同喬洽談談?一位經理間拉裴爾。

  「當然。」他回答這位經理說。根據他的回憶,當時他的反應極為迅捷。

  拉裴爾認為索羅斯是華爾街地區最英明的投資家。「他的成就是非凡驚人的。」對拉裴爾來說,這份提供給他的工作似乎是求之不得的。

  爾後,索羅斯親自打來了電話。他問拉裴爾是否願意於下星期四在中央公園西部他的寓所共進早餐。

  拉裴爾毫不遲疑地回答說願意。

  來吃早餐的時候,拉裴爾確信他得到這一份工作的概率只有百萬分之一。他相信另有75個候選人正在劍拔駕張。候選過程可能要延續到來年,而這一次他就要落選了。

  叨分鐘過去了,拉裴爾覺得這頓早餐毫無意義。然後,兩個人從桌旁起身,拉裴爾認為這是向索羅斯推銷自己的最好時機。

  「對於你來說,瞭解我能做什麼和不能做什麼,這是很重要的。」他說著,希望自己不要鋒芒畢露。他不知道索羅斯是否在聽他的話。

  「好了,」索羅斯簡要地回答,「其他的事情由我來做,我們會成為一對好搭擋。」

  拉裴爾被擋了回去。「我想會是如此。「他用一種微弱的聲音回答,他也只能這樣回答。

  索羅斯微笑了一下,然後用一種攤牌的態度說:「這個周未你再考慮考慮。下星期一或星期四我們再見面。給我打電話。你再過來吃早餐。」

  出了門走上街道,拉裴爾開始仔細品味早餐上的最後幾分鐘。他叫了一輛出租汽車坐了進去,然後咧嘴一笑。或許自己在做夢。確信出租車司機沒有注意自己,拉裴爾用針刺了一下自己。他知道這不是夢境。他很可能作為公司的第二號人物和喬治·索羅斯共事。

  根據拉裴爾的回憶,那是「確定無疑的,我們就像一對戀人,結婚之前,先訂婚,然後等到這一年結束。讓我們看看結果會怎樣。」

  幾年以後,拉裴爾說,由於某些方面的原因,他很難理解,為什麼當時他沒有馬上接受這份工作。

  「讓我想想,』想起1994年春天那次會議,拉裴爾只能說,「似乎當時只有這麼講。」

  回想起別人的警告(「這傢伙很尖刻」,「他喜歡攻擊人」).拉裴爾決定容忍,「不必在乎。對於我來說,這是一次機會,我應牢牢把握。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機會。「他走向電話機,接受了這份工作。1984年9月初,拉裴爾與索羅斯鑒字就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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