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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四 抽像推理在經濟學中的運用

  第一節 經濟學中沒有進行一長串演繹推理的餘地。數學所提供的服務的性質及其局限性。

  歸納法借助於分析和演繹,彙集有關各類材料,整理它們,並從中推出一般原理或規律。然後演繹法一時又起著主要的作用。它把這些原理彼此聯繫起來,從中暫時求出新的更廣泛的原理或規律,然後再叫歸納法主要分擔搜集、選擇和整理這些材料的工作,以便檢驗和「證實」這個新規律。
  很顯然,經濟學上是沒有進行一長串演繹推理的餘地的。經濟學家甚至像李嘉圖也沒有作過這樣的嘗試。經濟研究中經常使用數學公式,初看起來似乎主張與此相反的東西;但是,經過研究之後,我們發現這種主張是虛妄的,也許除了某理論數學家為了數學遊戲而使用經濟學假設的場合,因為那時他所關注的是,根據經濟研究已提供了宜於使用數學方法的材料這一假設來證明這種方法的潛力。他對這種材料不負技術上的責任,而且往往不知道這種材料是如何不足以承擔他那強大機器的壓力。但數學上的熏陶有助於運用極其簡練的語言來清楚地表述經濟學推理的某些一般關係和某些簡短的過程,而這些雖然能用日常語言表述,但表述得不能同樣輪廓分明。尤其重要的是,用數學方法處理物理學問題中的經驗使我們對經濟變動的交互作用的理解,比用任何其他方法所得到的理解更加深刻。直接運用數學推理去發現經濟學真理,近來在大數學家手裡對研究統計平均數和機遇率以及衡量相關統計表的一致程度都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第二節 獨立思考是科學工作中的主要力量;它的作用並不在於提出抽像的假設,而在於使廣大範圍內發生作用的現實經濟力量的錯綜影響相聯起來。

  如果我們閉目不見現實,我們可以用想像來建造一所水晶大廈,它將間接說明現實問題;並且對那些全然沒有像我們所遭遇的經濟問題的人來說也許饒有趣味。這種遊戲往往有意料不到的價值。它啟發心靈,並且似乎只能帶來好處,如果清楚瞭解它的目的的話。
  例如,貨幣在經濟學中所佔的支配地位來自它是動機的尺度而非努力的目的這一論斷,可以由下述假想加以說明,即貨幣充作動機尺度的這種專門用途可以說是一個偶然現象,也許是我們世界中所特有的偶然現象。當我們要引誘某人給我們做事的時候,我們一般都給他錢。的確,我們可以訴諸他的慷慨或責任感;但這就要引動那已有的潛在動機,而不是補充新動機。如果我們必須補充一個新動機,我們一般要考慮恰恰使他值得做某事需要貨幣若干。誠然有時充作行動引誘的感恩、尊敬或榮譽可以表現為一個新動機,尤其是它如果能凝成一定的具體形象;例如,像有權使用學士字樣,或佩帶星勳章或爵士最高勳章。這些榮譽是比較罕見的,而且也只和少數事件相關的;它們不會充作支配人在日常行動中的那些普通動機的尺度。但是,政治上的功績通常都以這些榮譽加獎,很少用別的方式。這樣,我們就逐漸習慣於用榮譽而不用貨幣來衡量它們。比如我們假定某甲為他的黨或國家利益的效勞,按照情形,適當地酬以騎士身份,而這種身份對某乙的報勞卻顯然不足,因為他已獲得了男爵身份。
  很可能,也許有些世界,其中沒有人聽說過物質東西或一般所理解的財富的私有制;各種善行都按等級表授予榮譽。如果這些榮譽不通過外力的干涉而能彼此轉讓,則它們可以充作動機力量的尺度,如同貨幣對我們那樣方便和精確。在這個世界中,儘管很少提到物質東西,也完全不提到貨幣,也可以出現和我們現在相似的經濟理論著作。
  堅持這點,看來似乎是無足輕重的,但情況並不如此。因為在人們的心中就經濟學上佔支配地位的動機尺度和極端重視物質財富而忽略其他更高尚的目的這兩件事情,產生了錯誤的聯想。衡量經濟動機的尺度所需要的僅有條件是,它應當是某種確定的可以轉讓的東西。它採取一種物質形態實際上是方便的,但不是必要的。

  第三節 續前。

  從事抽像,如限制於適當的範圍,則是一件好事。經濟學所討論的那些人類經濟動機的廣度曾被英國和其他國家的某些經濟學家作了過低的估計;而德國經濟學家對它的強調卻是一種貢獻。但他們似乎誤認為英國經濟學的鼻祖也忽略了它。殊不知留有很大餘地讓讀者的常識去補充是英國人的一種習慣;在這種場合,過分保持緘默會經常引起國內和國外的誤解。這種緘默也曾使人們認為經濟學的基礎比它們實際上所具有的還要狹隘,和現實生活的聯繫還更不密切。
  例如,人們過分注意了穆勒的這一論點即,「政治經濟學把人看作是專門從事於獲得財富並消費財富的人」(《論文集》第138頁,《論理學》,第六篇第九章,第三節)。但所忘卻的是,他在那裡是就抽像地討論經濟問題來說的,這種抽像討論他曾一度設想過,但從未實現,而寧願著述《政治經濟學及其對社會哲學的某些應用》一書。也遺忘的是,他繼續說道,「一個人的一生中,既不受除了追求財富以外的任何動機的直接影響也不受它的間接影響的行動,也許是沒有的」;其次遺忘的是,在討論經濟問題的過程中,他經常考慮到追求財富以外的許多動機(見以上附錄二,第七節)。不過,他對經濟動機的討論,不論在本質上或方法上,都不及他當時的德國經濟學家,尤其是赫爾曼。

  在克尼斯的《政治經濟學》第三章第三節 中有這樣一個具有啟發性的

  論點,即不能購買的不能衡量的愉快因時代的不同而不同,且有隨著文明的進步而增加的趨勢;英國讀者可以參閱塞姆所著的《工業科學大綱》。
  這裡似乎有必要指出瓦格納的巨著就三版中關於經濟動機分析的主要項目。他把經濟動機分為利己動機和利他動機兩類。利己動機有四:第一個也是經常起作用的動機是爭取個人的經濟利益,和畏懼個人的經濟困難。其次是畏懼懲罰,和希望報酬。第三是榮譽感,和爭取承認,其中包括希求他人的賞識,以及畏懼羞恥和輕蔑。最後一個利己動機是,貪求職業,和活動的樂趣;以及工作本身及其環境的舒適,其中包括「行獵的快樂」。利他動機是「內心命令善行的衝動力,和責任感的壓力,以及畏懼個人內心的譴責,也就是說,畏懼良心的譴責。在它的純粹形態上,這個動機表現為『絕對命令』,人之遵從它是因為人在內心感覺有照這樣或那樣的方式行事的命令,並且感覺這種命令是對的……遵從這種命令無疑會產生快感,而違反這種命令則感到苦痛。這些感覺在驅使我們或參加驅使我們繼續或停止行動方面,往往有和無上命令同樣強烈的作用,甚或有過之而無不及。就這點而論,這個動機本身也具有利己因素,或至少使它消融成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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