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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勞動工資(續)

  第一節 勞動的第五個特點是在於提供專業能力所需要的訓練時間很長。

  我們所應當討論的勞動供求作用的另一特點是和上述特點密切聯繫的。這個特點在於培養和訓練有工作能力的勞動所需要的時間是很長的,這種訓練所產生的報酬也是很慢的。
  這種對將來的貼現,這種有意識地使訓練費用很高的勞動的供給和對它的需求相適應,可從父母為自己的子女選擇職業和力求栽培他們取得比自己有更高的地位上清楚地看出來。
  關於這點,亞當·斯密曾說:「如購置一架貴重的機器,則該機器在用壞以前所完成的優異工作,須足以收回所投下的資本,同時至少要提供普通的利潤。用很多勞動和時間學習一種需要特別技能的職業的人,可以同那種貴重機器相提並論。他所學的工作,須足以超過一般工人的普通工資,除。收回全部教育費外,同時至少要有相等價值的資本的普通利潤。而且這必須在相當的時間內實現,原因是如機器的壽命有定一樣,人的壽命是不定的」。
  但是,這種說法只能當作一般趨勢的概括。因為父母培養和教育子女的動機有別於引誘資本家購置一架新機器的動機,除此以外,取得賺錢能力所延續的時間,一般說來,人較機器為長;因此,決定報酬的種種情況比較難於逆料,供給和需求的適應也比較緩慢而有缺點。雖然工廠、房屋、礦井和鐵道路堤的壽命比它們的建造者要長得多,但這畢竟是一般準則的例外。

  第二節 父母為其子女選擇職業時必須展望整個一代;
  預見未來的困難。


  從父母為子女選擇職業到獲得該業的充分報酬,其間至少需要一代的時間。而且在這個過程中間,該業的性質很可能發生根本變革,其中有些變化也許早有預兆,但另外一些變化即使是機敏的熟習該業情況的人也是無法預見的。
  幾乎在英國各地,工人階級經常為自己和他們的子女留意有利的職業機會。他們向居住在其他地區的親戚朋友探聽各種情況,如關於各業中的工資以及附帶的利益和不利。但是,要確定他們給自己子女所選擇的那些職業的未來命運的原因,卻是十分困難的。而且這樣苦思熟慮,多方探究的人也是為數不多的。大多數的人不加思索地斷定,各業當時的情況足以說明它的未來;就這種習慣的影響所及,一業中的勞動供給,不論在那一代,有依照前一代的報酬,而不依照當代報酬的趨勢。
  此外,有的父母看到一業的工資比同類的其他職業高了幾年時,就斷定以後也要繼續漲下去。但是,從前的增加,往往由於暫時的原因,即使以前沒有大量勞動流入該業,工資增加以後接著是下降,而不是進一步的上漲。如有大量的勞動流入該業時,結果是勞動的供給過多,則工資在很多年內將低於它的正常水平。
  其次我們必須記著這樣一個事實,即有些行業,雖然除了從事該業的人的兒子外,別人不容易接近,但很多人都是由他業的同級工人的兒子補充的。因此,當我們認為勞動的供給以負擔教育和訓練費的那些人的資金為轉移時,我們總是以全級,而不是以一業為單位。如果勞動的供給是由用以支付它的生產成本的基金所限制,則不論在哪一級中勞動的供給是由前一代(而不是本代)該級勞動的工資來決定的。
  可是,不應當忘記,社會上各級工人的生殖率,是由許多原因造成的,其中對將來的審慎計算只居於次要地位;甚至在一個像現代英國那樣不重視傳統的國家裡,習慣和輿論有很大的影響,而這種習慣和輿論是由過去幾代的經驗形成的。

  第三節 成年勞工的移動由於對一般能力的需求的增長而日趨重要。

  但是,我們不應當忽略那些使勞動的供給隨著對它的需求而轉移的因素;如成年人從一業轉向他業,從一級移到他級,從一地移到他地。雖然特別的機會的確有時候可以使下級勞動的潛在能力得到迅速而有效的發揮,但從一級移到他級很少是大規模進行的。例如,某新國家的開闢或美洲戰爭事件,會從低級工人中間提升許多的人,他們也能擔負這種困難和責任,不過這種事情畢竟是罕見的。
  但成年人的轉業和遷移在有些場合是如此頻繁而迅速,以致大大縮短勞動的供給隨著對它的需求而轉移的時間。從一業易於轉向他業的一般能力,較之某工業部門專門需要的熟練程度和技術知識,是一年比一年重要了。因此,隨著經濟進步而來的,一方面是工業方法的千變萬化,從而,預測下一代對任何一種勞動的需求愈益困難,另方面是糾正供求調節中的錯誤的力量也在日益增加。

  第四節 重申長期正常價值和短期正常價值的區別。與補償任何特定工作中所引起的疲勞的報酬相區別的,技能的特殊報酬的變動。

  現在我們轉向這一原理,即得自某商品的生產工具的收入,在長期內對該工具的供給和價格,從而對該商品的供給和價格,起著決定性的作用。但在短期內,沒有時間使得它充分發揮這種作用。我們要問的是,如不把這個原理應用於物質生產工具,該工具只是達到生產目的的手段,而且又是資本家的私有財產,而是把它應用於人類本身,他們既是生產的目的,又是生產的手段,同時自己歸自己所有,則該原理應當作哪些修正?
  首先我們應當注意的是,因為工人的增殖較慢,而消耗也較慢,所以,我們對「長期」一詞必須從嚴格的意義上來理解,如我們所討論的是勞動的正常需求和供給的關係,而不是普通商品的正常需求和供給的關係,則「長期」一詞一般含有更長的時間。有許多問題存在,其中時間長得足以使普通商品的供給,甚至生產上所需要的物質工具的供給和對它們的需求相適應;時間長得足以使我們有理由把該時期普通商品的平均價格看作「正常」價格,看作和它們的正常生產費(就其廣義而言)相等;但是它長得不足以使勞動的供給適應對它的需求。因此,該時期的平均勞動報酬全然不是工人的正常報酬。而這種報酬的決定寧可歸於兩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是勞動的供給量,另方面是對勞動的需求。這點需要進一步加以討論。

  第五節 續前。

  商品價格的市場波動是由需求同市場上或易於運進市場的商品供給量的暫時關係來決定的。當市場價格高於它的正常水平時,能趁高價格及時供應市場以新商品的人,就能得到額外高的報酬;如果他們是自食其力的小手工業者,則此項價格增加的全部都成為他們報酬的增加。
  不過,在現代工業世界中,承擔生產上的風險和受價格上漲之利及其下降之害的人,首先是產業資本家。在生產商品時所用的直接開銷,即商品的直接(貨幣)成本以上的純收入,暫時是以各種形式投於他們企業上的資本(他們的才智和能力也包括在內)所得的報酬。但是,當商業景氣時,僱主們彼此展開競爭,各人都想擴大企業,力求獲得盡可能多的高額利潤,於是競爭的壓力使僱主們同意付給工人較高的工資,以便取得他們的服務;即使僱主們的行動一致,一時拒絕作任何讓步,他們的雇工的聯合也會迫使他們增加工資,否則市場繁榮所提供的利益行將消失。結果一般是,不久這種利益的很大一部分都歸工人所得;只要繁榮繼續存在,他們的工資總保持正常水平以上。
  例如,當1873年通貨膨脹達到最高峰的時候,礦工的工資很高,這種高工資是由當時對礦工勞動的需求和現有礦工熟練勞動量(轉入礦業的非熟練勞動可以算作具有相同效率的一定數量的熟練勞動)決定的。如果當時不可能輸入這種非熟練勞動,則礦工的工資只受兩方面原因的限制:一方面是煤的需求彈性,另方面是礦工子孫的逐漸達到工作年齡。事實是,從他業所吸收的人,多不願離棄本業,因為如留在本業,他們也許可以得到很高的工資。當時煤鐵業的繁榮只是信用膨脹浪潮的最高峰。這些新礦工對地下工作很不習慣,工作上的不適對他們的身體影響很壞,同時因缺乏技術知識,工作上的危險有所增加,又因技巧不精,也浪費了他們很多的精力。因此,他們的競爭並不能縮小對礦工熟練程度的特別報酬的增加幅度。
  當信用膨脹的浪潮急轉直下的時候,那些最不宜於采煤的新礦工都紛紛離開礦場;即使當時留下的礦工,也人浮於事,從而,他們的工資下降;這種下降直到那些最不適宜於煤礦的人可在他業獲得較高的工資這一限界為止。這種限界是最低的限界,因為信用膨脹的浪潮,當1873年達於最高點的時候,曾摧殘了殷實的企業,損害了繁榮的真正基礎,幾乎使各業或多或少地處在不健康的蕭條狀態中。

  第六節 續前。

  我們已經指出,得自正在消耗的改良品的收益,只有一部分能算作它的純收入。因為在計算任何純收入以前,必須從這些收益中扣除等於改良品資本價值的消耗額。同樣,要算出機器的純收入,就必須扣除機器的使用成本和耗損。既然礦工和機器一樣易於耗損,在計算他的熟練勞動的特別報酬時,也必須從他的工資中扣除這種耗損。
  但在礦工場合還有另外一種困難。因為機器的所有者一旦扣除機器的使用成本(包括耗損在內)之後,並不因機器開工的時間很長而遭受損失,而熟練勞動者則不同,他確實因工作時間很長而有所損失,他所受的額外不便很多,如缺乏休息和沒有行動自由等等。設礦工第一周只工作四日,賺工資一鎊,第二周工作六日,賺工資一鎊十先令,則在這多賺的十先令中只有一部分可當作他的熟練程度的報酬,因為其餘部分必須當作他所增加的疲勞和耗損的報酬。
  綜上所述,可作出結論:各種東西的市場價格,亦即短期價格,主要是由對它的需求和它的現有存量的關係來決定的;而在任何生產要素(不論人的要素或物質要素)的場合,這種需求是從借它所生產的那些商品的需求「派生」出來的。
  在相對短的時期內,工資的變動,常隨產品售賣價格而變動,而不在產品售賣價格沒有變動從前,而先變動。
  但是由一切生產要素(人的要素和物質要素)而來的收入和它們將來似能得到的那些收入,不斷地對那部分人發生影響,這部分人的行動足以決定那些要素的未來供給。於是有一種不斷趨於正常均衡位置的趨勢,在正常均衡位置下,各要素的供給和對它的服務的需求所保持的是這樣一種關係,以致給予要素供給者的報酬,足以補償他們的勞作和犧牲。如果一國的經濟條件長期保持不變,則這種趨勢本身必可以使需求和供給相適應,從而機器和人一般都能獲得和培養與訓練勞動的費用大致相等的數額,生活必需品和習慣上的必需品也同時計算在內。但是,即便經濟條件本身不變,而習慣上的必需品由於非經濟原因的影響也可以改變。這種改變會影響勞動的供給,從而,減少國民收益,並使它的分配有所變動。實際上一國的經濟條件是不斷地變動著,因此,勞動的正常需求和供給的調節點也是不斷地移動著。

  第七節 稀有天賦才能的報酬提供一種超過培訓費用的剩餘,這種剩餘在某些方面和地租相似。

  現在我們所要討論的問題是,由特殊天賦而來的額外收入應歸於哪一類?因為這種收入不是為了提高生產效率而把人的勞力投在生產要素上的結果。所以,乍看起來有充分理由把它看作生產者的剩餘,而這種剩餘是由自然所賜與的生產上的優勢而來的。如我們所分析的只是個人收入的組成部分,則這種譬喻是有用的,也是站得住腳的。下列種種問題饒有興味:成功者的收入有多少是由於機會和時運?有多少是由於較好的立業機會?有多少是特別訓練上所投資本的利潤?有多少是特殊艱苦工作的報酬?有多少留作因擁有特殊天賦而來的生產者的剩餘,或租?
  不過,如我們討論的是某業的全體成員,又不扣除失敗者的低額報酬,則我們就不能任意把成功者的特別高的報酬當作租。因為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任何一業的勞動供給,是由該業有希望獲得的報酬來決定的。參加該業的人的未來是無法預見的。有的人開始時希望很小,結果證明有巨大的潛在能力,也許靠著運氣,而大發橫財;有的人開始時希望很大,結果一事無成。因此,成功和失敗的機遇應當合起來看,如同漁人的捕魚有得有失,農戶的收成有豐有歉一樣。當一個青年自己給自己選擇職業或父母給他選擇職業的時候,勢必考慮成功者的巨額報酬,因此,該報酬是在長期內對尋找職業的勞動與能力的供給所支付的一部分價格,從而,它列入該業真正的勞動正常供給價格或「長期」的勞動正常供給價格。
  不過,應當承認的是,如果某階層的人生來就有特殊天賦,只適合於某特定職業,而不適合於其他職業,因此,他們無論如何要搞那種職業,那末,當我們討論一般人的成功和失敗的機遇時,他們所得的報酬不能算作額外的報酬。但實際上情況並不是這樣。因為一個人在任何職業上的成功大半取決於他的才能的發揮和興趣的增加,而這些除非在他選定職業之後是無法預見的。至少這種預見和拓荒者對供他選擇的各塊土地的位置優勢和未來的肥度所作的預見一樣,是靠不住的。部分地由於這種原因,由特殊天賦而來的額外收入,與其說近似於古老國家中的地租,不如說近似於拓荒者僥倖選中優等土地而來的生產者的剩餘。但是,土地和人在許多方面是不同的。這種譬喻,如果搞得過火,很容易張冠李戴。所以,生產者的剩餘一詞如用於特殊能力的報酬,非有絕大的謹慎是不行的。
  最後,值得注意的是,上篇第八章至第十一章關於在幾個生產部門中可以使用的工具的特別報酬(不論具有租或准租的性質)的論點,也適用於天賦和技巧的報酬。如能用來生產某商品的機器或土地,而用來生產別的商品,則頭一種商品的供給價格上漲,雖然上漲的程度不以那些工具在第二種使用中所提供的收入為轉移。同樣,如能用來生產某商品的技術或天賦,而用來生產別的商品,則前者的供給價格因它的來源縮小而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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