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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1993年12月19日星期日]__1

  昨天今天股市不交易,麗亞都看住我,不讓我離開。只要我換上外套,她馬上警覺地說:「到哪去?」她需要我,她害怕這個時候孤獨,我成了她的精神囚徒。幾天過去了,我們沒有再看見仇人追蹤的痕跡,心頭寬鬆了一些。到了下午,不行了,我必須出去,和紫玲約好見面,再去找她的哥。我不能失信,我不能讓純真的山野姑娘在那裡空等.
  我漫不經心地穿衣,拿起頭盔。麗亞立時問:「你要出去,到哪裡去?」我說:「不到哪裡,就在門口,買些股票報紙,馬上回來。」
  「就在門口,戴頭盔幹什麼?」
  「車子開慣了,不習慣走路了。」我知道如果不說謊,今天就別想逃出這個金絲窩。
  她總算不追問了。我在樓梯上還慢悠悠走,一騎上鈴木我就飛一般疾馳。很快到了老地方。
  緊玲已經在那棵大松樹下,正朝四周張望。她穿著水紅的衣服,在街頭上很矚目。我的車子恰好停在她的跟前。
  她驚喜地說:「你可來了,遲到了。」
  「著急了,以為我不來了?」
  「不,沒那麼想,我想你一定會來的。」
  我請她上車,上次我們到城南找,今天我們要到城北去,那邊的裝潢公司建築公司不少,我事先已經問過了地址。車子加速了,她就在我的後面,前身和我的後背時常碰挨,挨上的時候渾身有一種妙不可言的感覺,脫開的時候我在心裡等著她來。她的一隻手從後面兜過來,攬在我的腰的下一點,肚臍上一點,那地方就熱烘烘的,把丹田的氣也引上來。風很大,她卻迎著寒風不停地說話,似乎這次去一定能找到哥。我驚奇的是她很少有憂愁,再怎麼不好的境地她總是信心十足。我不由在心經把她和麗亞做了比較。麗亞難得坐我的車,偶然坐一次盡量變把自己縮小,也許是怕我撞上什麼,也不說話,只是緊緊箍緊我,可是紫玲不一樣,她跟著我好像去檢閱,看到路邊好玩的事都要在我的耳邊說。而麗亞在家的床上,就是另一個角色,是一頭發情的母豹,不得不叫你頭髮都豎起來。至於紫玲,我不會動邪念,如果也上床就失去了意義,我必須把她和麗亞區別開來。我想麗亞可能是一盆鮮美油膩的濃湯,喝下去五臟六腑都舒服無比,而紫玲是一棵樹上的野果,不用摘,不遠不近地看,心裡就像喝了甘露一般。
  不一會兒我們到了地方,那是一排新起的大路,一字排著好些家裝潢店,我們一家挨一家地找,起在是我問,她在邊上聽,後來她忍不注,搶在我的前面問話。第一家以為我們是來談生意的,一看不是,興趣大減,說從來沒聽說過這名字,第二家聽了直搖頭,就要我們走。直到第五家才有一個夥計說,好像見過這麼一個人,那是一年前了。紫玲的眼裡透出光來,盯著他窮問不捨。夥計說,也只是見了一面,在一家小旅社裡住,第二天大家就各奔前程,找事幹去了,此後再也沒見過。紫玲還是不放過他,卻沒有進一步的線索。出門後她默然無聲,我心裡卻微妙複雜,要是真這麼容易就找到了,我的遊戲不就結束了,我的精神圖騰不就歸於他人了嗎,所以失去線索我潛意識中還是有點幸災樂禍。
  我請她吃小吃,吃到一半她對我說:「今天有一個人找我,我從沒見過他,他卻對我說,要給我一份工作做。」』
  我也沒留意,隨口說:「有這樣的好人,可能是迷上你了。」
  她咂嘴,說:「聽你胡說。那人好有意思,扎根不長不短的辮子。」
  我停下筷,吃驚地說:「你再說一遍,他扎辮子?多大年齡?」
  「有30多歲。長得很壯實。」
  「他對你說什麼,給你安排什麼工作?」
  「他說他有家太陽泳池,是全市最豪華的,他要招一些素質好容貌好的女孩,他說他看了好些個,我是他看見的最合適的。」
  我追著她問;「他還說什麼,其他說什麼了嗎?」
  她疑惑地說:「沒有啊,就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明天去上班。他還說工資很高,讓我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我想周歡好聰明,他不費力氣,就找到了紫玲,卻一個字不說同我的關係。可憐的陶先生,別以為你自命不凡,人家已經抄了你的老窩。
  「你說,要是我去上班,上班了還有時間找我的哥嗎?」
  我不動聲色地說:「你應該去上班,會有時間的,我們慢慢地找,要有耐心。」說著我站了起來,叫人來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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